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造就生命?是谁使孔雀开屏如此五彩缤纷?是谁使杜鹃鸣叫如此美妙动听?究竟是谁造就了这一切一切呢?生命的目的是什么?
有些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服务,在于放弃自我,在于自我牺牲,在于抛弃一切,乃至生命本身。其他人宣称生命的意义在于享受生命,在于从最终死亡的恐怖感中获得解脱。有些人讲生命的意义在于完美,在于创造超越坟墓以外的美好未来,或者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另外一些人则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走向不存在。更有另一些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人类的尽善尽美,在于地球生命组织化。不过也有一些人断然否决知晓生命意义的任何可能性。
我要批判所有这些观点,我认为:所有这些解释的错误就在于他们犯了同一个错误,即他们试图在生命之外发现生命的意义,无论是在人类未来,或者是超越坟墓以外,或者是疑惑不解的存在,或者是贯穿持续转世自我的演变,总是在当下人生之外的某一物上寻找。但是,如果人们稍微向自身看一看,那么,他们将会看到,实际上生命的意义并不怎么迷糊不清。生命的意义在于每一个当下,在于每一个当下要有意义。
生命的意义在于觉悟后的创造,在于流畅。这一目的可通过完美的行为,心智的培训,深刻的智观来实现,或换句话说,通过信息重组、彻底奉献和不断完善来实现。信息重组包含了求新求变求突破,它给社会带来了丰富的物资财富和精神财富,彻底奉献包含了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彻底付出,彻底无我的精神,它促使一个人自觉自愿为其他众生服务,它创造了一个和谐社会;不断完善包括了绝对的纯洁,无上的智慧,它创造了一个自由的灵魂!
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分享,在于及时分享。
从前,有一个国王特别喜欢收藏各种奇丹妙药。一天,他终于在东海仙山大慧禅师处求得一瓶长生不老的药水,自然,他便视之为最珍爱的宝物之一。因为这种药非常灵验,任何人只要喝一点,就能长生不老。因此,各地的人便蜂拥而至,都要求国王赐给他们几滴长生不老药水,但国王都拒绝了。他的朋友也来了,有的年纪老迈,有的身患重病,乞求国王赐给他们几滴长寿药,甚至让他们舔一下也行。最有喜剧性的是他的爱妃,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如胶似漆的爱妃已得了不活之症,他曾经多次说可以为了她而放弃王位,放弃一切,但此时要他把长寿药给王妃吃掉,他开始犹豫起来了,最后还是没同意。他说如果把药水赐给他们中任何一个,其余的人也会跟着来索取,他自己就会所剩无几了。
王妃当然死去了。国王是真心爱她的。他没想到王妃的死去会给他的生命带来如此多的孤独和痛苦。国王在悔恨和孤独中又活了三十年,漫长的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怎么度过的只有那些失去了至爱的人才有发言权。三十年之后国王垂死病榻,就叫人把那瓶尚未启用的药水拿来,他心想只要喝了这药水,就能长生不老了。过了一会儿,瓶子拿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瓶子打开后圣水却已经一滴不剩了。因为这药水长年搁置不用,已经挥发干净了。国王脸色霍地煞白,他捶胸蹬足后悔道:三十年,我痛苦了三十年,早知如此,我为何不将圣水全给我的爱妃啊!那样,我这三十年至少也会是快乐的呀。国王死时留下警世遗言:如果你体格强壮,不可保留你的力量,应当及时与人分享。如果你充满智慧,不可保留你的天赋,应当及时与人分享。如果你拥有美丽,不应独自清高,你应与你的爱人分享。如果你拥有芳香,不应独自封锁,你应与人分享。我们不应将种子囤积,而应及时地撒在地上,以便让更多的人看到希望!
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对快乐的追寻。
有登高山不知跋涉艰辛,不观大海不知生命之开阔。泰山是能给人以启迪的大山之一。一日红尘中苦苦追寻快乐的年轻人来到了泰山。他是奔山中小鱼禅师而来寻经问道的。他终于在一片干净的竹林中见到了四字禅师,这位禅师是修炼四字禅的,即每讲一句关键性话都用四个字概括。
年轻人问道:获取快乐的前提是什么?
禅师曰:一丝不挂。红尘中,伤心事,已太多。这些伤心事一次次累积在你的心头,你时时记起它,回忆它,自然痛苦缠身。你们之所以痛苦,主要是你们被各种各样的灰尘粘满,你们头脑牵挂太多,忧虑太多。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你们带着你的全部过去,一个人总背着块大石头行走,又有何快乐而言呢?
年轻人又问:获得快乐的关键是什么?
禅师又曰:一川归海。
水是世间最伟大的智慧三源之一。百川归大海,是因为它懂得充分融入。我们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我们总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我们总是与当前的景象格格不入,我们只是冷眼瞧着,我们从不走近花朵,不走进花朵我们的身心意从为变成过花朵,体验过花。我们跳舞只注意别人的目光和嘲笑,只注意模仿,而从不去自发地自我地全然融入地劲跳,你们从来没有真正将“我们”改成“你们”舞蹈合二为一,自然又怎能会有快乐可言呢?
年轻人又问禅师:快乐的目的何在?
禅师又曰:一鸟穿林。
快乐不是为了傻笑,它的目的是使我们的肌肉更加流畅,思维更加流畅,洞察力更加深刻,更加具有自由度。鸟在飞行时中间不能有片刻停顿,不能有任何间隙,否则就会从空中掉下来。鱼在水中才能畅快,鸟在林叶才会欢呼雀跃。生命的现状是牵挂,而生命的目的是想尽千万百计去挣脱生活中的千丝万缕的牵挂、束缚、羁绊、阻拦,而奔向欢呼与自由,奔创新与穿透。生命的实体是一种不足和残缺,而生命的过程就是要不断地修补这种残缺,从而实现人生内心的目标——完美与自由。
有人说生命的目的是为了空的满足。
从前,在岳麓山上有五个禅师闲着无事,便坐在流水,青石、古松之侧讨论生命的意义。
第一位大肚禅师说:生命的全部目的意义就在于填饱肚子。他一边讲一边还吃着山中枣子。
另一位禅师讽刺道:那你有时想死去的老婆那是为了肚子么?
大肚子禅师道:那是为了加强肚中食物消化。我们大笑,也是为了消化,我们奋斗是为了得到物质,物质中的任何一件都可以不要,但有利于消化的不能不要。我们与他人的事大都是为了肚子的,假如不吃不喝,那有什么战争和杀戮呢?
另一位禅师又讽刺道:那为了女人的争斗是为了肚子么?
大肚禅师道:这个当然。男人为争女人而战斗,一是人了争夺女人的肚子,为了争夺授精权而战斗,二是吃饱了没事干,不利于消化而故意活动活动。另外,我们散步是为了消化,我们做运动也是为了消化。离开了肚子,我们活着便没有任何事做。
另一位禅师又讽刺道:你活着是为了肚子,有些人为了肚子是为了活这中间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肚禅师又道:没什么不同。那活着只为了肚子的是目的明确,他省略与此无关的枝节,他是对的。而你讲的那些吃饱了还一心想着干点别的什么的人,那是闲着无聊,闲着不利于消化,他便活动活动找点事干而已。他们干到一会这后,一定还会再回到肚子上来的,三餐不给他吃,他就一定会流口水的。
大肚禅师又对坐在对面的枯瘦禅师道:我说生命的目的和意义全是为了肚子,你说不是,那你说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