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仕途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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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宦海风流(3)

马革几乎脱口而出:“我推荐局办公室的老王。他在工程队里干了八年,又在工程科当了三年科长,业务很熟,是髙级工程师,有管理大工程的经验。前年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去年进入党委班子。这人原则性和灵活性都很强,很有协调能力,上下对他反映都不错。”

李书记当即拍板:“那就这样。回头我让组织部了解一下,若没有明显问题,就按组织程序考核任命。”

第二天一大早送走李副厅长,马革召集党委成员和机关全体科长开局务会议,寸论研究本月工作,同时决定暂时由办公室主任老王接替老侯负责的公路工程工作。

下午,老王正在修改李琦送来的局务会纪要,马革推门进来,老王连忙把门关上。

“现在机关里有些什么反映?”马革坐下来就问。

老王当然知道他问的仆么,回答道:“跟平常没有两样。我原来担心在老侯那里出问题,现在可以放心了。另外,该做的工作都做到了,不会出事。”接着又说道,“公安局搞的突击行动已经有了结果。纪委的通报正在打印,那晚被抓的几名局级干部和乡镇干部都受了处分。市委李书记将在‘七一’万人党员大会卜亲自宣布处分决定。”

马革好像还有什么不放心:“从永恒公司和局机关提出的两笔款子是怎么处理的?”

“这我都办好了,冲在跑高速公路的活动经费上,绝不会出问题。”

马革儿天来紧绷着的弦这才松弛下来:“老王,这儿天你辛苦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我是该好好安排安排你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老侯‘进去’后,班子里正好有一个空缺,好多乡镇长都盯着这个位子呢。我已经向市委建议提拔你为副局长,李书记已经口头答应了,只是还要走个形式。组织部这两天可能要下来考核,你要有个思想准备,该做的群众工作做一下,我再跟组织部的狄部长联系一次。明晚我来做东,看组织部派哪两个科长来考核你,我出面请一下。”

“马局长真是为我操碎了心,我一定尽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为你分担忧愁。”喜怒很少溢于言表的老王眼泪差点流出来了,他平时讲话一套一套的,这时竟找不出贴腑入心的感激话,显得有点语无伦次。马革挥了挥手:“提拔你是应该的,讲业务讲能力讲资历,局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我准备把工程这一摊子交给你,你要好好干,争取在省里出点名气。现在的关键是要把人心搞稳。局务会已经开了,明天再开个机关全体工作人员会,从党委成员到办事员统统到基层抓督办车辆运输管理费的征收进度,免得成天坐在机关无事生非。”

为了使局长放心,老王使劲地点着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一件事:“你知道这次测评是谁给你划的不称职?”

“这我怎么知道。谁?”马革这一大多也正想着这件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永恒公司的老李和局黾的冯书记。”

“是他们?你是怎么知道的?”马革满腹狐疑。

“我事先把参加测评的人员按座位顺序记下来,收测评票的时候又让李琦也是按这个顺序收回,谁给谁投了什么票一对就出来了,

马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还有这一手,简直比克格勃的谍报人员还厉害。他相信老王说的是真的。

市里对高速公路过境问题抓得很紧,一年多来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条卨速公路是国家“九五”重点项目,如果从新庆市过境,可以彻底解决新庆交通死角的问题,使新庆东接省会,西承二〇七国道。特别是与省城的距离将缩短一半。为了争取这条动脉从新庆过境,市委市政府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市政府接待办的刘胖子说光茅台酒就送了五西多瓶。但邻县也不示弱,他们不光是送茅台送钞票他们有史加有利的条件:省里胡副书记是他们县人,所以在持续一年半的拉锯战中他们始终占上风。昨晚12点半高副咨长的秘书老邱给李书记打来一个电话:中组部来人谈话,调胡副书记到一个小省担任省长,由高副省长接替胡副书记的职务。省里已经开了常委会,高速公路由高副书记来负责。李书记十分明白老邱的意思:高副书记是倾向你们的。邱秘书还告诉他,那位因为小舅子没能当上交通局长而极力反对从你们市过境的副厅长最近就要到中央党校学习,学期两年。李书记马上意识到这对高速公路线路最后定案是一个重大转机。第二天他就召开常委会,再次重申了过境的重要意义,并决定再次把过境问题提上压倒一切的首要问题。在个书记提议下会上立即组成高速公路筹备领导小组,由他亲自任组长,计委、财政、交通、建行等部门的一把手为成员,近日到省城找高副书记再汇报一次。

明天就要到省城出差,马革昨晚就把外出需要交待的事情想了好几遍。一上班他就把党委成员请到办公室进行了安排。他要求大家最近都到各自的责任单位狠抓工作落实,特别是运输车辆管理费和养路费的征收任务,必须确保时间过半、任务过半,不完成任务不回机关,上半年奖金与任务完成量挂钩。局里的事由老王全面负责。

一散会,马革把老王拉到一边:“你准备五百块钱,再买些东西,我们一起去看看老侯。”

“现在去合适?”

“没问题。检察院的刘副检察长是我的老同学,他昨晚打电话说老侯的问题已经交待完了,吞进去的款子全部退出来了。人现在就关押在看守所。”老王一想也有必要,要是老侯在里面把马局长的那档子事捅出来也不好办,得想办法封住他的嘴。

到了看守所,所长对马革很熟悉。他告诉马革:老侯是昨天上午送来的,家属已经来看过他。老侯现在正在屋里休息。

所长亲自引着他们见老侯。老侯被关在一个单独的号子里,里面收拾得还干净,除了一张木床,还有两把木靠椅。所长说这间房子原来是一名警察的寝室,专门腾出来给侯局长的。看来看守所对老侯还是照顾的。

上次税务局的向副局长因受贿被收审后,也是关押在这个看守所。看守所有时也确实真他妈缺德,把老向和四个轮奸市宾馆小姐的无赖关在一起,一进号子就被打了个头破血流。第二天老婆来看他,给他送来两只烤鸭,可怜老向也是两个多月没沾一点油水,正准备往嘴黾送,就被夺了个精光。那个脸上挂着横肉的络腮胡,边撕下一根鸭腿边骂:你个狗日的当税务局长山珍海味什么没有尝遍,吃饱喝足了还有人出钱给你安排小妞上床,玩个把处女就像他娘的打破一个鸡蛋样的随便,我们提心吊胆玩个宾馆经理玩得不玩了的骚货,公安局还说老子色胆包大,你到这里还跟老子我争食?那个长着眯缝小眼的脸上还荡起一丝淫笑:你长得像你妈的水桶,看你的老婆多水灵,你这个渚八戒也配得上跟她上床,等老子出去非把她给吞了。老向在里面关了两个月,出来时巳经形销骨蚀体重减了整整二十公斤,一个月后才开始恢复正常进食,三个月性欲不振,还被一场大病纠缠了小半年。

老侯什么时候也还是挺讲究的。他还是穿着平时那件高级蓝衬衣,连皮鞋也擦得亮铮铮的,全身上下规规整整,看样子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马革见到他,立即把手伸过去:“老侯,你受苦了!”老侯没想到自己根本瞧不起的这名上司在他被收审在他落难的时候还来看他。实际上在马革和苏小丽泡在浴缸的第二天早晨5点钟,他就从在西苑饭店十楼当服务小姐的外甥女打来的电话里知道了一切,只两个小时他就在脑海里拟出了方案让马局长身败名裂倒台他自己上台。未料事态竟发生突变,马账从纪委出来,他却走进检察院,当然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是马局长的夫人跟局办秘书李琦关在屋里密谋三个多小时后,一下子向省市检察、交通部门邮寄十多封信件所发生的直接作用。因为他对这些还一无所知,所以他非常感激地站起来,心里想人家马局长真搓对自己不薄,想自己平时对人家横一眼直一眼暗中使绊子,还想拿人家泡小妞的事把人家搞下台,我他妈还叫人吗?于是紧握马局长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时老乇从提包里掏出两条红塔山,嘴里说:“马局长对你很关心,几次到检察院做工作,今天到省城之前,专门抽时间来看你,这几条烟是马局长的意思,你尽管抽,过几天我再给你送几条来。”

一听老王这些话,老侯眼里一时红红的:“马局长,你来工作不久,我就给你添这么大的乱户,我对不起你啊!”老侯说着说着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老侯,快不要这么说。你的问题已经基本弄清楚了,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让你5点出来。家里你也不用拘心,挑个时间我就去看你的爱人。”接着又对一旁的所长说,“也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说着向老王递了个眼色,老王会意,从门袋里掏出一个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装着五百元钞票的小信封往所长手里塞:“侯局长在这里让你们费心了,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这是一点小意思,您自己买几条烟抽。”所长推了推,也就收下了:“我们武局长昨天来过了,说公安交通是一家人,平时你们对我们支持不少,您放心,侯局长在这里不会让他受苦,我们吃什么让他吃什么。”

从看守所出来,马革坐在车上想,那天晚上的事老侯知道了,他的老婆能不知道?得稳住他老婆。于是让老王回机关准备有关高速公路过境方面的汇报材料,自己直奔老侯家。

老侯的家在市区的边缘上。单门独院,上下三层,从外面看装潢得比市里的三星级宾馆还豪华,整座庭院被一片紫竹林笼罩,显得宁静宜人。小轿车娇滴滴的喇叭声响了两声,马革从车卜下来对司机说:你不用等我了,去把车洗好,下午两点半直接在家里等我。说着就去按门铃。不一会儿,老侯的保姆就出来开门。

走进门厅,他才发觉更大的精美在里边。草绿色地毯毛绒绒的,房顶有灯池,照明灯代替了自然光,柔和而舒适,令人遐思飞涌。四壁奶黄色贴墙布,在壁灯映照下,图案的立体感显得更强。沿墙放着一溜一溜的宝石蓝流线型沙发。一盏巨型水晶珠吊灯悬在大厅正中,天花板用木纹细腻的胶合板拼装成粗旷而精致的菱形图案,隐形灯错落有致地藏在图案中,幽幽地吐放出柔曼的清辉。分体式空调送来的冷气,悄无声息地分配到室内各个角落。

保姆到卧室去喊女主人。老侯的爱人叫尤芳,比老侯整整小十八岁。尤芳一脸倦容从卧室出来,只见她裹着睡衣,软沓沓穿一双拖鞋,娉娉婷婷就像电视剧里的杨贵妃。那脚趾露在外面,雪白粉嫩,走起路来肥臀突起,一步三摇,玉乳高挺,动则耸颤。她朝马单笑厂笑,拿出一听健力宝扔给马革。

“小尤,这一阵子我们穷忙,也没有来看你,老侯不在家,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难过,我们正在想办法。”

尤芳甩掉拖鞋,像猫似的蜷缩在马革对面的长沙发上,把睡裙朝上撩了撩,露出光洁的大腿,笑盈盈地对马革说:“这鬼天气真是闷。大热的天还劳驾马局长看我这个阶下囚的家属。您能把老侯这个死鬼救出来,我尤芳就是死一回也要报答您的恩德。”“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知道税务局的老向是怎么放出来的,找他问问,该走的路子我们组织出面。”

“我都打听过了。检察院去年盖了四幢豪华住宅楼,现在还欠着外面一百多万的款子。没有办法,即将告退的检察长让他们在你们当官的身上打主意。今年光科级干部就进去了二十多个,企业的法人代表进去了四十几,不想坐牢的就拿钱来,只半年时间就还了一半的债。昨天整老侯的那个专案组带出话来,只要送去五万元;老侯的那些问题就可以不上材料,也不向法院起诉。”“老侯不是已经退了十二万了吗?”

“谁还怕钱烫手!那十二万退的足赃款,这五万元是保证金。说穿了就是赞助,给检察院作贡献。”

这时,从里间跑出来一只白色丝毛狗。这狗竟一点也不怕女主人,直接从地毯跳到尤芳的身上。尤芳用她的小嘴在它洁白的皮毛上吻了又吻,嘴里嘟哝着:“我的娇宝宝,你又寂寞了?”那狗越发胆大,竟用小腿掀开尤芳的睡裙,钻进尤芳的大腿间,用头直拱她的大腿根部。尤芳只觉得什么小虫在身下爬,嗔怪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不学好,没见我这里还有客人呢。”丝毛狗才不管她,在里面可能用舌头舔着什么,惹得尤芳浑身酥痒咯咯直笑。马革在一旁见尤芳的睡裙已被丝毛狗蹬得乱作一团,连里面红底白花的短裤都露出来了,一时只觉得两腿间热烘烘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法抵抗这个刺激,忙起身道:“小尤,老侯的事你莫太着急,钱我来想办法筹集,局里资金虽然紧一点,但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我到省里去几天,等回来后就把款子送过去,争取让老侯早点出来。”

尤芳此时可能被丝毛狗刺激得安静不下来,立即把丝毛狗从腿间拉出来,嘴里说:“你这野种,简直越来越没教养。别闹厂看把客人都得罪了。”抬头对马革,“马局长,您对我们老侯真是太关心了。您别忙着走,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饭。”

“不了,我下午到省里,回去还得准备准备。等老侯出米,我一定再来。”

“哟,老侯不在家,你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你吃了?”

马革早就听说过尤芳的风流艳史。她原来是一个山区小镇上的,读高二时成:有名的校花,每天能收到好几封情书。那年她十六岁,十六岁的少女所思所想的事情已经有百分之七十受怀春激情的驱使,那段日子里她却把这百分之七十上升为百分之百,义无反顾地真的就犯广一个美丽的错误一跟一个比她年龄大三倍的语文老师沾上广。不久,那语文教师就被严打的第,网收了进去,校花也被并除了学籍,从此有关她的这段故事就在这十里八乡家喻户晓。没有办法,父母只得让她在家待业。这时,镇里上一个水利工程,在这山区算得上一个大丄程,市里动员全市三万劳力在工地上日夜挥洒着汗水,并派了一名管水利的副市长亲自任指挥长。这名副市长很重视工地宣传,住下不久就让镇委书记物色一名广播员做宣传鼓动工作。镇里选来选去就选到了尤芳的头上。很快,尤芳那一门标准流利的普通话就博得副市长的好感。副市长当然更喜欢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有她怀里揣着的一对如同跳兔一般的乳房和她脸上那好深好深好甜好甜的一对酒窝。尤芳到工地的第五个晚上,她的细长高跟鞋就和副市长的长统皮靴并在了一起。那些日夜奋战在工地上的民工们当然不知道,每当上午9点钟工地上响起播音员那悦耳动听的声音的时候,他们的总指挥长正站在这名令工地所有男人(明倒的播音员身后,把他那被红塔山熏得焦黄的手指伸进女播音员的内衣,又从内衣滑向内裤。待几遍广播稿播完,副市长那一百九十斤的身躯就以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和播音员扭在一起,开始演练出一个个狂乱的动作。一年后,工程结束,副市长升任副书记,不到一年时间,尤芳被调到市电视台当上了一名播音员,她又给副书记奉献了两年的青春,直到副书记调到邻县当了县长,尤芳才跟老侯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