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著名交响曲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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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合唱)交响曲

(德)贝多芬

创作背景

贝多芬计划为席勒的《欢乐颂》谱曲大概是在他二十岁左右,那个时候,他和席勒一样,都受到法国大革命的影响,经历了大革命的冲击和拿破仑的专制与失败。1815年维也纳会议以后,奥地利首相梅特涅以血腥手段镇压人民,政治局面极为黑暗。但是,贝多芬并没有对未来丧失信心,他坚信光明最终将战胜黑暗,民主将取代专制,他也始终以自己的音乐作为自由、平等、博爱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的宣传武器。

《第九交响曲》从构思到完成,至少经历了七年以上的时间。1817年开始创作,1824年最后完成。在这部伟大的交响曲中,贝多芬继续了《第三(英雄)交响曲》和《第五(命运)交响曲》的英雄思想,充分利用音乐来表现他所接受的19世纪上半叶空想社会主义所倡导的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与团结友爱的思想,表现了强烈的和平自由愿望。为了让更多的人理解这一主题,贝多芬在最后的乐章中用人声歌唱席勒的《欢乐颂》中的一部分诗句,表现了贝多芬作品中的人民性和民主性思想,这部交响曲已经超越了资产阶级艺术的局限。贝多芬自己说:“我的艺术只应该为穷苦的人民服务。”罗曼·罗兰说过,贝多芬自己并没有享受过欢乐,但是他把伟大的欢乐奉献给所有的人们。

1824年2月,贝多芬对这部作品进行了最后的润色。同年5月7日,这部交响曲在维也纳首演。

按照合同,这部交响曲应该在伦敦首演,但是,贝多芬想把首演的地点定在柏林。当时,贝多芬的音乐在维也纳受到罗西尼歌剧的挑战,维也纳的许多听众也认为贝多芬的音乐已经过时。但是,当《第九交响曲》完成以后,维也纳人还是觉得应该把首演放在维也纳,最后,贝多芬也接受朋友的意见,同意把首演放在维也纳。

首演定于5月7日在维也纳路德肯门剧院,剧院座无虚席,贝多芬因为耳聋,已经有十二年左右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演出由维也纳皇家宫廷歌剧院管弦乐团与合唱团演奏、演唱,迈克尔·乌姆劳夫指挥,贝多芬也在台上作指导。

演出获得巨大的成功,当演出结束后,全体观众站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观众起立达五次之多,这甚至引起了警察的干涉,因为按照惯例,就是皇室人员出席,也只起立三次。

耳朵已经完全聋了的贝多芬,背对着观众,对剧场中的狂热局面一点都不知道。当一位女歌唱演员把他转向观众的时候,他才看到这一音乐会中罕见的盛况。他非常激动,他用伟大的《第九交响曲》再次赢得了维也纳人民的敬重。

《第九交响曲》是贝多芬生活和思想的总结,是之前八部交响曲的继续和发展,同时,也是贝多芬艺术探索取得的最高成就,是交响乐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作品欣赏

《第九交响曲》共分四个乐章。第一乐章是略带庄严的快板,d小调,2/4拍,奏鸣曲式。第一乐章有如一首悲壮的叙事诗,一方面是黑暗的恐怖,一方

面是为和平自由而斗争。

一开始,就是弦乐器上由单纯的A和E两个音在八度变化中的不断反复。A音是d小调的属音“3”,E音是d小调的上主音“7”,第一小提琴、中提琴和低音提琴轮流奏出这两个音形成的下行五度和四度的音型,形成一个朦胧如暗夜的背景。同时,这个音型又是豪迈的第一主题的基础,并且和第二、第三乐章的主题也有音调上的联系。

当引子的两个音在不断的反复之后,很快组成第一主题,同整个乐队在d小调上威严地奏出。

这个主题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朦胧的夜空,豪迈有力,代表了傲然的正气和反抗精神。

在第二主题出现之前,贝多芬首先在弦乐器上用两个反向行进的声部显示出一种矛盾冲突。

然后由木管乐器在平等三度上行进,似乎在痛苦中又有对幸福的憧憬,而且有一点点末乐章中《欢乐颂》的影子:乐章的第二主题转入bB大调,有如哀怨的叹息,表现了对黑暗势力的愤慨。

展开部仍以第一主题为主,这一主题在木管乐器上的变形表现出兴奋的心情和斗争精神。但第二主题的悲剧性格仍不时出现,斗争的精神和恐怖的气氛不断地争斗。再现部一开始就是全乐章发展的高潮,此后两个主题都转入D大调。在弦乐器震音半音阶的伴奏下,管乐器奏出惊涛般的音调,这一乐章在悲壮的情绪中结束。

第二乐章是十分活跃的快板,d小调,3/4拍,复三段式结构。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谐谑曲。传统交响曲第二乐章一般是慢板,第三乐章才是小步舞或谐谑曲。但贝多芬常常把这两个乐章的位置调换一下,让更富有哲学意味的慢板乐章放在后面一点。

贝多芬在创作《第九交响曲》的八年前,就曾经写出过这一谐谑曲的主要框架。他首先采用的是一种叫“连德勒”的奥地利民间舞曲形式。

第一主题用赋格的手法,弦乐器在各声部上依次出现,表现出一种惊惶不安的情绪。

展开部有奔放的气势,而再现部则带有牧歌风味,被柏辽兹称为“十足乡村式的愉快情调”。

第三乐章是如歌的柔板,bB大调,4/4拍,同其他三个乐章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个富有哲理的静观和沉思的乐章,充满抒情诗意和人道主义精神。

在单簧管和大管吹出的简单音调之后,弦乐器奏出沉思般的主题。

第二主题则是适中的行板,D大调,3/4拍,贝多芬在原谱上写着“小步舞风格”。这个主题略带圆舞曲风格,也是抒情性的,它是对第一主题的衬托。

第一主题和第二主题连续几次变奏,出现如《田园交响曲》中的田园风光。但在乐章快要结束时,两次出现威武的军号声,打破了这种田园的安宁。这也是向最后乐章的过渡。

第四乐章是急板,d小调,3/4拍。

这一乐章最大的特色是把声乐加入到交响曲中,这是贝多芬的一大创举,在贝多芬时代,是一个大胆的创造。贝多芬也是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他选择的歌词是席勒的《欢乐颂》。

《欢乐颂》是席勒1785年写成的,它表现的是当时空想社会主义者所鼓吹的全人类的团结友爱精神。贝多芬在1793年就想把《欢乐颂》谱写成音乐,在其1812年的笔记本中,有一段手稿就是根据《欢乐颂》而写的主题。

第四乐章是以管乐器演奏的惊心动魄的乐句开始的。

这个乐句被瓦格纳称为“可怖的号角合奏声”。但它刚一奏出,就被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奏出的宣叙调打断。

接着,前三个乐章的主题依次出现,但每一个主题出现以后,上面的宣叙调又马上出现。在这种不停的铺垫之后,《欢乐颂》主题终于出现了。

先是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奏出,逐渐扩大到全体乐队的合奏。当合奏达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停止,接着男中音唱出著名的宣叙调。

这几句歌词不是席勒的原作,而出自贝多芬之手。男低音加入

后,男中音唱出了席勒的《欢乐颂》。合唱队反复歌的后半段,然后四重唱用同一曲调接唱。合唱队又照例反复着歌的后半段。接着是《欢乐颂》主题的另

一变奏,颂歌也变成如军队进行曲一样的节奏。此后不断地按此规律行进,最后,由四重唱加入合唱,速度加快,情绪越来越热烈,打击乐全力加入,把整个乐曲推向高潮,乐曲在宏伟的歌颂全人类团结友爱和胜利的欢呼声中结束。

版本推荐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版本非常多,精彩的演绎和录音也不少,我们在这里只能介绍几款,以供大家参考。

索尔蒂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版,Decca公司,片号:Decca430438-2

索尔蒂无疑是20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这位出生在匈牙利的指挥家,其成就和影响与卡拉扬、伯恩斯坦、阿巴多在一个级别。他的指挥生涯中最辉煌的时期,就是他担任美国芝加哥交响乐团常任指挥的时候。在他的领导下,芝加哥交响乐团很快跻身于世界一流乐团。人们将芝加哥交响乐团无比辉煌的音色称为“索尔蒂音色”。这款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就是索尔蒂与芝加哥交响乐团的经典合作,而且录音效果极佳,被美国TAS榜单收录。

富特文格勒指挥拜鲁伊特音乐节管弦乐团与合唱团版,EMI公司,片号:EMICDH 7 69801 2

富特文格勒也是20世纪最著名的指挥家之一。这款CD收录的是他1951年7月29日在拜鲁伊特音乐节上演出的实况录音。富特文格勒的演绎有独到之处,尤其是第三乐章的慢板的表现非常出色,而担任演唱的拜鲁伊特合唱团的演员的表演也非常精彩。此本获《日本唱片艺术名曲名盘300》推荐。

伯恩斯坦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DG公司

这是伯恩斯坦1979年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在DG发行的一套《贝多芬交响曲全集》中的一张。伯恩斯坦曾好几次录制过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包括1965-1970年与纽约爱乐乐团在CBS出版的《全集》以及1989年12月25日为庆祝柏林墙倒塌的现场音乐会版。伯恩斯坦与维也纳爱乐乐团非常默契。这些录音是经过剪辑加工的现场录音,具有伯恩斯坦特有的自然流露的热情,但并不矫揉造作。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音色是老派的温柔敦厚。这是《第九交响曲》最成功的版本之一。获《企鹅唱片指南》推荐三星。

《企鹅唱片指南》评级三星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版本还有。

加迪纳指挥革命与浪漫乐团、蒙特威尔地合唱团版,DG公司。

约胡姆指挥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管弦乐团、荷兰广播合唱团版,Philips公司。

约胡姆指挥柏林爱乐乐团或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版,DG公司。

马克拉斯指挥苏格兰室内乐团及爱乐乐团版,Hyperion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