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易子饮道:“二位不必担忧,等我养几日伤,便去收拾了王猪油。”杨婶一听,登时惊到:“年轻人可不要意气用事,那王猪油养了一大批打手,你这身子骨还不得被他们打死?”
易子饮哂笑一声,祭出那青杏剑,他眼中紫芒一闪喝到:“去!”却听嘭的一声,正中屋外一颗大树,但见枝叶繁落,那颗大树已经折成两半轰然倒下。他收了青杏剑笑道:“如此如何?”杨婶与杨伯二人已生出了一身冷汗,瑟瑟发抖道:“你……你会妖法?”易子饮笑道:“这并非什么妖法,只是一点点功夫罢了。”杨婶一听,登时面色缓和道:“说的也是,你这小子生的如此俊,怎么看也不像妖人。”易子饮笑道:“既然如此,待我养伤几日,便去寻那王猪油的晦气。”
杨伯与杨婶听了,纷纷感谢苍天派来如此一位能人来收拾恶人。一时求神告佛,好不热闹。易子饮瞧了,知道这些百姓无知,只是微微苦笑却是不答。
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却见一个农家人仓惶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杨波杨婶,你家大牛出事啦!”几人听闻一惊,赶忙迎出去问道:“怎么出事了?”那人慌张道:“方才大牛去见翠兰,也不知怎的叫王猪油撞上,王猪油见翠兰生的水灵,便要调戏。大牛一个激动,随手拾起一块大石头,便将王猪油打死啦!”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
杨婶噗通坐倒,哭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杨伯站在那里,面色异常苍白,嘴唇不住哆嗦。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长叹一声道:“杨婶杨伯勿要担忧,此事交给我易某人便是了。”他二人一惊,忙回头去瞧。却见一个身穿粗布衣的英俊少年背负长剑,正自盯着二人看。杨婶登时指着他道:“你的腿好了?”
原来,易子饮瞧了此景,心中不忍。但他腿骨折断,若是一动便揪心的痛。他心中难过至极,默然念到:“若是我腿上之伤能好便好了。”他正这么想着,忽然怀中人龙珠一阵悸动,借着幽蓝光芒透过衣衫映出,正好照在他腿上。易子饮只觉得腿上一阵麻痒不止,却见那纱布膏药等纷纷脱落。易子饮试着一动,发现腿骨居然奇迹般已然愈合。
易子饮却是不答笑了笑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也该小子报答啦!”说着,他又问那农家人道:“不知大牛现在在哪?”那农家人见易子饮虽穿布衣,但仪表潇洒,气势非凡。知他必不是寻常之人,便一五一十道:“大牛被那王猪油几个恶奴打了一顿,扭去送官啦!”易子饮问道:“不知那官府何在?”那农家人不敢怠慢便指了指东方道:“就在浣溪镇东边,有一处大宅子一眼就见到啦。”
易子饮抱拳笑道:“如此多谢了。”说着,他又回头向着杨伯与杨婶道:“二位勿要着急,我去去便回!”说着,他脚下运起神通,如流星般去了。杨婶与杨伯见他如此威势,不禁惊得说不出话来。
易子饮奔了没多久,便到了那农家人所说的大宅子前。见宅邸当间挂一牌匾,写到:“县府”那二字烫金写成,笔走龙蛇,好不气派。见宅旁立一大鼓,鼓旁有一告示写到:“击鼓鸣冤。”又见那宅子门前立了两人,均手执长棍,身穿公服。但那二人神色放浪,还不如街边地痞流氓。那二人瞧了瞧易子饮,各出一声轻蔑之笑。易子饮也不理会,拿起鼓架上所放的击鼓锤,便狠狠的向着那大鼓敲去。却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声音顺着街边角落,远远传到浣溪镇各地,各家各户听了,纷纷或开窗或开门直瞧。易子饮手上运起真元,将鼓击得又响又亮,却又偏偏不打破这鼓。那两个公差瞧了,登时喝到:“好小子,敲这么大声,不要命了么?”
易子饮却是冷笑不答,仍是重重击鼓。他有心叫全镇听见此事,好能来看。那两名公差登时大怒,抄起手中长棍便向易子饮脑袋击落。易子饮不闪不避,硬生生吃了这一下。那两名公差还来不及得意,顿觉一股巨力弹回,将他二人远远推开,倒在一旁哎呦不止。
果然,过了片刻县衙前已经聚起一大批围观好事者,易子饮见人头攒动,知道人数不少。继而冷冷一笑,将棍子丢落一旁。正这时,衙内走出了一师爷打扮之人。他瞧了易子饮一眼,见他相貌倜傥,不禁皱了皱眉问道:“谁击鼓鸣冤?”易子饮笑道:“正是在下。”
那师爷又将他打量一番道:“县太爷传你入内!你随我进来罢!”说着,他负手转身缓缓而去。
易子饮哈哈一笑,迈开步子就随那师爷进了衙内。
众人见那击鼓少年哈哈大笑着进了衙门,都知必有好戏,便簇拥着随易子饮进了衙门。易子饮来到公堂之上,见一人当间而坐,那人身材臃肿,脑满肠肥,蓄了两撇鼠须。那人身后有一铁制的金漆屏风,屏风上画了一副百鸟朝圣图。头顶上挂了一副牌匾,曰:明镜高悬。
他右边一个蓝衣削瘦之人负手而立,正是方才传易子饮入内的师爷,那师爷双眼中精光暴涨,盯着易子饮默默不语。
易子饮瞧了瞧四周,见左右各立四人,共是八人。这八人神情肃穆,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之色,与外边那两个公差截然不同。正这时,中间那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到:“升堂!”旁边那几名公差便将手中杀威棍用力砸击地面发出嘭嘭巨响,又朗声道:“威武!”
普通人见了这等阵仗,想必早就心中胆怯,但易子饮艺高人胆大,却只是默然冷笑不语。中间那人瞧易子饮的态度,心中无端升起一股邪火喝到:“大胆刁民,击鼓鸣冤所为何事?”易子饮冷笑道:“击鼓鸣冤,击鼓鸣冤,自然是有冤情了。”
那县官又喝到:“有何冤情?”易子饮拱手道:“王猪油调戏民女,杨大牛为救女子,奋力反抗,失手将王猪油打死,还望大人明鉴是非,从轻发落杨大牛。”他此话未完,便听那县官拍惊堂木厉声道:“混帐东西!分明是杨大牛调戏民女被王成见到,这才辣手杀人。你居然敢颠倒是非?”易子饮一怔,旋即明白,只得冷笑一声道:“好个狗官!”
那县官一听,便要大怒。正巧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从后堂奔出,窜入那县官怀中哭道:“大老爷,我弟弟死的好惨啊,你可要给他主公道啊!”那县官忙抚着那女子的后背道:“莫慌莫慌,王成之事我定还给你一个公道。”那女子又哭哭啼啼半晌,这才渐渐好转。那县官坐拥佳人,正自志得意满。但又瞧见易子饮那副冷笑样子,顿时心中火起道:“好你个刁民,我还忘了治你侮辱官员之罪!”说着,他一挥手喝到:“来人啊!给我打他五十杀威棍!”
他此言一出,那群看热闹的百姓登时大乱。需知若以一个健硕常人来算,挨上二十棍就皮开肉绽生不如死。三十棍则半死半活,命不久矣。四十棍则七窍流血,登时暴毙。而这县官开口便叫五十棍,分明是要活活打死易子饮。这县官平日里无恶不作,众人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今日见这少年就要被打死,不由得一个个面色生寒,却是敢怒不敢言。
旁边那些衙役听了,便执着手中杀威棍前去拿易子饮。易子饮面色如常,蓦地哈哈一阵大笑。但凡碰到他的衙役,无不被摔出好几丈之远。跌落在地上哎呦哎呦不止。那县官见易子饮手不动足不抬便将这些精锐衙役重创,心中没来由的打了个突。易子饮冷笑一声道:“大人,还要拿我么?”那县官心中惊惧,却强自镇定牙齿打颤道:“你……你殴打朝廷命官,我定要治你杀头之罪。”易子饮哈哈一笑,眼中紫芒频闪,他蓦地拔出青杏剑,随手一挥。那县官感觉杀气陡然来临,忙抱头躲在桌下,他发现自己无事,不禁一喜。却听公堂下那些百姓无不惊讶哄然。县官一怔,易子饮则哈哈大笑不止。
那师爷拍掌笑道:“阁下果然好手段!”那县官背后的屏风与牌匾皆齐齐断为两截,一时轰然落地,当啷之声不绝于耳。那县官哪见过这等手段,马上拜倒哭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易子饮冷笑一声道:“杨大牛可有罪?”县官马上点头哈腰道:“自然无罪,自然无罪!”却听他那小妾哭道:“大人……”县官面色一变,重重一脚踹在那小妾腹上怒道:“妇道人家,还不下去?在这丢人现眼作甚?”那小妾自被这县官娶进门之时,便从未受过打骂。这时见丈夫狠心打自己,不禁一愣,又扑到大哭。
那县官心中也是不忍,正要劝慰。忽然瞧见易子饮正擦剑冷笑,心中一凛马上挥手喝道:“把她给我拉下去!”旁边一名衙役得了命令,挣扎着站起来将那女子拉入后堂。易子饮却是笑笑道:“不知在下能否将大牛领回?”那县官忙不迭的点头道:“自然能,自然能!”说着,他便叫道:“把大牛给我从牢中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