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不可思议的流行风尚(青少年探索发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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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让女人的腰像蜜蜂一样:欧洲持续三百年的束腰风尚(1)

你肯定听说过“楚王好细腰”这个故事吧?话说在两千多年前的中国,楚灵王喜欢他的臣子有纤细的腰身。于是,楚国的士大夫们每天都只吃一顿饭,以达到腰身纤细的目的。许多人饿得是头昏眼花,站都站不起来。即便如此,那些士大夫们依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饿死也心甘情愿。无独有偶,昔日的欧洲也曾经疯狂流行过“好细腰”的风尚,甚至不乏有为了细腰而付出生命的女性。

不可思议指数:★★★★★

1、维多利亚时代的恐怖风尚

看过美国影片《乱世佳人》吗?里面有这样一个镜头:女主人公郝思嘉手抱着床边的柱子,不停的深呼吸,身后的黑人保姆则拉着两根马甲上的绳子如系鞋带似的绑来绑去,郝思嘉不停叫痛的同时又要求紧些,再紧些……就这样,郝思嘉以她17英寸的腰围成为附近三个县细腰女性中的翘楚,迷倒了当地的一大群男性。如果将其腰围换算成中国式的说法,17英寸大概还不到一尺三寸,43厘米左右。

如此细小的腰身是不是让你咋舌?这种畸形的审美观曾一度流行于整个欧洲,成为女性美丽的第一标准。为了获得理想中的细腰,众多女性不得不忍受巨大的痛苦,把自己包裹进一种类似于刑具的衣服中去——这就是片中郝思嘉身上所穿的那种紧身胸衣。

其实,这种看似充满古典情调的服饰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崇尚的是自然之美。有资料表明,当时妇女所穿的长袍内时常不着一缕,她们的内衣极像今天的比基尼,采用抹胸和底裤两段式设计。中世纪时,由于深受基督教专政文化思想的影响,“很久以来,人们就拼命诅咒肉体感性形象”,许多生理本能欲望甚至连适度装饰自我的念头都被视为是邪恶的。因此,欧洲居民的服装普遍以简洁朴素为美。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群小小的老鼠竟然彻底颠覆了这种观念。

14世纪中叶,一场由老鼠传播的可怕瘟疫在欧洲肆虐,这就是被欧洲称之为黑死病的鼠疫。它在欧洲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大约2500万人在这场史无前例的瘟疫中丧生,这几乎是当时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们动摇了对基督教的信仰,很多人开始怀疑上帝,产生了一种“活在当下”的情绪,终日以暴饮暴食、寻欢作乐等放纵生活来麻痹自己。以至于曾有历史学家做过如下的描述:“当一些妇女在公开场合戴上假发,穿上低胸衬衣,任其乳房束得如此之高,竟至可以将一柄蜡烛径直搁在酥胸之上时,谁会怀疑人性已经泯灭到了地狱的边缘?”

如果说黑死病带来的死亡恐惧让人们向往着肉体的欢愉,那么文艺复兴的光辉则重新唤醒了女性意识。几个世纪的压抑让人渴望回归到古希腊、古罗马那自然惬意的精神家园,而这一观点在女性着装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层层包裹的身体终于可以袒露在阳光下,以往被刻意忽视的第二性征,也终于能够大胆展示。正是在这股潮流中,让女性又爱又恨的紧身胸衣登上了历史舞台。

紧身胸衣发源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西班牙风女装,最初是由布缝制而成,靠收紧带子来勒细腰肢。1577年前后,出现一种叫做“苛尔·佩凯”的紧身胸衣,以两片以上的亚麻布纳在一起,中间加上薄衬。为保持形状和达到强制性束腰的效果,又在前、侧、后的主要部分都纵向嵌入鲸须,胸衣的开口在后部或前部的中央部位,用绳或细带系紧。正是从这个时候,细腰开始成为表现女性性感特征的重要因素之一。

为了让腰身越来越细,甚至出现了铁制胸衣。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的王妃凯瑟琳·德·美第奇(Catherine Medici)绝对是紧身胸衣的“铁杆粉丝”,其嫁妆中就包括铁制的紧身胸衣。这种铁甲似的胸衣分前后两片,一侧装合叶,一侧用挂钩固定。宽窄与松紧就通过铰链或插销调整。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种胸衣穿着时发出“吧嗒吧嗒” 的声音,就像在关窗户。无怪乎有人称其为“痛苦的囚衣”。在凯瑟琳看来,理想的腰围尺寸是13英寸(约33厘米)——据说她的腰围是40厘米,她表妹玛丽·斯图亚特(Mary Stuart)的腰围只有37厘米。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要使用铁制的胸衣了。

知识链接:凯瑟琳·德·梅第奇

凯瑟琳·德·梅第奇(1519~1589年),瓦卢瓦王朝国王亨利二世的王后和随后3个国王的母亲,对法国历史产生了一定影响。出生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是洛伦佐·德·梅第奇和法国公主玛德莱娜·德·奥弗涅的女儿。1533年,14岁的凯瑟琳在马赛与亨利结婚。

这些紧身胸衣造价不菲,成为了贵族身份的象征。在王室的推动下,紧身胸衣在欧洲上流社会迅速风靡开来。据说,由于西班牙正处于外国的统治之下,西班牙女王向她的臣民保证:祖国一日不自由,我一天不解胸衣!可见紧身胸衣在上流社中的风行。

随着紧身胸衣的流行,它的制作工艺也逐步得到改善。新型紧身胸衣的缝线,从腰际向胸部呈扇形展开,不但具有装饰美感,而且即使大幅度的动作也不会让衣服走形。除了前部要插入带状鲸骨或木片、金属片定型来保证腹部平坦以外,还要把鲸须按体形曲线弯好后嵌入衣身。在胸衣上沿,也要横着嵌入一条定型过的鲸须,背后的鲸须则必须挺直,从而压迫肩胛骨,使背部平坦,让胸部能更为突出。胸衣开口开始统一放到后部,腰围越来越小,用“可堪盈握”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胸衣前部下端呈尖角状,这样做不仅在视觉上使腰看上去更苗条,还把视线下引,极具挑逗力。

不断改良的紧身胸衣在维多利亚时代达到了辉煌。当时的女性经典形象是:上着紧身胸衣,下着加裙撑和臀垫的长裙,通身装饰着蕾丝花边。由于腰被束缚得很细,上面胸部相对挺出,下边裙摆又撑得老大,整体看上去仿佛两个试验室的漏斗小口对小口地接在一起。

知识链接:维多利亚女王

维多利亚女王(Alexandrina Victoria,1819~1901年),英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1837年继承王位,在位时间长达63年。她是第一个以“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女王和印度女皇”名号称呼的英国君主。在位期间是英国最强盛的所谓“日不落帝国”时期,后世又称维多利亚时代。

束腰对妇女的健康有诸多不利影响。各派言论所提及的可能病症包括头疼、昏迷、疝气、肝脏损伤、流产、呼吸困难、血液循环受阻等等。一位维多利亚时期的作家曾经开列了一份包括97种病症的清单,并扬言所有这些病症,都是因女性盲目追求细腰而造成的。长期束腰过紧会将膀胱压向前下方,使膀胱与尿道的夹角增大,每当咳嗽、弯腰、提重物时,腹压增大,就会造成令人尴尬的张力性尿失禁;青春期的少女如果长期束腰,会使腹部的血液供应受限制,进而影响卵巢子宫等器官的发育,轻者可导致月经不调,重者可使子宫发育迟缓,甚至停止发育,为日后生育埋下“祸根”;为了恢复产前体形,一些产妇过早过紧地束腰,会使在妊娠时被拉长了的尚未复原的韧带不能有效地固定子宫,增高的腹内压会将子宫压出盆腔,造成子宫脱垂。

如果说紧身胸衣在发明之初还带有一点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味道,那么此时已经完全沦为畸形的审美工具。它将女性身体雕塑成沙漏形状,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健康,甚至生命。因为束缚,女性的肺部机能被严重削弱,胃、肾、肠等器官都被迫下移,下半身血管受到强烈压迫,人体的三大机能——呼吸、消化和血液循环同时受阻,严重时会直接引发猝死。这种痛苦从《泰坦尼克号》、《加勒比海盗》、《乱世佳人》等影视作品的情节中,多少可以窥见一些端倪。19世纪的欧洲曾发生多起因束腰致死的事件:肋骨过度受压,进而插破了肝脏。有一位新娘甚至在婚礼的当天举行了她的葬礼,这大概是最极端也是最典型的例子。而这种令人恐怖的风尚竟然持续了三百多年之久!

2、细腰是怎样束成的?

中国妇女缠足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残忍、最持久、迫害人数最多的恶俗了,也一直深为外国人诟病,受到诸多。他们或许从未想过,那些给人以无限遐想的婀娜蜂腰体现的也是同样的残忍。

就在中国妇女将自己的脚越裹越紧的时候,西方妇女也开始陷入束腰的痛苦深渊之中。为了获得纤弱动人的腰肢,许多贵族家的少女在母亲的监督下,从小就开始有计划地长期进行束腰活动。女孩们最迟必须在十四、五岁、尚未发育成熟之时就开始日日夜夜用紧身胸衣束腰,只有晚上睡觉时才可以解下来,得到短时的解脱。随着她们对束腰渐渐习以为常,胸衣便会越扎越紧。经过多年“不懈地”努力,尽管她们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发育正常,但腰却细得像蜜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