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梦回底比斯:法老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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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日出东方4

昏昏沉沉的,伊莲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在喉咙里打转。

“斯堤雅,斯堤雅?”塔菲姆坐在床边轻唤了两声,看到伊莲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他示意侍女不要再喂汤药,扶着伊莲喂药的侍女将汤药递给身后的另一个女婢,轻轻将伊莲放下躺好。

伊莲慢慢睁开眼睛,灯光昏暗的室内,屋顶留下许多投影,喉咙里是苦涩的味道。梦,原来是一个梦。

“感觉怎么样?”伊莲看到昏暗下塔菲姆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伊莲从床上坐起来,之前的梦境清晰得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印刻在她的脑子里似的。

“你那苍白的脸真是吓我一跳,还好医师说了问题不大,可能是旅途过于劳累,在海上的时候你晕船呕吐也耗了不少体力,跟着军人一起的生活估计你还从未试过。”

“是的,从来没有。”伊莲环顾了房间一周,大而整洁的卧室,墙上绘有不算太细致的图案,地面铺满平整的方形石板。几件做工精美的家具,进门靠墙的彩绘木箱子旁边摆放着半个人高的颇为写实的神庙造型雕塑。“谢谢你,塔菲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其实,我……”

“斯堤雅,这里太闷了,我们去楼顶吧,今晚的月色不错!”塔菲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房门口。伊莲循着他的眼神看去,门口的地上有两个影子在微微晃动,是外间油灯的火光投下的侍女的影子。伊莲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塔菲姆在提醒她隔墙有耳。

“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我到底是谁?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伊莲仰着头看着星空,孟菲斯的上空一轮明月伴着几丝淡淡的云,星星像印染在蓝黑色的布上。

塔菲姆走到她前面,前方的尼罗河在明月下泛着幽幽的波光。“好奇,也很想知道,但是你连酷刑都可以无畏,一定有你的苦衷。何况法老也没有追究,我又何苦刨根问底,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你真好。”伊莲叹口气,她觉得对这样好的人隐瞒实在是种罪过。塔菲姆的话让她想起了图特摩斯,她清楚的记得,他搂着紫衣舞娘的情形。那个时候,她的心好像掉入了冰谷,被冰凌刺破,冰冷疼痛到麻木。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了他情绪激动,他要搂着谁,宠溺谁根本不关她的事情。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虽然做为‘莲’的那些日子,他对自己无比的宠溺,但是别忘记了,他在醉酒后却和斯堤雅睡到了一起,这太不可原谅了!在底比斯他让自己蹲过黑暗恐怖的地牢,还挨过鞭子呢。自己不可能是喜欢他了,这些反应不过是因为痛恨他这种行为的男人罢了!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神秘女人的条件她还记得,但是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她厌恶这样的场面,厌恶至极。他是帝王,是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神。他有三宫六院没什么好稀奇,临幸一个舞女更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而她若要回去,要摆脱这一切,却是必须要接受这些,甚至成为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有时候她真的想放弃,不再相信神秘女人的话,她已经完全记不起上一世和他的纠葛,她不想遵循看似荒谬的命运脚步。可是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前生的纠结已经注定今世的轮回,这让她感到非常沮丧,非常无奈。

“为什么你不娶妻?这里的人好像结婚都很早,像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孩子都很大了。”伊莲看着他在月色下更显高大俊朗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他。和图特摩斯不同,一直她都见他是单身一人,不论是她作为莲在底比斯那些日次的相处相伴,还是作为斯堤雅,始终都是见他孤身一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娶妻?”塔菲姆的表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啊,这个,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啦,为什么?”

塔菲姆被她问得一愣,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问的。”见他不语,伊莲感觉有些尴尬。

“自己某天可能战死在异国他乡也不一定,很难保证跟着我的女人会幸福。”塔菲姆突然开口说话。

“法老也很有可能死在前线,他有妻妾,为何你不能有。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的担心有些多余,能够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塔菲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伊莲,“斯堤雅!你是在诅咒法老么?下次再不准说这样的话,要是让人听到,可不会是件好事!”

“我说的是实话。”

“你!”塔菲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又看向她,眸子里是无奈和小小的责备。“法老是王,是神,怎么可以和我相提并论呢,我是微不足道的。帝国需要继承人,法老若真的战死沙场,又无子嗣,必将引起朝局的动荡。”

“你对他很忠心。”

“从孩提时代我们就是朋友,是兄弟,他是孩子王,他聪明,英勇,从来都是我们的领袖,虽然身为帝国唯一的王子,但他从不摆架子,所有军人,或者王子该要懂得和学习的东西,他都非常努力地学习并试图超越。他吃过不少苦头,一直都是凭借他的实力在征服所有的人。”向伊莲提起这些的时候,塔菲姆的眼神是诚恳的,就像他对她说的,他欣赏,钦佩,并且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图特摩斯所做的一切。

“他应该为能拥有你这样的忠臣,兄弟和朋友而感到骄傲!不过他对女人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

“你是说今晚的事情?”塔菲姆呵呵一笑,“未必是你看到的那样,法老不是一个沉溺美色的人。这些将军跟着法老出生入死,都是些大老粗,平时也没有什么闲情雅致的高雅嗜好,无非贪好点酒色,若法老不应允,当着他的面,他们怎敢造次,他不过不想大家扫兴罢了。”

“不想扫兴就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带头搂着舞娘回寝宫吗?”伊莲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解释,但是她心里却比先前舒服了许多。

“这个,呵呵。”塔菲姆有些犯难,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女人探讨这样的问题。

“你们男人的逻辑还真是奇怪!”

“男人的逻辑怎么奇怪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他们的谈话。

“王!”塔菲姆转身朝向后面,右手放到胸前,弯腰向他行礼。

“你偷听我们说话吗?”伊莲直接的质问让一旁的塔菲姆汗颜。

“不巧得很,我刚上来就听到你说男人的逻辑奇怪,看来我还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内容。”图特摩斯对她的质问并不在意,脸上微笑着,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刚在楼下听侍女说你先前有些身体不适,现在看来,并无大碍嘛。这样也好,塔菲姆,带着她一起去吧,今晚应该不会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