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易子饮运起全身真元向一旁闪去,刚好将明悟这招避过。但他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险些要咳出血来。明悟叹了口气道:“易施主,你何必做徒劳抵抗?”易子饮忍着全身剧痛咬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白天歌走去。
明悟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一袖拂在易子饮背后,他立时喷血跪倒。明悟哈哈一笑,出脚踩在易子饮胸口上道:“易施主,贫僧这就送你往生极乐!”忽然,身后两人惨哼一声,明悟回头瞧去。见戒偷一手执剑,单膝跪地。身旁倒了两名僧人,喉咙处一道伤口,正向外冒血。
明悟抚掌笑道:“戒偷施主,我倒小瞧你了,竟能冲破我的伏魔指。”戒偷呸了一声,看看倒在地上的易子饮与白天歌,忽然大吼一声,提剑攻上。明悟眉宇依旧,影子倏的消散于空中,雾气中,又在戒偷身后缓缓聚合。
“轰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不偏不倚打在明悟身后,青石板登时化为碎屑,消失于空气当中。戒偷嘴角流下一道鲜血,胸口处赫然多了只手。明悟哈哈大笑,手上陡然绽放出七色异芒,被那异芒一照,戒偷浑身上下立时颤抖起来。
慢慢的,一个金色光球从他体内钻出,缓缓的浮在空中。明悟大喜,出掌将那金色光球接过,霎时间,那光球渗入明悟体内。
“嘭!”戒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中再无半点光华。“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悟狂笑:“这便是天道啊……这便是天道啊……我感受到了。”他狂笑着,步伐却未曾减慢,一步步向着易子饮走去。
明悟眼中尽是贪婪:“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阿弥陀佛!”一道金光自空中落下,直直打在白天歌身上。明悟一怔,不可思议的瞧着飞在半空的白天歌:“你……你怎么可能再用出佛家绝学?”金光之下,白天歌不可一世的沐浴其中,双眼中尽是慈悲。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许久白天歌才开口道:“多谢施主叫我大彻大悟!”明悟一惊,指着白天歌喃喃道:“你……你领悟了天道?”白天歌笑道:“何为天道?”说着,他手腕一转,一朵金莲便在手中悄然绽放。
“这是天道么?”白天歌问道。明悟怔怔瞧着白天歌,白天歌又长叹一声,手中金莲蓦然间散去,:“这也是天道么?”他瞧着明悟道:“现在,你知道何为天道了么?”
忽然,明悟歇斯底里叫道:“你胡说!你胡说!你怎么可能领悟天道!”白天歌微微一笑,手中金莲陡然开出朵朵,铺天盖地般向明悟攻去。
明悟一惊,忙挥手去挡。可谁知蓦地心口一凉,一柄青铜古剑滴淌着鲜血贯穿胸口,他吃力的回头瞧去。易子饮眼神寒如利刃,鬼魅般的站在他的身后。“你……你……”明悟倒退数步,陡然坐倒。
“啊!”他大叫,风痴狂!“轰隆!”巨雷破开云层,倾泻落下,打在明悟身上。雷光耀眼,易子饮与白天歌二人不禁将双眼闭上。厉雷过后,焦烟四起,缓缓沉淀。明悟再无踪迹,一片月白僧衣自空中瑶瑶飘荡,露出斗大的一个‘佛’字。
易子饮惊喜奔向白天歌道:“大哥!”白天歌哈哈一笑,浑身金光如被人抽走了一般消失不见,他噗通跪倒,口中骂道:“******老秃驴,这下你可输了罢!”易子饮强忍身上剧痛走到他身边,喜道:“大哥,你当真领悟天道了么?”
“领悟个屁!”白天歌骂道:“老子骗他的!”易子饮闻言一怔,白天歌哈哈大笑道:“这秃驴从前输我,就把我当作心腹大患。我陡然领悟天道,他怎能不慌张?”
易子饮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白天歌正想继续骂,忽然喉头一甜,‘哇’的咳出口鲜血。易子饮登时惊道:“大哥,你没事罢?”白天歌摇摇头笑道:“没事。”易子饮伸出手来欲搭他的经脉,但摸到白天歌手的那一刻,他登时打了个寒颤叫道:“你的手为何这么冷?”
白天歌呵呵笑道:“到底还是撑不住了……”易子饮脑中嗡的一声,泣道:“大哥,你不能死!”谁想白天歌面色大变,啐道:“谁说我要死了?乌鸦嘴!”易子饮一怔,问道:“那撑不住是什么意思?”
白天歌道:“老子强行运功,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这下倒好,要散功啦!”易子饮一惊,急道:“那该如何是好?”“散就散,怕什么?”白天歌瞪了易子饮一眼道:“这身臭功夫限制了我一辈子,如今散了我求之不得。”
他话没说完,已呻吟出来。易子饮赶忙过真元过去,真元在白天歌体内一转,他才渐渐止住痛苦。
“娘西皮!”白天歌骂道:“这散功真不是人干的事。”易子饮苦笑一声,体内真元源源不断朝他送去。白天歌默然半晌,叹道:“只可惜了戒偷,他就这么去了。也不知回去该怎么和望玉交代?”
易子饮神色一黯,道:“是啊,望玉一定恨死咱们了!”白天歌幽幽一叹,望着星穹,默默不语。“不如,咱们将戒偷火化了罢!”他道。
易子饮思索半晌,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偌大的华严寺,静悄悄的,似乎连虫儿也不愿鸣叫。
时间一晃,半月转眼过去。明悟大恶伏诛,自此后天下太平。神州皇帝经此一役,幡然悔悟励精图治,龙万破抗敌有功晋升天下兵马大元帅,一时位极人臣。
易子饮等人居住于白天歌别院,养伤歇息。这一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易子饮独自一人来到郊外小亭,身旁小菜美酒,十分精致。他怔怔瞧着眼前小溪竹桥,默然不语。忽然,听一女子娇笑道:“子饮,你发愣作甚?”
易子饮头也不回,笑道:“晓月,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