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回去呢?还是不回去呢?”伊泽瑞尔蹲在艾欧尼亚的城墙上,屁股微撅起来,低声自语着。面前是与地面将近十米的落差高度,让伊泽瑞尔有些飘飘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在这里已经蹲了很久了,蹲到那些士兵几次询问后都不再管他,而他则继续蹲着。他在思考,在干了该干的事,准备做接下来的事而思考。天才的思考总是和常人不同的,就连在什么地方思考都不一样,都要与众不同,也听说高处可以放飞心灵,放飞思绪,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那人不会是傻子吧?”有士兵远远的看着。
“应该是。”有人点点头,自作聪明的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听说这会刺激到他,要是他一生气跳下去,那就是一条人命啊,砸到人了,就是一死两命,而且砸到花花草草也很不好!”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点头附和着,降低了嗓音,生怕刺激到这位在城墙上蹲坑的金发少年。
“去?可是时间上来不及,院长那家伙就等着抓我的把柄,要是不回去考试,院长肯定要开除我,就算不开除,留个级是少不了的,就算不留级,罚我闭门思过是肯定的。到时候,还怎么出来?而且,重点是没钱花了啊!”
“不去?不去的话是解决了院长和钱的问题,可弱爆了的云霆,和病怏怏的易怎么办?没有本天才光辉的背影,强大的实力,睿智的指引,他们怎么可能面对得了诺克萨斯的军队?”
“真是让人决定不了啊。唉,本天才真是抢手,哪里都缺少不了我,真是让天才的我极度烦恼。”伊泽瑞尔愁眉苦脸,用双手顶住了膝盖,又柱着头,那张帅气的脸都被压成了张苦得不能再苦,丑得不能再丑的苦瓜脸。
他说话间不仅臭屁,而且自恋,幸亏那些士兵没有听见他的嘀咕声,否则一个有些变态的精神病患者就要这么出来了。
“唉,本天才这么聪明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看来需要必杀技了!”伊泽瑞尔一捋额上的金发,忧郁的叹了声气,从墙垛上站了起来。他扭了扭屁股,摆摆手,要扭了扭腰,就差在城上翻个跟斗了,看起来,好像要大干一场。
“那个傻子在干什么?”有士兵目瞪口呆,好久之后才出声道。
“应该是在做跳下去的准备?”先前那位聪明的老兄回答。
“那我们要快去救他!”有位正气凛然的士兵正准备跑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你傻啊,要是两个人一起掉下去了怎么办?那可是个傻子,到时候发生什么可不一定。而且,万一他的家人说他是被你推下去的,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这句话一出,所有士兵都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伸长了头,准备目睹一出惨剧的发生,和伟大一跳的诞生。
“出来吧,命运铜币!”
活动完身体,伊泽瑞尔在裤兜里面掏了几下,第一次掏出了一枚金币,看着金光闪闪的金币他有些不忍心,于是放回兜里面去。第二次他掏出了一枚银币,看着银光闪闪的银币他还是有些不忍心,还是放回了兜里面。第三次,掏出了一枚铜币!这次总算没有不忍心了,于是就成了伊泽瑞尔手里面的这枚命运铜币!
“正面去,反面不去。去吧,命运铜币,决定天才光辉般璀璨的命运吧!”他喃喃自语,将铜币朝上抛了起来。
铜币被抛飞,划过了道抛物线,从伊泽瑞尔张开的手指缝里面漏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伊泽瑞尔目瞪口呆,伸出的手抓了又松,松了又抓,不相信他竟然没能接住那枚铜币。
他发愣,眼睛直直的一眨不眨,嘴张得大大的,在吃进去几口风后,才出声道:“喂喂喂,命运铜币呢?”
十几米的高度啊,伊泽瑞尔也只能望“地”兴叹了,虽然他是天才,也有奥术跃迁那么一个神技,不过那也只是枚铜币!天才,是不能被铜币折腰的!想到这里,伊泽瑞尔为刚刚没有拿出金币与银币出来的举动感到庆幸,同时也更坚定了,接下来不可以用金币和银币的决心!
他又伸手进了兜里,掏了掏,结果掏了几次,都没有见到一个铜币的影子。
“唉。”他再次忧郁的叹了声气,拍拍手,道:“天才总是多金的,身上没有一个铜币,真是让人忧郁啊。”
“那现在怎么办?”伊泽瑞尔挠了挠屁股,又蹲下了身来,绞尽脑子的想着。
“哎哎,他怎么又蹲下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准备滚下去吧?”
“恩恩,有道理!”
士兵们又就这件事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在他们眼里面,那个站在城墙墙垛子上面的傻子,算是枯燥无味站岗日子里面的一点调剂品。
伊泽瑞尔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他很享受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天才的光环不是总有人围绕在身边才能衬托出来的吗?当然,他是没有听见士兵们的对话,否则这位忧郁的金发天才,就会在突然之间化身为火山,喷发淹没这所有的一切,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才的怒火。
“对了!”伊泽瑞尔眼睛一亮,终于想起了什么东西。他又站起身来,双手开始在全身摸索起来,这个兜,那个兜,翻翻找找着。
“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十八mo?”有一名士兵睁大着眼睛,满怀敬佩之色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旁边有相熟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骂了一声,道:“摸你个头啊摸,有见过男的摸自己的吗?”
说得后者讪讪不敢说话,从敬佩伊泽瑞尔,迅速变成了浓浓的鄙视。
“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伊泽瑞尔面露喜色,从屁股后面的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朵被压得扁扁的花!或者称不上是花,应该和个枯草差不多,只是花瓣还十分完好。
估计在这花被塞进屁股后面的兜里面,伊泽瑞尔就坐在一个地方赖了很久,所以上面的花瓣才变成了植物标本,才没有掉落下当中的任何一瓣。
他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扭了扭屁股,第三次蹲了下来,手里面握着的正是那朵干枯的花。
“去。”他拔掉了一瓣花瓣。
“不去。”又拔掉了一瓣花瓣。
“去。”
“不去。”
…
于是,在艾欧尼亚的城墙上面,就多出了这么一道风景。一名似乎失了恋的金发少年蹲在墙垛上面,一瓣一瓣的拨下花瓣来。他似乎在决定着,跳,不跳,跳,不跳,这两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另一边,回到翡翠之城的云霆,终于把野人的装扮给卸下,带着死活不肯走只要德夫的安妮上了回塔玛村的雇来的马车。他不知道远处有个人在纠结着,要是知道了,会毫不由于的动脚,把那个人从城墙上踹下去。然后大喊一声:去去去,去死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