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是白绫,身后是棺材,怎么着也是个死,念沧海牙一咬,眼一瞪,“王爷,这婚是皇上钦赐的,王爷可知抗旨不尊的后果?”
是被吓傻了吧,念沧海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借来的胆子,脱口而出,她本想是好好与他商量的,可这男人看着像是能好好商量的样子么?
“人头落地,斩首大罪。”
答得的是那个轻巧,唇勾起悠哉的弧度,似笑非笑。
不是说他从不笑的么,笑起来竟是这么……好看……
“白绫自缢死得快,痛苦少,活埋一时半会儿断不了气,还要忍受潮湿阴气,毒虫滋扰,怎么样,打定主意了么?”
长指幽幽的指了指顶上的白绫。
念沧海头皮一阵发麻,这男人敢情拿她的威胁当笑话,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好心的给她建议。
她要不要赞他一句:多谢王爷体贴呢?!
“谢王爷提点,妾身选定了。”
灵眸一转,一个鬼主意在心下打定,念沧海欠身行礼,脸上丝毫没点儿惧怕的痕迹,倒是让面具下的眉一蹙,弄不出清楚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选哪个?”
念沧海指了指棺材,端木卿绝便要开口应允,岂料她打断的时机相当秒,“王爷就不想知道妾身为何要选棺材?”
杏眼凤眸在暗色下明亮得特别,端木卿绝一个走神,竟被勾起了好奇:“为何?”
“因为棺材能睡下两个人,白绫挂两个怕是会断了,得不偿失。”
“两个?”
“王爷和妾身啊,难道不是王爷厌世疾俗不再留恋人世了么?夫妻乃是同林鸟,妾身得皇上令嫁于王爷,便是王爷的人,在生与君共伴,死时与君共眠,那是妻子的本分,既然妾身嫁来的不是时候,那妾身也只得认了。”
“哈哈哈哈。”
佯装哀怨的话音一落,邪狂怒张的笑声就填满整座空寂的大殿,冰蓝色的眸子如狼兽紧攫着念沧海,别说她这张脸极度丑陋,这小嘴倒是厉害得可以。
竟把他给糊弄了进去。
这小杂种送来的女人倒是胆量不小,言下就在威胁他,要是逼死她的话,她定拉着他一道做伴,不过有能耐逼他同归于尽,就要看她付不付得起那个代价——
端木卿绝长袖一挥,行步如飞,一个眨眼不过半就一手攥住了念沧海的后领,就跟拎着小鸡一样,朝向棺材而去,“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呵,咱们躺棺材闹洞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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