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胜元说:“师父,这次你可得拉徒弟一把了,这个小王八旦看上了阎敏了,还敢厚着脸皮跑到我的防区去找我,公然提出他要糟践阎敏那,我先搪塞住了他,过的苏州来向师父求解我太太被围之援的计谋。”
“难了,难了。”
朱瞎子的脸抽搐了几下,这是他表达自己对事情沮丧的典型动作。
他说:“胜元啊,这次阎姑娘很难逃过此劫,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曹胜元见师父都这么说,心里猛的一凉,沉了下来。
“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您再想想一定会帮我找到回避此难的方法的。”
“哎呀,胜元啊,我早和你说过了,师父我并不是神仙,乃一凡人罢了。我所占之卜都是根据周易之功推论,再加上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罢了。你听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对我是真心孝敬不说,又在日本人占领景德期间对老夫我是百般照应,我能不为你尽心化解吗?算出阎姑娘的劫难之后,我就推出了三种为她解难的最佳设计,但通过感应遥知后,都没有难躲过,因此我才说此事难啊。”
现在的朱瞎子对曹胜元的确是有很大的感情的,因此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隐瞒。
曹胜元着急了,说:“师父,是什么三种规避的方法,我再听听,也许还能找出新的方法来那?”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说说。”
朱瞎子道:“老夫想的一找二跑三公开。这第一种避法‘找’字就是找高官,找比汤恩伯更高的官来打下招呼,压住他儿子对阎姑娘的邪念。但是很无奈,我都遥知到我自己到南京去找蒋委员长,要为他再算一卦,趁机向他请求此事,结果委员长连门都不让进,还说老夫我的江湖骗子,逐我出门。”
他接着说:“为此,前天老夫特地亲身去南京求证遥感之事,果不其然,一切都和遥感毫无二至,被才还都南京未久的委员长的卫士赶出门外了。你想,你的事老夫我还能不尽力吗?我还想到由你去找南京的毛人凤,他是你的最高上司,说话在汤恩伯那边肯定管用,但一遥感,毛人凤根本不当回事,敷衍你而未办实事。这个你自己可以去验证,一定结果是这样的。因此这第一种方法彻底失败的。”
“那第二种逃避方法跑字那?我打算让阎敏回她昆明的老家去,不知道此法得行不行?”
曹胜元也想到找毛人凤诉诉苦,请他抬手帮衬自己一把,现在听朱瞎子早想到了并推论出结果,他决定回去后自己尝试一下,要真失败了,那赶紧得想出新对策来才行,不然阎敏就真的难逃汤大麻子的淫手了。
朱瞎子说:“这个方法也没用,汤大麻子定要追到她到手的,我连出海外回避的方法都想过了。”
“那如何那?”
“这个遥感不到,我法力也只能局限在中华之土了,离的远了我也很难推断,但根据从上追溯,应该也是行不通的。”
朱瞎子说的是据他所做冥冥遥感之实,但曹胜元敏感的感到这是一个师父只是推论而没算到结果方式,没办法时自己和太太倒是可以一试的。
曹胜元问起朱瞎子第三种化解方式。
朱瞎子说:“哦,这就是寻求舆论的帮助,干脆把汤家公子想强夺人妻的事情披露出来,让他和他老子因惧公众之嘴而放弃对阎姑娘的邪念。但那样必定会对你不利,舆论一出,他们必定对你恨之入骨,利用你给日本人效过力的事情反过来做文章,那样不仅你自身要有牢狱之灾,还会面临妻离子散的最终结局。所以更是难行的。”
“师父您这样一说,那阎敏她岂不是难逃此劫了吗?”
“是啊,我不能瞒你,阎姑娘她这次是身在罗网之中了。事情至此,胜元你也只能选择一种相对最有利的结局了,想保全阎姑娘的清誉暂无它法了。请胜元还要理解师父的无能。”
“不,不,师父不必如此之说。我只是想请师父不吝辛劳,再继续为徒弟寻找脱难之举,请师父一定得答应我的拜托。”
曹胜元感觉此刻自己已经是浑身冰凉的了。
朱瞎子说:“好吧,你就是不这么叮嘱老夫,老夫也一样会为此事尽全力的。但惟恐成效甚小,你还是尽量拖延住汤家公子施暴时间,说不定会有一丝变数的。”
“好,我会尽这全力的。想请教一下师父您,我是否能先把太太送回昆明去那?”
“不必,阎姑娘一离苏州,那汤公子必定紧张,反倒会刺激他加紧对阎姑娘的祸害进程的。暂时不如先以不变来应万变的好。”
朱瞎子说的道理马上就被曹胜元所接受了。回到家里他对阎敏还是只字未提,哄孩子伺候老婆,三天后他返回了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