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八天的快乐相处,肖柏送她去香港机场的时候真是一万分的不舍,不过他怕纪婉笙情绪不稳,还是不停的安慰着她,“婉笙,你放心吧,再过一个把星期我就来欧洲陪你几天,我不在,你要难受了可以打我电话,半夜三更都无所谓”。
“我才不会难受”,纪婉笙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和眼睛都沁出笑意,或许是这些日子相处的实在过于甜蜜,让她身心也得到治愈般,再加上也不用几天又能见了,似乎也还好。
肖柏见状倒放心了,“行,你不难受,我难受”。
他说完抱紧她,在她耳边柔软眷念的说:“婉笙,我爱你,特别特别的爱你”。
纪婉笙嫩白的脸一阵一阵的泛红,红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潮湿的涩意。
她也想回说一句,不过终归觉得不大好意思。
香港飞米兰的时候,纪婉笙的心情是近几年来最平静的一刻,她跟李路炀结婚四年,别说结婚以后,甚至结婚以前,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甜蜜,四年前和肖柏在一起,虽然尝到了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原来可以那样外,现在,光明正大后,更体会到了朝夕相处的牵扯和羁绊。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到米兰后,Quila来接她,看到纪婉笙后,脸上掠过丝诧异,“纪董,您…今天没化妆吧,气色好像比以前好多了,而且好像…还长了点肉”。
“是啊,胖了几斤”,纪婉笙冲她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肖柏开的那些中药缘故,她感觉自己胃口好了些,不用吃安眠药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些,再加上肖柏几乎每天都会给她煲汤,煲的汤里又多是放了补药的那种,有时候她不想喝,他也会耐着性子哄她喝,她都是被他养胖了。
Quila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时,再次愣了愣,不过终归是高兴的,“看来纪董在中国过的不错”。
“嗯”,纪婉笙把行礼给Quila,上了机场外的轿车后,第一时间就是给肖柏打电话。
Quila坐在前面,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纪婉笙脸色,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跟着纪婉笙做事了七年,最常见的就是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就算在外面应酬,笑容深处里也隐藏着淡淡的忧伤,跟李路炀在一起的时候更是不冷不热的,不像一对情侣,也不像夫妻,“甜蜜”这样的光彩她第一次在纪婉笙脸上看到。
电话不过半分钟左右就结束了,Quila把这几天她不在公司和她私人的一些重要事情打印成文档递给她。
纪婉笙大约看了遍,公司主要的事还是文森特推出限量款内衣的事宜,另外还有美国的Bruno集团董事过几天生日,她需要亲自去纽约一趟,还有的就是欧阳英和李路炀的事情。
Quila说道:“欧阳夫人最近和盖尔走的比较近,这个星期约了两次吃饭”。
“盖尔”?纪婉笙笑了笑,安静的眉目里猛地从眼瞳的四面八方里聚集起冷光,盖尔也就是她继父和前妻的儿子,“去庄园吧”。
“纪董”?Quila有点担忧。
“没事,我会再去之前把药吃了的”,纪婉笙闭了闭双眼,有些事总是要见的。
“对了,还有李路炀先生,他打您电话打不通,所以联系了我,普罗旺斯的庄园他打算出、售掉,但是需要您签字…”。
“你帮我预约吧”。
米兰时间,下午四点二十。
轿车穿过两边的古树和灌木,停下来时,不等司机来开门,纪婉笙径直走了出去,她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可是也将近一年没回来了,最后一次还是跟李路炀回来的,两人在这里大吵一架,那些事情只是想想太阳穴就开始隐隐胀痛。
穿过拱门,庄园的佣人告诉她继父上星期去非洲了,继父是一个考古学家,平时一年里有半时间都在研究员里或者在世界各地考过,她这个继父其实人不错,风趣幽默,可是她很不喜欢他的儿子盖尔,或许是儿子遗传了他的前妻,是个狼子野心的人。
她径直走进客厅,欧阳英独自一人坐沙发上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她冷冷的皱下了眉头,“难得啊,什么风还能把纪董您吹过来”。
纪婉笙瞟了眼欧阳英看的书籍名字,这点她是随了自己的母亲,平时爱好不多,看看书、听听音乐,继父不在,她也不在,欧阳英也没什么朋友,其实她是寂寞的,想到这点,纪婉笙心里隐隐作疼,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出现精神情绪的原因,因为一半仁慈,一半又不得不心狠。
“您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呢”?纪婉笙苦笑,“我好不容易把盖尔弄到基层去,您找他是想做什么,想凭借着他那些隐形的人脉把我弄下来”?
“你想说什么,我不清楚”,欧阳英淡淡道。
“平时你最讨厌的就是盖尔,这个星期竟然还跟他见了两次面,见过面后盖尔在公司里开始搞小动作”,纪婉笙冷笑:“您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您跟盖尔最近打了多少通电话我都清清楚楚”。
“你监视我”?欧阳英脸色一变,火冒三丈。
“我也只是把您以前又在我身上的方式转到您身上而已,现在是不是知道被人监视的滋味很痛苦了”,
纪婉笙嘲弄的扯唇,“妈,我今天会来是劝您一句,属于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要您安安分分的,该对您的好和义务我还是会做到的”。
“安安分分,你这是在警告我吗”?欧阳英把书一甩,恼羞成怒的站起来。
纪婉笙烦躁的皱眉,“我是在好好的劝您,我是您唯一的女儿,您一定非要跟我闹得那么僵吗”。
“是谁把这一切搞成这个样子的,你眼里早就没我这个母亲了”,欧阳英颤抖着身躯说:“这些日子,我都在后悔,后悔不该生你的,早知道你会这样对我,我也用不着拼了老命的打理公司,你不用那种方式公司也早晚是你的,可你实在是做的太狠了”。
纪婉笙有点疲惫,也不大耐烦,“我不想每次都因为同一个话题而吵架,您非要觉得错全在我也无所谓了,反正如果您一定要再这么挣扎,别怪我不客气,您最好也劝劝盖尔,不然叔叔这个唯一的儿子我不确定他能平平安安的,还有,您要真受不了我,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您也别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秘书就可以了,至于您的赡养费每个月都会汇到您卡上”。
欧阳英脸色惨白的晃了晃身体。
纪婉笙也没再看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来的有多快,走的就只会更快。
欧阳英踉跄的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她真的不知道纪婉笙的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这么的狠…。
回公寓的路上,纪婉笙一直手抵着窗户一言不发,她平静的面部表情下,一颗心被撕扯的千疮百孔。
如果母女俩见面总是吵,避免因为情绪激动将来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以后还是不要见了,就当她这辈子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吧。
周四,李路炀约了她在一家花园式西餐厅吃饭,那家西餐厅纪婉笙以前陪他去过许多次,六点半,司机送她到门口在,最近天气不错,用餐的位置在露天阳台花园里。
纪婉笙走上去,鲜花开的最灿烂的旁边位置上,李路炀搂着一名中英混血的漂亮女孩交头接耳的低头亲热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