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扬了扬眉毛,道:“小离儿知道这是什么酒?”
“听说,喝了这个酒,能够百年好合永不分离”,官向玉看着太子殿下认真地道,“虽然,这种事情不能只靠一杯酒来维持,但我想,应该是要图个吉利。我们也是要喝的。”
然后她习着成亲前晚苏媒婆教过她的动作,抬起太子殿下的手臂,自己的手臂伸过去两相勾住,在太子殿下的灼灼目光下,一起仰头喝干了那杯酒。
官向玉放下酒杯长吐了一口气,再倒第二杯酒,又道:“我估摸着,这个吉利应是越多才越好。烬师父,我们多喝几次。”
太子殿下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眉角。他十分乐于配合,只要能让眼前的小娘子开心,他怎么宠着都是好的。
于是,一壶酒,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就喝去了大半。官向玉面上红晕加深,眸中腾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如晚霞坠湖一般绯艳、滟潋。
官向玉娇娇软软地靠着太子殿下,手心里拽着他柔滑的衣襟,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尽是满满的酒香。约莫是情景适宜的缘故,官向玉觉得自己浑身都飘飘然的,她想抱紧眼前的青年,想把他彻底拥有,咯咯地欢喜笑着:“烬师父,我真是开心啊……”
太子殿下见她醉态撩人,把人儿拦腰抱起,放在大红的喜床上。她自己乖乖地往里滚去,留了空空的一半给太子殿下,侧躺着,见床边青年迟迟不动,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置,嗔道:“快上来呀!”
太子殿下无奈地笑着轻轻躺上来,官向玉立刻便如恋窝的白兔子,窸窸窣窣地缩进了太子殿下的怀抱,一抬腿,习惯性地压在了他的腰上,蹭了蹭。
太子殿下握着少女的腰,女子的幽香若有若无地混杂在他的呼吸里,渐渐发热。他扶稳少女馨软的身子,低低地问:“小离儿,累么?”
官向玉娇娇地嗫喏着:“累……”
他便拍了拍官向玉的背,尽管隔着一层衣衫,可掌心下肌肤的滑腻温软还是让他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兴奋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吻过官向玉的发,道:“嗯,那先睡一觉。”
床帐中,彼此的呼吸盘桓,然后相互纠缠。
忽然,官向玉抬头,与他鼻尖对鼻尖,带着酒气,眉色氤氲,道:“烬师父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太子殿下眸色幽邃地缓缓下移,盯着官向玉的嘴唇,嗯了一声:“你说,还有什么事?”
官向玉咬过他的喉结,蹭着他的颈窝,道:“双修啊……男女双修……”
话音儿将将一落,官向玉只觉眼前倒转了一圈,再回神之际,便被太子殿下压在了身下。不由分说,太子殿下低头便噙住她的唇,温柔缠绵地深吻……
这次的感觉,异常强烈,她满心都被充实着,唇齿轻启,舌与舌相碰的时候,官向玉支吾无声,无力地娇喘着,臂间衣衫滑落,双手搂住了青年的脖子。
太子殿下与她耳鬓厮磨,低低地问:“谁告诉你成亲要双修的?”
官向玉唇齿间溢出轻吟,喘着道:“苏媒婆说的……我是你妻子,我要服侍你舒服……”
简简单单一句话,顿时让太子殿下浑身上下都绷紧,充满了欲望。身子把娇嫩的人儿抵得死死的,他嗓音暗哑,吮着官向玉的耳珠,感受着她的颤栗,愉悦道:“那她一定是教你怎么做了。”
“嗯……”官向玉扭着身子,一边闪躲,一边不受控制地一切实打实招来,“教了,但不需她教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看过、看过双修图……”
不知不觉,大掌游离周身,褪去了女子雪白的衣衫。少女的美好,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怜惜地去亲吻,顺着脖颈一直往下,每一处都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绯红的,暧昧的..
这场云雨,极尽缠绵。
衣衫散落了一地,床帐轻垂与世隔绝,榻上嫣然凌乱。
那一双人抵死纠缠,温声软语低低呢喃,他们用尽全力地占有对方,不知疲倦……
后来,女子不知道被那蚀骨的欢愉滋味吞噬了多少次,她何时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太子殿下看着她娇红无度的脸,充满了怜爱与心疼。他吻过她的脸,身下抵入了花心最深处,热流涌入。
那热流要把她灼化了一般,她紧紧地抱着太子殿下的腰,跟着颤抖起来,轻声叮咛:“烬师父……”
熹微的晨光破云而出,地面铺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世间万物都跟着亮了起来。晨风和暖,从半敞的小窗斜了进来,缓缓流动。
小离儿睡得特别的香沉,锁骨以上的半截肌肤裸露在外,上面深浅不一的红痕看起来分外香艳。
太子殿下搂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厌倦,时不时拿下巴轻微地摩挲着她的面颊。
忽而他的小离儿似半睡半醒间,手抵住了他的下巴,顺着往上摸,碰到了清俊的眉眼,把他的双目合上,带着鼻音喃喃道:“烬师父睡……醒了慢慢给你看……”
太子殿下轻轻地笑了,揽过有气无力的女子,就真的听话闭眼而眠。
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房外的天色暗沉。官向玉醒来的时候还很疲倦,脸上红晕已经完全褪下去了,约摸是睡得太沉的缘故脸色比平素更加的白。
她动不得身,稍稍一动就浑身酸痛似散架,忍不住轻微地抽气了两下。
“小离儿。”
官向玉扭头看去,倏地撞进了一双春意盎然鎏金柔潋的凤目里。
官向玉黑白分明的眼中透着迷茫,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回到这个现实里来,望着眼前的俊脸只觉得万分养目怡神。
但随着俊脸慢慢靠拢,凤目低垂落在自己的唇上越来越近的时候,官向玉心跳一下高过一下,双唇紧贴的那一刻,终于彻底清醒。
太子殿下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吻得官向玉脑中烘热,热成了一团浆糊。
太子殿下手掌又开始在官向玉身上游走,并轻柔地揉捏,声音充满了蛊惑,道:“是不是很累?我帮你揉揉。”
官向玉更多的是痒,扭着腰笑咯咯地躲闪。浑身骨骼都像是在发颤,她娇喘着笑道:“不揉了不揉了,烬师父不揉了……”
太子殿下狡猾地笑着,道:“那小离儿还累不累?”
“累……”腰上的手掌加了些力道,揉得她背脊骨都轻轻颤栗发麻,当即又改口,“不累……了……嗯……”
话语间,太子殿下就已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体轻重缓急地揉着娇嫩的女子。身体的欲望又严阵待发。
当碰到她的花蕊时,官向玉蓦地又想起昨夜撕裂般的疼痛,顿觉被他碰到的那处火辣辣起来,又酸又软。官向玉眼神半是退缩迷离半是不禁情动,手推着太子殿下的胸膛却基本没什么力气如同挠痒痒,太子殿下疼惜着在她耳边道:“不怕,我不弄疼你。”
官向玉手攀着太子殿下紧实的肩背,仅仅是被他轻微地触碰,身体就反应强烈,他深浅地摩挲了几下便滑腻了起来。
太子殿下揽着她的身,她双腿微微侧开,让太子殿下顺利地一点一点挺身滑进去……
很撑,却感到无比的充实。仍有明显的痛感,但已不强烈,痛过之后便是隐隐约约地酥麻。
太子殿下没多动,随后翻身托着官向玉的身子,怕压疼了她,便他在下娇柔的女子在上趴着他的胸膛。
哪知恰恰是这一动作,使得太子殿下进入到窄径深处,景致通幽有着万般魔力,官向玉喘着,颤抖地叮咛。
手指抚过她肩上的长发,他道:“小离儿……从今往后,你便和我在一起,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做,等将来啊……”
等将来,他带她回仙界,她是他的女人,尽管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也是该让她见见仙界里的双亲。
官向玉打断他,满心情动着去舔咬他的喉结,她喜欢舔咬太子殿下性感的喉结,眸中水光流动,媚骨而笑道:“烬师父不是大魔头么,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是烬师父的妻子,那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被称为魔头啦?”
太子殿下轻声问:“因为我,小离儿将与江湖武林为敌,怕不怕?”
官向玉鼻尖对着太子殿下的鼻尖,小嘴亲亲他的唇角,娇娇笑着,眼眸弯弯,“我喜欢,跟你一起成为魔头,你是大魔头,我是小魔头。”
太子殿下柔美地笑:“女魔头。”
然后女子就开始数起了数来,道:“烬师父,你就是无倾,那多年前你就是大魔头了,那个时候你起码有十五二十几岁了,现在你隔了六七年又重出江湖……”官向玉惊了一惊,望着笑意盈盈的青年,“你有三十岁啦?”
太子殿下扬了扬眉毛,好笑道:“看起来有那么老?”
官向玉怕他太难过,连忙安慰道:“你看我这么年轻便喜欢上了你,说明你委实不很老。”她侧脸贴着太子殿下的胸膛,娇娇软软又道,“烬师父怎么样,我都是很喜欢的。”
太子殿下唇贴着她的耳廓,笑着道:“等以后,说不定你会发现我真的是很老,但那个时候,已经后悔来不及了。”
“才不会后悔。”女子万分笃定道。她认定了一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后悔。
“云烬。”
“嗯?”
太子殿下道:“我的名字,云烬。”他顿了顿又道,“是不是,有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找过你,所以你才那么胡思乱想。”
“她叫你烬哥哥”,官向玉沉默良久,似乎不愿说起这件事情,但她觉得不问清楚,自己心里就似长了一个疙瘩,想一回便要难过一回,“我还是很在意……她到底是谁呀……”
太子殿下手指自官向玉的眉心扫过,问:“是不是这里,有银色的额印?”
官向玉点头:“对啊对啊。”
太子殿下眯了眯眼,道:“凤以寻,我姑姑的女儿,我的妹妹。她跟你说什么了?”
官向玉手指在太子殿下胸前缓缓蠕动,有些不满意道:“她说烬师父不好啊,花心,风流,在我之前已经喜欢过很多个女孩子,她就是其中一个,你的老相好儿……”
这话,听起来酸得掉牙。
太子殿下笑得相当危险,道:“原来她是这么跟你说的。那小离儿相信了?”
官向玉表明立场:“不信,但她提醒了我,我对烬师父的过去一无所知。我想,等我弄明白了,再来跟烬师父在一起……”她说不信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见太子殿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闷了闷,又道,“我不喜欢听到你和别的女孩子怎么,我会忍不住要难过……”
“从前”,太子殿下缓缓道来,“是有很多女子在我家门进进出出,吟诗作画,月下赏花。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那样过去了,成为众望所归的人,走上众望所归的路。”官向玉寂静地听着,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在慢慢收紧,他说,“可是我不快乐。每日都在恍惚中虚度,那些花哨的日子一点也不让我留恋。”
“孤独吗?”官向玉忽然道,澄澈的双眼看着他,充满的心疼,“就跟我在遇到烬师父以前的那十四年里一样。”
太子殿下瞠了瞠眼,有些惊诧,继而更多的是释怀,轻缓地勾唇而笑,“啊,原来是孤独。”
曾在九重天上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以往那些漫长得无边无际的岁月、那些莺莺燕燕的仙子妖女们陪伴的岁月,他是孤独的。
官向玉眨了眨眼睛,问:“那……那些女孩子在烬师父的家门进进出出,烬师父也像……”
太子殿下突然翻身,把官向玉重新压住,挺身动了动,她立马就说不出话了。身体里隐隐酥麻的感觉又漫了起来,不上不下的让她感到焦灼。太子殿下彻底地抽身而出,官向玉皱起了眉,继而又彻底地闯了进来,将她撞得像一块充满了弹性的白豆腐,被人捧在手心里任由摆布。
快意,开始层层叠叠地堆集。
太子殿下感觉到官向玉的身子在收缩绞紧,紧密温暖地把他包裹起来,只要他往外抽身便不舍地缠住吸引他,才三两下便只差让他缴械投降。
太子殿下一边大动,一边一句话一句话地咬着她的耳珠说道:“我跟别人,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与谁像对小离儿这般亲密,不许胡思乱想。”
“嗯……”身子很累,但她忍不住想要去抱他去迎合他,她喜欢被他触碰占有,喜欢他这样低低深情地说着情话,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胡乱在说些什么,一些话不经大脑便轻易说出了口,“原来,烬师父也有家人,只是烬师父的家人,一定不喜欢我……”
太子殿下一顿,双臂铁一般地用力揽着她,疯狂地进攻城池,顷刻间狂风疾扫风卷云残。那快意堆集到了极致,忽然就如山崩地裂一样坍塌,让官向玉连小巧的脚趾头都绷紧,手指间流泻着青年的长发,咬牙哭了出来,不住地哆嗦……
太子殿下呼吸厚重粗喘,一边道:“我们族里有个规矩,只能娶族里的女子。所以,才会有人想来阻碍我们……但是,我不会放弃,是人是鬼是仙是魔,我都不会放弃。我不想,再跟你错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样的话,心痛得不可抑制。眼泪横流,官向玉躬身相迎,似乎能体会太子殿下的疯狂,因为她也很想很想疯狂,双腿向外舒展到最大,与他抵死缠绵,媚声道:“烬师父……嗯深一些……喜欢我……”
她几乎是与太子殿下缠绵到晕厥。恍惚之际,她觉得,她应是爱惨了她的烬师父。
官向玉昏睡了整整两日,想来她是把她这十几年的少女生涯中的所有精力都在那一两次挥霍里耗光了。
太子殿下很内疚。
其间,兰罂教又没有婢女,他内疚地亲手收拾了新房,内疚地重新地整理了床榻,再内疚地抱着睡熟的女子步入后院一起泡温泉。
官向玉很听话,就软软地靠在太子殿下怀中。太子殿下心细温柔地为她清洗身子,手指碰到那处除了他以外从无人涉足过的地方,低头看着怀中女子无知无觉的模样,凤目里盛满了柔情,手指静悄悄地借着温热的水流滑进去,打开了入口。
温暖的浊液,夹杂着血丝,淌了出来。她皱着眉头,若蚊吟一般小声地唔了一下。
泡过了温泉,因精疲力竭而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晚间官向玉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才慢吞吞地醒过来。
彼时屋中烛火正悠然,窗外夜色正静谧。她依旧穿了一身雪白的丝质里衣,躺在宽大舒适的床榻里,形容十分慵懒,见房中无人,醒了也不愿起身,翻来覆去地踢着被子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