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太君是不会离开你的。”我捏了捏沈侨的脸,然后听见阮薇薇问了句:“念姐你和侨哥感情很好的样子啊,很少会有玩儿的这么好的异性朋友呢。”
我笑:“是啊,很少有玩儿的这么好的异性朋友,所以才不会那么简单不是?我是你侨哥的女朋友。”
去厕所的途中,心里总有些不舒坦的感觉,至于是那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那个阮薇薇太像徐秋皑,却不如同徐秋皑那么沉默。我担心徐秋皑,不担心她是真的掉进厕所里了,而是担心在我离开的这一年内,她和沈侨的关系,别说我小心眼儿,毕竟我曾经多次想砍了她也没动过手不是。
进了厕所,我一扇门一扇门的敲,最后那一扇门才有点儿动静,我笑:“徐秋皑。”
里面的人愣了愣,然后问:“龙念?”
“是,你拉肚子啊?”我问。
徐秋皑没说话,憋了好久才开口:“没,我生理期,你……带了那个吗?”
还好,我有带一包防身,正好也是最近,干脆拿出来塞到里面去:“我回来了,就不走了啊。”
“嗯,不走了也好,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徐秋皑的声音听不出变化。
我挑起一根眉:“你没对沈侨做什么吧?”
徐秋皑打开了门,我看了她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只是没在荧屏上出现的她反而比多年前那个海苔小妹成熟的多。徐秋皑一头黑色的长发及腰:“你不该担心我,在你走的时候我就说过不会对沈侨打主意的,而且现在追我的男生优质的那么多,我何必呢。”
我凑过去:“你这话中有话,让我好生捉摸不透啊。”
“外面有多白莲花,那才是你小心的对象。”徐秋皑说,我睁大眼睛,她竟然会说别人是白莲花,要知道私底下我们都是这样形容她的,我干笑了一下:“那个阮薇薇啊?”
“看来你们已经打过照面了啊。”徐秋皑说完,到了洗手台上补妆,我看着她涂睫毛膏:“看在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把那朵小白莲的故事从头至尾的说出来,我好看看,她是否值得让我亲自动手。”
说沈侨一年多中身边没女孩子绕,我一点儿也不信,只是他从来不会和我说,听徐秋皑的意思,我八成知道了刚才那份怪异的感觉是什么,原因就出自阮薇薇。阮薇薇和大学时期的徐秋皑很像,只是徐秋皑入了社会,变得世故多了,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浅黄小妖精在我出现的第一次就侨哥的喊了句,声音甜到我没拍沈侨的肩膀。
徐秋皑说:“我学妹,有一次在我工作的化妆专柜偶遇,和我多聊了会儿,那天张盛翌请吃饭,我没车子沈侨来接我,两个人就这么碰上了。”
我挑眉:“感情还是你从中惹的祸啊,怎么?那个小黄丫头也代言了某个品牌的海苔广告?”
徐秋皑白了我一眼:“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急啊。”
我急什么?我龙念怕过谁呢?
现实就是这么恶劣,某些东西你看起来不经意,但由不得你不在意。
和徐秋皑在厕所里谈的很融洽之后,出来正巧看见那丫头对着沈侨笑,手还放在了沈侨的胳膊上,看上去像是扶着不让自己笑倒,但那四根手指头已经摆出了挽人的姿势了。我站在出口处,徐秋皑看了我一眼,然后瞥了那女孩儿一眼:“瞧,小白莲发威了。”
“要知道我曾摧残过多少朵白莲花?”我依旧自信满满,昂首挺胸的看了徐秋皑一眼,你也是其中的一个。
朝那边走过去之后,阮薇薇完全没有要将手撤走的意思:“念姐,杨国好坏哦,刚才说了个笑话,把所有女孩子都逗笑了,你快坐下,让他说给你听啊。”
我坐在沈侨的另一边,沈侨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我的时候朝我这边靠过来点儿,我笑:“杨国的笑话啊,其中一半是我教的,剩下那一半不堪入耳的我早在两年前就听过了。”
徐秋皑给我递了一个了不起的眼神,我当之无愧,对付某些小女孩儿,得明说,对付小白莲这一类的呢,就要暗讽。将阮薇薇比作年轻时候的徐秋皑,我真是大脑里进水用错了词,阮薇薇远比徐秋皑难对付的多,徐秋皑好面子,不会当面跟你争,这女孩儿脸皮厚,压根儿就当你不存在。
张盛翌似乎发现了气氛的微妙,举起了酒杯:“龙念,敬你,一年内你不在白霖打牌赢了不少钱,我想你这次提前回来,应该是准备什么好事儿吧?”
我看了白霖一眼,也知道张盛翌这句话的意思,我没看向沈侨,举起酒杯:“借你吉言。”
大伙儿散了之后,沈侨扶着我,可能是有点儿喝多了,在北京那边都不怎么喝酒,一回来只是简单的几杯鸡尾下肚,就开始看不清路了。不过至少意志还是清醒的,看着沈侨的脸也特别清晰,我伸出手,摸着沈侨的脸:“少爷,你今天的话怎么那么少?”
“我……”
“不用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全都知道。”我打住了沈侨的话,这些话就连我自己也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了,阮薇薇从另一边出来的时候,看了我和沈侨一眼。
我以为她会转身离开,没想到她走过来:“侨哥,我考了驾照,你和念姐刚才都喝了点儿酒,我送你们回去吧。”
阮薇薇的笑容有些刺眼,我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有点儿难受,这样大伙儿喝醉了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有一个大学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的爱意。她看沈侨的眼神都不对劲,我不至于连这点儿都不知道,想我还在学校,还没和沈侨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用过这种眼神偷偷看着沈侨。
只是偷偷而已,没有这么强劲的勇气,我也没考过驾照,不会开车,一直都是沈侨善后我,我再善后他罢了。
“不用了。”沈侨说,然后扶着我进车,靠着玻璃窗,看着站在神志不清的门口,阮薇薇那身浅黄色的裙子异常显眼,我突然开口对沈侨说:“她像不像朵小白莲?”
沈侨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果然头痛欲裂,想着自己也不过是二十三岁的样子,怎么就跟个老人家似的喝点儿酒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都来了。
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房间,是我自己的,我不在的这一年,这里面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该不会床单也还是一年前的吧?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立刻坐起来,然后头脑一阵晕眩,看了一眼床单,还好,换过了。
拿出手,早上九点钟,这个时间江亦兰那丫头应该还在工作吧?我拨通了她的电话,过了许久才有人接起:“喂?”
软软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还没睡醒:“你不用工作了啊?”
“你谁啊?”
“你家亲爱的。”我说完,江亦兰就大叫一声:“等会儿!本地用户!你回来了啊?”
“是啊。”我掏了掏耳朵,这丫头也够厉害的了,江亦兰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想着去接机的呢。”
“昨天回来的,话说你是还在睡觉吗?已经早就九点多了啊。”这话一出,便听见了江亦兰的另一声尖叫:“神啊!我竟然睡过头了!不行不和你多说了!挂了啊,下次约出来给我好好交代!”
电话挂了之后,我顿时觉得欣慰了起来,还是这样令人熟悉啊,然后在好友圈中发了一条状态:已回A城,有家的感觉真好……
即使回了A城,我也离不开工作,第二天去公司报道的时候,小文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了,我直接定义为被家里那怕鬼的老婆给折磨的。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一个礼盒,里面的曲奇饼干几乎有了所有动漫里该有的萌物,味道也还不错,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送来的,所有同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公司工作也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位置,直接成了蒋姐的副手之后,公司开始对外招毕业生,最好是有写作经历的,如同之前的我。没两天就来了个大学生应聘,这女孩儿偏偏我还眼熟,笑着看了她一眼,她竟然没认出我。
一年前的飞机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丫头现在也长大了点儿,看上去干净整洁,于是我做主,将她留了下来,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涂美果。”
我看了一眼涂美果,然后伸手:“龙念,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上司了啊,我看你是A城传媒大学毕业的啊,到这里来会不会太屈才了点儿?”
那丫头摇头:“不会不会,我专业学习的不太好,不过小说看了有上千部了,一定可以胜任这个位置的!”
我笑,然后点点头,收了这个丫头之后,沈侨的电话便来了,沈公子还像以前一样,只要一打电话一定是视屏通话,我曾用这个笑话他败家,他毫不在意:“本少爷就是有钱没处花……”
“少爷,何事啊?”
沈少爷说:“闲得慌。”
“看你在车里,就知道开我这儿来了吧,奴婢就快下班了,收拾收拾就下去啊。”
沈少爷点头:“乖巧,深得我心。”
挂了电话后,涂美果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我,顿时反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收拾着桌上的细软,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这丫头陪在身后帮我把东西全度搬进去了之后,我才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笑着回头对她说了句:“我在飞机上哭的事儿,你可别轻易说出去啊。”
“啊!”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