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预谋下的爱情
20501000000007

第7章 七楼的冷笑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角,也是七楼,有一个房间,是刘倩最熟悉的地方。

这个房间永远亮着暗昧的灯,还有一个叫林燃的男人,躺在宽大的床上,等着刘倩的到来。刘倩不知道一种期待中的等待和一种知道结果的等待会有什么区别。但于林燃而言,那只是一种对于猎物的等待。这个过程就刘倩想来,没有新意,但却是充满刺激。有谁能比一个拙劣的猎人,突然间有了不费力的固定的猎获收入而让人血脉贲张呢?

到了,当然没有什么意外,和无数次一样,刘倩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厚厚的积雪,疯狂地覆盖在他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上。没有前戏,甚至没有低叹,有的,只是肉体与肉体的撞响,属于最原始的交易。夸张的声音,刘倩认为只是最原始的叫喊,就像正戏开场前的锣鼓,虽热闹,但终只是补充。敲锣打鼓的人,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目的,热闹而已。曲终人散,大家热议的,还是正戏。所以,于刘倩的低叹,调情,但,总给人以嚎叫的感觉,少了听着的冲动与妩媚。但刘倩宁愿嚎叫的,刘倩应该嚎叫的。在人与人的撞挤中,在男人与女人的搏斗中,结果是终于分开,都挺在床上,喘着气。所不同的,是刘倩总在这个时候,用她只有自己明白的恶狠狠的目光欣赏这个男人满足的笑。

林燃伸手搂住刘倩,手还在刘倩的身上游走着。男人总是这样地贪婪,这样地不知足,这样地让人生厌。他们总是在得到的时候,还想着尽量地索取,只想着让自己拥有最原始最疯狂地快乐。在人类得已繁洐生息的场地之一,床上,男人都想耍尽威风,一切挣拧的嘴脸和卑劣的的想法,都像初春的麦苗,突突地冒出来。代表男人真实想法的那一根下体的活物,就重又探出头来,挺立如柱,恍惚间一切好像又生动无比。这就是故事,就是所谓大众都津津乐道的活色生香的故事。一切的八卦也罢,一切的挑逗眼帘的所谓的吐血巨献也罢,说到底,其实就是围绕着两个活物的是是非非。将其进行包装的话,就成了好看的花边谈资,扔于街头市井的话,多了就会招来一句“无聊”的评语。想来,这世界就是这么真实得可爱。

但每此时,刘倩的脑中突然就有一丝恍惚,莫明其妙地就想到了另一个男人成可。成可与这个男人不同,他似乎是都市的另类。他总是在与刘倩接触时,在故意制造的两两相对的狭窄的空间里,对刘倩刻意闭起的眼,还有期盼的一切视而不见。他总是把刘倩当作一件精美的瓷器,小心轻放,就怕哗啦一声碎得不明所以。刘倩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问刘倩同一个问题,“男人对女人最尊重的表示是什么?”刘倩一次次摇头,用茫然的眼神望着他。他就牵了刘倩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刘倩就这样胡思乱想,每每就突然像从噩梦中醒来。

然后狠狠地打开林燃两只手,起床,穿衣,封闭了刘倩依然妖娆依然吸人的身体。在这样的时刻,离去,于刘倩有最大的快意。刘倩快速得像一阵风一样拉开房门。

身后传来林燃愤怒的咒骂声,“你这个坏女人!”

“我本来就是婊子!”刘倩心里冷笑着。

刘倩喜欢把男人挑逗到一个高峰,然后,再狠狠地摔向谷底。刘倩的快感来自于欣赏男人因欲念膨胀而最终无法发泄而严重扭曲的脸。这似乎是有一些混蛋,但是谁让刘倩这么的混蛋,刘倩不想想,也无法可想。刘倩只知道,当男人和女人简单到肉与肉的交换时,那么,这个男人和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一切动物所拥有的属性。刘倩一向认为,性当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心醉神迷后的自然融入,而不是生硬的活塞运动。抑或说得好听点,是一个纯粹的物理运动。而于刘倩,却是在一次次的物理运动中,先流泪,而后,就开始冷笑。

是的,与林燃的整个物理过程,刘倩都是在冷笑中完成的。这其中,还包括有着一丝丝的报复的快感。是的,刘倩等待这个过程太久了,也太苦了。它几乎是刘倩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结,硬硬地,总在心里划来划去,让刘倩的心好痛,好痛。林燃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这是一场多么美好的艳遇,一场多么完美的相逢,还有,是一个男人固有的本质的升展,是一次人生的最热情的体验。也许往往很多事就是这样,看着美好的事情,总是伴着有一些的处心积虑,而看着肮脏的事情,却不知道,在流泪流血的同时,却是在追求一个美好的结果。

刘倩总为她的这种认识高度而得意,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在开脱吧,开脱她的心,她的身,还有她总是无法想像的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由哭而至冷笑,似乎就是一个少女到女人的转变。只是她的这种转变,有着宿命的成分,还有着无可奈何的打拼。刘倩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夜会笼住一切,总会在第二天还给刘倩一个与别人一样的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