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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谜团

那人笑道:“明悟大师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那和尚“哈”的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那人一抬手,笑道:“大师请讲。”那和尚笑道:“我要借的人,正是韩霄先生的大徒弟,易子饮!”易子饮闻言一惊,险些没摔下去。

但那人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波澜,他笑道:“明悟大师,子饮多年前已死在魔教手中,这事天下皆知,你现在前来借人,未免太可笑了罢。”那和尚笑了笑道:“方掌门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易子饮当年根本未死,飘渺宫宫主也曾派人来通知过此事。”那人笑了笑道:“这都是江湖传言,做不得真。”明悟笑道:“是真是假,只有方掌门自己清楚。眼下魔教动作越来越大,我相信助李玉箫起义只是迟早之事,我希望方掌门能分清是非黑白,再做决定。”

那人“哦?”了一声,笑道:“如此说来,明悟大师是认为方某不分黑白咯?”明悟摇了摇头,冷笑道:“小僧从不这么认为,只是那澄玄一身功力被禁,奇经八脉被封,他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该走出禁地。究竟是谁救了他,我也不好评说。那毕怜花所练的该是江湖失传的邪功僵尸功,据说这门功夫的传人就是死在天青剑下,至于毕怜花如何得到,我也不得而知……”他顿了顿,蓦地冷笑道:“方掌门还想让我说说江有裘的事么?”

“不必了!”那人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他冷笑道:“明悟掌门,你说这话可是在怀疑我?”那和尚双手合十道:“小僧不敢!”那人哼了一声道:“子饮已死,明悟大师的要求恕我难能从命,大师请回罢!”和尚笑了笑道:“今日天色已晚,不知方掌门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在此借宿一宿?”那人冷笑道:“怎么不行?来人!”他话音刚落,林劭已走了进来,他一躬身道:“师父,您有何吩咐?”

方敬梓笑了笑道:“带明悟大师去厢房歇息。”林劭道:“是。”说着,他又转身对那和尚鞠躬道:“明悟大师,请了。”和尚合十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说着,便跟在林劭身后,远远去了。

和尚走后,那人在大殿中不停踱来踱去,脸色极差,忽然他哼了一声,径直去了。易子饮看完这一幕,不由得心头极为疑惑,他心中忖道:“明悟大师言辞犀利,暗中直指方敬梓方师伯,莫非方师伯真有什么不妥?”念及至此,他又想到方才张昆与鲁敬二人所说,只觉一时之间,天青上下如被迷雾笼罩,疑云重重。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寻思道:“若方师伯真是这些事情幕后指使,我该怎么做?”

他多年来历经磨难,见惯了人性狡诈,就连这天青长辈,他也忍不住怀疑起来。易子饮忖了一阵,想道:“事到如今,唯有彻查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能离开天青。”他转念又一想:“眼下看来,张、鲁二位师弟的事情该与这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妨先紧跟他们,瞧瞧能不能找到一些破绽。”

计较一定,易子饮立时出发去寻那张昆、鲁敬二人。时候已过一阵,正好天青小辈功课做完,正自散去。易子饮到了那里,正好瞧见张、鲁二人就要离开。听张昆在鲁敬耳边小声道:“鲁师弟,今晚你先回去,这事就由我来解决。”鲁敬点头道:“既然如此,就难为张师兄了。”张昆呵呵一笑道:“那我去了。”说着,他便辞别鲁敬,小心翼翼离开了。

易子饮知这张昆必是关键所在,便紧跟其后,唯恐将其追丢。别看张昆体态肥胖,但步法轻盈,远非一般人能及。兼之他又专拣小路行走,若非易子饮这等深厚功力,实难跟上他。他左拐右拐,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

易子饮瞧了不禁惊疑道:“此处不是湛言师伯居所,他来这里作甚?”还没想完,便见张昆大步踏入屋子。易子饮一惊,忙跟过去瞧。只见屋子之中,湛言坐在屋子正中,而张昆跪在一旁道:“师父,今日鲁敬又和我提起连师弟那事,我怕瞒不住几日了。”湛言一皱眉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师父么?”

“是,是。”张昆擦了擦汗道:“师……湛师伯说现在该怎么办?”湛言默然片刻叹道:“眼下是非常时刻,绝不能出半点差池,若是事情败露,不但你我性命不保,这天青上下怕都要遭殃。”张昆急道:“那该如何是好?若是他们查处连师弟是我杀得,可麻烦大了。”湛言道:“别急,还不到那么紧张。按你所说,今日那鲁敬突然发难,必然是方师哥授意而为之,这就说明方师哥只是在怀疑我,派他来不过是试探罢了。”

张昆急道:“那咱们可得找法子应对。”说着,他忽然灵机一动道:“师父,你说我去求韩师伯如何?你俩交情深厚,他一定倾力相帮。”

“不必了。”湛言摇了摇头道:“韩师弟不愿参与咱们争斗,就由他去罢。他肯叫轩儿娶了湛娅,我已是极为承情。这事,咱们不可麻烦他。”张昆还要再说,却被湛娅一下打断道:“你先就此回去,若是鲁敬问起,你便说有了眉目,但他再如何问,你都要闭口不答,知道了么?”

张昆点点头道:“知道了。”湛言语重心长道:“记得了,此事关乎于天青上下安危,半点差池不得。若是你踏错半步,咱们都要不得好死!”张昆点头道:“是!弟子绝不辜负师父。”湛言叹了口气道:“好啦,你去罢,我若有事,自会想办法联络你。其余时候你都不要再来。”张昆点点头,径自去了。湛言待张昆走的远了,才缓缓走出屋外,易子饮瞧他腿一瘸一拐,竟是跛了。

湛言盯着天空发呆半晌,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回屋去了。易子饮越听之下,越觉得奇怪,他发现此事已不单单是方敬梓在参与,湛言似乎也深陷其中。再听他方才所言,就连自己师父韩霄,也是与这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了一阵,试图将思路理清,却发现越理越乱,根本无法分出这些人的是非黑白,他不由得脑中一片浆糊,正自苦恼之际,忽然灵台一丝清明,他登时喜道:“对啊!我去问明悟不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立时动身,去厢房寻找明悟。走了不多时,易子饮已来到厢房门口,他正要敲门,忽然背后劲风大炽,向自己脑后袭来。易子饮识得厉害,登时矮身躲开。他抽身望去,只见那人身着夜行锦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易子饮不由得怒道:“你是谁?”那人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回身便逃。

易子饮心中忖道:“说不准这人与天青这些事有关,我需得擒住他问一问才行。”念及至此,他一提气紧追着那黑衣人而行。

那黑衣人修为极高,哪怕是易子饮这样的大高手紧追其后,他也丝毫不落下风,一直牢牢抢在前头,与易子饮相隔数远。易子饮这些年来虽在草原渡过,但却从未放弃修炼真元。他心灰意懒,不愿理会人间争斗。如此一来,却是无意间暗合天道,无欲无求之下,他修为突飞猛进,仅仅数年时光,他便将盈缺十三图练到第十二副,若不是这次临时出来,只怕再要不了两月时候,他便能冲破十二大关,达到澄玄那不死不灭的十三图境界。

但饶是如此,这天下间能接易子饮几掌的人怕也是寥寥无几。但此刻易子饮瞧这人功夫如此高强,不由得起了争雄念头。他默运真元,将功力摧至极限。霎时间,他脚下闪过一道鸿光,他已如大鹏般飞速袭来。那人瞧了,非但不惊,反而哈哈大笑,奔的更快。二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谁也不肯先放松半步。

半个时辰一晃就过,不经意间,二人竟已离开天青四十余里。时候一长,易子饮便渐渐占优,追上了那人。他瞧准机会,猛地一拳击出,向那人后背攻去。那人闻得风声,不敢不躲,登时便停下脚步,矮身避过。易子饮并不追击,而是冷笑道:“是你何人?”那人嘿嘿一笑道:“你若能打败我,我便告诉你。”

他二人专注对斗,却未发现,已到一个山谷当中。

这山谷幅员广阔,少说也有百里,处处鲜花青草,淡雅别致。

但二人性命相搏,又哪顾得上这些?

易子饮眼中精芒一闪,叫道:“好!先吃我一剑!”昆吾出鞘,势若惊龙。剑一出鞘,山谷中便隐隐作响,好似千军万马奔腾作战。那人识得厉害,不敢怠慢,当下便施展拳脚,全力而为。易子饮足下一点,剑指穹苍,剑气未到,剑意已达。那人只觉浑身上下寒意刺骨,竟似已被人刺穿一般。

他哈哈一笑,掌风激起无数泥土,将地面击出数道裂痕,这才将易子饮这一剑的威势泄去。他嘻嘻笑道:“你这一剑威力奇大,世所罕有,是你自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