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没时间想个明白,也懒得明白,能躲过方才那一劫,她就该觉得万幸了,“天真这就去禀告大王。”
烈心锁睨着天真快步跑开的背影,随后速速就有人将一盅汤端了上来,只瞧那弥散在粉唇上的笑更多了几缕狡黠的弧度……
“大王,驾到。”
随着元公公的声音,很快就瞧见烈焰的身影迈入屋内,“夫君。”
烈心锁起身行礼,那一唤及其的甜美,就好像是腻人的蜜糖,“都说勿用行礼了,来,快坐下。”
烈焰哪舍得烈心锁弯下大肚翩翩的身子,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什么味道?!
狗鼻子嗅了嗅了,摆在桌上那碗滚烫滚烫的东西冒着火红色的烟气,味道很是强烈,要是有个伤风感冒,怕是闻一闻就立马好了。
“娘子,这是……?”
烈焰问得小心翼翼,别告诉他这东西是用来吃的,“太烫了,味道也烈了,可不合适娘子现在吃。”
最近烈心锁胃口很挑剔,喜欢吃刺激点的东西,可这东西像团浆糊一样,颜色气味都正体不明,也太独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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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好东西当然不合适妾身吃,是妾身今早特地亲自为夫君煲的。”
鱼儿自己上钩了,烈心锁哪有放弃的道理?!
“为本王?!”
烈焰吓了一跳,又看了眼那正体不明的东西,喉咙干涩得吞了口口水,那东西这会儿看看又像极了火山岩浆,特地给他煲的?!
没听说娘子还会煲汤呢,是不是放错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夫君不尝尝么?!这可是妾身这个大肚婆一大早,天都未见光就起身煲的,夫君要是不统统喝下去,妾身肚子里的皇儿可是也要闹脾气了,你知道这小家伙的厉害,他一折腾我可是半死不活了,呜呜……”
烈心锁娇嗔着撒娇,烈焰立刻猿臂搂住她,一手安抚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为夫怎会辜负娘子的一片好意?!为夫是太过惊喜罢了。”
嘴上虽是甜言蜜语,心里却是有着几分奇怪,总觉得今个儿的娘子笑得好邪恶……
她意外的温顺,意外的甜蜜——
最意外的是,他亲昵的肢体接触,她倒是一点都不会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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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快点喝吧,趁着热的喝,效果最佳了!”
烈心锁小邪恶的挑着眉,拿过那碗儿,拿起汤勺就递到了烈焰的唇边——那赤红的液体才碰了嘴唇一下就又烫又辣的好像要着火了一般。
烈焰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娘子……”他要推辞,谁想嘴巴一张,拿只准备好的汤勺就盛着满满的一口灌入他的口中——
“咳咳咳!!咳咳咳!!”
没个适应的时间,滚烫的液体半固体滑入喉咙,呛得烈焰止不住又是咳又是喘。
好烫!
好辣!
他多想喝一口水,就瞧烈心锁邪恶的又是一汤勺灌下去,“夫君,这补汤要一口气喝下去才效果最好!”
烈心锁动作麻利的转眼就端起碗直接导倒进去,就瞧烈焰整张脸都烧得通红,浑身冒出热汗,湿了一大片衣襟,他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心里就跟被点了火一般,“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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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
元公公看着实在心疼,又心惊,一般下人婢女也看的心惊肉跳,天真立刻端来凉水,却是被烈心锁拦下他,“不许,大王现在喝不得。”
“娘娘,你到底给大王喝得什么,你瞧瞧大王,不喝点水要出人命的!”
元公公急切的哀求着,这大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哎呀呀,那俊美的脸烧得跟关公似的,浑身大汗淋漓,双唇都肿了起来了啊……
“大王喝不得就是喝不得,因为那是壮阳汤,所以有这样强烈的效果是理所当然的!要是喝水下去可就冲淡了,什么效果都没了!”
烈心锁嘟着小嘴,卖弄乖巧贴心,元公公是张大了嘴吧,一个字也反驳不上来。
壮阳汤?
壮阳汤?
王妃这都大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大王要喝那么强烈的壮阳汤是做什么?!
难不成——
“太医告诉妾身,临盆之前适当的‘运动’是必要的,这样诞下皇子可以更‘顺利’。”
烈心锁读懂元公公满目的疑惑,可是听她这么“含蓄”的说,元公公也涨红了一张脸,脑海里皆是不该有的火热画面。
这王妃,个性还真是变化得快,这么大胆的话都能说得这么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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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怎么说都是夫妇之间的床笫之事,王妃要的那么急,怕是接下去就要实践?!
果真,烈心锁给元公公使了个眼神,“有劳公公了。”
精致绝伦的脸蛋在笑,笑得迷人动心,笑得邪恶坏坏。
“该是王妃辛苦才是。”
元公公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心跳得快,眼前的王妃此刻气势强大,好像一只会吃人的母老虎一样,他领着一般下人就先退了下去。
“元滚滚……”
烈焰在一边看着元公公退了下去,忽地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那汤实在太厉害,烧得他现在神智都不请了,满身的汗黏着他——
水,他只想要水!!
“夫君,现在是不是很热?!”
“是。”
“那妾身给你脱下衣衫?!”
烈心锁一下挡在烈焰的身前,罔顾他想要离开的脚步,将他拉到榻边,小手儿解着他的衣襟,汗水透着衣衫都黏上了她的指腹,眼看就要褪下外袍,烈焰忽地握住她的小手,“娘子,为夫只要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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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夫君不更‘想要’妾身么?”
烈焰被吓了一跳,娘子这是在“邀请”他?!
烈心锁靠上那滚烫的身子,在他耳边吹着煽情的热气,这身子这会儿最怕的就是“热”,她这么挑/逗简直烧得烈焰就要一命呜呼了。
“夫君是嫌弃妾身大肚翩翩,挑不起夫君的兴趣么?”
他越是热,她越是邪恶的缠着他,黏着他,在他耳边吹着一浪浪的热气,“娘子……”阳刚的声音第一次露出狼狈的虚弱,烈心锁差点扑哧笑出声,“真的,不要么?!”
“娘子有孕在身,为夫怎能罔顾你的身子,满足****?!”
他的这一句话让烈心锁脸上的邪恶消去几分,灵巧的杏眸一转,总算还是条好汉子,“可是夫君拒绝妾身,妾身心里怎么都不好受,夫君要怎样补偿?!”
“娘子想要什么?!”他答得爽快。
“妾身突然想赏花了,夫君这就陪妾身去锦绣湖看荷塘花开,那妾身就原谅夫君。”
就现在他这个状态?
烈焰浑身已被汗水浸湿,热的只想除去周身的衣服,虽然神智混浊,但是身子没有跟着软绵无力而是“精神奕奕”,浑身有团火在烧,只想将眼前的美人扑倒,只有拥着她才能扑灭他的火——
不……
也许出去吹吹风更好……
“好,为夫陪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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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河岸盛夏盛放的花儿朵朵,不甘寂寞的花瓣片片落在湖面上,煞是好看。
元公公安排好了小舟,只能供两个人儿坐,“大王,王妃,还是等小人再去安排一艘大船吧。”元公公担忧道,烈心锁挽着烈焰的膀子,“元公公是不信大王?这小小舟儿,大王都无法掌舵?!”
“当然不是!!”
元公公岂敢说个不字,王妃,这是到底闹哪样?!
不是给大王喝下壮阳汤是为了床笫运动,这眨眼功夫的,又拉着大王出来说是要赏荷花?!
“大王……”
他看向烈焰,兴许是吹了点风儿,他脸上的红潮总算是退了那么点儿,可是情况还是很糟,“都退下吧,勿要打扰了王妃同本王的兴致。”
烈焰一声令下,谁敢再说什么?
元公公看着他们双双坐上小舟儿,由烈焰划着桨渐行渐远,心里总是有点那么不安的……
大王,你可千万别有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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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着桨,正好将满身无处发泄的力量消耗,烈焰划得甚好,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荷塘中央,一朵朵盛放的荷包包围着她们,烈心锁随手摘下一朵荷花瓣,放到鼻下吸吸鼻子,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那摸样,配上朵朵盛放的荷花,就是一副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烈焰放下手中双桨,逼着自己闭目养神,虽然浑身的力量都可以靠着蛮力发泄,但是下身的火热可是越少越烈,根本无法降下来火来,美人当前,只会是火柴将他的欲火越少越猛。
“夫君。”
甜蜜一吟,烈心锁挪着笨拙的身子靠近过来,虽是赏着周遭美景,可她也一直不忘睨着烈焰,他的一个小表情,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很危险……
她的靠近,她的气息,她的体温都是这一刻教他欲火焚身的火把。
“娘子,这满塘荷花可美?”
烈焰岔开话题,眼睛是又睁开了却是并不看烈心锁——
呵,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烈心锁杏眸一眯,主动靠上他的肩头,那魁梧的身躯立刻一僵直,别看他人高马大,这会儿功夫不过就是只握在她烈心锁手心的小蝼蚁。
“娘子?”
“大王若是忍得辛苦,大可不必,妾身愿意伺候。”
她说的煽情,诱惑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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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床榻上,他都拒绝了,难道要在这摇摇晃晃的小舟上和大肚翩翩的她“野战”!
这太疯狂了!!
只是……水……他真的很需要非常非常寒凉的水让他的身子冷静一下,“别说傻话了,本王绝不会碰娘子!”听得出这话微微动了怒,但是烈心锁的手从后楼上烈焰的后腰,另一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每一下都挑起他最原始的冲动——
“心锁,不许闹了!”
他忽地大声,握住她乱动的小手,那凶悍的眼神在说他是忍到了极点,“那大王识不识水性呢?”
“嗯?!”
烈心锁若是受伤的眉头一皱,忽地岔开了话题,“若是为夫说,不识呢?!”
“不识……那就有意思了。”
她唇角一勾,笑得诡秘撩人,烈焰心下猛地咯噔一下,这人儿的眼神变了,不是那个依偎在他怀里就会脸红的烈心锁,“啊嗯?!!”不等烈焰反应过来,烈心锁搂在他后腰的手就是用力一推——
就瞧魁梧的大身子整个翻进冰冷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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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犬儿最怕又烫又辣的东西,还怕落水,果然不假。
烈焰也不知道在水里品尝了几番生死徘徊的,总算那人儿起了怜悯之心,向着他伸来了一直木浆,将他救了上去——
锦绣湖的那一头岸边,烈焰像只落汤鸡一样了下了小舟,就听跟在他身后下周的女子掩着嘴儿窃窃笑着。
“娘子,见为夫如斯狼狈,这下可乐了?”
他柔声细语的责怪,烈心锁笑得更甚,“大王不是说要水么?妾身这不是给大王降降温嘛……”她眼角的笑邪恶得教人后脊梁骨都冷了。
“怎么了,大夫这不是要责怪妾身吧?!”
她伸手抚过他俊美却是落满水渍的脸孔,那眼神别提有多挑/逗了,“娘子……?”
烈焰越发觉得奇怪,今个儿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娘子早有预谋的。
烈心锁越过他,走在前面,“妾身这就去捡些柴火给大王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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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就这么看着烈心锁的背影,她淡然自若,明明捉弄了他这个一国之君,还丝毫没有堂皇,仿佛习惯了和君王打交道,而那个君王亦是对她百般宠溺,那她没辙——
忽地,她脖颈上的那条链子闪过烈焰的脑海,他明明有送给她另一条,她亦带上了,可方才她戴在脖颈上的那一条,却是她原本的那一条?!
难道她……
烈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念……沧……海……?!”他低低的念出那个名字,那声音乘着风传到那走在前面的人儿身周——
和风吹着,花瓣飘着——
那人儿不露声色的,悠悠地转过身,“夫君唤我?”
嗬?!
烈焰着实被烈心锁脸上绽放的笑靥吓到,那笑容儿是这么甜,那么的——邪恶!!
她早已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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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他靠近一步,“嗯?!”她同样是一应,嗯的一声微微昂起头,像只无辜的小兔子,好是可爱。
烈焰有点迷糊了,她到底是谁?!
“心锁?”
“嗯?”
她还是昂着头发出可爱的声音,但是那笑眼——不对,很邪恶!
“念沧海,别再跟本王耍花样了!”
烈焰一把握住念沧海的手腕,瞧瞧他这狼狈的摸样,可真是被这个邪恶的丫头给整得颜面无存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
手腕被紧握,倒映在眼瞳里的脸孔又凶神恶煞的,但是念沧海却笑得无比爽朗,那张脸上一点都找不到她在畏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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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嗯……想起什么?!”
念沧海摆出无知的小眼神,“念沧海,别再跟本王装了,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你不是烈心锁,是念沧海!”
“哦……那就是说大王明知道我是谁,却有心编个名字给我,有心骗我咯?!”
“我——”
“还是骗个怀有身孕的可怜女人,大王还真是居心叵测!”
“你——”
“不对么?!”
一向口齿犀利的烈焰竟然招架不住念沧海的连珠炮,是的,被她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有够差劲的,“所以刚才的那些就是对本王的报复?!本王应得的惩罚?!”
“大王倒是聪明,答对了呢!”
“你个丫头!”睨着她的调皮,不知畏惧,他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为什么不回去呢?!你夫君都来找你了,为何不跟着他一起回北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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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离开?!他来道歉,我就要乖乖回去?!哼,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还没有好好的‘教训教训’欺骗我的人呢!”
那晶亮的杏眸里藏着一股不输男儿的霸气劲儿——
哎哟哟,他烈焰这下还真是遇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小主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