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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二位贵人

夜色已浓,易子饮正巧这时醒来。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大床之上,床之四边皆为粉色帐幕。他心中奇怪,掀起帐幕瞧去。却见偌大一个屋子中空无一人,一鼎香炉薄烟袅袅,阵阵香气扑面而来。易子饮瞧得奇怪,欲下床一探究竟,但他蓦地一惊,却发现自己原本身上衣衫尽数被换过,如今却穿了一套丝绸锦衣。他心中一惊,又到处去瞧,却见青杏剑正立在床头一角,这才心中一定,松了口大气。

正这时,却听两名女子嬉笑之声渐近,易子饮面色一紧,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两个女子已经进了屋子。两人一见易子饮站在屋中不禁喜道:“你醒啦?”易子饮见那二位女子面容姣好,面上不禁一红拱手道:“易某见过二位姑娘。”那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均是嘻嘻一笑,其中一名圆脸女子笑道:“你脸红什么?”易子饮顿时尴尬无言,过了好半晌才战战兢兢问道:“敢问二位姑娘,我这衣衫……是谁为我换的?”那圆脸女子登时眼珠一转指着另一名女子道:“自然是这位姐姐啦!”

易子饮脑中嗡的一声,他不禁急道:“这……这……”另一名女子嗔了那圆脸女子一眼道:“莫要胡说。”说着,那女子盈盈向易子饮拜了一个万福道:“公子那衣衫我瞧着脏了,便让下人拿去洗了。”易子饮面色又是一红道:“那我现在这衣衫……”那女子噗哧一笑道:“公子莫要担心,这衣服是我吩咐亚伯为你换的。”易子饮一听,这才算放下心来。他这才想起来此目的,不禁拱拱手道:“不知是二位姑娘将在下从那阵中救出么?”那圆脸少女捂嘴笑道:“正是我两人,你还不给我们道谢?”她话未说完,却被另一女子点了点额头道:“就会捣乱!”继而,那女子又向易子饮展颜一笑道:“这阵法本就是我家主人所布置,若是不小心伤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易子饮一听心中登时暗自喜道:“如此看来,这家的主人八成便是那师爷口中所说的异人。”他心中一番计较过后,这才抱拳笑道:“不知二位姑娘可否为在下引见一番你家主人?也好让在下为唐突之事略表歉意。”那女子眸子一亮拍手笑道:“这可巧了,我家主人本便是差我二人来请公子前去一叙。”易子饮听闻登时喜道:“那还请二位姑娘劳烦带路。”那女子唱了个喏,这就走在前头为易子饮引路。而那圆脸女子看似对易子饮大有兴趣,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总是将易子饮上下打量,非要惹得易子饮羞红满面,她这才满意大笑。

三人行了不多时,听一阵琴声遥遥传来,却是空谷幽兰,月朗星稀,不食半分人间烟火。易子饮不禁大声叫好,但他刚行几步,又闻那琴声陡然生变,竟是金戈铁马,铁浆迸裂,银弦铮铮,好似乘风破浪,气派万千。他正听的慷慨激昂,那弹琴之人手中一转,这次却是幽幽暗伤,尽诉别离之情,连花儿也跟着低低呜咽,易子饮不禁想起与宁玉若分分合合,总是刚一相见就要分离,他不禁心头一痛,泪水冲出眼笼。

过了好半晌,那琴声方停,易子饮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忙用手去抚。却见那两位女子各个是秋水满面,打湿衣襟。那圆脸女子见易子饮流泪,不禁破涕为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流泪,羞也不羞?”易子饮慌忙将泪水擦去,这才笑道:“叫姑娘笑话了。”另一女子却是半晌无语,忽然轻叹一声道:“这也怪不得公子,想来冰荷又发痴了,竟然将‘幽怨语’弹出,这下主人又要不快活了。”

那圆脸女子听了,神色也是一黯道:“这也怪不得冰荷姐,要怪只能怪这贼老天不长眼罢了。”另一女子默然无语半晌,这才扭脸对易子饮笑道:“叫公子见笑了,这便同我们二人来罢!”易子饮忙点头跟上。三人又走了一阵,来到一方门前,那二位女子盈盈一拜道:“我家主人便在此处相侯,还请公子自己移步相见,我二人便不陪同了。”话音未落,却听屋内传来一慵懒男音道:“是熏玫么?”那女子忙道:“正是奴婢。”那男子轻笑一声道:“什么奴婢奴婢的?我不是告诉你们了与我平辈相称便是么?”熏玫正是与那圆脸女子一同进来之人,熏玫立即道:“主人如此善待奴婢,奴婢怎敢对主人不敬?”

却听那男子悠悠长叹一声道:“你呀。”接着,却听那男子又道:“你们都进来罢!”

熏玫面色一红,低低道:“是。”说罢,便与那圆脸女子推开房门,为易子饮让行。易子饮知道这是规矩,也不客气,便一步跨入那屋。刚一进屋,却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哄的他不禁倒退两步。熏玫与那圆脸女子见他如此,皆是噗哧一笑。易子饮自觉失态,忙又整整衣衫定睛瞧去。却见屋中大红地毯铺地,房间四角摆了四个火盆。那火盆燃的正旺,噼啪作响。

却见一个长发女子背对众人席地而坐,她一头飞瀑乌黑秀丽,经身上所穿花衣一衬,更显别致。忽闻琴声铮铮一起,竟有迎宾之意。易子饮听得,不禁一怔旋即笑道:“姑娘是在欢迎易某么?”那女子却是不答,白玉搬的手指微拨琴弦,一曲悠扬旋律登时绕梁而起。

“高山流水么?”易子饮与韩霄拓拔寒久住一起,自然也识得些音律,他一听便知此曲乃千古名作‘高山流水’。他不由得心中诗性大起,摇头吟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那女子听了,琴声铮铮数响,又变一曲。霎时间,易子饮只觉眼前一花,竟伴着那乐律独自一人站在洁白雪地之上,但见雪晶片片而落,自分数形,好不美丽。又觉皎月一照,铺天盖地的银光挂在身上。易子饮登时笑道:“《长清》么?姑娘果然好琴艺。”说着他又是缓缓吟道:“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却不料有人听了,长叹一声道:“这首诗落笔虽好,却是悲了些。”易子饮一惊,这才瞧见屋子正席处有一方白色帘幕,其间有一人蜷卧于上,叫人看得不甚真切。方才那抚琴女子背影实在太过清秀寂美,竟让易子饮没能注意到这人。那女子听了那人所言,确是不答,手中琴声忽而幽咽低沉,如若凄凄长叹。帐中之人听了,不禁默然半晌继而叹道:“《碣石调幽兰》,冰荷你的痴念又犯了么?”那女子蓦地按琴不弹,幽幽道:“奴婢是替主人不值。”那男子听后哈哈一阵大笑,笑声中却倏无快意。笑了半晌他才忽的一摆手道:“有何不值?我这一生要吃,则有无穷的山珍海味。要穿,便是锦衣玉帛,金线裹腰。要武,我既能移山河,更日月。”说道这里,他嗤笑一声又道:“若是要美人,则有你们八人寸步相伴。天底下谁还有我过的逍遥快活?就是给我天王老子,我也是不做。”

冰荷苦笑一声道:“主人说这些话究竟是在欺人还是欺己?主人胸怀天大抱负……”她说到这里,帐中之人突然打断道:“莫要提了!”冰荷一惊,当即住口不言。那人又是一笑道:“你总是喜欢愁眉苦脸,若是笑笑,保准天下间的男人都要魂飞魄散哩。”冰荷当即一怔,见他陡然岔开话题,不由得苦笑道:“主人又拿我打趣了。”那人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不信我,不妨转过去让这位公子瞧瞧,我说的是真是假?”冰荷长叹一声,玉臂轻舒,扶着腿站起身子,扭脸向着易子饮展颜一笑道:“冰荷见过公子。”

易子饮一瞧那人登时心中一阵猛跳寻思道:“这女子生的竟是如此美丽!”这女子之美,较之宁玉若还要美上几分。若说宁玉若是倾国倾城,艳绝天下。那这女子该当是天仙下凡,眉目如画,竟已不似凡人之貌。只是她左颊处有一道细长划痕,直至下额。但却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添了几分惊心动魄之美感。易子饮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低头道:“那位先生说的是没错的。”那帐中人见易子饮如此害臊,不禁大觉有趣拍手笑道:“妙极妙极,这位公子一见你连脸都抬不起来啦,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美貌吗?”

但冰荷却是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长叹一声道:“就算相貌再美,也不过是一俱皮囊罢了。否则主人怎会这些年来从未对我生过半分情意?”那男子一怔,旋即笑道:“怎么没有?我可是爱死你这朵冷冰冰的荷花啦!”冰荷听了微微一笑,直如百花齐放。她道:“既然主人如此爱我,那今晚就让冰荷侍寝如何?”她这话一出,易子饮更是羞不可抑,他不知这看似冰清玉洁的女子为何会口吐如此大胆之言。

那帐中男子微微一怔,登时挠头道:“这个……”他话还未完,却听那圆脸少女气鼓鼓道:“这可不成,若是主人临幸的话,也当是咱们几个一起在此叫主人选,冰荷姐怎能捷足先登?”那男子听了,登如蒙大赦般长吁一口气道:“正是如此,若非我今日宠幸了你,岂非对其他姐妹不公?”冰荷又是微微一笑道:“这个好办,那我便去请几位妹妹前来,叫主人挑选便是。相信她们听了,定也开心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