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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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陪师娘过招

一时之间,剑光赫赫,易子饮与韩霄斗在一团,难分彼此。韩晓月见易子饮与韩霄一落地便打,正不知所以然,林清却是循着声音走了出来。她一见此景,不禁笑道:“一回来就打来打去,象什么样子?”

但韩霄与易子饮斗得兴起,两人均是置若罔闻,以快对快,顷刻间便拆了十几招。韩霄见几招内奈何不得易子饮,好胜心更强,他哈哈一笑道:“接我一招清霄剑法!”说着,唰唰唰三剑,直刺易子饮三处大穴。易子饮见韩霄剑法精妙,招招透着凌厉。他手中也是一转,蓦地用出昆仑三绝剑意,与韩霄以清霄剑对攻。

韩霄用阳,易子饮边用阴。他这清霄剑得了昆仑三绝剑意,威力是韩霄何止数倍?不出几招,已逼得韩霄左支右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韩霄一惊,忙叫道:“你这是什么剑法?”易子饮笑道:“这可不就是师父与师娘所创的清霄剑?”韩霄边退边叫道:“这怎能是清霄剑?”易子饮道:“怎能不是?”韩霄心头大奇,易子饮所用的剑法正是清霄剑法。但他一招一式,一挑一刺之间无不透着古怪,但偏偏与清霄剑一模一样。

韩霄正觉得古怪,忽然一阵香风涌来,将易子饮与韩霄分开,只见一个秀丽女子持剑而立笑道:“师父还打不过徒弟,羞也不羞?”易子饮却笑道:“师娘也来么?”这女子正是林清,林清笑道:“瞧你与师父斗得开心,我手也痒啦,来陪师娘过几招可好?”易子饮笑道:“子饮自然不敢不从!”林清一瞪眼嗔道:“下山一趟,倒学会油嘴滑舌了。”说着,她手中长剑一抖,娇喝道:“看剑!”

易子饮一瞧,林清用的正是清霄剑阴柔一路剑法。他哈哈一笑,手中清霄剑又变,这次却换了韩霄方才所用的阳刚招式。果然,不出二十招,林清也败下阵来。他夫妇见易子饮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均是大喜。他二人对视一眼,蓦地双剑合璧,齐齐向易子饮攻来。

这清霄剑若论单独一式,皆算不上一流剑法,但若一旦双剑合璧,阴阳相辅相成,气息绵绵不绝,这门剑法,已足以与天下超一流高手一争长短。易子饮若是相斗一人,倒还能胜,但此刻二人齐齐来攻,就远非他所敌了。不出五招,他已被逼得入了死角。

韩霄与林清虽步入中年,但相貌不老,俊俏美丽犹胜从前。他二人一用出这清霄剑,直如金童玉女,一个极俊,一个极美。

这路剑法乃他二人热恋时所创,此时虽结为夫妇,不如以前那般激烈,但多年来一腔爱意早化为浓浓亲情,这清霄剑此时用出,威力更大。他二人见了此景,心中也颇为惊讶。

易子饮此时已兀自难支,只好叫道:“认输啦!认输啦!”林清与韩霄对视一笑,纷纷收剑。韩霄不禁笑道:“子饮,你现在剑法之高,已非为师所能敌,只怕再过上几年,这天青山掌门之位怕是要传给你啦!”林清白他一眼道:“被徒弟打输了还如此高兴,你倒是头一个。”韩霄笑道:“你个妇道人家又懂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乃自古至理,子饮能胜过我才证明我这师父教得好。”

林清啐了一口道:“一把年纪了,就会胡说。”当下,林清便拉着韩晓月两人一起至后厨,不用多说,自是为易子饮做一顿好的。

韩霄闻着阵阵菜香瞧了不禁苦笑道:“我这做爹的在这里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顿像样的,你一回来他们娘俩倒是积极,果真是有了丈夫忘了爹娘。”易子饮神色一阵尴尬,正不知如何同韩霄说自己与韩晓月之时,忽听韩霄道:“你这一走近两年时候,你二师傅倒是很惦记你,时不时要同我问起。你等下用了饭,去瞧瞧他罢!”

易子饮点点,他对拓拔寒也甚是思念,正好要问一下谷倾城的下落,好寻他学那分魔大法,以解体内魔胎之患。不多时,林清与韩晓月便将一盘盘菜肴送上。四人这才落座,林清记挂易子饮,一见他回来,心情却是大好。一直与易子饮念叨这天青山两年来所发生之事,无论大小,事无巨细,但凡她知道的,总要和易子饮说上一说。韩霄听了,直是不胜其烦,连连向林清翻白眼。

但林清却不闻不问,足足与易子饮说了两个时辰。易子饮见林清高兴,他自然也是高兴,虽然林清啰嗦,但看一看韩霄的表情倒也不算上难熬。这饭终要吃完之际,却听林清道:“子饮,算起来你今年也该十九了,晓月也十八有余,你俩也该完婚了。”此言一出,韩晓月固是脸色羞红一片,而易子饮却是不知如何作答。他想了片刻,脸已经涨红,几次三番都要将与韩晓月之事如实相告。但瞧着林清与韩霄期盼的眼神,他只好自吞苦果维诺道:“是。”

韩晓月见她答应,心中猛地一甜。但却知易子饮必不是心甘情愿,又是心头一黯道:“如今子饮还有要事在身,这成婚之事不妨先放一放。”林清听了,忍不住斥责道:“你啊,已经十九了,若再不快些成婚,可要成老姑娘了。”

韩霄不禁冷笑道:“想当年我们林女侠可是到了二十三岁还在江湖上浪荡,也没见成什么老姑娘。”林清登时柳眉一竖道:“好呀,你说这话可是嫌我现在老了?”韩霄一听,直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耳光,连连赔罪道:“我哪有这个意思?”林清哼了一声道:“有没有你最清楚。”韩霄当即正色道:“别说你现在只有四十岁,哪怕将来到了两百岁,我也当你如十八岁一般美丽。”

林清听了,又羞又喜,忍不住啐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也不害臊么?”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始终笑意盈盈,心中甜甜甚为受用。韩霄见林清转嗔为喜,心头一松这才道:“眼下事情繁杂,实在不事宜婚配,这事便延上一段时间罢!”林清想了想,觉得此言在理,也就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易子饮见大难得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但一想到此事乃韩晓月出言,他不禁又愧又羞,深深的瞧了韩晓月一眼。韩晓月自是明白易子饮眼中深意,她自知易子饮与宁玉若互相爱慕,本是宁愿忍痛割爱,将易子饮让给宁玉若。是以这事本是真心诚意所做。但他一见易子饮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痛,以前那些悄悄的决心勇气都瞬间付诸东流,她心中一酸,一滴晶莹泪水顺则侧脸落了下来。

易子饮自是一惊,林清却已经发现此事,忙问道:“晓月,你怎么了?”韩晓月见母亲发现,忙道:“没事,只是有风吹进眼中了。”但她不说还好,一说心中酸楚便陡然爆发,泪水再难遏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林清大惊,忙哄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啦?”韩晓月只是摇头,却是一字不答。林清不由得疑到易子饮身上:“你是不是背着晓月做什么事了?”易子饮见师娘猜中,登时满头大汗,蓦地急中生智,忙走过去揽住韩晓月赔笑道:“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逆着你的意思。”他边说,边将韩晓月拉出厅外去了。

林清瞧了,不禁疑道:“此事有些蹊跷,晓月平时从来不哭,怎会因为违逆些意思就哭成这样?”韩霄不长记性,又冷笑道:“当年林女侠不也是这天青山上的霸王?谁见了不要怕上三分?怎的我那日没见为你采来玫瑰,你坐倒便哭,任谁劝也是没用?”林清一听,登时大怒道:“好啊姓韩的!我今天算是瞧明白了,你是看我不顺眼,不想过了是不是?”韩霄登时面色大变,颤声道:“夫人……我现在为你去采玫瑰还不行么?”

却说易子饮将韩晓月拉出厅外,韩晓月呜咽一阵倒也停了。她低声泣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在爹娘面前哭,只是我一想到你与宁小姐将来成婚大喜,我……我便忍不住啦!”易子饮听得心中羞愧万分,瞧着韩晓月梨花带雨,他个恍惚,竟把韩晓月揽在怀中。韩晓月一怔,旋即死死抱住易子饮。这般日子来的恐惧,凄凉,心酸,痛苦,嫉妒,愤恨,一时之间如洪水般决堤。

她只有放声大哭,也只有放声大哭才能一排她心中委屈。

不知在多少个夜中,她只有这么哭上一哭,再回忆下与这个男子的童年趣事,她才能浅浅入睡。更不知多少个夜中,她叫着这个男子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醒来,却只有无边的孤寂。哪怕是在昆仑山巅,这个男子为了他而不顾个人安危之际,这个男子的眼中却只有宁玉若。

她深爱的这个男子,却始终瞧的不是她。

韩晓月终于爆发,她死死抱住易子饮,求他不要离开,求他不要放弃她。她的心中就只有这样一个人,若是没了他,她又该如何活的下去?

易子饮长叹一声,他知他对韩晓月亏欠实在太多,只是那又能如何?他欠宁玉若的便少么?他欠兰艾的便少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不禁痴了。

唯有,草风低低呜咽,似是在诉说着那无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