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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大婚之前

林清抹了把眼泪也笑道:“说的是,师父师娘早就盼着这一天哩。”易子饮感动,默默地点了点头。而韩晓月则是百味杂陈,一想到就这么要将多年来苦苦思慕的男子拱手让人,不由得心中苦痛相交,但她再苦,也不愿叫易子饮瞧出,是以脸上仍强作欢笑。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林清从小就看着韩晓月长大,她的想法自然再是明白不过。但姻缘一事,全讲缘分,她自知自己插不上手,唯有暗道女儿命苦,也任由她去了。

当下,便由韩霄做主,将婚事定在明日。宁玉若与易子饮心心相印,早已冲破这等俗事桎梏,想也不想便点头应了。伶舟羽向来好事,这等置办喜装彩设一事,自然由他夫妇接手。夕皓阳年少沉稳,主动请缨与伶舟羽等人同去,曾弦对他颇有情意,自然也追逐而至。

一番讨论之下,便定为伶舟羽、卓聘婷、夕皓阳与曾弦四人下山购置婚礼物件。武陵修好动之极,杨妙妙对他最为担心,为了不影响婚礼,便对他下了死令,不准其迈出房门半步。武陵修心中不服,不免口中颇有微词,只可惜他向来惧怕这位妻子,杨妙妙不过瞪了他几眼,登时吓得武陵修不敢多言。

离儿年纪虽小,却实时跟着杨妙妙读书习字,一手丹青写的极为出众。不仅有女子的温婉柔转,更有男子独特的磅礴大气,写出来的字将两者结合无间,相得益彰。饶是杨妙妙见了,也是赞不绝口。

白天歌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这等婚俗之事他虽不擅长,好在身旁有熏玫、冰荷两人。熏玫家务样样出色,一手菜肴烹制的更是天上难有,这婚礼流水席的大事,自然落在了她的肩上。冰荷虽没有熏玫这般庖丁解牛的妙手,但她于琴瑟一道,实在是别出心裁,单单论技艺而言,实在伶舟羽、杨妙妙二人之上。

她见众人忙的如火如荼,自然不肯怠慢,手中古琴铮铮作响,尽道人间天籁,忙碌的人们听了,均是心中舒爽,生出无穷气力。

反观易子饮,他大婚将至,众人自然不肯要他出劳出力。无奈之下,易子饮只好抱过伶舟羽那三岁小儿‘伶舟敕’,百般逗弄。

宁玉若此时已是三十有余,若按凡人来算,自然已是‘老姑娘’了,不过修道之人素来寿命极长,年过半百仍保持绝代风华也不再少数,是以宁玉若的年纪倒也没什么人在意。但旁人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天下间哪有女子不愿意穿的倾国倾城再出嫁从夫?

她宁玉若,自然也不例外。明日出嫁,那现在宁玉若便算是待字阁中。按照世间规矩,她自然不能出门。百无聊赖之际,她只好取出胭脂粉红,对着铜镜细细打扮。瞧着镜子中那个艳贯当世的女子,她心中却是各种不满。也不知怎的,她不经意间总能瞧见眼旁的细细纹路,愁得宁玉若总也忍不住想道:“若是叫子饮瞧见,他嫌弃我该怎么办?”

念及至此,宁玉若更是卖力施粉,恨不得将自己装点得毫无瑕疵才是。天色渐暗,烛火一起。宁玉若用过下人送来的晚饭过后,她便又坐在铜镜之前,细细整理容装。“嘭嘭嘭!”就在这时,忽然听有人在门外叫门。

宁玉若一怔,奇道:“是谁呀?”外边那人笑道:“宁姐姐,是我!”宁玉若身子一颤,笑道:“原来是韩妹妹么?我这就为你开门。”说着,她赶忙来到门前,为韩晓月将大门打开。

大门之外,韩晓月面带微笑,如出水芙蓉。

她瞧见宁玉若,立时又惊又喜道:“宁姐姐,你可真美!”宁玉若万万料不到她竟会有此一说,不由得一时怔住,不知说什么才好。韩晓月噗哧一笑道:“宁姐姐,你不请我进去么?”宁玉若“啊”了一声笑道:“自然要请!自然要请!”

说着,韩晓月便随着宁玉若走入房中,二人款款落座,宁玉若才问道:“韩妹妹,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韩晓月笑道:“也没什么,我瞧大家都忙着,唯独我无事可做,我便来找宁姐姐来说说话……”

宁玉若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道:“莫非是她心有不甘,来这里寻我麻烦?”想到这,她登时想道:“我宁玉若哪是好欺负的人?她若找我麻烦,我必然也有法子叫她不痛快!”她这念头刚起,忽然瞧见韩晓月略带憔悴的面容,心肠瞬间软了,转念想道:“她与子饮自小相识,对他之爱怕是半点不输于我。我既然得到了子饮……就算让她说几句出出气又何妨?”

想到这,宁玉若长长叹了口气道:“韩妹妹,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韩晓月嘻嘻一笑道:“这可好了,我有许许多多话要对姐姐说。”宁玉若心中暗叫:“来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可好,今晚长夜漫漫,我正想找个人说话。”

韩晓月微微一笑,忽然站起身来,吓得宁玉若一跳问道:“你要作甚?”韩晓月笑道:“自然是去打水了。”宁玉若奇道:“为何打水?”韩晓月笑道:“小妹要为宁姐姐化妆,自然要打些水来。”

宁玉若心中一凛,寻思道:“莫非她要故意将我画的奇丑无比?”韩晓月却不理她,径自取了盆出屋去了。宁玉若心中百转千回想道:“若是我被画的极丑,可怎么去见子饮?她这报复手段也忒叫人难过了些……”

她正痴痴想着,韩晓月已端着水盆走了回来。宁玉若瞧着她笑靥如花,更是越发心寒。韩晓月嗤嗤一笑,将水盆放在脚旁,从桌上取过眉笔,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听她低低道:“宁姐姐,我可要来啦!”

宁玉若看着她眉笔越来越近,转眼就要压在自己那柳叶眉上,蓦地一咬牙想道:“来就来!老娘亏欠她这么多,大不了就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被取笑一次,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