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乌戈尔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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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同时审讯过高桥助和佐藤仓上的山口高志探员,是全京都地区有名的探案专家,类似江户川柯南一般的人物,他面对眼前窗台边上的四具焦尸,也显得一筹莫展,依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他非常肯定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入室行窃案件,山口环顾整间办公室的惨状,普通起火绝不会烧成这副鬼样子。

火是先从房门边烧起来,而且异常迅猛的蔓延到整个办公室的角落,灰烬中能闻出刺鼻浓烈的乙醇挥发的味道,因此山口高志以纵火嫌疑立案,报备京都警视厅,他首先问询的自然是此间办公室的主人,那就是我们的井上拓也院长。

“您可以描述一下你办公室保险箱里面都丢失了些什么东西吧”

“哦,一个账本,还有少许现钞”

“按照您说的,您设置过密码,那么箱子是如何被打开的?”

“简直没有任何头绪,我不清楚”

“火灾或者案件发生的时候,您是在台上讲话?”

“当时福利院正举办一年一度的联欢晚会,政府部门监管领导、公司企业捐款人、社区代表在内的嘉宾都在台下,本人也刚好致辞”

“这四个人您方才辨认过了,认识吗”

“毫无印象”

井上拓也必然是毫无印象,首先他对福利院里的孩子片刻也没有关心过,更何况是烧成焦糊的尸体,他又如何能认得出来,而我们这位山口探长充其量连毛利小五郎都比不上,尚且不论他的敬业精神如何。

他观察那间办公室的作案现场,草率而随意,甚至漏掉了四具尸体上都别有徽章的重要线索,他解构案情心思缜密,能轻而易举的分析出蓄意纵火的谋杀意图以及手段,但却找不出动机和理由。

福利院的门卫提供了一个可能是目击嫌疑人的重大线索,该名老者称曾在天黑前,撞见一副陌生面孔,看起来不像是福利院的孩子,约莫十三四岁,脸蛋浑圆,似乎满脸种着麻豆,身材结实,看起来像个男孩,细看又发现弄错了,分明是女的,老人还回忆,他正要去瞧个究竟,女孩就不见了踪影,当时也没多想,也就算了,按照目击者描述的体貌特征,山口高志到各个社区、学校进行一一排查,皆无所获。

这里要特别提到一点,山口高志在询问井上的时候,显然发现井上满脸做贼心虚的样子,他没有当面点破或是当即施压,而是暗中跟踪拓也,经过好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查清了井上拓也背后的种种蛛丝马迹。

原来这个人前体面光鲜的福利院院长是一个毒品庇护所的头目,他以福利院的场所以及院长的身份为掩饰,留容贩毒者与吸毒者,提供藏匿、中转的有利庇护,从中牟利,而且他接受好处费的方式比较特殊,从来只收取金条,这可能与井上的家族生意有关。

井上家传下来就是做首饰的买卖,所有的金条自然就有了合理的去处与流通的渠道,而最大的案情进展,可谓一石二鸟,那便是无意中发现了纵火嫌疑人,她竟是井上拓也的亲外孙女。

“你叫什么名字?你与井上拓也是何关系”

“白石杏,我妈妈的爸爸”

“办公室的火是你放的吗?如果是,请交代你那么做的原因”

“是的,我怀疑是他害死了我父亲”

“他,也就是井上拓也,你为什么觉得他害死了你爸爸?”

“我爸爸或许发现了他干的勾当”

在走廊过道里,井上拓也办公室的门口,白石杏把复仇的火焰点燃之后,便清楚的听到屋内传来一片惊恐的尖叫声,但那尖叫声被响彻福利院每一个角落的晚会音响喇叭的声浪无情盖过去了。

随后白石杏迈着冷静而决绝的步履,从楼道走下楼梯,并在那栋办公楼的侧面,刚好对着井上拓也办公室窗户的草地上,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欣赏着,四个挤在那扇窗内疯狂挥舞手臂的人形怪物,他们就像被放大的狂躁巨兽,倒影在了还未完全砸破的窗玻璃上,白石杏久久的伫立,望着渐浓的火光,在那个当下,她快意十足,心中感念为她实现这一时刻的此生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