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灯火阑珊在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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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淀情愁

正面交锋,几番幽怨几番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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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景诺车已开远,才看见若瞳有一袋东西忘在他的车里,想到她整晚都心事重重不知为何?于是折回,拿起手机拨给若瞳。

“喂?”

“你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什么?”若瞳还在想,却看见确实少了带东西,突然一阵紧张。“哦,是几分文件。在你车上?还好。”

“嗯,20分钟后拿给你。”

“好,我一会下来。”

15分钟后,车子停在若瞳家楼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男人依靠在车边抽烟。钟景诺一愣,想要拿出手机打给她,却看见她已经下楼。

段旭昇从严奕柏口中得知若瞳搬来这里,于是吃过晚饭,应付了母亲,莫名其妙的把车开到这里,自己也在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可严若瞳的突然出现,是他没有想到的。

若瞳见到旭昇后,整个人吓了一跳,他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旭昇没有开口,只是这么静静的望着她。远处的钟景诺看到这幅场景,突然明白了什么,没有立马下车。

若瞳向前走了几步。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在这,却看见他灭了手上的烟,他的神情简直像是把她当透明的。旭昇上车,拿下一带东西,塞到她手里,低声说:“我不习惯别人的东西放在我这不拿。”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坐上车,踩油门离开。

眼中上升着些许雾气,若瞳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下班的时候还对她视而不见,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手里的东西越发沉重,她知道是她曾经放在他家的唱片。望向他离开的轨迹,心里一阵酸楚。

种景诺下车,在后方叫唤了她一声。

回眸的刹那,又是那样的眼神,和钟景诺第一次见到严若瞳的时候一样,清亮却哀伤。

他故意装成刚刚到的样子,免得她尴尬:“等了很久?”

“没有,刚下来。”

“给你。”

把袋子递到她手里。

“谢谢。我真是糊涂。”

“恩,有点自知之明。”他故意嘲笑了她一句,“上去吧,外面挺冷的,别生病了。”

“嗯,那你路上小心。”

钟景诺再次看着她上楼,才坐回车里。

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她如此怀念,久久不能忘怀,就连他怎么对她,她都看不见。原来如此,他今天终于见到了久久停留在她心中的那个人——段旭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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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A城,也有了不少变化。早已物是人非,花草都一年一变样了,何况是A城的三年。作为全国商贸金融中心的A城,人才汇聚,是一个创业拼搏的佳地。几乎在A城的每分每秒里,城市不同的角落里,都在上演着种种没有硝烟的战争。

生活节奏太快,快到没有办法停下脚步,被整个社会推着向前走。没钱的人被有钱人视为玩偶,越有钱就越玩得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失去自尊,良知,情感,甚至灵魂,如同木偶般追求着名,利,权,欲。

是不是城市越大,城市化越强,品质越高,反而不适合人的生活?一切开始显得太商业化,竞争化,人为化。渐渐地,事物失去原本的自然,和谐与纯粹。感情亦是如此。

若瞳在MUSE的录音间里听着新进歌手Ada的新歌。手机在口袋中震动了一翻,她走出录音间。来电显示是奶奶。

“喂,奶奶。”

可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若瞳,秦教授昨天去世了。”

“什么?”

若瞳脑中只是“轰”的一下。没想到小时候与她在加拿大生活了8年,看着她长大的心理学教授就这么去世了。

“我打算明天赶回加拿大参加她的葬礼。”

“奶奶,您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我陪你一起去。”

匆匆忙忙向公司请了几天假,第二天陪着奶奶坐飞机赶回了加拿大。

秦教授的一生都没有子女,帮人无数,最终因年纪老迈,生命走到了尽头。她的律师朋友以及一众学生,帮忙办了一场简单而庄重的丧礼。秦教授丧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奶奶与若瞳,以及几位秦教授心理工作室的负责人,坐在秦教授家的客厅里。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些事还没交代。关于秦教授生前在我们律师行立了遗嘱。”说话的是一位律师。

众人都有些惊讶。“遗嘱?”

“是的,在几位见证人的见证下,秦教授立了以下遗嘱,是关于严小姐的。”

若瞳真的没想到秦教授临走前还如此记挂自己。

“秦教授生前居住的这套物业,在办理手续后会归到严小姐名下。而秦教授所有可动资产将会全数作为心理工作室的储备金。最后一项,秦教授在A城WS路段有一块地皮,秦教授身前和一家大型企业商量过发展的一些细节,她老人家一直想把这块地皮发展成一个儿童的游乐园,但还没走到签约阶段,秦教授便与世长辞了。所以秦教授希望严小姐帮她完成这个遗愿,把那块地皮发展成大型儿童乐园。这是秦教授给您的信。”

律师把一个白色信封递给若瞳,若瞳双手接过。又听到律师说。

“严小姐,稍后您可以上我们律师楼办手续,或者让您的律师转办。”

“谢谢。”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律师宣读完遗嘱后,离开了秦教授的住宅。

奶奶与其他心理工作室的成员攀谈着,若瞳走到儿时曾经玩乐的后花园里。

她坐到花园的长椅上,拆开信封:

若瞳,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视的一个病人。也许是因为你年龄小,或是因为你是三大家族唯一的小女儿,又或许,我的女儿与你年龄相同,却在四岁那年不幸病逝。总之,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天带来给我的礼物,与你特别投缘,更视你为挚亲。知道你的病痊愈后,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以我死去女儿的名义,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大型游乐园,让每个孩子都有个快乐,值得回忆的童年。所以在A城的那块地,我与一家叫环宇的集团有了口头协议,他们答应为我发展这块地皮,我希望在我身后,你会帮我完成这个愿望。我想尽人生最后一点绵力,将这块地发展成孩子的天堂。最后一句,若瞳,做人有时不能太执着,记住一句,随遇而安。

秦教授。

泪水滴在信纸上,想起过往秦教授如母亲般的温暖与照料,她真的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遗愿。

本想留在加拿大继续生活的奶奶,因为秦教授的离开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和若瞳一起回A城,希望在接下来的生命里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起。若瞳自然高兴,办理好一切手续后便回到A城。

人生本来就拥有着太多感情,爱情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却往往是最深刻的。三年前,因为亲情伤了爱情,又因为爱情伤了亲情。是她当年太幼稚,是她当年太任性,如今回首,还是有止不住的罪恶感。

转眼,一个半月。若瞳接到环宇集团的电话。由于她这阵子忙于筹划Ada的新专辑,平时走不开,对方便约她在晚上8点,一家高级会所里详谈。

环宇集团是近几天才把总部搬到A城的跨国企业,虽然规模比不上商业巨头域堃集团,但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大集团,实力在域堃集团旗下严氏,欧氏,与段氏之上。在国内,环宇并没有域堃那么声名赫赫,业务也没有域堃宽广庞大。可在国外,两大企业也可以算是半径八两。在国内商场上,若域堃是大鳄鱼,环宇就是小鳄鱼。之前环宇基本在东亚发展,它把域堃视为最强,也是最难超越的敌手。近几年索性把总部搬到A城,面对面的公平竞争。

当然环宇与域堃的架构不同,域堃是三大财团严氏,欧氏,与段氏的总部,股东都是家族中人。而环宇的背后只有一个神秘财团的支持,各路股东众多。环宇的总裁,于观天,是一个年约33岁的成功人士,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听说是那个神秘财团的独生子。

环宇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于观天的脸上有着一丝笑容。而他的助手坐在办公桌对面,一脸凝重。

“于总,没想到秦教授会把那块地皮交给严氏千金发展,如今我们和段氏正在挣着发展WS路上A地段到E地段,秦教授那块地正好在当中,这可怎么办,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于观天斯文的脸上特别淡定。“据我所知,这个所谓三大家族的严氏千金从来不参与三大家族的生意,只是个写写歌,唱唱跳跳的娱乐业人士,况且我们和秦教授有口头协议。”

“可是,如果竞争者只有段氏,彼此的胜算一半一半。我们再去疏通一些官员的话,问题不大。可是,谁不知道段氏背后是整个域堃,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所以,秦教授那块地我们更加势在必得。算是和域堃的正面交锋。”

“可她再怎么说也是三大家族的人,于总的意思是?”

“约了她几点?”

“8点。”

“叫人去做点事。”

“于总想来个英雄救美?听说那个严氏千金为人低调,万一长得不尽如人意,于总不是亏了?”于观天的助手是从小就和于观天一起长大的,是于观天的心腹。自然敢开这个大总裁的玩笑。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

“不敢不敢。”

“现在我们和段氏机会各占一半,谁拿到秦教授那块地谁就是这个案子的主导者,况且我们和秦教授早有协议,这块地,我志在必得。”于观天充满自信的面容,上升一道摄人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