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窗边,白色的窗棂落满了灰白色的尘埃,远处是一片好景色。天空被大片大片的白色云朵覆盖着,阳光从那罅隙之间缓缓落了下来,那一束独有的金色阳光,缓缓地从红瓦屋顶顺着白砖墙壁爬下,空气中都是游走的尘埃。
吴世勋在医院的花园里不经意间抬头望向他的窗口,便看到的是卞白贤低头摆弄着窗台上他送的盆栽,阳光的余晖照到他的脸上,睫毛在脸上留下了深深的黑色剪影,头发也是染上了浅浅的金黄色。似乎感受到了吴世勋的视线,卞白贤竟然抬起头望向了他,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了白白的牙齿,这时,那束阳光恰好打在他的脸上,不偏不倚。风微微撩起他额前的发,画面似乎都柔和起来。
卞白贤张了张口,隔着两层楼的距离,那声音却刚好传到吴世勋的耳朵里。
——来啦。
吴世勋随即轻轻一笑,迈着大步离开了卞白贤的视线。
很快,房门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卞白贤也不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话音未落,肩上一暖。
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
卞白贤偏过头,对上的是吴世勋并不像以往冰冷的视线,而是带着嗔怪的眼神。
“天冷了也不懂得多披一件衣服,感冒了怎么办?”吴世勋毫不客气的坐在卞白贤的床上数落着卞白贤。
“知道啦,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像我妈。”卞白贤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吴世勋跟前,“起来,这是我的床。”
“不要。”吴世勋“卞白贤——”
卞白贤刚听到从吴世勋口里的他的名字就像个小混混一样捏住了他的下巴,抬高,让他直视着他的脸,笑的一脸邪魅,一挑眉,说:“乖,叫哥。”
吴世勋受过调戏,没受过这样的调戏,脸颊马上泛起可疑的粉红色,低下头,默默的说:“不要……明明没比我大多少……”
卞白贤听见了,立马跳起来说道:“嘿!见鬼了!我明明就比你大两年。”
“鬼嘞,明明是一年多。”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卞白贤大手一挥,便坐下了。
卞白贤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便听见耳边的吴世勋开口问道:“那个……卞白贤…。。”
“叫哥。”
“好的,卞白贤。”
“你前几天……到底怎么了?”前几天的那件事,真的让吴世勋没来由的感到心慌,卞白贤的恐惧和无助他都尽收眼底。卞白贤以前的事,他都不了解,更别提安慰他了,又不知从何安慰。
连一个人的过往你都不了解,谈何相惜?
听到这话,卞白贤原本盯着他说话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好像刚刚是破茧而出的蝶,现在徒留孤独的蛹壳。
“卞白贤,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
“别说了……”卞白贤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卞白贤低下了头。
吴世勋盯着他的眼睛越发的深邃,眉头也紧紧蹙起。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替他分担
他所承受的的十分之一的痛苦
我只能在旁束手无策
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