萧采涵沉默了一阵,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坏心眼……”。
“采涵,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和利彻远合适吗,就是他会体谅你、尊重你,如果你不说,他不会强迫你,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可以让我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但是骆宾说起那些事就让我想到那些我想忘却忘不掉的事,他就算知道了能改变什么,救不活我姐,我爸和我妈的婚姻挽回不来,再说当年的事我确实有错,说起来也确实是因为我才造成那个意外,采涵,这么多年,我不愿意和你联系,不愿和你见面,就是怕你说起当年的事……”,简汀哽咽,“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了”,萧采涵愧疚的压低声音。
“我和骆宾不想再联系了,你也不用再接他电话了”,简汀说。
“好”,萧采涵应着,挂掉电话后发了会儿呆,大约五分钟后骆宾又打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好几分钟后该,她最后还是没忍住,接了。
“萧小姐……”,骆宾难受的说:“如果你不说,我只好去简汀的旅行社等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很珍惜简汀这个朋友,我们认识六七年了”。
萧采涵叹气,“你这么做只会让简汀更加排斥你,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就该慢慢来,骆先生,我想你也不会希望自己的朋友去探听你和你家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真的想对一个人好不是去撕开对方的隐私,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你跟简汀认识这么久她却没办法喜欢上你的原因,当然,你是人是非常好的,我也只能说这些了,再见”。
骆宾怔怔的听着“嘟嘟”挂断的声音,神情寂寥。
他是又做错了吗?可是他只是想去赢得她好感,他究竟做错什么了?
十天后,简汀正式从乐城旅行社调去康城。
搬离乐城时,简汀又去找了一次卢云,她没开门,没见她,简汀只是从门缝下塞了封信进去,信里什么都没说,只是装了张一百万的支票。
作为女儿,她这辈子什么都给不了她,钱卢云用不用是她的事,但她作为女儿心安理得。
第二天,肖柏来乐城帮把她行李提上飞机,下飞机后,老杨把她接进了莱茵花园,简汀也正式搬进了利彻远家里。
晚上,利彻远应酬完回来,家里灯火明亮,他上下找了圈,在储藏柜里找到简汀,她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散乱,像是在整理东西。
“这位小姐,你是来我家做太太的还是做佣人的”?里面太多灰尘,利彻远没进去,站在门口抛着钥匙轻笑的说。
“我想把我衣服放你主卧更衣室去,但里面太满,我想想就搬了些冬天的厚衣服来这边,打开发现这边柜子挺乱的,就顺手整理了下”,简汀抬头,利彻远清挺俊逸的站在门口,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脉脉。
简汀与他对视了几秒,走过去抱住他。
利彻远只轻轻揽揽她腰,“亲爱的,你身上灰尘挺多”。
“我有灰尘你就不想抱我了吗”?简汀不经意的嘟唇看他,双眼水灵灵的。
利彻远喉咙动了动,“很想抱,还想把你扔床上去,顺手把你身上的衣服剥掉”。
“流氓”,简汀以前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觉得好笑,“你吃饭了吗”?
“吃了”,利彻远拉过她手,“这些东西让钟点工去弄就行了,别一来就忙整理”。
“没关系,我都整理一半了,不弄好我不舒服,我有点强迫症,你去洗澡,我等会儿来找你”,简汀推他出去。
“你快点”,利彻远亲了她手背一下。
简汀整理完后,回卧室找他,他已经洗完澡了,书房、厨房也没见他,最后去玻璃花房找他,他又在给向日葵浇水。
两人交往下来,她发现他对向日葵尤其钟爱,就像自己姐姐一样……。
姐姐……。
她脸色猛地一僵,话说回来自己姐姐喜欢向日葵,他也喜欢,他的前女友去世了,她姐姐也去世了?
“亲爱的,你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利彻远放下花壶微笑的朝她走来。
简汀莫名的瑟缩了下心脏,“彻远,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好像特别喜欢向日葵,为什么”?
“为什么”?利彻远凝神思考,“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是我几岁的时候,时间记不大清楚,只记得小时候我爸特别忙,那年他抽空带我去英国看画展,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副《向日葵》的作品,颜色非常明媚鲜艳,我特别喜欢,我爸说向日葵象征着信念、忠诚和勇敢,不管以后遇到任何事,让我以后也像向日葵一样,后来没多久我爸就去世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爸是因为得了重病,快不久于人世,所以才带我去英国玩,他的那番话也是有另一番意思,每当我快熬不过来的时候我就想着我爸的话,现在生活中的挫折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但这么多年向日葵对我来说是段回忆”。
简汀听得伤感,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她还以为他的前女友是自己姐姐,因为姐姐喜欢所以他喜欢。
看来她真的想太多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喜欢向日葵的男人更是多了去了。
“对不起,戳到你的伤心事”,简汀低落的说。
“没关系,很多人都没办法理解,以前我的……”,利彻远口吻一顿,脸上掠过丝惆怅。
“你的前女友”?简汀心里忽然有几分酸意。
“都过去了”,利彻远揽过她肩膀走出花房。
“彻远,我记得你说你前女友去世了,她是怎么去世的”?简汀抬头看了他在昏暗中的脸色,低声询问。
“是次意外,车祸”。
“噢”,简汀再没丝毫怀疑了。
第二天起来后,简汀肚子坠胀似得疼,一早上蹲厕所蹲了好几次。
利彻远没辙,只好熬了红枣莲子粥和红糖姜水,简汀喝了后胃暖了很多。
“你今天别出去了,在家休息,中午月嫂会过来,还有记得多穿件衣服,我忙完后早点回来”,利彻远去上班时再三叮嘱。
“嗯,你路上小心”,简汀吃完早餐后又回卧室躺着,到下午肚子才没那么疼。
晚上七点,利彻远和几位董事吃完饭后,告辞离开。
上车前,他给简汀电话联系,“我快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吗,给你带”。
“不想吃什么,就想快点看到你”,简汀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调皮的说。
利彻远胸口热了一圈,“好”。
坐进车里,他调整了下情绪,心情仍旧是难得的愉悦,“老杨,开快点”。
肖柏调侃,“老板,至于吗,都同居了,反正天天都可以见到”。
“热恋中的心情,你懂吗”?利彻远淡淡的扫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肖柏摸摸鼻子,“老板,我要投诉,您又挖苦我,从今天开始我必须要申请时间找女朋友、谈恋爱”。
“不许,三十岁之前以事业为重,三十岁之后你再好好的谈”,利彻远淡漠的拒绝。
肖柏一脸受伤。
行程过半后,利彻远接到池素晗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很吵,听着像是在酒吧里。
“彻远哥,你能不能来我这边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池素晗伤心的说。
“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利彻远挑腿,蹙眉说。
“我想当面说,你不来我就不走”,池素晗声音突然哽咽起来。
利彻远暗暗头疼,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多事,“告诉我地址”。
“老板,您又不回去啦”?肖柏听他说完电话后,立即问。
“素晗有点事”,利彻远告诉老杨地址,肖柏厌烦的抱怨,“要我说,老板您管她干嘛,别忘了她爸妈当初怎么对您和姨的”。
“她爸妈是她爸妈的事,上一辈的我不喜欢牵扯到下一辈,而且我爸在世时也挺疼素晗的,她好像在酒吧里,又刚流掉孩子,挺可怜的”,利彻远轻轻叹气。
“要我说她是自作自受”,肖柏冷冷的道:“再说,她不是有老公吗”?
“她那个老公有几分靠谱”,利彻远表情阴冷。
酒吧里,利彻远在吧台边找到池素晗,她一身洁白的公主连衣裙和酒吧的风格格格不入,但正因为如此惹得酒吧里擅长猎艳的男人围绕在她身边。
利彻远走过去,挡开一个邀请她喝酒的男人,揪着池素晗往外走。
“我不走”,池素晗使劲抓着椅子,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周围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连说话都很费力,利彻远特别反感这种地方,“你说要跟我说事,我们换个地方说,你不愿意,我现在就走”。
他甩开她手,池素晗立即委屈的揪着他胳膊跟了出去。
利彻远挣开手臂,池素晗身体晃了晃,喝了不少酒。
“你流产多久,有你这么酗酒的吗,你爸妈呢,不管你吗”,利彻远面部表情透着一股子冷峻,“你自己身体还要不要了”?
“沛洋要跟我离婚”,池素晗痛苦的抽噎,“家里人还不知道,我不敢说”。
利彻远吃惊,池素晗这段婚姻很难走到最后,他早就料到,但没想到这么快,“你应该跟你父母说,说不定他们能帮到你,聂沛洋不是还忌讳着你爷爷吗”?
“他现在一点也不忌讳了”,池素晗咬着嘴唇,极力的想忍住失控的泪水,“自从朱勇昆被抓后,康城又换了批新的势力上来,那帮人你应该听说过”。
利彻远捂着烟用打火机点燃,拧紧眉心,“听过”。
“爷爷手里积存的还是以前那帮老势力,可他年纪越来越大,那帮老势力的人有的退的退,抓的被抓,现在留下来的势力已经不足以和沛洋抗衡了,尤其是今年以来沛洋几乎天天在外面应酬,官员、****的人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池素晗凄迷的说:“我前阵子还看到他跟杨海桐那帮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