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打电话呢”,欧阳英生气的质问:“跟那个中国来的小明星”?
“我跟谁打电话不需要跟您报告”,纪婉笙表情微冷,淡漠的扫向一旁的秘书Quila,“我说过什么,别让她进我办公室”。
“怎么,你现在是董事长了,我连这件办公室都不能进来了,你别太过分了”,欧阳英愤怒的拍桌子,“就算你不喜欢李路炀,可你已经做得够绝情了,你们才离婚多久,你就跟这个小明星的绯闻上了新闻,简直是在打李家的脸”。
“别再跟我提李家行吗”?纪婉笙漂亮的脸上涌起一丝深刻的厌憎。
“李路炀是做了有多让你反感的事情,你要这样不留余地给人家,当初你跟那个肖柏在一块他们肖家还是一样愿意娶你,你肖伯父还送了庄园给你们做婚宅,现在的你还是我女儿吗…”。
纪婉笙太阳穴被刺痛了下,腾地站起,白皙的脸色呈现出细微的扭曲。
一旁的Quila脸色一变,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推着欧阳英往外走,“夫人,董事长还有很多工作,求求您先回去吧”。
“你干什么”,欧阳英甩开她手,“Quila,不是我把你一手扶持起来,你有今天,一个一个的都忘恩负义”。
“Quila,吩咐下去,夫人对上司不敬,从今天开始被公司解雇,再也不用来上班了”,纪婉笙颤抖的捏紧手里的钢笔,淡漠的开口。
“你说什么…”,欧阳英浑身发抖,眼眶里腾现出一股泪光,“你还想把我从公司彻底赶走”。
“我觉得您这个样子还是追回园好好休息吧,工作上、我的私人生活上,您再也用不着来干涉我,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这家公司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请你们这些人不要再来对我指手画脚”,纪婉笙手抖的一挥,握在手心里的昂贵钢笔甩到对面的玻璃水书柜上,“砰”的哗啦啦玻璃碎片落在地上。
巨大的声线让欧阳英心悸了悸,她看着面前微微陌生的面孔。
“快点来人,把夫人请出去”,Quila微微着慌的对外面吼,立即有两个保安强行进来把欧阳英拉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回头,纪婉笙已经趴倒在办公桌上,指尖用力的抠进电脑键盘里。
“纪总,您冷静点,别激动”,Quila赶紧从柜子里找药瓶倒药给她喝,纪婉笙颤抖的把药瓶吃进去,过了将近四五分钟,身体才停止颤抖,“帮我联系…艾莉尔医生”。
“好的”,Quila匆忙点着头。
心理咨询室。
“…我想叫她滚,永远滚出我的视线,但是我知道不该这样,她说的有些话没错,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控制不住,我恨她,我不想再看到她这个人,我想把所有忤逆我的人全部清除掉…”,纪婉笙躺在沙发躺椅上激动的说。
“你冷静点”,艾莉尔轻轻压住她身体。
“如果我不这么做,也许她又会卷土重来,我知道私底下她偷偷的跟公司高层在联系,我知道我太残忍了,可我不残忍别人就会对我残忍…”。
“好了,别再说了”,艾莉尔温柔的抚了抚她长发,低头在档案上又写了一行字。
纪婉笙坐起来,苍白的脸色在灯下透出一种柔弱的近乎要破碎的美,但眼神却透着漆黑的茫然,“我是不是病情更严重了”。
“是的”,艾莉尔低弱的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你会迷失你自己本性,当然,可能再没有迷失之前,你会陷入精神分裂,至少现在你有良知的一面还是在的,只是你现在极端的那面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二,你必须要调整好自己心态的觉悟,不然我的药物对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那我该怎么办”?纪婉笙微微哆嗦。
“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休息了公司怎么办,到时候又会落入我妈手里,我不要再过从前那样的生活”,纪婉笙面露惊悚和恐惧,“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是把她弄得更远点好,对了,我们家在中国有套祖宅,我把她弄那去…对,就这样…让她永远都没办法过来”。
“婉笙,你别冲动,你把你妈弄走到时候又会后悔,这对你的病情没有帮助,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在乎她的,你只是太恐惧了”,艾莉尔把热茶递给她,“先喝一口”。
纪婉笙大口把水喝完。
艾莉尔柔声说:“其实你妈并没有那么恐怖,你是她女儿,纵然有些地方她做的不对,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的病情主要来自你心里,你看,之前你说跟李路炀离婚了,有自己自由了你病情就会好,可现在为什么反而越来越恶化了,你需要多想点开心的事情,多去做一点快乐的事情,平时早上多跑跑步,和朋友多参加社外活动,不要平时除了工作就是闷在家里”。
“是吗”?纪婉笙陷入茫然的沉默中。
“是的”,艾莉尔点点头。
晚上九点,纪婉笙从医院下来,司机立即把车开过去,下车,开门。
纪婉笙坐进去,司机问道:“纪董,您是回庄园还是去公寓楼”?
沉默良久后,她低低说:“都不用,随便你开,一直开到十二点再回去”?
司机头皮发麻,每次,最怕她这样了。
五楼的落地窗前,艾莉尔看着楼下的轿车渐渐远去,才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薄里“宋倾月”的号码。
“宋小姐…”。
“艾莉尔,是婉笙的病情有变化了吗”?宋倾月问:“我希望是好消息”。
“真的很抱歉,纪小姐的病情比之前要严重多了”,艾莉尔皱起眉头叹息,“虽然刚才我陪纪小姐聊了很久,但看她离开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好转,再这样下去对她的病情会更加恶化,恶化的后果可想而知”。
宋倾月一震,“艾莉尔,你可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
“我尽力了,宋小姐,有时候的话多陪陪她吧,从她的言语间我感觉到现在她身边虽然有很多朋友,但除了你之外,她对任何人都已经不信任了,有时候她还会跟我说那些朋友也许是她母亲安排过来的,她的精神已经非常紧张甚至会出现一些幻想的症状了…”。
“好的,我知道了”,宋倾月声音沉重的挂断电话。
深圳。
大雨冲刷过浮华刚被洗净的街道。
肖柏盯着电脑里香港飞米兰的机票,现在正是旅游高峰期,机票并不便宜,6575。
他到底要不要去呢,去的话要先办签证吧。
他微微烦恼的双手交叉在下巴下面。
去了又怎么样,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白天说她稍后会联系他,结果到现在都没有。
他不怕她没有喜欢上他,最怕的是变心了,要换回一个人的心简直比让一个人爱上还要难。
反反复复后,他最后还是把窗口关了。
过了几日,到周日,卢子西在香港参加一个颁奖典礼,晚上邀约他过港吃饭,吃饭的地方临着维多利亚港。
肖柏看着对面吃西餐的卢子西,英挺耀眼的轮廓将头顶的紫色灯光都衬得黯然失色,作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帅的三百六十度完全无死角,浓墨如丝绒的睫毛,绯色的薄唇,迷人无比的唇角,修长的腿,无处不在熠熠闪光。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卢子西抬头忍不住露出一抹完美的让女人窒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