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对上述质疑的回答是,一种新的理论的提出受到各个方面的异议,这倒无可厚非。然而,在弗洛伊德对梦者的梦进行分析之后,对于弗洛伊德分析的在梦的背后隐藏着某种愿望的倾向,引起了梦者异议,甚至是强烈地抗议。弗洛伊德认为这才是对梦的最强有力的抗议。他举例说,有的梦者会认为,那分析的结果明显地与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和思想不符。“什么?你从我的梦中证明了我不愿花钱为妹妹办嫁妆和为弟弟付教育费吗?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我为弟妹终日辛劳,我一生所关心的就是尽我作兄长的责任,因为我是长子,此事我已向亡母保证过。”还有一位太太说:“你说我希望我的丈夫死去吗?那真是毫无根据的胡说。或许你不相信吧,我的婚后生活很愉快,如果我的丈夫不幸死去了,那么我将失去生存的一切意义。”又有一个人说:“你认为我对妹妹怀着性的欲望吗?这未免太可笑了,我对她漠不关心。况且我们兄妹素不和睦,已经有好几年彼此之间不说话了。”
弗洛伊德说,如果这些梦者对于他们所做的梦的态度是既不承认,但也并不否认那些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心理倾向,他们的这种态度或许对梦学的研究理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研究者或许可以认为这些梦者可能是还没有意识到存在于他们内心中的欲望。然而,有一种情况却是让研究者陷入了僵局,那就是梦者提出了恰恰与研究的结论相反的结果。他们对研究者所得出的结论嗤之以鼻,并且他们还会举出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真实的所作所为来对研究者的结论进行批驳。弗洛伊德说,正是梦者对于研究结果所做出的强烈反应而使得梦的研究工作走到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难道先前的假设导致了现在的谬误吗?难道整个精神分析法解梦的研究就这样被轻易地驳斥为导致谬论的工作而被半途舍弃吗?显然,这些结论都下得为时过早。
弗洛伊德说,先假设在人类的精神世界中有着潜意识思想的存在,那么在人类的现实生活中,也就说在他们的意识生活中,他们自身感觉到的意识倾向与研究者们所说的正好相反。那么这对潜意识的理论并不能造成重大的伤害。弗洛伊德认为,在人类的心灵内部可能同时允许存在两种不同的意识倾向,并且这两种不同的意识倾向还可能是互不相容,甚或是有着明显的矛盾的两个方面。那么这两种意识倾向是怎样同时表现于同一个人体中的,这就要看在两种意识倾向中,哪一种倾向在心灵中有着绝对的优势,那么它便显露于人的意识中,也就是说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这种占据优势的心灵倾向便是人们通常表现于外的品质。而另一种相对来说处于弱势的意识倾向便隐没于人们的潜意识中。
或许严格而公正地解梦之后所得到的结论,会让许多人感到难堪,甚至是让他们恼羞成怒。然而,科学的正误与否却从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弗洛伊德认为,假使一个人只凭着自己的好恶行事,那么对于梦的研究就只能停留在对梦的浅层的临摹状态,而根本就谈不上对梦的深层内涵的研究。
3.梦中的善与恶
人类的本性到底是怎样的?这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古往今来有多少的哲学家、思想家和社会学家对此进行着孜孜不倦地探寻。就梦学的研究来说,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那些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灵魂都有其不善的一面。柏拉图有一句格言:“恶人亲往犯法,止于梦者则为善人。”是的,为人都有善与恶的两面,这无可厚非。在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人,也没有绝对的善人。评判一个人的善与恶,就看他是否能把自己的恶性限制在一定的道德规范和法制范围内。
有的人或许会说,在梦中呈现的人性有的时候是如此的卑劣,人性不至于会是这样吧。然而,又有谁能够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就是个例外。当你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时候,你是怎样看待你自己的。弗洛伊德认为,人们在睡梦中所经历的一切故事和所做的一切过激行为,都是人们在白天清醒时所做的事、所犯的错的延续。而精神分析则是把隐藏于人们心灵深处的罪恶灵魂昭示于日光之下。或许我们很难举出个人的例子来说明这件事,那么我们就来看一看那些闻名于世的战争。谁又敢说它们中哪怕是有一个可以说是纯粹正义的,只能说它们的一方可能是正义的,甚至它们中的任何一方都与正义搭不上边。古往今来的战争,无外乎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资源,包括土地也是资源的一种形式。在那两次搅动全球的战争中,那些丧心病狂的侵略者和他们疯狂的追随者,已然把他们隐藏的罪恶本性向世人表露无遗了。虽然不能以偏概全地说,人性就是罪恶至此,但在这种情形下,谁还敢说人性不恶?
当然,我们也不是贬损人性的价值,一切的英雄主义和自我牺牲精神都是至高无上的善良品性,是人类灵魂中的闪光点。我们之所以说了上述的一些问题,目的就在于让人们不可回避他们的不足。纵然我们人类的文明已经超越了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物种,纵然所有的文明已经使人类彻底地的摆脱了蛮荒,然而我们要知道人类最初真正地成为人类是因为他们在上帝的伊甸园中知道了羞耻。人类成为了在所有的生灵中惟一能够分辨善与恶、美与丑的高智能动物,也是这个星球上惟一能够扬善抑恶的生灵。
弗洛伊德说,研究者们之所以强调人类的恶性,是因为梦者在讲述他们的梦时,这些梦往往都被他们自己的道德标准所检查过,因此他们不会告诉你在他们的梦中所产生的恶念,并且还有许多不说的托词,诸如是检查作用使这些恶念被压抑了下去等。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当我们教育我们孩子们时,我们普遍都懂得的道理便是:人是不可能从不犯错的,人也不怕犯错,只要能够改正错误。用句中国的古话,便是:“人无圣贤,孰能无过。”这是我们常常用来教育孩子们的话,我们也知道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也是在犯错与改正错误之中度过的。然而这个道理真正地放在了我们成人的身上,我们却全然忘记了在教育孩子们时的振振有词。弗洛伊德说,揭示人性的不善,是为了更好地改善人类的精神生活。如果人们一味地推诿,只会使人类的精神生活变得更加难以理解和扑朔迷离。
4.梦的象征意义在梦中的具体应用
弗洛伊德认为,在人类的梦中用象征来代表的事物并不多,诸如人体、父母、儿女、兄弟、姐妹、生死以及裸体等。当然,在梦中还有一种象征意义,我们会在下一节中说到。在人们的梦中,房屋常常用来代表整个人体。如果在梦中有一个人在房屋的前面攀缘而上,这时他的感觉可能或是愉快或是恐怖。如果房屋的墙壁是光滑的,那么房屋所指代的就是男人;如果房屋中有壁架以及阳台,那么这个房屋则是指女人。而父母则多在梦中表现为皇帝和皇后,或者是国王和王后,或者是其他的高贵人物。单就此点来说,梦的态度还是恭敬的。然而,在梦中作为儿女、兄弟、姐妹的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往往被象征成小动物或者是害虫。作为母子的关系,则常常预示着出生,而胎儿在出生之前的生活环境无疑是在类似水的液体环境中,因此象征着出生的关系就离不开水,人们或是梦见自己落入水中,或是梦见自己正由水中爬出来,或做梦自己去救落水的人,或是做梦自己被别人从水中救出,这些都象征着母子的关系。有关于垂死的象征则多表现为梦者乘车出外旅行,而表示死亡状态的象征则会用种种隐晦的暗喻。至于表示裸体的象征,在梦中梦者反而用完整的衣服和制服来代替。由此看来,有的时候在梦中象征和暗喻也是混淆不清的。
5.梦中的性象征
弗洛伊德在梦的精神分析学方面,是很推崇性理论的。他说,在梦中的事物能被用来象征的虽然少之又少,但是关于性生活的事物如生殖器、性交等象征又是如此的丰富,甚至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弗洛伊德不无肯定地说,人们在梦中的绝大多数的象征都是性的象征。其实与性相关的事物并不多见,然而用以象征它的事物却是多得不可胜数。与性相关的每一个事物都可能有许多意义相同的象征。因此,弗洛伊德说,这就给梦的解析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因为代表性梦的象征有多种多样,而释梦的结果往往就显得异常的简单。对于这样的结果往往会引起人们疑问。
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中已经明确地指出,他的精神分析有两个最基本的命题:一个是潜意识,一个是性本能。其实,弗洛伊德在这里所指的性本能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所指的生殖功能,而是指在更广泛意义上所能理解的性的含义和作用。
6.男性在梦中的象征
在弗洛伊德的梦的性学理论中,有关于男性的生殖器有着各种不同的象征,它可以是类似于长形竖立着的物品,诸如:雨伞、手杖、树干、铅笔、笔杆、指甲锉刀、铁锤等,也可能是有穿透力的物体,诸如:小刀、匕首、矛、军刀等,在这些具有伤害性的物体中也可能包含火器类的物品,如炮、左轮手枪等;男性生殖器也可以用具有能够流水之物代替,如水龙头、水壶以及由洞穴中流出的泉水;而有时则用能够自由伸缩的物体代替,如可拉伸的灯线、自动铅笔等。
另外,弗洛伊德认为男性的生殖器具有能够抵抗地心引力进而使之高举直竖的特性,所以他说诸如气球、飞机、飞船也可为男性性器的象征。如果梦者梦到自己飞上天空,那么则是另一种有关勃起的更有力的象征。在这个梦中,生殖器成为整个人体的主要部分,而人体的其他部位似乎就退居次要地位。在梦中梦见自己飞上蓝天,与白云为伴,与轻风相拥,世间的一切美景尽收眼底,青山、绿水、房舍和炊烟,这种感觉自然妙不可言。但是,你如果听说了弗洛伊德是怎样对这种梦进行解释的,那么你一切的美好感觉都会在瞬间烟消云散。弗洛伊德说,在人们做这种梦时,往往是在暗示着性兴奋或是代表着阳举。这似乎就没那么美好了。弗洛伊德也知道这样来解释一个美丽的梦是难以服众的,因而他例举了其他研究者的研究成果来证明他的理论。他说:“有一个精神分析研究家费德恩曾经证明这个解释的可靠;而另一位以精明著称的沃尔德则曾以臂和腿的不自然姿势进行实验,虽然他的理论与精神分析不大相同,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精神分析的存在,但是他的研究结果却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有的人也会说,难道女人就不会做自己飞翔的梦吗?当她们做这样的梦时难道也代表着上面的意思吗?弗洛伊德对此的解释是,梦的目的就在于满足梦者的欲望,而妇女在不知不觉中有想成为男子的欲望。并且他还说,就人体的解剖结构而言,女子生殖器确实有一小部分与阳具有相同功用,这就是阴核,它在儿童期及在女子未性交之前和阳具占有同样的地位。
另外,弗洛伊德还总结了其他的一些男性的象征,诸如爬虫、鱼以及蛇。其中尤其是蛇作为著名的象征,它的含义较难领会,还有更难理解的是帽子和外套为什么也可作为此种象征。弗洛伊德认为,人类的手脚也被用来作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则让人有些怀疑,但由它们和鞋袜手套的关系来看,则也有其被视为象征的必然理由。
7.女性在梦中的象征
女性生殖器的象征在某种程度上与女性的生理特点相吻合。弗洛伊德总结说,在梦中,女性生殖器是以一切具有空间和容纳性的事物为象征,诸如口袋、坑、穴、罐、瓶以及各种箱子、盒子还有橱柜、保险箱、船艇等。其中,有许多象征是专门用来指女性的子宫的,诸如碗柜、火炉、房间。尤其是房间的象征与房屋的象征相关联,而房间的门则代表着女性的阴户。另外,木材以及由此制造出来的纸、书、书桌等也是女性的象征。就动物界来说,蜗牛、蚌肯定是女性的象征。就身体各部分来说,嘴则代表着阴户;就建筑物来说,教堂、小礼堂也都是妇女的象征。当然,乳房也是女性的性器官,女性的乳房及其臂部都常以苹果、桃子等一些水果为其象征。而两性的阴毛在梦里则呈现为森林或丛竹。对于女性器官较为复杂的部位则常被比喻成有着岩石、树木与流水的风景;而男性器官的复杂构造则往往被象征成各种各样复杂而难以描述的机器。
另外,弗洛伊德认为女性生殖器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象征,那就是珠宝盒。这个珠宝盒中的“珍珠”、“宝贝”常用来代表自己的爱人。在梦中出现的糖果常用来象征性交的快感,而自己的欲望得到的满足则常以各种游戏为象征,例如弹钢琴。手淫则常以滑动、溜动及折枝为象征,这些都可以说是比较典型的;另外,掉牙或拔牙也被看作是手淫的象征。至于两性生活的特殊象征则并不如人们所期望的那么多,诸如跳舞、骑马、登山等有节律的活动都可以被看作是它们的的象征。而在两性生活中如果受到暴力的待遇,则往往被象征为诸如被马蹄所践踏或被武器所威胁等。
弗洛伊德说,其实在梦者的梦中,这些象征的用途和解释并不像如上解释的那么简单,甚至在有些方面所遇见的具体情况往往让人出乎意料,比如,在分别代表男女两性的象征中,有许多象征竟是可以互相交换的。也就是说,有时用来指男性的象征也可以用来指女性的生殖器,而有时用来指女性的象征也可以用来指男性的生殖器。也有一些象征干脆就可以同时被用来代表男性和女性,例如在梦中出现的小宝宝、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等。然而,也有一些是绝对只能用来代表一种性别的,诸如武器、口袋、橱柜等,这些在两性之间是不能共用的或是被互换的。
8.弗洛伊德对梦象征意义的解释
我们在了解了弗洛伊德有关于两性的象征之后,我们再来看一看弗洛伊德是怎样对这些象征意义进行解释的。弗洛伊德主张不从被象征的事物谈起,而从象征事物的本身讲起。帽子虽然有着明显的女性的象征意义,但它也常被用来象征男性的意义;外套的象征意义虽为男性,但它有时也被用来专指两性的生殖器;下垂的领结,显然不能用来代表女性,它仅是男性的象征;而衬衫、内衣则常是女性的象征。另外,衣服以及制服也被用来代表是裸体的象征;鞋和拖鞋则意味着女性生殖器;书桌和木材作为女性的象征,虽然让人有些费解,但仍可相信不疑;至于登山、爬梯子、爬楼梯的动作则显然是性交的象征,因为其有节奏的性质以及兴奋不断地增加,比如登高者在上升时呼吸渐渐变得短促,这与在两性生活中的情形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