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早点说啊,大哥”,肖柏用脑袋磕前面的皮座椅。
“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那些三姑六姨总爱变卦,商量了几天,今天才把这单子列齐”,利彻远忍着眼底的笑意。
肖柏一看邮件里的列单,有二三十种,而且各种各样的品牌,从一线到三四线,一个什么化妆品就有青春焕肤的、密集焕白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水,大至锅子,小至手霜,他虽然经常干这种事,但还是有点晕。
“我要告嫂子你总欺负我”,他痛苦的长叹,时间很赶,他只得先去买了,一个人怕是买不齐全,只好等会儿也给下面的人发点,让她们帮忙去买。
“别忘了晚上六点的晚饭”,利彻远最后提醒。
宋悦笑道:“肖总经理实在太惨了”。
“没办法,这些东西还是他最在行了”,利彻远唇角抽动的微笑。
订的餐厅位于埃菲尔铁塔附近,利彻远步入,餐厅内部装饰宛如凡尔赛宫般奢华,服务员领着他上三楼右边区域,整个皇室般精致的区域,只摆了一桌。
李路炀和纪婉笙就坐在那张桌上,见他来了,李路炀率先微笑的起身,“彻远,别来无恙啊”。
“快一年没见了吧”,利彻远微笑的一一跟他和纪婉笙握手,“纪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哪里”,纪婉笙淡淡微笑,“利总,坐”。
“怎么就你一人”,李路炀问道:“你不是说肖助理…不,现在应该叫肖总经理了,他不是也会来吗”。
“去买点东西了,应该快到了”,利彻远笑着对纪婉笙道:“难得纪小姐这次也会赏脸过来”。
“我也是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李路炀笑意盎然的轻轻揽了揽她肩膀,“我最近这些日子都在意大利那边忙,她一个人在法国,这次正好听说你过来了,我一是想请你吃饭,二也是看看她”。
纪婉笙微笑的抿着如花的唇瓣,就像一座精致的雕塑。
“对了,你不是结婚了吗,太太怎么没来”,李路炀问。
“她要带孩子”。
“孩子”?李路炀吃了一惊,笑:“这么快就有孩子啦”?
“生了对双胞胎”,利彻远脸上掩饰不住的真切笑容。
“你可真是太幸运了”,李路炀大笑的靠近后面椅子里,余光正好看到服务员引着肖柏进来,风尘仆仆的,唇边长了一圈胡渣,模样少了几分清秀,多了几分硬朗。
纪婉笙掀眸,多看了他两眼,肖柏也没想到她会在,诧异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下,四目相视,她飞快的移开,他步子凝固了一下,直到耳边传来李路炀开着玩笑的声音,“肖柏,你这是从哪打完仗过来啊”。
“这几天一直跟老板到处飞,好几天都没回家也没怎么睡觉”,肖柏坐到利彻远旁边,正巧,他对面是纪婉笙,穿着一条黑色的针织长裙,凹凸有致的包裹着身材,脖子上挂着条黑色白点的丝巾,李路炀坐她身边,椅子上黑色毛衣,两人并肩坐着,手还亲昵的搭在她后面椅子上,两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默默的喝了口茶,也不知是什么茶,涩的很。
“东西买齐了吗”?利彻远低声询问。
“有几样没买到”,肖柏说:“我让秘书去买了,买不到就算了”。
“买什么东西”?李路炀问。
“家人让我带的一些东西,你也知道,这是购物天堂”。
“利总,你可是个居家好男人啊”,李路炀眉飞色舞的握着纪婉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倒是希望也有你那个福气一次能生个双胞胎”。
“说不定啊”,利彻远微微一笑。
肖柏实在看不下去,道:“点菜了吗,要不要叫服务员上来”。
李路炀按了下桌上的铃,不到一分钟,服务员就走了进来,这里菜的价格绝对对得起这里的装修。
不过肖柏没什么胃口和心情,只随意的点了几道,对面,李路炀正在温声问纪婉笙:“想好了吗,要吃点什么”。
“松露牛扒、芦笋配鱼子酱吧…”,纪婉笙轻起嗓音。
肖柏立即问道:“纪小姐感冒了吗,嗓子有些沙哑”。
纪婉笙翻开一页菜单,边看边回答:“是啊,这几天巴黎天气越来越冷,着了点凉”。
“你要不要跟我回意大利住一阵子”,李路炀说。
“不用”,纪婉笙轻轻摇头。
肖柏静静的看着他们俩,脚突然被撞了下,他回神,对向旁边利彻远略带警告的眼神。
他只得收回视线,服务员走后,利彻远和李路炀聊起了商场上的一些事,肖柏没什么心情,只随意的插了两句,倒是余光偶尔掠过纪婉笙,她大多时候都在望着窗外,他顺着也望过去,外面是一处漂亮的花园,再远处是夜色中的埃菲尔铁塔…,夜色阑珊,很美。
要是利彻远和李路炀都不在,会更美。
他悄悄叹息,菜一份一份的上来,买一个精致的餐盘里只装了一点点,但是味道犹如珍馐,纵然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利彻远也赞不绝口。
晚饭后,李路炀又邀请两人去他的私人酒庄去走会儿,盛情难却,利彻远也只好答应。
坐他的加长轿车过去,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到酒庄时,放眼望去,仿若一座小型的花园城堡,虽然是晚上,但也风景宜人。
下车,肖柏一路跟着走进主宅,忽然感觉到一股小小的自卑,能成为李路炀的未婚妻,或许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尊贵。
原先他心里还妄想能比得过李路炀,可只是看着他财富中小小的一处酒庄,就自愧不如了,或许到死的那天也未必能比得上吧,可能有些人真的不是他能高攀的起的。
他眸色微微黯淡,连前面利彻远在叫他也没注意到。
“肖柏,愣那干什么呢,我们现在去酿酒的地方参观”,利彻远再次提醒。
他猛然清醒过来,发现李路炀和纪婉笙都在看着他,纪婉笙的眸光还有丝其它的味道,他想,他也许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吧。
他疾步跟上去,一路转弯、下楼梯,犹如穿梭在十八世纪的古堡里,下了一处平地,眼前一亮,一眼望过去全是一排排的木桶。
再穿过去,是一处酒窖,李路炀取了一瓶红酒下来,纪婉笙忽然开口道:“路炀,下面呆着有点不舒服,我先上去了”。
“好,你在上面等我”,李路炀点头。
她转身往原路返回。
李路炀亲自打开酒瓶,醒酒,然后为两人倒上,肖柏尝了口,涩的要命。
“挺好喝的”,利彻远却说。
“酒庄才买下来没多久,也是我自己创的品牌,其实我这次邀请你过来是希望能把我的酒销往国外”,李路炀笑眯眯的双眼里流露出商人的精明,“我以最低的成本给你”。
“原来醉翁之意是不在酒”,利彻远笑了笑,“行是行,不过我得先了解了解你这里的规模”,他说完朝肖柏使了个眼色,“代我去好好的看看酒庄,拍点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