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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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危机再起

江有裘一怔,旋即盯着镇玒脸庞。只见镇玒神色古怪,似是痛苦,又似解脱。忽而,镇玒长叹一声道:“你说的不错!有裘便是我的孩子。”镇玒此言一出,全场尽皆哗然。江有裘脸色苍白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我父亲?”

镇玒低头不答,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听方才那赭衣人高声叫道:“掌门小心!”镇玒一愕,只觉背后一阵无铸劲风袭来。他心中紊乱,猝不及防。被一人重重的在背后印了一掌,只听咔啦一声,镇玒背部已经被击得粉碎。镇玒口吐鲜血目眦欲裂,回身恨恨盯着那人道:“何承风!你居然敢偷袭我!”却见一人负手信立,嘴角尽是得意之色,正是何承风。何承风冷笑道:“你破坏昆仑清规,已是万死难辞!便让师弟代劳送师兄一程!”

江有裘见镇玒被袭,更是大惊。他拼死欲上,但那黑衣人的双手确如铁钳一般将他生生止住,令他半分动弹不得。那黑衣人笑道:“乖孩子,看你爹爹怎么和昆仑同门亲近吧!”说着,他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镇玒身受重伤难,已是单膝着地兀自强撑。但何承风却是不理,几步上前便要将镇玒击杀。一旁的昆仑长老各个面色如水,竟无半分旁言。忽然,一条白影窜出,将何承风截到半道。那人出剑逼开何承风,抢上前扶住镇玒道:“掌门!我来助你!”何承风瞧了那人,不由得盯着一名长老冷笑道:“张师兄!你教的好徒弟!”

那名被唤作张师兄之人一听此言,登时面色苍白道:“沐剑!你做什么!快些回来!”这抢上前救镇玒之人正是苏沐剑。苏沐剑定定的瞧了那长老一眼道:“师父!我知你被他所逼,不便出手。但沐剑自小在昆仑长大,我怎能瞧着掌门被人害死?徒儿不孝,今日不能听您的话啦!”说着,苏沐剑一跪到底,向着那人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自此以后,苏沐剑与恩师再无瓜葛!苏沐剑所作所为自然一力承担!”张师兄见苏沐剑说的决绝,又与自己断绝师徒关系,想必是知这何承风心肠歹毒,不为连累自己。他胸口一酸道:“沐剑!我养你二十余载,我怎能瞧你……怎能瞧……”说着,他眼眶一红,竟然说不下去。苏沐剑也是胸中酸痛,忽然觉得脑后生风,他顾不得眼角泪水,旁低头避过。

但那偷袭之人显然不想让他得势,一招接一招的接连攻来。苏沐剑登时被那人闹了个手忙脚乱。他定睛一瞧,不由得叫道:“张致秋!居然是你!”张致秋闻言冷笑道:“我师父要为昆仑铲除败类,自然轮不到苏师兄来管。你我不妨来亲近一下,师门之事还请苏师兄不要过问了!”他嘴上虽是如此之说,但是手下功夫皆是招招狠辣,直指苏沐剑周身要害,一改往日温文儒雅之气。

其他众人陡然间听到如此惊天消息,又见昆仑门变。各个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正这时,却听那黑衣人纵声长笑道:“想不到镇玒掌门居然在昆仑之中如此不招待见,自己的师兄弟都要杀你!我看你还是自裁以谢天下罢!”镇玒闻言,脸色更黯,口里喃喃道:“罢了,我当日欠你一条命,今日便让我来偿还吧!”说着,他双目一合,竟是闭目待死。何承风见镇玒求死,更是得意笑道:“既然师兄决意,便让师弟送师兄一程!”说着,他手掌上青气攀升,向着镇玒脸庞拂去。镇玒觉得劲风袭来,但他心如死灰,只求速死,是以不动分毫更不抵挡。何承风见自己手掌向他攻去,眼见这个自小便骑在自己头上之人便可以被自己击毙。不由得面上得意,手掌攻势更迅。

忽然,那赭衣人一步抢上,双掌一合将何承风这一招挡下。何承风见招式被阻,阻挡者更是一昆仑入门弟子。不禁又惊又怒喝到:“你以下犯上,可是作死么?”那赭衣人冷笑:“某人偷袭掌门,更是以下犯上!”何承风一听,登时大怒道:“好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连连几掌拍出招招要取这赭衣人性命。那赭衣人啪啪的还了三掌,将何承风的招式一一化解。何承风数年勤修不辍,修为已是恐怖。陡然间被这人一一化解,心中自然大惊,见这人又是昆仑入门弟子打扮,不由得脸色更黑,出招更是狠毒。但这赭衣人功夫也自是不弱,何承风强一分他便也强一分,与何承风斗了个难分难解。

忽然何承风高声叫道:“你使的是天青山的功夫!你不是我昆仑弟子!你到底是谁!”

六十一裂隙

那人听了,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瓶药水,将药水涂抹在脸上。只见他的一张脸陡然脱落,露出一张俊俏英挺,剑眉星目的年少面孔,那人道:“这下知道我是谁了么?”何承风瞠目结舌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指着他道:“你……你……你怎么?”那人还未答话,却听韩晓月高声叫道:“子饮!”

那人听了,不禁冲韩晓月展颜一笑道:“是,正是我易子饮!”这人正是易子饮。那日易子饮于雪崩之中拼死相救欧阳焕,却不料欧阳焕心病发作暴起伤人。他始料未及,重重的跌入了大雪之中。这雪崩本是来的极为突兀,威力又是巨大。登时便将大地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易子饮与欧阳焕前后跌落,正巧跌落入那道裂口。易子饮中了欧阳焕一掌,伤重若斯,已是不能走动。而那欧阳焕虽然打伤易子饮,但想来疯病未除,竟是昏迷过去。易子饮瞧着二人向下跌落,一颗心也如坠谷底。他眼睁睁瞧着自己就这么落入裂口越来越深,那裂口又如无底洞一般不知要掉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但若是跌落到底,想必二人也没命在了。

易子饮不由得心头大急,脑子一时飞转寻思活命之法。裂口之中黑黢黢的眼不能视物,易子饮只感觉身子向下坠而不受力道。忽然瞧见下方越几十丈之处有一丝光亮,竟似洞口一般。易子饮心中一有计较,便将衣服绑于断幽之上,勉力祭出。易子饮这时正是重伤,万不能以意念运剑,只得以手握了断幽向那有光亮的地方刺去。易子饮只听噗的一声,断幽已然刺入石中。这断幽利的邪乎,加上易子饮受伤不易掌握力道。竟然将断幽直没至柄。二人下落力道惊人,断幽便是这般刺在石中而一切而下。易子饮只觉身旁石块崩裂飞溅,有不少溅到他的身上。以二人这般下落速度,那石块打在身上也是登时便划破身体,流出鲜血,不多时,易子饮已是满身衣物破烂,鲜血淋漓。

但这等皮肉伤势自然对易子饮来说小菜一碟,而那下落之威才是真正大敌。易子饮一手抓住欧阳焕,一手握住断幽。他只觉这股下坠之力委实超乎想像,握住断幽那只手真是苦不堪言。只听咔咔数声,易子饮那只手的臂骨已经断为数截。他疼痛难忍,便要放弃等死。忽然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孔在眼前正自对他笑靥如花。易子饮心头一怔,知道这是伤重而衍生出的幻觉。但宁玉若那面孔一旦生出,便再也挥之不去。易子饮与宁玉若分分合合,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他更是珍惜。易子饮一想到宁玉若,不由得求生意念登时大增,他狠狠抓住断幽剑柄不肯放手。他又跌落一阵,易子饮的手臂骨骼已经被下落力道摧的尽碎。现在已是每使一分的力气,便剧痛一阵。但好在他如此坚持,下落的力道终于渐渐缓慢。

如此又是片刻,易子饮强忍着莫大痛苦。终于,他觉得脚下一实,已是到了方才那光亮的地方。易子饮脚下一经着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此时此刻,他才觉得伤重难熬,浑身酸软瘫倒在地沉沉睡去。这一觉睡的极沉,若不是被落下的石子正巧砸在额头,易子饮还不知要再睡多久。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不疼痛。右臂骨头断裂处若是轻轻一碰,更是钻心刻骨。他不由得自嘲一笑,再瞧一旁。欧阳焕也仍是尚未苏醒,昏迷在一旁。易子饮瞧了这等情况,心中寻思道:“如今我身受重伤,想要御剑脱出这鬼地方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有暂且在此休养一段时间,待伤好了再脱身不迟。”他计较一定,便伸手推了推欧阳焕,希望能将他推醒。哪知欧阳焕昏的彻底,易子饮连续推了几次也是毫无反应。

易子饮不禁无奈苦笑,这欧阳焕如今昏迷不醒,无异于一个天大的累赘,而且他疯病时好时坏,便是醒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易子饮举目四望,他此时已在黑暗中处了一段时间,目能视物。虽然瞧得还不甚真切,但也总比没有的强。他只见身边不远处便是方才跌落的深渊,那深渊幽暗无底,不知还有多深。而说来也怪,那深渊之底被重重黑雾缭绕,易子饮只是轻轻一瞧,已是头皮发麻。他又向别处一瞧,只见右侧乃一方石门。那石门上刻了一副图画,只见一人毛发喷张,正与一条巨龙搏斗。那巨龙金身碧瞳,五爪在凌空赫赫生威。易子饮瞧了这幅图画,不禁暗暗喝彩这人画的极是传神,一毛一发都能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