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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陀思妥耶夫斯基

第3章第56节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1821年出生于没落的贵族家庭,

他的父亲是莫斯科一所贫民医院的医生。作家自幼喜爱文学,1834至1837年在莫斯科一所寄

宿学校上学期间,读过许多俄国和西欧的当代作品。1837年来到彼得堡,不久进入公费的彼

得堡军事工程学校,四年的课程他学了六年才结束,不是因为无才,而是由于偏爱文学,不

热心于功课。他读了俄国普希金、莱蒙托夫、果戈里、别林斯基和西欧的莎士比亚、莱辛、

席勒、霍夫曼、雨果、乔治·桑、巴尔扎克等人的作品。1843年毕业,到彼得堡工程兵团工

程局绘图处工作了一年,便匆忙退职,决心从事文学创作。四十年代他参加了反专制农奴制

的进步小组,曾在小组中宣读别林斯基致果戈里的信,因此于1849年4月被捕。在西伯利亚

流放期间(1849~1859),他的反动的“土壤”派理论逐渐形成。他认为俄国的“土壤”不适

于宣

传革命斗争,因为人民是笃信宗教和顺从、忍耐的,只要贵族阶级也接受人民的道德与宗教

观点,就可以使两个对立的阶级和解,社会就可以得到改造。1859年他回彼得堡后,在杂志

上宣扬这些观点,反对革命民主主义。他的作品反映了被封建资本主义势力排挤到社会“底

层”的人们(没落贵族、城市贫民和潦倒的知识分子等)的挣扎、彷徨和悲观绝望的情绪,虽

然具有强烈批判的成分,但也包含着许多消极和反动的思想因素。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大体可以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从1844年到1859年,代表作品是

中篇小说《穷人》(1845)。后期从1859年到1881年,代表作品为长篇小说《罪与罚》。18

46年发表处女作《穷人》,继承并发展了普希金《驿站长》和果戈里《外套》写“小人物”

的传统,对他们在物质、精神上备受欺凌、含垢忍辱的悲惨遭遇表示深切同情。唤醒他们抗

议这个不合理的社会制度。

《双重人格》(1846)、《女房东》(1847)、《白昼》(1848)和《脆弱的心》(1848)

等几个中篇小说使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别林斯基分歧日益加剧,乃至关系破裂。后者认为上述

小说流露出神秘色彩、病态心理以及为疯狂而写疯狂的倾向,“幻想情调”使小说脱离了当

时的进步文学。

1849~1859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参加革命活动被沙皇政府逮捕并流放西伯利亚。十年苦役、

长期脱离进步的社会力量,使他思想中沮丧和悲观成分加强,从早年的空想社会主义滑到“

性恶论”,形成了一套以唯心主义和宗教反对唯物主义和无神论,以温顺妥协反对向专制制

度进行革命斗争的矛盾世界观。

他流放回来后创作重点逐渐转向心理悲剧。长篇小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1861)继承

了“小人物”的主题。《穷人》里偶尔还能发出抗议的善良的人,已成了听任命运摆布的驯

良的人;人道主义为宗教的感伤主义所代替。《死屋手记》(1861~1862)记载了作者对苦

役生活的切身感受,小说描写了苦役犯的优秀道德品质,控诉了苦役制对犯人肉体的、精神

的惨无人道的摧残,无情揭露了沙皇俄国的黑暗统治。

《罪与罚》(1866)是一部使作者获得世界声誉的重要作品。

《白痴》(1868)发展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主题,女主人公娜斯塔西亚强烈的叛逆性和

作为正面人物的梅什金公爵的善良与纯洁,使小说透出光明的色调。但一些用以攻击革命者

的“虚无主义者”形象,削弱了小说的揭露力量。

在《群魔》(1871~1872)中已没有被侮辱与损害者的形象,而只有对革命者的攻击了。

最后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1880)是作者哲学思考的总结。作者以巨大的艺术力量

描写了无耻、卑鄙的卡拉马佐夫家族的堕落崩溃。对颠沛流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

表示深厚同情,但也流露出消极的一面,例如认为只有皈依宗教才能保全道德的价值,只有

宽恕和仁慈才能拯救人类社会等说教。

陀思妥耶夫斯基擅长心理剖析,尤其是揭示内心分裂。他对人类肉体与精神痛苦的震撼人心

的描写是其他作家难以企及的。他的小说戏剧性强,情节发展快,接踵而至的灾难性事件往

往伴随着复杂激烈的心理斗争和痛苦的精神危机,以此揭露资产阶级关系的纷繁复杂,矛盾

重重和深刻的悲剧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善恶矛盾性格组合、深层心理活动描写都对后世作

家产生深刻影响。

《穷人》

《穷人》叙写一位上了年纪的穷公务员杰符什金和一个住在同一座贫民公寓里的卖淫姑娘瓦

尔瓦拉·陀勃罗谢洛娃从互相关怀到互相爱怜,最后又分离的故事。贫穷使他们互相亲近,

但贫穷又注定他们必须分开。瓦尔瓦拉无以为生,只好嫁给地主贝科夫而离开杰符什金,后

者只好发出悲惨的“绝叫”。

杰符什金出身于平民,文化水平不高,好容易有一个公务员的职位,便安分勤勉;虽然薪俸

微薄,生活清贫,却也能勉强度日。他的善心促使自己关心更为贫苦的瓦尔瓦拉,并从对方

得到感情上的回应。于是他有了人格上的“自尊”:“我有良心和思想。”更重要的是意识

到:“我是人。”主人公终于发出不平之鸣,“贫非罪”,靠自己力气挣生活的人虽然穷,

也是“高尚的穷光蛋”,而“那些欺侮孤女的老爷们才是畜生呢!”像这样有丰富思想,敢

于抗议的“小人物”,过去的俄国文学中是未曾见过的。不过,作者也没有把他理想化,杰

符什金毕竟太保守和软弱了,不能承受任何重大的打击。他的抗议仅仅是微弱的呼吁,“跪

着造反”,一旦命运不济,他便从此消沉下去。作者恰到好处地写了主人公性格上的强弱两

个方面。

这部作品继普希金的《驿站长》和果戈里的《外套》之后,以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怜悯心描

写“小人物”,绘出了彼得堡穷人的悲惨的生活画面。作者着力挖掘“小人物”的内心世界

,强调他们具有“人的尊严感”,精神高尚,却又把他们描写为神经质的、病态的人,对生

活悲观绝望。小说具有悲剧性抒情风格,并充满令人窒息的阴郁情调,而女主人公对她的命

运的妥协,可以说是作者后来宣扬的顺从、忍耐等反动观点的萌芽。

1861年农奴制改革时期,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表了《被欺凌与被侮辱的》。这部长篇小说描写

贵族资产者瓦尔科夫斯基公爵和一些受他欺凌的人们之间的冲突。公爵在青年时期为了夺取

某工厂的财产,诱骗并遗弃了厂主的女儿,使她流落在彼得堡贫民窟。作者着重写了公爵和

厂主女儿的私生女涅莉的悲惨命运和病态心理。此外,公爵为了使自己的儿子阿辽沙和富翁

的女儿结婚,破坏了阿辽沙和管家的女儿娜塔沙的爱情,欺侮了管家一家人。小说对贵族资

产阶级社会的罪恶进行了揭露,对被欺凌与被侮辱者寄予同情,但充满阴暗、悲惨、呻吟的

调子,宣扬对富人的罪恶也要加以宽恕,以及真正的幸福存在于受苦受难之中的反动观点。

《罪与罚》

《罪与罚》的主要情节是法科大学生拉斯柯尼科夫为贫困所迫。决定铤而走险,去杀死一个

放高利贷的老太婆,抢她的钱财。作案时恰巧该家的女仆回来了,于是一并加以杀害。事后

他饱受良心上的折磨和拷问,尤其是看到醉汉马美拉多夫一家的极度穷困,但并未犯罪,而

是靠其女儿索尼娅卖淫以维持生活后,拉斯柯尼科夫受其精神的感召,终于去自首。其间穿

插着他和负责侦察破案的预审员之间侦破与反侦破的斗争。

小说的情节虽然简单,却能既反映真实的生活图景,又进行了深入的犯罪心理的探究,

达到二者的相互结合。这几乎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切长篇小说的特点,不过在《罪与罚》中

表现得更为集中和突出,所以说它是陀氏的代表作品。

小说对于彼得堡下层人民生活困境的描写,已经成为典范,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

彼得堡”之称。男主人公所住的大学生贫民公寓的小房间有如“棺材”,小酒馆的桌椅都油

腻得发粘,醉汉一家所住的贫民窟连空气都散发着肺痨病菌的气味,肮脏零乱的贫民街区,

衣衫褴褛、被好色男人追逐的少女,刚刚从涅瓦河捞上来的走投无路而自溺者的女尸,所有

这些场景,无一不令人触目惊心。

《罪与罚》的特点还在于开创了“意识流”的描写手法,特别是小说的后半部,即在“罚

”的过程中所表现的。作者让主人公处于高度紧张、心情恍惚的心理状态之中,一方面为掩

盖罪行而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地粉饰自己,有时仿佛天衣无缝,有时又觉弄巧成拙,自相矛

盾;另一方面,在进行内心的自我谴责,无穷无尽地忏悔。主人公终日处于无法解脱的矛盾

之中,其思想情绪的变化已经脱离了常轨,失去了控制,时常出现下意识活动。连主人公本

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和说什么,尤其因作家喜爱用梦境、幻觉手法,或让人物说梦吃,更

是大大加强了这种气氛。这种写法在俄国文学史上前所未有,也被西欧评论界奉为首创,并

为众多的后辈作家所效法。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对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的欧洲资产阶级文学有很大影响。随着无产

阶级革命运动的高涨,他的作品中的反动思想的危害性显得更加突出。但也必须注意到,虽

然他为读者设计了一条错误的屈从的道路,但他那些反映现实的篇章仍可以使人看到俄国的

黑暗面,激起对社会不平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