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皇上气恼的指尖不停颤抖,大有一种想要将司徒龙轩一掌拍死的冲动。
司徒龙轩神色坦然,早已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
“皇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您还是先下令,命人出宫寻人!”君子涯再次提醒,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望了眼夜色,眉宇忍不住蹙起:“即便出宫寻人,只怕也来不及了!”
“先将人寻回,至于其它以后再说!”
“好!”皇上对着不远处王统领使个眼色,王统领了然,垂眸退出寝宫。
皇上松开司徒龙轩,眸光望向青铜鼎:“国师!青铜鼎内血液是否已经没有?”
“不会!”君子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虽说这儿血液不足以做祭奠之用,但它却有救人知晓!”
皇上闻言,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这样也好,能救一个是一个!”对身侧公公使个眼色,示意他将青铜鼎带上。
公公了然,走至床边将青铜鼎抱起。
“来人!”随着皇上一声令下,殿外瞬间涌入数十名侍卫。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给朕将大皇子看好,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是!”
皇上沉声下令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苏浅莜在澈儿与梦儿的掩护下,藏于帝都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中。
三日后,当苏浅莜从深度昏迷中醒来,一时有些狐疑;明明本该死去的自己,为何会身处与客栈中?
“母后!”两抹充满惊喜的嗓音,一前一后响起。
苏浅莜侧目望去,便见两抹粉嫩身影快速朝自己扑来。
“母后!您终于醒了!您都不知道,我们差点担心死!”说着说着,澈儿与梦儿眼眶忍不住发红。
苏浅莜见状,一阵心痛:“别、别哭!”仿若被沙子打磨过的嗓音,艰难从苏浅莜唇中溢出。
“母后!您先别说话,我给您倒水!”澈儿说话同时,已一溜烟跑至桌边。
苏浅莜会心一笑,为他们的懂事而感到欣慰。
澈儿端着茶杯,小心翼翼走至床边,对梦儿使个眼色,示意她将苏浅莜扶起。
梦儿急忙爬上床,吃力将苏浅莜扶起。
在澈儿谨慎喂食下,一杯水很快便见了底。
“母后!还要喝吗?”
苏浅莜轻轻摇头,拍了怕身侧位置,示意澈儿坐下。
澈儿乖巧爬上床,眸光炯炯望着苏浅莜。
“母后想知道,母后昏迷后,发生了何事?”一杯水下腹,苏浅莜嗓子明显滑润许多。
“母后昏迷后,父皇便……”澈儿如实将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五一十告知与苏浅莜。
苏浅莜闻言,陷入沉默。
原本带着怨恨的心,此刻却不由自主开始担忧起司徒龙轩的安慰;毕竟背叛皇室的罪名,可大可小。
梦儿与澈儿看出苏浅莜担忧,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一时不知从何安慰起。
苏浅莜沉默良久:“在母后昏迷这段期间,皇宫内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这、这……”梦儿与澈儿下意识回避苏浅莜目光,久久没有下文。
苏浅莜心中不由一突,苍白容颜瞬间充满紧张:“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澈儿急忙摇头,免得苏浅莜乱想。
“不要试图欺骗母后,你们的神情……”
“母后!父皇真的没有出事;只是、只是……”澈儿小手纠结互绞,不敢直视苏浅莜探究目光:“只是、只是宫内传出消息,父皇再过两日便会与李将军之女喜结连理!”
“什、什么?”苏浅莜瞳孔不由放大,其中充斥着错愕与震惊。
“母后!我相信父皇一定是被逼无奈,他那么爱母后,甚至为了母后背叛了皇室,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主动要求去娶别人!母后!您一定要相信父皇……”
苏浅莜苍白樱唇紧紧抿起;哪怕她相信司徒龙轩不是自愿,可若事情成为定局,无论自愿与否便已不在重要。
“母后!您别吓我!母后……”澈儿抬手,轻晃陷于沉默中的苏浅莜,生怕她会钻牛角尖,从而伤心难过。
苏浅莜慢慢抬起玉手,爱怜轻抚澈儿粉嫩脸颊:“母后没事,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会!”
“那母后您休息,我与妹妹在外面守着!”澈儿与梦儿小心翼翼将苏浅莜放趟与床,随即蹑手蹑脚出了厢房。
苏浅莜静静躺于床上,双眼空洞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澈儿与梦儿对视一眼,从各自眸中看到相同信息,心有灵犀一笑,只等那一日的到来。
两日后,当朝大皇子大婚,可谓是举国同庆。
哪怕躲于厢房内,苏浅莜依旧可以清晰听到擂鼓齐鸣声。
澈儿与梦儿偷偷对视一眼,蹑手蹑脚朝厢房外走去。
“你们要去哪?”在澈儿与梦儿即将踏出厢房刹那,苏浅莜嗓音倏然响起。
澈儿与梦儿硬生生收回步伐,默契十足开口:“我们去院子中玩,一会便回来!”
“哪都不许去!”苏浅莜沉下脸孔,已隐隐约约猜出,他们想要作何。
“为什么?”澈儿与梦儿撅起小嘴,故意表现出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苏浅莜见状,眉头微挑:“别以为母后不知,你们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母后在这儿警告你们,都给母后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都不许去,否则休怪母后对你们不客气!”
话说,母后您何时变聪明了?
“到母后这儿来!”苏浅莜对着澈儿与梦儿招手,免得他们待会拔腿就跑。
澈儿与梦儿不情不愿踱至苏浅莜身侧。
“母后!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父皇,与别的女人成亲?”澈儿软软的嗓音中,充满不甘。
苏浅莜眼底快不可见划过一抹苦涩:“除了如此,我们还能作何?”
“我们可以去抢亲!”澈儿小脸上充满斗志,顺便鼓动苏浅莜。
苏浅莜失笑,抬手捏了捏澈儿粉嫩脸颊:“澈儿觉得,以我们三人力量可以成功?”只怕亲还未抢成,我们便已成为砧板上的苍蝇。
澈儿。
“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切顺其自然吧!”苏浅莜幽幽呢喃,眸光顺着窗户,望向立于树枝之上鸣叫的鸟儿。
苏浅莜虽说的轻松,但澈儿与梦儿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心底真实意愿。
两抹小小身影对视一眼,指尖快速在苏浅莜胸前一点。
“你们做何?快将母后道解开!”苏浅莜嗓音中,不由染上一抹焦急,害怕他们会做出傻事。
“不行!”澈儿与梦儿齐刷刷摇头:“我们一定要去阻止这场婚礼,母后您就安心在这儿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不许胡闹!”见澈儿与梦儿作势要走,苏浅莜忙说出心中忧虑:“这场婚礼透着丝诡异,母后觉得,很有可能是皇上布下的一个局,一个引我们自投罗网的局!”
“我们知道!”澈儿与梦儿其实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可他们还是要去。
“既然你们知道,还不给我乖乖的呆着!”听闻他们回答,苏浅莜心中不由冒火:“万一真如我们猜测般,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