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洛娃所掌握的材料,据说是出席过“荣誉法庭”的一个见证人伊丽莎白提供的,此人是当时俄国参议院公诉人尼古拉?亚科比的遗孀,而尼古拉?亚科比正是柴可夫斯基在圣彼得堡帝国法律学院的同班同学。
按伊丽莎白的叙述,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1893年10月22日,柴可夫斯基到达圣彼得堡。正当他在音乐厅指挥演奏他的第六交响曲时,一位地位显赫的贵族写了一封控告信,信中说柴可夫斯基腐蚀他的侄子,引诱他搞同性恋。这封信当时交给了亚科比,还让他亲自交给沙皇。亚科比手持控告信左右为难。据说当时不少人知道作曲家有同性恋倾向,但出于对柴氏的崇拜都抱宽恕态度。现在既有人指名控告,看来柴可夫斯基难逃一场官司。同性恋在当时为人不齿,此事不仅对俄国乃至对全世界来讲,都意味着是一件“丑闻”。何况,沙皇又非常尊敬柴可夫斯基和他的音乐,公开发表这件事将给皇室本身带来耻辱。
因此,亚科比权衡再三,最后决定组成一个“荣誉法庭”,私下处理此事。“法庭”由亚科比本人及另外7名帝国法律学院毕业的同学组成。全体成员于10月31日在亚科比的办公室会晤了柴可夫斯基。经过长达5小时的激烈辩论,它作出要求柴氏自杀的“判决”。这样,不仅可以挽回帝国法律学院和沙皇的面子,也可使柴可夫斯基本人保全“体面”。这个小组还为柴可夫斯基提供了毒药。在11月2日早上,柴可夫斯基就病倒了。据说,他一直拒绝医生检查,结果4天后去世。
据说,了解作曲家的人都知道柴氏去世的真相,但却没有人公开这个秘密。因为他们都不愿使他死后再蒙受耻辱。无论是同性恋还是自杀,都是当时社会所不容的。真相一旦披露,柴可夫斯基就会立即被埋葬在某个边远的地方,而圣彼得堡的喀山大教堂也将拒绝给他举行隆重的教会葬礼。
无可否认,柴可夫斯基生前是位性格谦和、心地善良的艺术家,他以一生不懈的创造劳动,留给世界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同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和契诃夫一样,是俄罗斯的骄傲。他生前只希望自己的音乐能传播开去,并未料到自己的死也是一个为人们久久争论的话题。历史的复杂和真实就在于:它从不作出简单的毁、誉。
德雷福斯沉冤
1894年10月14日,法国陆军参谋部犹太籍上尉阿尔法莱特?德雷福斯在巴黎自己的家中接到通知,要他务必于次日上午7时到陆军部作一次总体检查。第二天,当他按时来到陆军部大楼时,发现接受“检查”的只有他一人。负责讯问的迪帕森上校首先让他代写了一封给布瓦代弗尔将军的信,尔后宣布将他逮捕,秘密押送到监狱。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以前说起。9月13日傍晚,法国陆军部情报处上校亨利照常来到德国驻法国大使馆前,接过了使馆勤杂女工收集的废纸。在查看过程中,他发现其中有三四块撕碎的纸片,于是将它们带回。后经粘贴复原,他发现这是一份迭交德国大使馆武官施厄茨考本的文件,其中涉及法国军事情报。这就是不久后轰动一时的“清单”密件。该“清单”上列有:一二○炮液压制动器说明书、马达加斯加的围歼、野战炮射击规程等五份文件,其结束语为“我要出发去演习了”。对此,法国国防部长梅西埃大为恼火,下令立即秘密调查。
查来查去,最后根据笔迹的相似,法国陆军军部认定是德雷福斯上尉所为。梅西埃部长当即下令:将德雷福斯逮捕。
与此同时,新闻界也掀起阵阵声讨热浪,要求政府严厉惩处卖国贼。不过,也有人冷静地指出,虽然笔迹验证表明,密件字体与德雷福斯字体属于同一种字体,然而它们在枝节上绝无共同之处。但奇怪的是,政界上层面对异议,不是同军方互通声气,便是保持沉默,这给德雷福斯案件罩上了层层阴影。
12月19日,军事法庭对这德雷福斯案件开庭审判。审讯开始时,军部首先驱逐了在场的听众和记者,使这场审判成为一次秘密审判。尽管军部提供的证据不少,传讯的证人多达40余名,但都似乎不足以给德雷福斯定罪。最后,梅西埃让人交给法官一包秘密档案,其中包括:一份由迪帕森起草的关于德雷福斯经历的材料,内中极尽歪曲之词;一份法国截获的意大利武官写给德国武官的一封信,其中提到代号D的间谍(据说就是德雷福斯);一份经过篡改的密电,内称“德雷福斯已被捕,已采取措施,防备万一,已通知派出人员注意”。据此,法官们一致认为德雷福斯有罪,将其判处无期徒刑。
但是人们很快发现,此案的了结并没有制止法国机密的不断外泄。
1896年,情报处长毕卡尔偶然间发现,真正的间谍、卖国贼是埃斯特拉齐。
但由于考虑到德雷福斯案件是军方的定案,而且梅西埃将军、索西埃元帅也都参与了,所以军方试图掩饰这一冤案。但9月14日,《闪电报》还是透露出:在德雷福斯案件审判期间,法官们曾收到一份秘密档案。德雷福斯的妻子立即向陆军部提出审判有诈,要求重新审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新闻界和公众再次轰动起来。陆军部为平息民愤,掩人耳目,特地安排了一场对德雷福斯纯属过场的审判,结果仍维持原判。对此,著名作家左拉愤怒之下写了著名的《我控诉》。该文对德雷福斯案件作了无情的、如实、令人信服的披露。惊恐万分的政府决定对左拉“追究法律责任”,他们逮捕了左拉并判处他一年有期徒刑。这一举动也激怒了民众,不少人坚决主张对德雷福斯案件重新审理。
后来,事态发展急转直下,德雷福斯案件真相大白。1898年8月13日,陆军部专员基涅上尉发现,那封所谓意大利武官给德国武官的信是伪造的。新任陆军部长卡雅芬克亲自过问此事,最后布瓦代弗尔将军引咎辞职,亨利遭逮捕。德雷福斯案件再次成为法国各报的头条新闻。随后,佩利埃将军辞职、埃斯特拉齐准备逃往国外、亨利在狱中死亡(据说是自杀身亡的)等一系列的案件发生,引起人们普遍震惊。
为抗议对德雷福斯案件的重新审理,卡雅芬克辞去陆军部长的职务;接任的夏莫瓦内将军也因此而辞职。他的辞职导致了布里松内阁的倒台,君主派分子则组织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法国国内局势混乱到极点。直到最后,温和派人士迪帕伊出任总理,局势才逐渐稳定。
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下,法国最高法院重新审理了此案。历届陆军部长都出庭作证,毕卡尔将所有的情节和盘托出。1899年6月3日,最高法院宣布“清单”密件并非德雷福斯所写,而是出自埃斯特拉齐之手。全体法官一致否决并撤销了1894年12月的原判,决定此案交由雷恩军事法庭重新审理。就在同一天,迪帕森被捕入狱,梅西埃因非法向法官提供文件而受到法律追究,毕卡尔则当场释放。
8月—9月,雷恩军事法庭审讯中,仍然宣称德雷福斯有罪,但将原判的无期徒刑改为10年有期徒刑。后来,由总统签令特赦,德雷福斯于9月19日获释。但事情并没有像新任陆军部长所说的那样“已完结”。德雷福斯宣布“要让全法国都能从最后的判决中知道我是清白无辜的”。
在德雷福斯不懈努力和社会各界支持下,1906年7月12日,法国政府和法院不得不为他平反昭雪。德雷福斯恢复了军籍,并被提升上校军衔,还获得荣誉军团勋章。至此,德雷福斯蒙冤整整十二载。
尽管如此,仍有学者不断提出质疑:根据埃斯特拉齐在军队中的地位,他不可能掌握如此重要的机密文件;亨利在整个案件中表现一反常态,他在狱中猝死也没有合理的解释;整个案件虽然波折迭起,在法国反响甚大,但德国人,特别是驻法国使馆武官施瓦茨考本自始至终都对此大惑不解。因为他本人并没有看过那个所谓的“清单”密件,而且使馆其他人员也没有。
《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对此事件这样评论:“德雷福斯案件首先被看做是历史上最优秀、情节最复杂最离奇的侦探小说之一。这个案件一直没有真相大白,尽管有关此案的材料卷宗浩繁;人们也提出各种假设,但其中没有哪一条是有充分说服力的。”
凡?高之死
凡?高是荷兰后期印象派大家,具有“现代艺术之父”的称号。有艺术家评论,凡?高的画风对后来的野兽派、表现派都有极大的影响,他的艺术成就比马奈和塞尚对后继者有更大的作用。他一生共创作了850多幅油画和几乎同样数量的素描,他还留下了大批洋溢着情感的书简。在1987年3月3日伦敦克里斯名画拍卖中,凡?高的作品《鸢尾花》和《向日葵》分别以5330万美元和3985万美元拍出,高居排行榜榜首。1990年5月15日,在纽约的一次拍卖会上,凡?高临终完成的《加歇医生的画像》更是以8250万美元的天价,创下了当时名画拍卖的最高纪录。
然而,就是这位现在被公认为是“欧洲最杰出的艺术家”的凡?高,生前却一直默默无闻,一生坎坷。1890年,正当37岁的他在艺术达到顶峰之时,他用手枪结束了自己“一条具有无法预测深远意义的生命”。
对于凡?高的悲惨命运和自杀动机,人们早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一个世纪以来,有关凡?高的生平传记、绘画作品、通信书简也陆续问世,但是不少人认为,这些出版物都缺乏真伪考辨和说服力。近几年来,国际上也掀起了对凡?高死因的探寻热潮,使对凡?高死因的探讨成为一个国际性的问题。但迄今为止,囿于资料和确切的证据,无论是艺术界还是医学界抑或是化学界,都只能各持一说,还无法达成一致的定论。
目前,关于凡?高之死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种看法认为,凡?高死于“精神病”。这种说法也是当前绝大多数凡?高研究人士所持的主要看法。如权威的《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凡?高”条目说,画家“最后因精神绝望而自杀”。中国靳文翰等主编的《世界历史词典》中也认为,凡?高“艺术道路曲折,终因精神病自杀”。较为权威的《辞海》也认为凡?高“因精神病自杀”。这一说法的有力证据,就是凡?高的弟媳约翰娜于1914年公开出版的凡?高写给其弟的部分信件。这些直接的证据告诉我们,凡?高是一个为病魔缠身的艺术殉道者。
凡?高生前由于贫困,生活条件恶劣,然而这并没有遏抑他对艺术近乎狂热的追求。长此以往,凡?高的健康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而且他还时常受到各种幻觉和噩梦的围绕,再加上萦绕心头的忧愁和郁闷,最终他患上了精神病。美国当代艺术史家阿纳森在《西方艺术现代史》中说:“仿佛凡?高完全清醒的时候,就能记下他精神病发作时的样子。”更有一些凡?高研究者试图用精神分析法,来解释凡?高精神上的这种“癫痫症”;他们指出,精神上的失常毁灭了艺术家自身。
但这一说法并非无懈可击。首先,这些公开的部分信件本身并不能全面地说明问题,如德国新闻周刊《明镜》就提出了异议:凡?高自杀数月前所作的一幅《自画像》,逼真地勾勒出一个目光呆滞、可怖的疯人形象。该画运用节奏颤动的线条,层次分明地表现了所画主题。文章认为,这幅画绝非出自一个精神病人之手。文章还指出,凡?高自杀前约半年的时间里神志清醒,并没有犯过精神病。由此可见,凡?高因精神病发作而自杀的说法,没有压倒优势的说服力。
第二种观点认为,凡?高死于难以忍受的孤独。凡?高自11岁便被送到外地的寄宿学校学习,也许从那时起,他就有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在学校里因为他的独来独往,同学们对他避而远之,这导致日后凡?高不能友好地与他人相处,包括其家人在内。据记载,1890年5月17日,凡?高到巴黎看望刚结婚不久的弟弟泰奥;但不到两天,凡?高便离开了巴黎。据一封信件显示,凡?高与弟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至于凡?高在信中称“希望我们头脑都冷静下来之后再见面,那时候说不定还能在一起生活几年,而不是互相毁灭”。这种家庭方面的孤独感又因他爱情上的失意,更是雪上加霜。从凡?高的传记、自画像等一些材料来看,他相貌丑陋、秉性孤僻、处事怪异、急躁易怒,这本身就难讨人欢心。在短短的一生中,凡?高也曾有过几个恋人,如伦敦一家房东太太的女儿厄休拉、一个年长且有孩子的寡妇、一位遭到遗弃的怀孕女子。但这些恋爱均一一告吹,或是遭到拒绝,或是对方家人反对,或是弟弟泰奥反对。迁居奥维尔后,凡?高又结识并爱上了加歇医生之女玛格丽特,但最终这场恋爱也没有结果。这样,在性情孤僻的凡?高看来,除了艺术,再也得不到人间的一点关爱。他曾经说过:“只有通过绘画才能表达自己。”最后,他在孤独中决定结束自己的宝贵生命。
第三种观点认为,凡?高死亡的根本缘由在于经济和社会原因。凡?高出身于穷苦的牧人家庭,一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尤其在最后10年中,他只能依靠他的弟弟泰奥的接济度日。而就是这样,凡?高还是先把仅有的一点钱财首先用于艺术创作。他没有多余的钱聘请模特,就经常在镜子面前作自画像,因此他作品中自画像之多,在艺术界罕见。而更让他辛酸的是,虽然他具有绘画艺术的天赋,而且创作极多,但在生前只有《红色的葡萄园》一幅被卖掉。这就意味着他作品并没有为世人理解和接受,对于一个画家来讲这是最痛苦不过的事情。冷酷无情的现实,使这个异常敏感的画家内心时时充满了矛盾和压抑。正因为如此,凡?高才毅然决定离开这个让他极度失意的世界。
另外还有其他种种说法。如有人认为凡?高自杀是因嗜饮艾酒成癖所致。这种观点认为,在巴黎与弟弟住在一起时,凡?高经常到咖啡馆或俱乐部中饮这种含有岩柏酮有害物质的饮料。在最后18个月中,凡?高出现的胃痛、便秘、精神恍惚、幻觉等病症,皆为长期饮用艾酒所致。还有人认为,凡?高自杀是由于他染上了梅毒症,以至最后导致精神崩溃。凡?高家族的后裔们对此表示强烈反对,说这是对伟大画家的恶意毁谤。更有甚者,一些人从心理角度着手,认为凡?高自杀是由于强烈的“恋母情结”;也有人认为凡?高自杀根源在于他与画家高更关系破裂,等等。
流传世间、无稽可考的“名人轶事”,使得凡?高之死愈加复杂化。无疑,凡?高在艺术上是超前的;但以当时的艺术标准来衡量,他在人们眼中却是失败的。狂热、孤独、疾病、贫穷、痛苦,形成他极其复杂的内心世界。
诺贝尔奖的确立过程
艾尔弗雷德?诺贝尔1835年10月21日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他早熟聪明、富于幻想、性格孤僻。在其父亲的影响下,他对化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同时,他对文学也相当爱好。1850年后,诺贝尔只身到德、法、意、北美等地旅行、学习。在纽约,他父亲的挚友约翰?艾里克森接受他到实验室中帮忙,诺贝尔从此开始了他的科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