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拯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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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惹了大麻烦”

我有点糊涂,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在盯着我。“你真是这么想的?”蜘蛛问。整个房间相当安静,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大家都在等着我回答。

“什么?我刚才说什么了?”经何丽丽提醒后,我马上坚定地说,“当然是这么想的!”

“哦!那太感动人了。”满屋子的宠物们全都热泪盈眶。

“感动。”刺球的声音。

“所以,周舟有多么爱你们,你们现在知道了?”何丽丽趁热打铁。

“这个道理我们明白:有幸福的家庭才会有幸福的宠物……”潘特说。

“我们需要家庭的温暖!”嘟嘟说。“我们不要颠沛流离的生活!”莱莱的大嗓门。

“我突然有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蜘蛛眼睛闪着亮光,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的微笑。

“什么好主意?”我和何丽丽异口同声地问。“去偷回来。”她说。房间里立刻有十五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偷回来!”你想,蜘蛛和她的十五个孩子,共同发出的声音有多大?

“有了周舟的疼爱和陪伴,我们才会苦尽甘来,才能继续享受美好的生活……”潘特说。

“去偷回来!”青蛙用坚定的语气说。房间里十五个声音再次异口同声:“好主意!”

“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中有人遇到了麻烦,那我们就得帮助他,对不对?”潘特说。

房间里二十来个声音再次异口同声:“完全正确!”“谢谢。”八哥说,然后卖力地在口袋里一阵狂翻,里面的小零碎噼里啪啦地往外蹦。最终潘特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开始摆弄。蜘蛛凑过去一看,是副眼镜,他正用手绢在擦。

“那是我爸爸的!”我叫道。

“我知道。”潘特戴上眼镜,从书架上找出一本砖头厚的书,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嗯嗯,我来读一个寓言故事,要是有人知道这个故事,尽管打断我好了。这故事的大意是: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或者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蜘蛛说。“啊,没错。”八哥一挑眉毛,“说的是世事变化深不可测,难以预料,也可以说成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蜘蛛说。“什么?哦,”潘特努力回忆着下面的台词,“这件事还可以挽救,常言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蜘蛛补充说。

“八脚婆,你能让我把话顺利地说完吗?”八哥发火了。

“当然。请便。”蜘蛛说。

“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希望所有人能保持安静。”八哥不满地说,他确信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然后开始读了。

当他读到重要的地方,就用胳膊肘顶顶别人。

“……雨果、塞万提斯、莎士比亚以及其余难以计数的伟大作家,”读到这儿,潘特摘下了眼镜,仔细看了一下文字,然后又戴上,“有了这些不朽的家伙做表率,我相信,我们的周舟马上会成为下一个能够永恒的伟大作家。”

潘特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不知道何时该闭上他那张鸟嘴,特别是有客人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来。别人一点不明白自己能从他那些话中获得什么启示,可他却感觉良好。听众们开始往椅子底下出溜,我一次次把他们从椅子下往上拽。

“在我看来,有一句名言特别适合于所有人(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青蛙的肋骨)——祝福那个说出这句名言的家伙——他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在谈话……’”

听众们开始打盹,头一次又一次垂到地上去,只有何丽丽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着。

潘特舔了舔手指,随手翻过去二十多页,喷溅着唾沫星子接着说道:“总而言之……”你要是认为这是他的结束语,你就上当了,后面还有五十多页呢!

我打定主意要发言了,而且张开了嘴——就在这时,有人替我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结束了潘特又臭又长的演说。

“受够啦!”嘟嘟怒气冲冲地跳起来满屋乱跑,“有人总是喜欢夸夸其谈,却什么也干不成!”

“是呀,多好听的声音啊,抑扬顿挫,可惜都是些废话。”蜘蛛叹息着摇摇头。

“这种蠢鸟,”洞口传来个声音。老鼠露出个头来,“就应该好好K他一顿。”

“谢谢诸位,”我拱手说,“谢谢你们了!”“要是你们能耐心地听我说完,就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等等,”八哥顿了顿,问老鼠,“你刚才说蠢什么?”“鸟。亲爱的,”我说,“你不如直接说出你的想法,为什么要很麻烦地引经据典呢?”“可我这只‘蠢鸟’从不做害人不利己的事情,”潘特说,“一点儿忙不帮,每天还掘墙挖洞,破坏环境!”“我发现你对我怀着巨大的偏见。”老鼠不高兴地问,“什么叫害人不利己?”“利己。”刺球说。

“那么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八哥用一只翅膀指着刚才要K他的老鼠,“你。”

“什么?”老鼠问,“我什么?”“所谓害人不利己者,就是指你这种自私的家伙。”老鼠闻听,径直走到我的写字桌前,爬上去,再爬上一艘小帆船的桅杆,以使自己的小眼睛和笼子里八哥的眼睛在同一高度。

“好吧,潘特,”他问道,“告诉我,一只鸟是怎么表现他的无私的?”

还没等八哥说话,老鼠立即喊道:“我来告诉你!就是学会把臭嘴闭上!”

由于他向前倾着身子,倾斜度过大,刚说完就从帆船上摔了下去。幸亏何丽丽在下面及时用捞鱼的网把他接住,否则他就得掉进鱼缸里。

“我说得不对吗?你除了关心你自己,谁也不放在心上。”八哥说,“周舟那么着急,你却无动于衷,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你什么意思?”小老鼠喊道。八哥用翅膀捂住被震痛的耳膜:“我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如果你不立刻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老鼠跳起来,“我将以老鼠的名誉发誓,我将和你决斗,让你认识一下,我绝非等闲之辈!”

潘特和老鼠就是这样,性格好比针尖对麦芒,冲突不断。

“潘特说得对,洋葱,你也帮帮周舟吧。”蜘蛛说。

“对不起,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很难想象,我帮不了你的忙!”老鼠说这句话遭到了大家的攻击。“做一只老鼠也要有良心!”蜘蛛说。“良心!”刺球重申。“住嘴!你这个八脚婆,”老鼠恶狠狠地对蜘蛛说,“如果不是看在你那么多孩子的面子上,我早就请你去我的热汤锅了,我够有良心的了!”

“哇!”蜘蛛听到这话,好像给那热汤烫了似的跳起来。

“你居然这么想,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鼠心叵测!”“叵测!”刺球说。“你为什么总是重复别人的话?”愤怒的蜘蛛迁怒于刺猬。

“我帮你加重语气嘛。”刺球胆怯地回答。“一边玩去!”蜘蛛对周围的人说,“听到没有?原来他一直在打我的主意。我可怜的孩子们呀,他们就要失去最亲爱的妈妈了……”

十五只小蜘蛛闻听,一起痛哭起来。

“停,停,打住。不能再吵了,周舟的事要紧。我建议对这件事进行举手表决!现在,赞成老鼠帮忙的请举手!”潘特说,并第一个举起翅膀。

我环视一周,鱼缸里的金鱼也举起了鱼翅。表决很快结束,站在我这边的占多数,只有老鼠投了反对票。但是少数服从多数,看起来他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