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可能得了艾滋病”?简汀迫不及待的惨声打断他。
“你别着急,检查报告今早出来了,你没有被传染”,肖柏凝重的说:“不过昨天老板跟你在一起的一整天里医生还并没有确诊你有没有感染,但老板一直全天守着你,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是我想老板昨天应该有做过很有可能会感染艾滋病的事情”。
他说完简汀整张脸都红了,她没想到肖柏会猜到,不过她也很震惊,如果她真的有艾滋病,那昨天利彻远的举动不是很有可能会被传染。
“简小姐,我敢坦白的跟你说,虽然艾滋病不会皮肤和空气传染,但听到这三个字我挺怕的,昨天我甚至都不大敢进来”,肖柏诚恳中有惭愧,“剩下的我就不说了,老板他为了你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简汀一脸复杂,她一直害怕利彻远以后会成为聂沛洋。
但现在发现是她想多了。
“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我不多呆,你好好想想”,肖柏离开了。
韩语进来,看到魂不守舍的她愣了愣,“你们聊什么啦”?
“你觉得利彻远怎么样”?简汀征求朋友意见。
“还好啊,感觉他对你挺用心的”,韩语由衷说:“你可以试试,其实我明白你担心的是什么,不过你先后和聂沛洋交往过,又遇到利彻远这样的极品追求者,说实话,我不认为你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
简汀被戳中了心窝,她有股冲动,想给利彻远打电话,但手机掉了,也不知道他号码。
一直到第三天,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韩语去办手续后,两个身高马大,穿着便服的警察进来出示证件,“简小姐,我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唐钢,听说你可以出院了,关于上次绑匪的事想请你去警局指认、录下口供”。
“可以”,简汀让护士带了句话给韩语,然后和警察一块下楼。
楼下,一辆警车招摇的停在门口,周围很多人望过来指指点点,她第一次上警察,莫名的有几分紧张。
“唐队长,好久不见”,右边,突然传来一道寒暄的熟悉声音。
她心一跳,往后看去,利彻远不缓不慢的走来,他灰色长裤衬得身形高挑,步履间清冽矜贵。
“利总,不好意思,今天要借用您女朋友一下”?唐钢刚毅的脸微微一笑。
简汀闻言尴尬,飞快的看了眼利彻远,他清眸也正好扫了眼,然后轻声解释,“别误会,不是我女朋友”。
简汀一怔,心莫名有点暗淡,唐钢愣了下,随即爽朗的笑起来,“没事,反正迟早是的”。
利彻远递了根烟过去,“你们这警车和制服天生让人不舒服,我跟她一块过去”。
“还说不是女朋友,瞧你,还怕我们欺负她不成”,唐钢接过烟,挤眉弄眼的笑道:“不过我们车档次低,可不如利总您的豪车,坐起来不舒服别怪我们啊”。
“没事”,利彻远朝简汀摆摆下巴,示意她先上警车。
简汀本想说让他别去,犹豫的动了动嘴巴,但一看肃穆的警车确实浑身不舒服,她弯腰坐进最里面。
利彻远跟着进去,紧接着是唐钢和另一个身材稍胖的警察,车子空间本就小,三个大男人顿时将简汀挤在缝里似得,她紧挨着车门,另一只腿紧紧挨着利彻远,而利彻远的手搭在窗户上,她脑袋正好靠在他手臂上。
车子开出医院,一个左转,所有的人都朝简汀方向挤过来,利彻远用力量挡住旁边的两个男人,又一个右转,简汀身体倒在他怀里,男人的肌理和体温从衬衫里渗出来,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前几天她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然后他的手肆无忌惮的游走,让她全身像着了火一样。
利彻远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有些事情你要是没触碰过倒好,一旦尝了几丝味道,那种滋味便会一直纠缠着你。
当然,也许是他单身了太久。
他隐忍着,但前面的警察开车太猛,一会儿急刹,一会儿急转弯,两人的大腿反复摩擦着叫他有了点变化。
这让他特别尴尬,尤其是旁边还坐了其它两个男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
他忽然伸手抱着简汀坐到他大腿上。
简汀吃了一惊,同时也感觉到了他的反映,她羞恼的咬唇,他怎么可以……
她懊恼的瞪着他,利彻远用一种格外深沉的眼神也低头看她,里面还隐隐藏着一丝恳求。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简汀满脸通红的望向窗外,没推开他。
后座腾出一个位置,宽松了许多,唐钢似笑非笑,“早该这样了,害我们心苦的白挤了半天”。
利彻远略过丝无奈,也侧头望向另一边。
到警局后,简汀下车,她现在还浑身觉得滚烫,她从来没坐过时间这么漫长的车,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身后,传来关门声,她回头,利彻远最后下来,他西裤有几丝褶皱,不过已经看不出来了。
她真是佩服死他高超的忍耐力了。
“帮她去录份口供”,唐钢指了指之前坐车里的胖子。
简汀顿住脚步,一股恐惧的盘旋在心里,这些天,她下意识的不愿去想那天的事。
“没事”,利彻远轻轻抚了抚她肩膀,“照实说,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帮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得到惩罚的只有被指使的帮凶吧”,简汀苦笑,“是因为后面的那人是你亲人对吗”?
利彻远轻轻蹙眉,“简汀,你为什么不想想这次我为了你和自己的亲人作对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好就要完完整整的付出到底”。
简汀脸色一白。
“录口供吧,我在外面等你”,利彻远眼底不忍,转身走了出去。
简汀鼻子微酸,录完口供后,唐钢带她去关押室,其中一名脖子上全部是刺青的光头男子眯眼阴狠的盯着她,被他目光扫过,简汀全身上下寒气涌冒出来。
“他就是朱勇昆”,唐钢冷冷的看向光头男:“你说句话”。
“你叫简汀是吗,我记住了”,朱勇昆站在阴暗处,双目阴森森的盯着她。
简汀后退一步,差点撞到唐钢身上,“是他,就是他,那天晚上给我打针的人”。
“记住什么,你还想坐完牢出来报复啊,妈的,一群王八羔子”,唐钢恼火。
“唐大队长,我可不可以走了”,简汀实在不想面对这些人。
“你认出声音就可以了”,唐钢亲自送她出去。
利彻远在门口抽烟,他模样英俊,气质非凡,一名女警员拿了个小本子满脸通红的站在他面前。
简汀走到近前正好听到女警娇羞的说:“利总,麻烦您帮我签个名,我上回看了您的书籍,仰慕您很久了”。
利彻远将烟从性感的薄唇里拿出来,礼貌的回复,“不好意思,我没有给别人签名的习惯”。
女警深深失望,唐钢笑着斥道:“行啊,满丽,上班时间不好好执勤,给我跑这要签名,信不信我扣你分”。
女警撅了撅嘴,唐钢又狠狠瞪了她眼,她才不甘不愿的走开。
“弄完了”?利彻远看向简汀。
简汀淡冷的“嗯”了声,还在为他之前说的话不舒服。
“过些日子恐怕还要她出庭作证才行”,唐钢愤愤的说:“这帮混蛋就该收牢里关个几十年,为民除害”。
“唐队长,只要我能做的我会尽力”,简汀立即认真点头。
利彻远轻蹙眉头,“出庭可以,但我不希望那天有记者来,过后,也不要泄露她的名字和身份”。
“行,没问题”,唐钢一口答应后,笑眯眯的对简汀道:“瞧瞧人家利总多贴心,都设想周全了”。
简汀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走吧”,利彻远往台阶下走,正好司机的车停在边上,他拉开车门,简汀坐进去,车后座放着一个苹果6plus的新手机套装盒。
利彻远进来后,把套装盒递过去,“你手机不是摔坏了吗,给你吗买了个新的,你看看颜色喜不喜欢”。
简汀有点意外,为难的看着那只手机,“多少钱,我回去后还您”。
利彻远直接将手机扔回远处,脸色不好看。
空气中的气温一下子降到零下几度似得,简汀舔了舔唇,“或许这个手机价格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在我们现在这种关系完全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会让我觉得有些事情是建立在物质上”。
“物质对你有吸引力吗”?利彻远清冷的说:“你从小应该也是在富裕的家庭里长大,金钱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太多的吸引力,我和你去欧洲的时候就看的出来,别的女人在瑞士都是抢着买名牌手表,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大多时候你的眼光反倒会停留在橱窗里一些精致的小东西上,甚至那些东西连牌子都叫不出来”。
简汀眼睫颤了颤,当天在瑞士,她和他一块走回去,那段路不算长,遇到些喜爱的东西因为他在场也没进去过,只是没想到他在边上一声不响的观察的那么仔细。
“简汀,如果我要把我们的关系建立在物质上,以我的能力今天送的就不是一只手机,或许是鸽子大的钻石或者别墅、豪车”,利彻远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点小小的失控,他缓了口气,平静了很多,“简汀,你想想,你让我多少次下不了台了”。
简汀感觉自己确实伤到他自尊心了。
她也能理解,自己没有什么资本,二十七,算不上年轻,但也不嫩了,之前又跟聂沛洋那种人在一起过,名声不好,再说现在的男人一个个现实的很,大多在你身上花了些心思,你没回复,不用多久便作罢了。
比起来,利彻远是要用心多了,虽然他的关心和好都是淡淡的,乍一看,觉得很普通,但当在生活中的普普通通堆积在一块的时候,就编织成了一个用细密的蜘蛛丝网,等你发觉时,那个网可能已经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