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潇然回答得无半丝波澜。
太子咬着牙,眼眸通红,就那么死死的看着潇然,好像想把潇然吃了一般,而潇然也不急,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太子面前,面色从容淡定。
过了许久太子伸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边胸膛似乎哪里还泛着疼痛,嘶哑的声音响起;“不娶”,这二个字就像千斤一样,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呼吸不过来。
“恩,秋铃铛为秋国第二十二任国师,待到你登基之时,她自会回来!”,说完这个潇然便转身离去。
德本看到太子身上湿答答的连忙说;“太子,您这是怎么了,快去准备姜汤,热水”,一边说着,德本便吩咐旁边的太监去做事,然后扶着太子回院子。
直到太子泡入了热水里,他才从自己说的那二个字中反应过来,不娶,他低头把自己沁入在热水里,脸上划过滚烫的不知是热水还是眼泪。
左边的胸膛还隐隐的泛疼,她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胸膛里,她一袭红衣张扬妩媚无比。
那年他六岁,看到了御花园里粉雕玉琢的小嫣然,她手里拿着一块芙蓉糕递在自己的手里,看着自己笑得很灿烂的说;“好吃么?”。
那年他八岁,除夕那天她拿着一个很丑的红色灯笼在他面前,炫耀着说;“太子哥哥,好看么,这是嫣然亲自给你做的,你看我的手都扎破了”,说完还伸出了一双被扎破了许多皮的小手在他面前晃悠,他一直很好的收藏着,却被梦怀碟不小心烧了。
那年他十岁生辰宴,梦怀碟扭到脚了,他扶着梦坏碟,她哭着跑到他面前说;“太子哥哥,嫣然讨厌你”。
那年十二岁,嫣然挥鞭打伤梦怀碟,他抱着梦怀碟哄了许久,还责骂了她,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那年十四岁,京城传遍了她骄纵跋扈,纵容马匹伤人,导致三死一伤,她被安夫人管祠堂三个月,他一直没有去看她,她出了祠堂跑进了宫,看着他说;“太子哥哥就那么不希望看到嫣然吗?”。
那年十五岁,他喝醉酒睡了梦怀碟,她第一次哭着在他面前说;“太子哥哥就这么喜欢梦怀碟,都不能等到娶了嫣然以后吗?”。
那年十七岁,他和她大婚,婚礼十分隆重,她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小孩说;“太子哥哥,嫣然终于嫁给你了”。
那年十九岁;安将军战死沙场,她不吃不喝哭了三天,抱着他说;“太子哥哥,嫣然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能不要嫣然,好吗?”,第一次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那年二十岁;安嫣尘战死沙场,父皇殇,他继承皇位,朝廷全名上书说她不仁,不善,不贤,不配为后母仪天下,他一口气贬了数十位大臣,才平息,他的皇后只能她当,哪怕她任性,不懂事,狠毒。
那年他二十一岁;朝廷动荡说安嫣尘没有死,在蒙古国娶了公主,是叛徒,让他废后,恰好梦怀碟说她推了她,导致她流产,他只能借着这个名义把她贬入冷宫,他的皇后之位只能是她。
那年他二十三岁;安嫣尘带来了蒙古国大汗的头颅,收复了匈奴,他终于有理由接她回乾清宫,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那年二十四岁;她一口气废了后宫里面二十妃子,还打伤了君黎姌,第一次他和她大发雷霆冷落了她三天,她骄傲得不让他再抬入乾清宫,他也赌气真的没有去过乾清宫。
那年他二十五岁;温懿轩是贤国大皇子的身份被揭穿,他知道温懿轩唯一的弱点便是她,于是只得借她的手杀了温懿轩。
那年他二十六岁,茉莉公主说嫣尘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他不得不满门抄斩安府可是他却舍不得她,恰好传出她与侍卫有染,他虽然不相信,却也只得借这次机会,把她贬入了冷宫保她一命!却没有想到安嫣尘会从死牢里逃出来,把嫣然救出了冷宫。
那年他二十七岁;找了她一年,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皇后之位他依旧给她留着。
那年他二十八岁;再次看到她了,她却是贤皇的宠妃,他看着她笑靥如花不记得自己了,他就心如刀割,终于她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恨,他是开心的,她没有忘记自己,真好。
想必这一世她真的是重生吧,难怪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见到自己第一面部再是笑眯眯的给自己递芙蓉糕,而是把芙蓉糕砸在他的头上。难怪自己给她做的灯笼,她会笑得那么嘲讽。难怪在得知温懿轩掉落到湖水里的时候,她会对自己面露杀意。难怪她在得知自己当姐姐的时候,看自己眼眸里满是警告,难怪她一直到不接受自己的好。想到去年为了让她救茶紫儿,她生气的在他胸口刺进了匕首,那时她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吧!
德本看着闭着眼睛靠着浴桶休息的太子,小声的说;“太子,太子?”,看到太子没有答应,以为太子睡着了,于是声音放到了说;“太子,太子,太子,别在这里睡,容易着凉的”。
太子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德本,德本浑身打一个寒颤,浑身寒冷,本能的跪在了地上说;“奴才不该打扰太子休息,还请太子责罚”,第一次他在太子身上感觉到了帝王的威严,甚至比皇上的还要让人心悸,吓得他出了一声冷汗。
“明日便是本太子和嫣然郡主的大婚?”,太子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带着无尽的威压。
前世的太子早已经是当了十年的皇帝,而且他的手腕比先皇的手腕要强硬许多,那时的世道比如今的要纷乱许多,先皇在位手段温柔,贪官污吏众多,导致国库空虚,再加上年年战时繁多,再加上众多次的暗杀和明杀,他身上带着的不仅仅帝威,更多是说一不二的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