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还会离开我吗”?纪婉笙拽紧他衣袖,眼神惶惶的问。
“没有啊,如果不是误会你要先离开了,我又怎么会有想离开的念头”,肖柏苦涩的说:“相信我,这一个月里我不比你好受,我爱你,比谁都爱你”。
他低头温柔的吻了吻她额头,被他气息笼罩着,纪婉笙才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她想了很多,也是这一次才意识到他对自己比想象中的要重要多了,每次分手的念头闪过,身体里每个细胞都似乎在撕扯吞噬,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她身体中的营养成分。
“肖总,麻烦你喂纪董在吃些流食吧…”,Quila进来突然看到纪婉笙脸上有泪痕,看起来是哭过,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女人谈起恋爱来都正常,“醒来啦,纪董,您可别再伤心了,肖先生一听说您出了事,立刻就赶了过来,两个人都是互相喜欢的,有误会还是要解开”。
纪婉笙低头把脸埋进肖柏胸膛里。
肖柏见状对Quila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误会已经解开了,她已经醒了,我看就别吃流食了,吃点米饭或者汤吧”。
“好”,Quila是个周到的,之前也是怕纪婉笙会醒,准备了双份。
肖柏打开病床上的餐桌,他也还没吃饭,正好陪着她一块吃,不过纪婉笙烧了几天,每天又是吃流食,实在没太大的胃口和力气,肖柏干脆一口一口的哄着喂她吃。
纪婉笙瞧见他温柔耐心的模样,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心情好起来饭也多吃了些。
“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再做那些傻事了”,肖柏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很心痛,“你不要在了,我不还不得生不如死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纪婉笙落寞的垂眸,“有时候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动物,没有了我,你还那么年轻,迟早还会再娶别人的…”。
“傻话,我要会娶早娶了”,肖柏突然想到什么,勾起嘴角,“不过我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呢”。
“我…我也不是全为了你才会跳河啊,而且我是…我是喝多了才会去跳的”,纪婉笙面皮好像被他那句话戳破了,微微发红的躲闪着眼神结结巴巴的解释。
“啊,这样啊,看来我想多了”,肖柏耸肩,故作失望,“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呢”。
纪婉笙咬唇,低下脑袋瓜子,声音细弱蚊蝇,“…不是啦,也很重要啊,反正不能没有你…”。
肖柏笑了,其实通过这次他终于明白了。
以前他总以为这份感情里是他付出的多,也是他爱她许多,甚至连爱她也很少说,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她,她只是很少表达,默默的放在心里。
“我也不能没有你啊…”,肖柏低声靠近她耳边说。
纪婉笙这才抬起头来,眼睛有点像弯月,很明亮。
肖柏把碗放到桌上,低头搂紧她吻她。
一阵迷糊中,她喉咙涌起一阵痒意,实在忍不住结束这个吻,推开他,别开脸咳得支气管仿佛在震动,脸也咳得通红。
肖柏倒了杯半热的水抚着她喝下,她脸色才略微好转。
中餐后,肖柏刚把碗筷收拾就来了两位医生,一位是早上那位,另一位似乎是精神科的,果然一听介绍后,纪婉笙脸色就不淡定了,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自己的病情公布在这些大医院里,她怕别人用有色眼睛看待她。
肖柏搂着她安慰:“你放心,医生只是给你做个检查,等你肺炎好了我们就出院”。
“真的吗”?纪婉笙看着他。
肖柏点点头。
让两个医生轮流给她做检查,这次纪婉笙倒也还配合,下午也是输液,肖柏自始至终都坐在她身边。
只是利君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你怎么回事啊,后天要过年了,还不回来,上回开年会也没见你回来”,利君说:“你可说过的,今年过年一定要带那个女人回来让我们见见”。
肖柏捂额,纪婉笙这个样子他哪还能赶得及回去过年啊,不过要是不回去,利君真是会把纪婉笙往死里恨。
“你干嘛不说话,不会又要食言吧”,利君觉察不对劲来后,声音也提了上来,“我这不过是想见一面,你说有那么让你为难吗,还是她根不能就不想见我和你爸啊,她是不是以为条件好了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眼了,肖柏,她要是这个样子,我和你爸不要你这个儿子也不会同意你娶的”。
“妈,您胡说什么,她不是不想见,只是正在住院呢,她前几天高烧几天没退,现在肺炎,我这在医院里陪她”,肖柏说。
“那她什么时候好啊,不会今年过年你都不打算回来过了吧”,利君沉下声音。
“她好了我立马带她回来,反正回来给你们拜年”,肖柏哄着说,“妈,这真是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故意找借口啊”,利君生气的说:“当初说元旦,我答应你,后来说过年,可倒好,见不到她也就算了,连你也不回来过年,你说话没一句做到过,我不相信你,肖柏,你坦白说是不是她不让你回来”。
“妈,您别胡思乱想,是真的,我没骗您,要不要我拍张照片发给您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我懒得信你了,你不回来就别回来,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利君挂了电话,说不伤心不可能,这儿子一年到头在外面忙,见个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在忙,除夕还是会回来陪过年的,这倒好,找了个女朋友,还没结婚就连年也不回来了。
肖柏也很烦恼,这还没见面,自己爸妈对纪婉笙的印象已经差的一塌糊涂了,要是知道自己为了纪婉笙连年会都没参加,估计拿刀砍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不过看样子利彻远没跟他们说。
回病房里,纪婉笙问道:“现在是年底,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还好,现在放假了,前几天该忙的工作都结束了”,肖柏坐床边上给她削梨。
“年会要开完了吗”?
肖柏点点头,很快把削好的梨子递给她。
“我吃不了那么多”,纪婉笙微孩子气的嘟唇。
“梨子分了不好,你吃不完就给我”,肖柏笑了笑。
“可是会不会传染你”,纪婉笙犹豫。
“刚才吻都吻了,还怕什么传染”,肖柏眨眼。
她微微翘唇,吃了几口忽然问道:“今天几号”?
“五号”。
“我说阴历,还有几天过年”。
肖柏看她一眼,“二十七号”。
纪婉笙愣住,“那不是后天就要过年了”。
“嗯”。
“刚才是不是你妈打电话过来了”,纪婉笙虽然病了,可思维还是很敏锐。
“不是啦,是公司同事”,肖柏不希望她胡思乱想。
纪婉笙皱眉想了想,“肖柏,你订机票吧,明天晚上我陪你一起过去,还是可以赶上除夕晚饭的”。
“别胡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肖柏轻柔说:“我跟我妈说好了,等过完年春节陪你回去”。
“我现在烧退了,明天再打一天点滴,肺炎还是会好些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天天住院”,纪婉笙不以为然,“上回说元旦回去见你爸妈的,结果吵架了,没去成,这次要是过年还不去,你爸妈肯定会有意见,再说过年怎么着也还是要陪父母的,我也不想跟你在冷冰冰的医院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