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大手不规矩的在念沧海的身子上上下游走,惹得人娇羞低吟,拉的住左手拦不住右手,“混蛋!!快停下!”就像是喊出了魔咒,肆虐掳掠的大恶魔竟猝然安静下来,靠在她的耳边微微低喘,那喘息沉沉的重重的,就像是透不过气来。
而他的身子浑身滚烫,与其紧贴的肌肤被灼烫得发疼。
只听噗通一声,高大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她娇小的身板上,“呃咦,色鬼,走开,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念沧海以为端木卿绝又再耍什么新花样,使劲地将他推到一边,见他丝毫没有反应,都没扑过来纠缠,才察觉到了不妥。
此时,她已跳下床,回过身只瞧端木卿绝喘息得困难,屋子里点着灯,暗橘色的灯影打在他的脸上,只瞧面具微露的左颊红彤彤的,
是红得异常,就跟刚喝高了一般。
“喂喂,你怎么了?”
念沧海好心的坐回了床边,紧张的问着一手搭上他的额头,哇,怎么会那么烫!“明明早上都退烧了,怎么又给染上了?”
“哼……还不是给你气的……”
端木卿绝微睁开眼瞟向念沧海,这也能怪到她头上?!
方才可是他兽性大发,她不过就推了他一下,能让他起了这一身的烧?
“少赖我了!是你精虫上脑,活该欲火焚身!”
念沧海气鼓鼓的从床上跃下,端木卿绝直起身子就一手抓住她,“去哪儿?!”
“去哪儿也逃不出这修罗宫,不是么?”
“……”明明虚软无力手却用尽了力气死活拽着不松开。
真是输给他了!
“你想就这么烧死么?我去给你打水擦身,放开还是不放开?”微怒的蹙着眉头,端木卿绝犹豫了半晌,手才不舍得松了开来,念沧
海快步跑到门边,就听床上传来:“若敢逃就折断你的发簪子。”
真是个卑鄙小人!
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只会用幼稚的威胁欺负人,念沧海回头冲着端木卿绝做了个鬼脸,随即跑出了屋子,没一会儿就打来了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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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木盆放在床边,她绞着方巾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然后绞着另一块方巾给他擦身。
脖子,胸口,双臂,一遍又一遍,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欠了他的?!每每伸入他的袍子擦过他的胸口,念沧海是红着脸一路羞到脖子根
,眼睛也不敢对一下,犹若那滚烫的温度也在烧着她一般。
“这烧烧得太厉害了,我命小幽去给你煎药了,你再忍一下啊,千万别给烧死了。”
“呵……死了,不更好,爱妃最想孤王死了。”
“那倒是,你死了,我的耳朵就消停了!”
念沧海绞干了方巾一下子盖在端木卿绝的嘴上,这张臭嘴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要死的话昨夜干嘛不就给她死了算了!
“爱妃这是做什么?!”他微怒得抓住她的手腕,“什么做什么?!现在你落我手里了,不趁现在欺负你,难道等你复原了以怨报德
,压我强我?哼,我这就给你去准备一副棺材!”
念沧海不解气地冲着端木卿绝,嘴角旋起俏皮坏笑,他倒是丝毫不怒:“夫君压娘子,娘子应该求之不得,娘子要喜欢棺材里翻云覆雨,孤王乐意!”
“你——!”
死色鬼,大淫/魔!
他一定是把脑子都烧坏了,念沧海抓起他的手臂恶狠狠的用力一搓,活脱差点磨下他一层皮,痛得端木卿绝高亢呻吟,“呵呵呵,活该!”
女孩则扑哧大笑,笑声犹若明澈清泉,爽朗悦耳,竟教人冷不防看得出神——
难道他有被虐的潜质,明明被野蛮的虐待着,眼睛却舍不得离不开她……
念沧海忙忙碌碌打来温水给端木卿绝不停擦身,瞧着她用心照顾的样子,菲薄的唇一直悄悄的勾着,狡黠暗笑。
待小幽送来汤药的时候,烧已经压下了不少,“今夜你就睡这罗汉床吧,捂出一身热汗就没事了……”
念沧海拉起被子给端木卿绝盖上,谁想他有了点力气就本性难掩:“那娘子呢,进被窝给孤王捂捂。”
端木卿绝拉开被窝,两眼色色地瞅着念沧海,“淫/魔!”
脸轻易的就被挑起了羞红,坐入针毡似的连和候在一边的小幽都不敢对一下眼。
还说没对王爷动心,这打情骂俏的,整个屋子都烧着那干柴烈火呢,只听小幽鬼机灵的低低贼笑:“奴婢先行告退了,王爷王妃早些歇息吧。”
“小幽丫头,先别走,好生劝劝你家王妃,她若是肯上床,孤王才好歇息啊。”
端木卿绝邪邪的眯着眸子,和小幽来了个一唱一和,见小幽还真靠了一步过来,气得念沧海又羞又怒,低喝道:“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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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抛给端木卿绝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走出了屋子。
念沧海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床边,“快睡啦,我哪儿也不去。”她试着说服,想起昨夜和他搂着一起入睡,虽然不那么讨厌,可也是说不上的不自在。
她讨厌和他体温相触的感觉,那会让她的心跳变得很奇怪。
何况,她再也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个忘莫离的名字。
“爱妃不睡,孤王也不睡?孤王可是怕怕,怕爱妃待孤王熟睡后会‘图谋不轨’。”
好笑,吃人的魔鬼也有怕的?
“不轨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占你便宜啊?!”
“难说。”
“你……”
明明一张嘴从小就能说,可是对上端木卿绝,她就是话到嘴边忘了词,念沧海气煞,“反正你现在病得连气力都没,我要走,你又能拦得了?就算我要杀了你,也轻而易举。”
“那倒是,那为何不下手呢?!”
端木卿绝煞有介事的挑衅,“是啊,杀了你,然后和整个修罗宫的禁卫军火拼,我倒是可能赢了他们,还能大摇大摆的活着走出去!”
“哦……原来乖乖照顾孤王,是怕了孤王的禁卫军,才不敢对孤王下手。”
“那当然,不然你还以为我喜欢你啊!”
说着,眼神直直的撞上端木卿绝凝注自己的双目,念沧海竟是面颊微烫,好像理亏似的侧开了脸。
疯了疯了,她到底和他在瞎扯什么?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屋子就是那么热呢……
念沧海两手当扇子扇了起来,不再和端木卿绝搭话,他倒也没纠缠,不一会儿就听到陷入熟睡的鼾声,怕是药汤起了作用。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脑海里想到了什么,灵眸一转,冲他的睡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恩将仇报,****,无赖,大混蛋!看你现在还怎么拦住我,才不要和你呆在一个屋子里,最好这烧能烧死你,明早来给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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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念沧海推门走了出去,殊不知身后一双犀利的眼睁开,悄然跟随。
北苑,夜半的鬼眼搂诡异寂静。
平时就是没人敢靠近的地方,但是今夜月黑风高,空气中飘过的黑影目不应暇,一道玲珑矫健的身影迅速窜上二楼直奔向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门轻轻被推开,来人蹑手蹑脚的踮着脚丫子东张西望,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
屋子里太黑,他不敢点灯,只能摸黑,这一摸是摸出了个问题,这杵在屋子中间的东西怎么高高的硬硬的又软软的,“娘子,这是在挑/逗孤王么?!”
谁?这不是端木卿绝的声音?!
摸着的黑影周身一僵,转身就跑,“念沧海,给孤王停下!”端木卿绝喝着扑过去,将黑影压倒在地,就在这时,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醉逍遥从暗处提着灯走了过来。
他和端木卿绝早就约好,在这儿设下埋伏,等念沧海上钩,只是……
“唔唔……呃……嗯……九爷,错了错了,我不是沧海啦……”
这声音?
匐在身下的玲珑娇躯抽泣着颤抖着,端木卿绝抬起身子这才被映入眼帘的脸孔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迦楼?!”
“呃……九爷……”
迦楼一手捂着脸,满面羞涩的侧向一边,惹得端木卿绝是一身恶寒,忙不及的站起身,想起刚才是被这家伙摸了个遍,还将他扑倒在怀,呃,那感觉真是……
“呵呵呵……今夜七姑娘是得偿所愿了,九哥真‘抱’了你了。”
醉逍遥提着灯放声大笑,“逍遥!!”
端木卿绝被激得两眼冒火,愤愤地瞪着还躺在地上害羞的迦楼,“起来,不好好呆在凤雀搂,大半夜偷溜进这儿做什么?”
“呃……那个……四爷平时收藏稀奇古怪的解药,我想来找找,晚上的时候,我好像吃错东西,中毒了,一直拉肚子呢。”
迦楼拍拍弄脏的衣裙,羞羞又滴滴的满面攫着满足的笑,一手挽住端木卿绝,像只猫似的蹭着他:“今个儿就算是拉死了也值了,这身上可是萦绕着九爷的温度呢!”
“……”
鸡皮疙瘩一地,端木卿绝连死的心都有了,拉开他的手,戳着他的脑袋,“今夜的事,谁都不准再提半个字,否则割断你们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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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绝气冲冲的跑出鬼眼搂。
难道是他估错了念沧海来到北域的目的?
他认定她是被端木离指派来偷取丹书铁劵的,刚才她的确也趁着他熟睡的身后,说要去拿“那样东西”,还咒他快死。
他当即跟在她的身后而来,可是出现在鬼眼搂的为什么会是迦楼……
她呢,她去了哪儿?!
“念沧海!!念沧海!!”
“念沧海!!念沧海!!”
端木卿绝的呼喝震响天际,他跑遍了整个北苑一步就冲天喊一声。
北苑里,东头庭院小筑的后面环绕着一座山林,林间休憩的鸟儿都被吓得飞出林子,缓缓,小径里走来一道娇俏的影子,“对着月亮狂吠,你当你是狼啊!”
“说不定呢!”
习惯性的驳回去,端木卿绝话一落出口才恍然停下寻觅的脚步,那和他说话的女人不就是——
什么说不定?
当端木卿绝投来诧异的眼神,念沧海立刻甩他一记“不可理喻”的眼神转身走人,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刚才去哪儿了?”
他找遍了整个北苑都不见人,还以为她翻墙逃走了呢。
“松开,小心伤着它!”
“哎?!”
念沧海不顾被抓得疼,就怕手一松会摔坏了怀中抱着的小东西,端木卿绝跟着探去,借着月光才瞧见她怀中竟抱着一只受了伤的小东西,浑身雪白,是只……小雪狼?!
“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是小兔告诉我,小狼受伤了。”
小兔?!
一瞧,她的脚边还跟着一只小白兔,难道兔子还会说人说不成?!
端木卿绝瞅着念沧海不说话,目光满是怀疑,“快放开我,有点善心好不好?没瞧见小东西腿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呢,我拿芳雪草简单涂了涂伤口,治不了多久的!”
“你还懂医术?”
“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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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念沧海立刻打来干净的水,给小雪狼清理的伤口,还管小幽要来了金疮药涂上,然后包扎上了白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温柔得如同慈爱的娘亲。
期间小雪狼因为痛咬了她,咬的很重很深,可她不躲不闪,任凭伤口流着血,还一手温柔的抚着他,“不痛了,不痛了,小狼是男孩子要坚强哟。”
她的话就像有魔力,小雪狼真的松口了,还给她舔着被它咬破的伤口。
“没听说过狼心狗肺么?就不怕把他养大了,恩将仇报,将你生吞活剥吃下肚?!”
端木卿绝坐在罗汉床的另一头说着恶毒话,念沧海白他一眼:“自己没心没肺就别赖别人也一样,什么狼心狗肺?我瞧犬儿就是这世上最忠实的伙伴,狼儿也对自己的同伴不离不弃,最自私的就是人才对,猎捕射杀,个个都没安好心,还以强欺弱,污蔑弱小,就算真的狼心狗肺又怎样?没做错前,谁都是无罪的,凭什么就用几个字就认定它有罪,这太不公平了!”
她知道狼儿对自己的同伴不离不弃?!
呵,是啊,还没犯错之前就判其有罪是不公平的,但若一旦犯了错,伤了人,死去的性命又该谁来负责?!
端木卿绝瞅着念沧海,越是靠近她,他越不懂她。
明明每一个举动都可疑,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定她罪的证据。
还总是说些悄然触动他心的话,教他开始动摇,也许他想错她了,她根本就不是端木离派来的棋子……
“忙完了吧,话题可以扯回来了吧?!”
见念沧海从床边起身,端木卿绝跟了过去就拽住了她的手,力道强势,一下子就将她扣在了怀中,“什么话题扯回来?!王爷,你又想为难妾身什么?!”
捶打着他,她就是讨厌他的体温,难道他就不能用别的方式问她话么?!
“为何趁孤王熟睡离开?!”握住她乱动的两只小手,一脸俊冷的阴霾。
“你睡着,难道要我看着你啊,呕——”不屑的做了个鬼脸,揽在腰后的手立刻一紧,将她紧紧贴着他伟岸的身子动弹不得,“还嘴硬!你在趁孤王睡去在孤王的耳边说要拿回‘那样东西’的时候,希望孤王最好被那烧给烧死。那样东西指的是什么?!”
端木卿绝噼里啪啦的斥责着,念沧海这才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原来他是在装的?!
她还以为他是退了烧了才这么精神的外出找她,亏得方才她还当他病的不轻,才会特地夜半跑出去找落叶花……
“哼!大男人装睡,不要脸!”
她骂道,使劲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可端木卿绝不放,扭动间,从她的怀中掉出了几株粉白相间的花草,“这是?!”
端木卿绝一眼就瞧出了那是落叶花,有退烧驱寒的功效——
这么说,她指的东西就是这个?!
她夜半出去是不要要偷丹书铁劵,而是给他摘退烧的草药,她是在担心他,至于那些话,就凭她的脾气,不过是随口说来气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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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认得这花是毒药了么?!想知道我夜半去找什么了么,就是这毒药,好弄回来混在早膳里让你吃下,毒死你!现在被你人赃并获,定我的罪啊,杀了我给个痛快啊!”
念沧海不知端木卿绝识得草药,故意说着反话,自己的一片好心好意就这么被无情践踏,心又气又委屈,疼得声声作响。
“别说了!”
端木卿绝忽地搂住念沧海,依旧不改霸道得将她搂个满怀,可是动作……很温柔……
声音也染着……歉意……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
“走开啦!”
念沧海狠下心对着端木卿绝腹上的伤口就是一按,痛得他不得不捂着肚子,“爱妃,你好狠的心!”
“活该!”
念沧海白他一眼,转身躺上床,搂着怀中的小雪狼和小白兔,笑如慈母,某个厚脸皮的家伙紧挨着又凑了过来,躺在她的背后搂着她的小腰,大手拂过她平坦的小腹,“那么喜欢小东西,今夜也给孤王生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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