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坐上江副总的A6L后,车就加速向东江区驶去,我赶紧掏出手机,编了个短信给江燕,江燕回复说,你去吧,用手机把你们谈话的内容能录就录一些,不能录就给讲给我听吧。看到这条短信,我伸了个懒腰,放心的靠在了后背上,这车的确很舒服,我正在偷偷的观察下这辆车的内饰时,江总发话了:“南宫同学,谢谢你!你这几天做出的努力,都比我过去六年的努力多。”
“江叔叔,别这么说,主要是江燕她也想明白了,毕竟她也需要亲情需要爱!”
“你不错,说话得体,办事也不错,爱你不是在给她吗?”
“可是亲情的爱,是永远无法替代的,江燕说过,她觉得自己小时候是最幸福的人,她不只一次提起你们一家三口的点点滴滴。所以我觉得如果您非常爱黄阿姨和江燕的话,就一定要努力的把她们争取回来,黄阿姨的病是应激性的,应该可以治好!”
“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而且尽全力来做。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了,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江叔叔,放心,我也希望你们全家能早日重聚在一起,因为我相信,只要爱还在,家就在,我相信叔叔放不下黄阿姨和江燕的。而且江燕说,你只要能够让黄阿姨重新恢复健康,她就会认你这个父亲。”
江树清听了一直在点头,突然他说道:“其实我们在荷塘月色谈话时,江燕就在隔壁是吗?”
“啊?江叔叔,您怎么知道?”
“那里是燕燕上高二时我和你黄阿姨带她来这里度过了她十七岁的生日的地方,那是我们在一起为江燕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后来就出现了你所了解的那件事情,那事整得满城风雨。从那件事起,已经六年多了,我始终不能得到她们母女的原谅,现在我能知道你黄阿姨的下落,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转机了。记得在这家饭店吃饭时,那时江燕就对这饭店的装修感兴趣,一个劲的推拉那木门。而且觉得两个房间就隔一层纸,觉得很是奇怪。刚才结账时,小胡告诉我有两个房间费,我在车上想了一会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江叔叔,是江燕让这么做的,她说还是暂时不想见你。”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我错了,我就一定要想办法弥补,躲避是躲避不了的。我得用心去赢回失去的心,你说是吗?”
“是的,江叔叔,我会帮助你的,我相信应该是很快可以成功的。”
江树清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就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起来。我也把头转向窗外,车外的雨似乎小了不少了,可是雾气却是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尤其是要过江了,更是显得车好像是在云雾中穿梭一样。江城精神疾病康复中心在东江区的锦秀山畔,当我还在大三时,曾经在那见习过。那里的风景秀美,病区也干净整洁,像一个疗养院似的,如今这趟去,却是有一个不一样的使命,坐在我旁边的人,就是江燕的父亲。
其实人人都在追求着幸福,而幸福是什么呢?难道必须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才叫幸福吗?难道是只有觉得快失去了才觉得弥足珍贵吗?难道是只有男欢女爱,甜言蜜语交织在一起的混合物吗?在我看来,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幸福的真谛到底是什么,那得需要自己在生活中慢慢体会了。
车拐进了锦秀山区,雨也似乎小了很多,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透亮,路旁的小溪里,充满了潺潺的流水。车平稳的停在了江城精神疾病康复中心门口,我们走下车时,雨基本上停了,一股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而且,天气也因为这次强降雨而凉爽了很多。我们走到精神病康复中心B区的服务台,给那里的护士说想探视209病室的黄云娟。
病区护士去安排了,我乘这个机会给侯老师打了个电话,我记得她说她的同学就在这所医院担任住院总,想通过他来问问黄阿姨的具体情况,侯老师给我说了他的电话,我然后给江叔叔打了个招呼,去找孙海波医生去了。很巧合,孙海波医生就是B区的住院总,他问清我的来意后,调出黄阿姨的病历,然后说,一会等家属探视完,就把他带到我这办公室来吧。我然后就下楼等江叔叔探视完,看到何姐一直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她自离开饭店起就始终没有吱声。我就走到她身边坐下:“何姐,怎么啦?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何姐笑笑说:“你能让我说什么呢?”
“我怎么看你不太高兴呀?”
“我有吗?没有呀?我也希望他们能早日一家团圆,挺高兴的呀!”
“噢!是呀!”
约半个小时的功夫,突然听到探视室里出现江副总呼唤大夫的声音,听到这,大夫护士都向探视室跑去,我也赶紧起身向那边跑。只听江副总高兴的喊:“她能认出我来了,她可以认出我来了,大夫,请给她检查检查,是不是好转了?”
这时,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江燕的母亲,江燕长的很像她妈妈,和江燕一样白晰的脸庞,一样的丹凤眼,高鼻梁,和比较小的嘴,五官搭配的很是合理,只是眼神有些游离。不过现在却始终盯着江树清看。大夫和护士看到这个情形也都停下脚布,任由她看着江副总。
过了好一会,一个高个大夫慢慢的蹲下来,轻轻的问:“你能知道他是谁吗?”
只见黄阿姨,轻轻的笑笑,然后再仔细的看看说:“他是……江———树——清。”
大夫耐心的再询问:“你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他是谁?”
“错不了的,他就是江树清,你这么多天跑哪里去了?我都找不找你了?”
我看到江叔叔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珠,他呜咽的说:“我就是江树清,对不起老婆,我来晚了,但我要接你回家。”
“好啊!我愿意回家,这里又见不着你,又见不着燕燕,我好孤独呀,咱回家——”
我赶紧跑到孙海波大夫的办公室,给他说了下情况,他随我一起来到了探视室。他检查了下病人的情况,然后粗略的问了下细节,然后对江副总说:“她本来病情就不是太重,你其实就是他最好的药。我开些药,定期让她吃,半个月后过来复查,如果是你工作忙,就一定要请一个保姆,她暂时还不能离开人员看护。如果你可以有这个条件,我同意她出院回家治疗,那样她康复会比在这里快的多。”
半个小时后,我们办妥了出院手续,黄阿姨也离开了住了六年的医院。何姐先打车走了,去家政公司物色保姆去了。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让江叔叔和黄阿姨坐在后排,起程回家了。我发了个短信给江燕,告诉她这一切情况。她说她还在荷塘月色,让我忙完过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