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沧海笑言道,那股霸气劲儿和调皮样,就如当初初见,命运真是奇妙,要是那时他听了九哥之命,将她们统统送上了路,那他和九哥这辈子肯定是光棍儿……
“对了,听说忘莫离告诉了皇后娘娘如何给九哥解情毒的方子,那是什么?”
“呃……那个……”
醉逍遥问得突然,念沧海一个堂皇,紧跟着小脸扑哧的红了起来——
那个方子嘛……
其实早前卿绝和她就已经开始“用”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皇后娘娘脸好红,那方子莫不是……”
醉逍遥笑得可是邪恶,瞅瞅那眼神染着浓浓亵笑,他一定是想歪了,不过也怪不得他,那方子还真是不算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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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绝的血为阴,你的血为阳,只要气血相通,就能为他抵去身子里的毒。”
那是忘莫离信上的原话,所谓气血相通,最简单的就是“两相交合”,换言之就是夫妇合房。
这就是她为何会答应卿绝每月服用龙凤汤的另一个理由,卿绝说过他身子里的情毒已经解了一半,所以情毒发作的时间也就此拉长,他亦能在发作时控制住自己。
不过她还是希望能尽快解尽他身子的毒,毕竟执掌北苍不似北域,北苍的百姓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君王是妖族。
“难怪九哥会这么迷恋皇后娘娘,哪怕是个害羞的表情都让人看到入神。”
醉逍遥忽地有感而发,曾几何时他不屑女人的存在,不懂为何男人会自找苦吃的将整颗心献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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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醉大人这是在夸本宫你还是贬本宫呢?”
“微臣怎敢?”
醉逍遥微微躬身,嘴上是那么说,嘴角邪佞的笑意却是不改——
往日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当初她对他可没都少好感,总是噙着一张笑脸,感觉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你该钟情的,情迷的只能是一个女人——那就是小幽。”
“呵呵……”
对于念沧海突然严肃的表情,醉逍遥扑哧一笑,仿佛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儿,“小幽是占据我心的唯一。”
瞧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原来他的笑是嫌她说了多余的告诫。
“因为她是教会你拥有心的人吧……”
醉逍遥但笑不语,抬头凝望宁静夜空里的明月……那一日的相逢注定了今生的想爱,的确因为小幽,他明白何为心,何为血,何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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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陪了小幽整整两天,夜幕降临,她准备回宫,小幽依依不舍的相送,“小姐,产婆说我还有大半个月可能就要临盆了,到时你能出宫么?”
“嗯,你临盆前几天让人给宫里捎信就成,皇上一定会放人的。”
念沧海刮了下小幽的鼻子,“嗯,那小姐也要保重咯。”
“逍遥你可要好生照顾着小幽。”她将小幽的手接到醉逍遥的手中,“皇后娘娘也要好生‘照顾’着皇上哟。”
“切。”
醉逍遥坏坏的笑着,念沧海立刻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小幽懵懵懂懂不明白那“照顾”二字是啥意思,拉拉醉逍遥的衣袖,附耳问着什么,就瞧醉逍遥也附耳轻声答着,结果小幽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学着他的坏摸样拉着念沧海的手儿,“皇上的身子就拜托给小姐好生‘照顾’了。”
“你个坏丫头!”
念沧海娇嗔一喊,“狠狠”捏了下小幽的脸颊,瞅瞅她和醉逍遥相视一眼都笑得那么甜蜜,这算不算是夫唱妇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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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沧海回到宫中的时候,端木卿绝竟然没有在寝宫里等她,问了内侍公公才知道是去了端木锦那儿,听闻景秋跟着来到北苍后就一直躲着太上皇,似乎还未原谅他。
来到端木锦的寝宫,就见端木卿绝同他坐在桌边侃侃而谈,“皇后娘娘……”
端木锦先注意到了走进来的念沧海,他站起身来行礼,念沧海赶快过来扶住他,“太上皇,请免礼。”
怎么说他都是长辈,何况他身子虚弱,“皇后娘娘言重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太上皇了。”
念沧海陪着淡笑,“就算不是太上皇,也是皇上的皇兄吧,那可就是本宫的大伯了,不是么?长辈在上,岂有受礼的道理?”
“呵呵呵……皇后娘娘嘴真甜,方才皇上都在赞你呢。”
“有么?本宫只知道皇上说这是刀子嘴,一点都不喜欢呢。”
念沧海嘟着小嘴,端木卿绝宠溺的浅笑,站起身来一手楼上她的小腰,“皇兄你瞧瞧,这丫头可是被朕宠坏了,当着朕的面都毫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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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拥有皇后娘娘这般人美心更美的娘子,再多的宠爱,皇上也不会吝啬不是么?”
端木锦看透端木卿绝的心,初见他时,他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所有人都忌讳他,畏惧他,真的难以想象,会有今时今日的一天,他们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他身边还有个让他如此深爱宠溺的女子。
“对了皇上,你和太上皇方才在聊什么?”
“皇兄说要离开皇宫去边疆。”
端木卿绝答着,眼神顺着落到端木锦的身上,念沧海也跟着看向他,无端端的为何要去边疆,莫不是为了——
“是为了……太后?”
念沧海声音低低的问道,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点歉疚,不是为了皇甫静婉的下场,而是想起了……端木离……
不管人说他有多坏有多恶,但他深爱过她,她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重要的是,眼前这位已年过百的人正是他的父亲,纵然也许端木离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但她看得出来他对端木离的感情也并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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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静婉在边疆身染重病,所以皇兄想要过去照顾她。”
端木卿绝又道,念沧海更是一怔,端木锦自个儿被皇甫静婉关了那么多年在地下,关节风湿得厉害,他调理自己的身子都调理不来了,还要去照顾那个老毒妇?
“太上皇,你考虑清楚了么?你身子也不好,为何不留在宫里好生歇息,其实对于太后,你根本无愧于她。”
倒是她为了谋得帝位将你囚禁,还迫/害你最爱的女儿和一双孩子,幸得景云被卿绝带着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可怜景秋每日每夜的被当做杀人傀儡。
“有的,她为我守了一世了,也该到我偿还的时候了。”
“那景秋怎么办?他对太上皇你还有误解,太上皇舍得就这样离开么?你要再一次舍弃他么?”
原来又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哪怕那个女人那么伤害他,他还是宽心仁厚的给予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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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念沧海的话,仿若是一种责骂,端木锦不禁心头一怔,他不气不怒,只是恨自己无用——
他不是不想见景秋,而是景秋并未想要认他这个爹爹。
他不是傻瓜,有一次在宫中恰巧碰上了景秋,光凭那一眼他就认出他是他的孩子,仿佛景秋也认出了他,然而他正要笑着对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冷漠的收起眼神,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知道他是他的爹爹,可他却不想见他,他看到他眼中的恨意,那让他的心碎了一般的痛。
“我不想勉强那个孩子,如果见着我只有让他恨,积怨上心头,我宁愿离开,还他一片清净。”
这就是端木锦想要离开的另一个理由吧。
如果景秋来劝他的话,也许他就会留下的……
“要不太上皇你再考虑两天,若是景秋来见你,你可不可以就不要走了?”
“我……”
念沧海的话莫名地让端木锦有着几分期许,他虽然没有答应,但是那个眼神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意,如果景秋留他的话,如果他的孩子原谅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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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端木卿绝同念沧海一起离开,还未走多远就见到面前闪过一道身影,“景秋……?”
念沧海正要追,端木卿绝拉住了她,“怎么了,卿绝?”
“是景秋呢,他出现在这里也就说明他是关心太上皇的,他关心他的爹爹……”
“由他去吧……”
端木卿绝淡淡的说着,那份冷漠让念沧海莫名的陌生,“怎么了嘛,难道你想让端木锦去到边疆,你知道那儿的条件很艰苦,他身子又不好,过去陪她不等于等死?”
“景秋现在是不会原谅他的,你去劝景秋,只能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让端木锦留下,也许到时更伤端木锦的心。”
“真的?你是不是和他聊过了?”
念沧海这才知道为何端木卿绝那么冷漠,虽然景秋不是他一手带大的,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和疼景云一样疼景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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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景秋劝不了,要是景云在就好了。”
念沧海叹了口气,“对了,卿绝,你不是让人给景云捎信的?你不是说他现在很安全,可是为何他不回来?你有没有告诉他,端木锦的事儿?”
“你知道那个小子的,从小野惯了,谁说的他都不听,他说不想回来,难道还能派人将他绑回来么?”
“切,那个大笨蛋,要是你让我去东炙的话,我肯定会把他绑回来的!”
念沧海努着嘴,老实说,虽然景云贪玩了点,但不像是会北苍易主后都毫不关心的人,他留在东炙,莫不是被其他什么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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