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不是说过,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他老人家就是英明,说到了点子上。我们党的事业还是要靠一代一代人传下去的,传给什么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让心术不正的人去干,不仅毁了他自己,更毁了我们党的形象,毁了党的事业。群众为什么对党有意见,就是因为有一些心术不正、作风败坏的干部让老百姓恨之入骨。只想着自己的帽子,不想为老百姓做工作、谋福利、为党增光添彩。整天花天酒地,无恶不作,为所欲为,你说这样的干部不是党的败类又是什么?”郑天骄看到刘清华动了感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轩州市领导班子面临届中调整。三年来,轩州市几大班子在刘清华的带领下,团结一心,群策群力,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全市经济和社会发展都取得了长足发展。班子的威信与日俱增,得到社会各界的好评,也赢得了群众的口碑。
班子上任之初所确定的几件大事逐一兑现。特别是“两城同创”的目标基本实现,在国家卫生城、国家着名旅游城市验收小组那里已经通过初审,不出意外,下一步只不过是程序问题了。是否通过,在老百姓心里并不重要,城区环境的变化确确实实让市民有了切身的感受。经过“两城同创”,城区的环境彻底改变。蓝天碧水,林青木秀,花草繁茂,绿荫浓郁,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市民也从原来的不理解慢慢地理解了,发自内心地赞成“两城同创”所带来的好处。
轩州市环境得到彻底改变,再加上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的底蕴,有山有水,有景有色,逐渐成为全国着名的旅游胜地。前来观光旅游的人络绎不绝,极大地促进了轩州市经济的发展,也给当地百姓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备受瞩目的光华机械厂,也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绩,让原来不同意搬迁的人大跌眼镜,发自内心地赞成领导班子的英明决策。
光华机械厂顺利搬迁之后,刘清华和杨庆发的同学黄斗金遵守诺言,履行协议,先后投资一个多亿对企业进行了改造。企业脱胎换骨,弃旧迎新,全部换上了国际一流水平的现代化设备。随着硬件设施的更新换代,新的管理理念也逐渐引了进来。原来的厂长金光明由于年龄原因,光荣退休。黄斗金从清华大学专门聘请了一批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充实到企业的重要岗位。运行一段时间,逐渐实行了股份制。上至领导班子,下至一线职工,全部入股,把个人利益与企业效益乃至命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黄斗金的这种做法,刚开始并没有得到人们的理解和支持,有些人就想当然地认为黄斗金在玩“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把戏。对这些风言风语,黄斗金并不理睬。一个想干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受一些在耳边聒噪的庸俗小人影响,耳朵根子绝对不能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实践证明,意志不坚定、耳朵根子软的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随着企业效益的日益增长,原来有这些想法的人也逐渐明白了黄斗金的良苦用心。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企业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硬件设备是必需的,但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先进的管理理念。仅仅依靠经验吃老本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先进的理念造就先进的人才,先进的人才发展先进的理念。理念重要,人才更为重要。电影《天下无贼》中,葛优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可谓说到了点子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光华机械厂在精英的带领下,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由于实行了股份制,工人的分红也随着企业的效益水涨船高,令其他企业的工人艳羡不已。有门路、有关系的都想调到这个企业来。为了不重蹈过去计划经济时代的覆辙,刘清华和杨庆发专门给黄斗金吃了定心丸,企业的用人完全由企业自己选择和决定,市里任何领导的面子都不要考虑,也不准任何领导安排亲朋好友的子女等人进企业。有了这个“尚方宝剑”,谁也不敢顶风而上向企业安排自己的人了。光华机械厂经过不到两年的发展,一跃成了轩州市最大的纳税单位,支撑着市财政的半壁江山。
另外,除了“两城同创”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外,绿色农业也有了突破和创新。分管农业的领导也效仿柳浩然的思路,积极跑“部”进“京”,争取上级资金,建立了绿色农业示范基地,得到农业部的充分肯定,成为农业部树立的样板和标杆,当地农民也从中获益,增加了不少收入。
旅游业、工业、农业的健康快速发展,给轩州市的经济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在全省综合发展指标排名中,轩州市从最后一名一下子上升了八个位次,位居全省中上游。这是刘清华和杨庆发这届班子没有想到的,更是出乎省委的预料。
当初刘清华和杨庆发尽管立下了军令状,考虑到轩州市的实际状况,能够前进五名就很不错了,哪里能够想到一下子前进了八名!省委贡宸远书记和欧阳明省长非常高兴,在公开的场合下多次表扬了轩州市的领导班子。过去很少在轩州召开的全省行业方面的会议,也接踵而至,轩州逐渐成了全省后进赶超先进的标杆。
刘清华和杨庆发借着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工作的机会,积极推荐了柳浩然。再加上有仝全辉、周望辰的暗中帮助,柳浩然在省委主要领导的心里也逐渐有了一定位置。
轩州市政通人和,人心思干,班子团结,成绩比较突出。在这次届中调整中省里肯定会考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调整八字还没有一撇,其他地市的一、二把手都纷纷给刘清华、杨庆发打电话,要他们请客。这些打电话的人,表面文章做得非常老到。先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如果将来提拔了,找你办事也方便。万一提拔不了,我也不会损失什么。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可以故作叹息地安慰你,让你感觉非常亲切,也够朋友。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尽管表面上不露声色,一味谦虚,但刘清华心里还是非常受用,心情也禁不住轻松起来。三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也实现了最初确定的目标,当初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地。
在一个秋雨菲菲的下午,刘清华、杨庆发和柳浩然三人相约去了望仙山。自从搭班子以来,经过三年多的磨合相处,再加上都是高学历、高素质的知识分子,脾性相投,趣味相近,三人成了比较近的哥们,官场上戏称为“刘关张”式的“铁三角”。忙里偷闲,三人经常在一起小聚,喝酒、闲聊,谈文化,说风月,很有闲情逸致。当初三人有个君子协定,私下相聚,绝对不谈公事。否则,就多了分世俗、少了些雅致,时间长了也会因工作上的事情看法不一引起矛盾,从而也会影响朋友之间的感情。
三人是轩州市的主要领导,被人私下称为“一、二、三”把手。工作上的事情只在办公室谈,出了办公室,私下相聚,就是朋友和酒友。既然有了这个君子协定,三人都非常自觉,私下小聚只聊风花雪月,不谈凡俗事务,即便有紧急通知,也是按程序办理,尽量避免私下谈工作。这个君子协定,没有其他人知道,但三人都坚守得非常好,因此,相处得也非常融洽。
面临届中调整,尽管外人看好,领导认可,但一天不公布一天不为准。临时抱佛脚,有病乱投医。有了困惑总想找个神仙给指点一下,这也许是一般人的通病。刘清华他们三人也不能脱俗。于是,在一个秋雨连绵的周末,三人轻车简从,登上了望仙山,想让玄风道长指点迷津。本来这样阴雨的天气,是不适合出来求签的。但三人平时都没有时间,况且又是当地出名的人物,游客多的时候也不便前来,怕让人看见影响不好,毕竟他们还是无神论者。
秋天虽然来了,但南方的树木依然葱绿,在轻雾般的细雨中,依旧别有韵味和风采。三人在小道士的引领下来到了玄风道长住的内宅。没有想到的是,玄风道长亲自出门迎接,这令他们非常感动。在平时,道长是不出内宅大门的,不论来的是什么人。看来这一次是破了格。这让三人既高兴,也忐忑不安,不知道今天来求的签到底是凶还是吉。
“三位贵人相约前来,必定有相同之事。我就送你们一副偈语吧。”宾主落座,寒暄客套之余,道长慢声细语,眼光缥缈不定地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桃园情意已三年,造福黎民才干显。蟾宫折桂顺天意,分道扬镳各向前。”略微沉思,道长慢慢地吟出了偈语。
下山时,本来秋雨淅淅沥沥、令人伤感的天气忽然转晴,太阳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露出了温馨的笑脸,雨后的望仙山在阳光的普照下更显苍绿。三人谁也不说话,心里都明白道长的意思。高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要分别,也不知道到哪个地方去。难道冥冥之中每个人的命运真的是天生注定的吗?想到这些,望仙山在三人的眼中逐渐模糊起来。人在山中?山在人中?三人都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两天后,刘清华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让他到省委贡宸远书记办公室。
“小刘,干得不错嘛!”贡宸远亲自给刘清华倒了一杯茶。
“哪里是我的功劳,这都是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同志们的努力。”刘清华赶紧起身接过,谦恭地回答道。
“不要谦虚,你的成绩省委是看到眼里的。这一点没有什么争议,大家都是认可的。这次届中调整,你有什么想法?”贡宸远开门见山地问刘清华。
“我个人倒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不管是让我到省里来任职,还是在地方上继续干,我都坚决服从省委的安排。我只是想汇报一下对安排班子其他几个同志的想法。”刘清华稳了稳情绪,喝了点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任何错话,也不能啰里啰唆,没有思路。单独向省委书记汇报,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大胆地说,没有关系,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贡宸远慈祥地看着刘清华。
“不论我的工作是否变动,我建议省委在这次干部调整中尽量考虑对杨庆发同志和柳浩然同志的安排。说实话,轩州市这三年多的变化,这两个同志立下了汗马功劳。从这三年多的相处当中,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无论是政治素质还是工作能力,这两位同志都是比较优秀的,群众基础也比较好。说句内心话,如果没有他们,当初给省委立下的军令状也不会那么快就实现。因此,无论是从组织的角度,还是以我个人名义,我都建议省委给这两位同志新的锻炼机会,以便发挥他们更大的作用,为组织、为人民多做一些工作。”刘清华话语诚恳,态度真诚。
“具体说说?”贡宸远看到刘清华这样说,心里比较赞赏。能够在关键时候向上级领导推荐自己下属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种做法总的来讲是值得提倡的。说明这样的领导心胸比较宽阔,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目光短浅之人,尤其这样做对年轻干部更是难能可贵。有些人则是武大郎开店,唯恐别人出人头地,压了自己,总是有意地压制下属。在向上级领导推荐干部的时候,除了自己是一朵花外,其他的都是绿叶。即便是推荐,也不是出于公心,而是大搞裙带之风,把七大姑八大姨、不成器的人推荐上来,信口雌黄,面不改色,蒙蔽上级领导的眼睛。
“假如我离开轩州,我建议组织可以考虑让杨庆发同志担任书记,柳浩然同志担任市长。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则能够保持原来工作的连续性,继续完成我们这届领导班子当初确定的而没有完成的任务。二则他们对情况非常熟悉,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与新手相比,也就省去了熟悉情况、了解工作的时间。再者,他们两人关系还比较好,脾气相投,性格有些互补,两人搭班子不会出现争斗的局面。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仅供组织参考。”刘清华诚恳地回答道。
“你的意见非常重要,省委会通盘考虑。关于你的工作组织上会另有安排,你听着就是了。这一段时间,你要坚持住,站好最后一班岗,继续把班子带好,确保不出问题。关键时候一定要经得住考验。明白吗?”贡宸远有些严肃。
“请贡书记放心,请组织放心,我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交一份合格的答卷。”刘清华内心还是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作了保证。
当天晚上,刘清华没有及时赶回轩州,而是住在了省城。他要到原省委书记郑天骄家去拜访。事先约定晚上九点。郑天骄参加由中央有关部门组织的一个老干部调研考察团,昨天刚回到北京。今天下午的飞机,晚上七点多才能到达省城。
晚上八点多,刘清华像往常一样提前来到了郑天骄住的别墅。郑天骄在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刘清华任专职秘书,被外人称为“贴身”秘书。那时,刘清华刚从清华大学毕业两年,在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综合一处当大头兵。尽管是学理的,但刘清华有个特点,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力争把事情做好。既然让自己干文科的活,写材料,那就没有什么退路,就必须写好。上大学时,担任过学生会干部,经常写点东西,也有一点基础,再加上刻苦用心,不到两年,刘清华就对机关里的公文了如指掌,逐渐进入了角色。毕竟是毕业于清华大学,人文的底蕴还是有的,写的材料既符合机关的要求,还带有不同寻常的味道和气质,雅俗共赏,分管领导很是赞赏。
最让众人佩服的是,刘清华的嘴严,作风沉稳扎实。无论什么事情,你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东西来,不客气地说比登天还难。不管遇到多么着急的事,刘清华从来不慌张。即便是省委大院着火,他也是不紧不慢,按部就班,从不着急。这两大特点让省委领导和其他同志刮目相看,都私下认为这小子前途无量。
果不其然,郑天骄到省里来任职后,就让办公厅挑选一名专职秘书。政治条件自然不必说了,最主要的就是嘴严、沉稳,材料写得好。其实,最重要的是前两条,至于第三条仅仅是补充。因为专职秘书不负责写材料,懂得材料就可以。找遍了机关,要么嘴不言,要么不沉稳,只有刘清华最符合条件。
省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前途不可限量。只要把工作做好,不犯错误,地级干部完全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干得好了,当个省级干部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的肥缺,许多人都看到了眼里,放在了心里,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托关系,找门路,极力向郑天骄推荐。机关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潭死水,但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暗流涌动,群雄逐鹿,问鼎中原,谁也不让谁,像一群饿急眼的狼,都想吃掉这块肥肉。但是,最终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一没有关系、二没有任何背景的刘清华捡了个大便宜,当上了备受瞩目的省委书记的秘书。
“小刘,怎么样?”郑天骄习惯性地称呼刘清华,话里透着一种亲切。看到自己的爱将干得非常出色,郑天骄心里很是高兴。
“还可以。您老的身体还好吧?”刘清华谦恭地回答道。
“我还是老样子,吃得好,睡得香,只是血压有点高,没有什么其他问题。”郑天骄笑着说道。
“您老还是要注点意,不要太忙了。”刘清华真诚的话语中透着关心。
“是呀,人老了,不注意不行,不服老也不行啊。呵呵。今天见到贡书记啦,怎么样?”郑天骄心情比较舒畅,笑着问道。
“我就是来给向您汇报这个事的。”刘清华把见贡宸远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
“小刘,你的关键时候到了。一般情况下,市委书记上来都要安排副省级,你进省级班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上。从你个人的条件来说,无论是年龄、学历,还是工作能力、个人形象,我觉得都是比较优秀的。我个人分析,贡书记还是想锻炼你,继续让你挑重担,多干些活。到省里来,绝对不会给你个闲职。”郑天骄冷静地说道。
“不会让我到其他省交流吧?”刘清华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一般来讲是不会的。正常情况下,中央都会尊重地方的意见,一般不会让地级干部直接到外省担任副省级干部,除非另有原因。再说,贡书记也不想让你到外省去。他和我一样也很欣赏你。当初让你和庆发同志一块下去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担心。怕你们没有地方经验,挑不起这副重担。没有想到的是,你们居然干得那么好,出乎我们的意料。前几天,我们在一起聊天时,还说起过你。他现在对你比较赞赏,还想让你多干些活,多出些力,怎么会让你到别的省去呢?”郑天骄笑着说道。
“不是不想到别的省去,我是担心去了外省,两眼摸黑,一张白纸,没有什么基础,都要重新开始,怕干不好,辜负了您和贡书记的期望。”刘清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说得有道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要打出一片天下来不是很容易。在咱们省里任职,还是比较顺手,有我和贡书记,还没有人敢把你怎样。等过上几年,你锻炼得差不多了,也有了资历。到那个时候,如果组织上需要,还是到外省去。长长见识,积累阅历。这也是我和贡书记的想法。”郑天骄慈爱地看着刘清华,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让我怎么感谢您呢?”刘清华听到这里,不易动感情的他,眼里也有些湿润。他知道,郑天骄和贡宸远都在精心培养他,也为他将来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不要这么说。当初培养你,既有私人感情,更重要的还是考虑工作。对你的人品、工作能力,组织上还是比较放心的。毛主席不是说过,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他老人家就是英明,说到了点子上。我们党的事业还是要靠一代一代人传下去的,传给什么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让心术不正的人去干,不仅毁了他自己,更毁了我们党的形象,毁了党的事业。群众为什么对党有意见,就是因为有一些心术不正、作风败坏的干部让老百姓恨之入骨。不是我们党的形象不行,而是有些干部的形象确实太坏。只想着自己的帽子,不想为老百姓做工作、谋福利、为党增光添彩。整天花天酒地,无恶不作,为所欲为,你说这样的干部不是党的败类又是什么?”郑天骄看到刘清华动了感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您老说得对。一只老鼠瞎锅汤。”郑天骄语重心长,态度凝重,刘清华虚心倾听,禁不住点头称是。
“所以,小刘,一定要善于发现人才,培养人才。这不仅是个人的私事,从长远来看就是公事。我们党的事业还是要一代代传承下去,靠的是什么?就是靠干部,靠经得住考验、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干部!我非常赞成你积极向贡书记推荐杨庆发和柳浩然两位同志的做法。举贤不避亲,素质高的、能干事的、作风正派的干部,我们为什么不推荐呢?干得好、有能力、素质高的干部,就必须重用,哪怕这样的干部看问题有些时候与我们的想法不一致,但只要他一心为公、一心为老百姓做事,我们就积极推荐。这样才有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绝对不能拉帮结派,搞山头。是自己一伙的什么都好,黑的也说成白的在;不是自己一伙的,哪怕再有能力也闲置高阁,弃置不用。这股风要刮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郑天骄有点激动,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刘清华见状,抓紧给满上。
“杨庆发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柳浩然同志情况怎么样?”郑天骄稳了稳情绪,问刘清华。
“实事求是地说,柳浩然同志无论是个人素质还是工作能力,都是比较突出的。我在下面工作这几年,之所以取得了点成绩,关键就是靠庆发同志和浩然同志。这期间有许多主意都是浩然同志的想法,也是我们班子里的诸葛亮。这个同志受教育程度高,头脑灵活,作风扎实沉稳,办事认真,敢于负责。不像有些干部,虽然学历也很高,但不懂得学以致用,书生气比较浓厚,遇到具体的事情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何下手。如果组织需要,我觉得还是让浩然同志在重要岗位上锻炼一下,以便为将来的重用打好基础。”刘清华说出了自己对柳浩然的看法。
“他的缺点在哪里?”郑天骄认真地问道。只有找准了缺点,才能对症下药,从根本上帮助一个同志。在郑天骄心里,那种十全十美的干部是不存在的。神仙还会犯错误呢,何况凡夫俗子?
“要说缺点,我觉得有两条:一个是协调能力还不是很强,另一个是基层实践经验还有些欠缺。这两条实际上都与浩然同志的工作经历有关系。博士毕业就进了高校,属于学者型的干部,没有在基层锻炼过,有些事情不是很熟悉,人际关系处理起来还是有些欠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让他在一个重要的岗位上锻炼几年,我想一定会比现在成熟。”刘清华认真负责地回答道。
“庆发同志的安排我想组织上肯定有所考虑,浩然同志属于破格提拔,这中间还有个协调问题,肯定也会有不同意见。你的意思省委都非常清楚了,关键是如何通盘考虑。有机会我和贡书记再交流一下。至于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我想贡书记已经心中有数了,你听着就行了。这段时间把家守好,绝对不能出问题。这对你来讲是个关键时期,要经得住考验。我想这点政治觉悟你还是有的。今天不要住在省城了,要立刻赶回去。一天不下调令,一天不能离开,知道吗?”久经宦海沉浮的郑天骄非常清楚,这个时候非常关键。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官场多年,你不可能不得罪人。说不定有人在这个时候,捅你一刀。越是关键时期,越要谨小慎微,严加防范,以备万一。
“我明白,您老放心好了。不过,我还要做其他方面的工作吗?”刘清华不放心地问道。他的意思非常清楚,是否还需要到省里、甚至中央做些工作?
“没有必要。你安心工作,把家守好就行了。上面的事情我去协调。”郑天骄明白刘清华的意思,淡淡地摇了摇头。
从郑天骄家里出来,刘清华没敢在省城停留,立即赶回轩州。他心里非常清楚,郑天骄之所以让他这么做,是想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尤其在关键时刻,更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和放松。否则,一点小小的纰漏就有可能让你前功尽弃,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