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李路炀瞬间像被火星点燃了稻草,火冒三丈的站起来,“利彻远,如果是你老婆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你会怎么想,我他妈的就是在引狼入室,我就像个二百五一样,你不要跟我来向肖柏求情,我没弄死他已经算便宜的了”。
“我能理解你感受”,利彻远冷静的点头,“但是肖柏毕竟是我表弟,我要保他是一定的,李总,我们两个企业毕竟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何必大家都撕破了脸皮呢,这件事,肖柏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欧洲这边的总经理他是不可能坐下去了,这件事完结后我会调他回国,他也不可能会和纪小姐有来往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找过来,再说,换成是你,你会就这样罢休了”?李路炀冷笑,“利彻远,做人要换位思考下,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利彻远皱眉,“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灏南在中国的发展我不介意阻挠一下,相对而言,中国是灏南最大的销售市场,如果失去这个市场带来的后果我介意你还是考虑一下”。
“那你也别怪我弄垮了你们利远集团在欧洲这边的企业发展,旅行社、超市、商场、物流,你的损害也丝毫不亚于我”,李路炀冷漠的说:“何必呢,为了一个肖柏把我们两家公司关系都弄僵,你几时如此冲动了”。
“那我们是旗鼓相当、半斤八两”,利彻远深沉的笑了笑,“你说得对,做人不该冲动,可是在我的字典里,我从来不喜欢退让,肖柏我是一定要保,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的十年里我都不会让他再踏足欧洲,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在商场上来跟你一较高下了”。
李路炀回头,对上利彻远稳如泰山的眼神,他蹙了蹙眉,如果要真失去了中国这个市场对灏南来说真的大大不利,“你确定会让肖柏十年都不踏足欧洲,你做得到”?
“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如果他一定要来,我不会再管他,是生是死全凭你做主”,利彻远一字一句的说。
“好,我答应你,我要你尽快带他离开,最好一辈子都别让我看到这个人”,李路炀咬牙切齿。
“谢谢,那我先告辞了”,利彻远松了口气。
从别墅里出来,宋悦提在喉咙处的嗓子仿佛才落下来,“利总,您就不怕刚那样威胁他反倒惹火了李路炀吗”?
“他当然会生气,只是他这样的人把事业看的尤为重要,他宁可失去纪婉笙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您怎么知道啊”?
“跟他打过不少交道,感觉的到”,利彻远话落,前院里开进来一辆跑车,里面的女人戴着墨镜,车停在他边上,纪婉笙略微诧异的从车上下来,一条简约的牛仔裤、T恤,肤色微白,大约也没心情打扮,不过搭配着院里如画的景色,还是会让男人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利先生,真巧,你是为了肖柏的事找李路炀吗”?纪婉笙脸有点别扭,却还是开门见山的问。
“是啊,已经解决了,不过我答应李路炀十年不会让肖柏踏入欧洲”,利彻远刚说完就看到她略微僵硬的脸部漂亮线条,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纪小姐,我并不想阻拦你们,但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想你也没办法给肖柏什么承诺,有些人经历过了,但并一定会有结果”。
纪婉笙艰难的低“嗯”了声,庆幸自己幸好戴了墨镜,不然恐怕别人早看到自己眼泛热光了。
她尽力过,可似乎真的做不到了。
她秀气的腮帮子鼓得紧紧,利彻远是过来人,知道她在缓和情绪,平静的等着她。
“是我害了他…”,好不容易才哑着嗓子再说出一句话。
“没有谁害谁,毕竟你们也得到了彼此不为人知的快乐不是吗,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他也不会后悔”,利彻远不忍的轻轻叹息。
“是啊,他不后悔”,纪婉笙喃喃自语,“我跟他说今天去看他的,不过恐怕不能去了”。
“你不去是好的,去了李路炀会更加生气”,利彻远复杂的说。
纪婉笙抿了抿嘴唇,她突然转过身去,泪水从脸上滑落,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只是说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利先生,麻烦你带他走吧,是我欠他了,我大约要跟李路炀结婚了,有朝一日能帮得上利远什么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
“好的,再见”,利彻远转身上车。
车子驶离开时,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纪婉笙像坐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是叫人伤感呢”,宋悦难受的说。
“现在你知道自己生的平凡有多么幸福了吧”,利彻远吐槽。
宋悦无语了片刻说:“能跟着您做事,我觉得我不平凡啊”。
傍晚时分,浑身是伤的肖柏慢吞吞的从警局里走出来,每走一步,他两条大腿拉扯筋皮似得疼,让他胡子拉碴的脸憔悴、苍白。
“肖总,让不让我扶你”,律师严正看他这副模样不忍的问。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肖柏迷茫的望了望昏暗的街道,“那个…你先走吧,我去个地方”。
严正见他急急的往路边去拦的士,叫苦不迭,“肖总,您别为难我好吗,利总让您回公寓呢,他为了您释放出来,还特意去找李路炀求情,您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来,利总都不好再收场了”。
肖柏身形一愣,怪不得他会这么快就被释放出来。
但李路炀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吧。
他皱皱眉,正好一辆的士停他面前,他拨开严正的手,钻进车里,“你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
司机问他去哪,他说了纪婉笙公寓的地址。
车子行驶在巴黎的路面上,他发了会儿呆,突然掏出刚从警局拿回来的手机,但是早就没电了,他踟蹰的问司机:“可不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司机回头看他眼,热心的把手机递过去。
肖柏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纪婉笙的电话她是烂熟于心的,电话“嘟嘟”一阵子,里面传来的“你好,哪位”声突然将他胸前的伤口狠狠扯疼了一下。
“婉笙,是我…”。
电话那端瞬间寂静了。
此刻,纪婉笙坐在酒庄别墅的大厅里,欧阳英坐她对面,李路炀坐她侧面,尽管她抑制住脸上的神情,但疑心极重的李路炀还是皱紧了阴沉的眉头,“谁打来的,肖柏”?
肖柏也听到了李路炀声音,心口微滞,“你跟李路炀在一起”?
“把电话给我”,李路炀难看着脸色站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纪婉笙挡开他手,漂亮的脸上溢出不耐烦的薄怒之色。
“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答应我的”,李路炀眼睛瞪得像火球一样。
“这是最后一通电话,我会跟他说清楚的”,纪婉笙拿着手机往外走,李路炀要追过去,欧阳英轻轻出声,“让她去说吧,如果不说清楚,对方也不会甘心,她既然答应你去扯证了,心里就是有了主意”。
李路炀握紧拳头,忍着暴跳的情绪还是坐回了沙发上。
酒庄花园里,纪婉笙目光萧瑟的望着园中快要凋谢的花和逐渐枯黄的叶,此刻,她的心情就和这些景色差不多,“肖柏…”。
她声音凄婉,肖柏也有点绝望,之前她和李路炀争吵的话全部听到了,“我从警局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