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汀心情非常的复杂,她不喜欢这个样子,已经分手了、离婚了他却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利彻远,我很感激你昨天晚上帮我,但是我记得跟你说过,你的出现让我很痛苦,你送了这次早餐就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利彻远心底沉沉的轻叹了声,他点头,“好,我走,但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我昨天说的话,简,你没有做过母亲,你什么都不会,就像昨天孩子发烧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一个孩子从小抚育长大,有太多太多的小心翼翼需要悉心呵护,这并不是像你养条小动物一样,喂点东西吃,摸摸它抱抱它就够了,何况他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小孩,一个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你不要觉得是因为从前跟我的关系而认为是亏欠或者其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从理智出发”。
利彻远走后,简汀格外的烦躁,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她确实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可这些日子她跟这个孩子也相处了几分感情,实在有些舍不得。
吃完早餐后,医生进来给安安做检查,检查完后护士给他扎针,扎完后她笑着对简汀说:“你老公还真不错,长的也挺帅的,不过天气太冷,还是让他睡房里好点,容易感冒”。
简汀微怔,“什么老公”。
“就昨天那位啊,难道不是你老公吗”,护士说道:“他昨晚一整夜都靠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睡”。
简汀惊愕,心里的五味瓶好像顺便被打翻了似得,酸的、甜的、苦的各种滋味交织,怪不得早上出现时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她以为是冬天了他怎么换衣服的,原来他根本就没回去。
这么冷的天,他衣服穿的也不多,昨天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
中午韩语给她送吃的过来,简汀无精打采的把利彻远的话告诉她,韩语沉吟了半天,最终说:“我觉得…他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你始终是一个人,不可能为了他也不去工作了,就算你花钱请保姆、请护理,可孩子还是需要一些正常的生活和关爱,利彻远家的人还不错,他们可以让孩子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成长,不过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简汀双手抱头,特别的烦恼。
她关店陪了安安两天,这期间禹易谦几次打电话要来看孩子,她没让,第三天,她把孩子交给了保姆,自己白天去开店。
开店的第一天,禹易谦就提了些羊奶粉进店里,“我听说孩子病了,实在不知道该送孩子什么好,想来想去就让朋友从国外带了些羊奶粉回来,这些羊奶粉非常好,蛋白质丰富,比牛奶要好多了,小孩子多吃点有益于免疫力提高”。
“…谢谢”,简汀实在惭愧,那天晚上她都那样对他,他却还是锲而不舍的追求自己,“易谦,其实你真的不用…”。
“你不要误会,我这单纯是想对孩子好”,禹易谦微笑的打断她,“这时候能对孩子好的东西就不要拒绝”。
简汀点点头,禹易谦说:“现在你来开店了孩子状况应该好很多了吧,出院了吗”?
“还没有,我请了保姆在医院照顾,晚上我关店后去陪孩子”。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禹易谦殷切的注视着她,“其实我跟小孩子玩的比较来,真的”。
简汀想到他一片心意,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五点,简汀关店坐禹易谦的车去医院,看到VIP病房的时候他愣了愣,简汀当做没发现,推门进去。
病房里洋溢着一片孩子的笑声,里面开着空调,利彻远穿着棕色毛衣手抱安安陪着他在玩耍床上的新卡车玩具,保姆站在边上看着他们。
简汀脸色一沉:“王姐,我让你照顾安安的,怎么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进来”。
王姐愣了愣,“可这位先生说是你朋友,还买了很多玩具,安安很喜欢”。
利彻远回过头,目光淡淡的扫过简汀旁边的禹易谦,喉咙有点沙哑的起身说:“我来看看安安身体好些了没有”。
“他现在好多了,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简汀脸色难看的望着他。
禹易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以前在封面杂志上看到过,竟没想到简汀还和商业新贵利彻远有着密切的关系,他通过两人的眼神感觉到简汀和他的关系要比之前那个骆宾要深的对,不,她看着骆宾的眼神是很平淡的朋友之情,但面对这个男人时,她的情绪波动的很厉害,他所认识的简汀就像一滩溅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
他的心划过丝不是滋味。
利彻远的心情也和他相差无几,他放下孩子,起身,“简汀,我们出去聊聊”。
简汀歉意的看了禹易谦一眼,和利彻远一起走了出去,两人怕病房里的其它人听到,走的有点远,他站在窗前,外面雪花纷飞,他的下巴尖尖的,肌肤白的宛若透明。
他张口胸腔震裂似得咳了两声,简汀突然想起护士说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外面坐着,她还记得他那天晚上外面特别的冷,只有两三度的天气,他好像衣服也穿的薄,莫非是那天晚上感冒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有些不忍,“你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利彻远用力的咽了下喉结,俊脸也因为那几声咳嗽而泛起一丝红晕,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竟是动不动的就生病。
“你感冒了就不要出来,回家呆着”,简汀心烦意乱的说。
“那个…禹易谦在追你吗”?利彻远嘴唇干涩的问。
“不干你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简汀握紧拳头,受不了他这样一再的干涉自己生活。
“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利彻远继续说:“他以前打伤过人,还把人家弄残废了,他为这事坐过一年牢,跟这样一个有前科的人在一起说不定以后有暴力倾向”。
简汀怔了怔,禹易谦坐过牢,这点她还真不知道,怪不得她以前听禹易谦说他也做过错事,“你干嘛去调查人家,利彻远,你是我前夫,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是不是以后我身边有谁追我,还要经过你调查允许才能交往”。
“简汀,我是为你好…”,利彻远又颤抖的咳起来,那咳声一声比一声震肺。
简汀听得心里揪着似得疼,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缓缓溢出,“你说的为我好其实是为了你自己吧,你就是想阻止我找男朋友,阻止我重新开始,就算不是禹易谦,换成别的人,你说不定也会说他条件不够好,或者家里人不好,你是不是可以找千百万个理由出来,利彻远,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自私,你问问你自己,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为什么前段时间总是要守在养老院门口看我”。
利彻远瞪大眼睛,他是这样吗,他是在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想让她重新开始吗?
他明亮的瞳孔一点点的晦暗下去,就好像自己勉强盖住的面具突然被人撕扯开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当然只是因为他想看到她那么简单而已,他没有勇气去追逐,所以只能看着。
他痛苦的捂住疼痛的心口,简汀朝他走进一步,用力的戳着他心口那里,“你要恨我知道吗,利彻远,你要恨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一开始接触我都只是因为我跟简妤长得像,哪怕是个替代品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做”。
她哭了出来,为什么要让她感觉他是真的爱自己,她情愿永远是那个替代品,总好过知道一个自己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却不能尝试着再走到一起。
“好,你不原谅我”,利彻远像琉璃一样漆黑的眼睛周围微微泛红,“可是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还是很想看见你,简汀,我不想上去打搅你,我总觉得自己只有资格远距离的看着你,可是如果以后你连远距离的资格都不给我,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