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丑女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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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事的开始

也许回忆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才决定这样回忆我们过去的那段快乐的时光。

——尤佳佳。

我和柚子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本叫《十年》的小说,里面有一句话我们都很喜欢,那句话是这样的“爱情是一场过敏,当季节过去,我们依然拥有最光洁的容颜。”

其实不光光是爱情,很多事情,在当时都难受的像是一场过敏,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相信都会一点一点好起来。

现在的我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失去,什么叫失恋,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肮脏,曾经的我们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可是现在才知道,世界从来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原来我们以为我们只要变漂亮了,就能够得到爱情,就能够找到我们想要的幸福,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以前柚子说,“我觉得幸福就是有一个帅哥能做我这个丑女的老公气死一群美女。”如今柚子实现了当初的愿望,她嫁给了一个帅哥,气死了很多美女,可是柚子仍然没有觉得幸福。以前帅哥说,“我觉得幸福就是我有点女人味,不要总被人当成男人。”如今帅哥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美女,可是因为善良总被人欺负,那些和帅哥相亲的人对她说,“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性格太没意思。”帅哥说,我在相亲路上见到无数奇葩,简直是阅奇葩无数。而尤佳佳呢,她变瘦了,痘痘没了,五官轮廓都出来了,相亲路上对她表示好感的异性一抓一大把,可是尤佳佳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幸福,尤佳佳以前觉得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努力付出的感情能被人珍惜,你在工作中付出的努力能得到回报,可是事实却和尤佳佳设想的完全相反。即使变漂亮了,尤佳佳仍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以前一直不敢喜欢谁,因为我觉得自己很丑,没有喜欢别人和被别人喜欢的资格,那个时候,每次有人看着我,我都会自卑得低下头,我害怕听到别人问她,“你的脸上怎么那么多痘痘啊?”

“你的腿怎么那么粗啊?”

“你怎么不去减减肥啊?”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自己又丑又胖,可是我在十岁那年因为一次车祸打了激素,然后身形就开始在那个时候改变。发育的时候开始长痘痘,身边的人开始对脸上的痘痘评头论足,其实明明知道是别人无心的一句话,可是还是会让自卑的我难受很久。难受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看到那些苗条的漂亮的女生发着耀眼的光芒,男生们都喜欢对那样的女生说话,而我是一个丑女,孤僻的,自卑的女孩,没有任何的温暖,我就这样孤单的度过了我的花季,直到我去了北京,遇到了柚子和帅哥,才有了我们的故事。三个丑女也可以唱出一台戏。

不记得是谁说过,“每个人都有青春,每个青春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遗憾,每个遗憾都有回味不尽的美。”我想趁着自己记忆力没有衰退,将脑中我们这些人的故事记录下来?

青春是太匆忙的两个字,有多少人会去回忆自己在匆匆那年发生的那些事,我所记得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我们的故事可以从2007年8月说起,那一个月份,我们在匆忙中结束了高考,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混乱的梦,我们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自己选择,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这些人整理了一堆行李,离开自己的城市乘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我们所就读的大学是全国唯一一所女校,后来有人吐槽,其实就是一个女监,不管是女校还是女监,我们经历这和别人不一样的大学生活。

在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第一年要在北六环的北校区就读,北六环是北京的郊区,可是那个郊区郊得很有特色,来这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你像是从城市来到了农村,然后穿越了农场,看到了骆驼、牛、羊、马,再穿过一排松树林就到了你的学校。听说一些女生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哭着要回去,这个时候我才领悟到古人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当自己被发配了边疆,或者当自己是苏武,牧四年的羊就可以重回故土。

匆忙的报到以后,我拿着行李和钥匙去找我的宿舍楼,学前教育系和英文系被安排在同一栋楼里,那栋楼因为是白色的所以被叫做小白楼,一共只有四层,而我何其有幸被分在了四楼,我和爸爸妈妈拿着行李爬了四楼在第四层楼的尽头找到了宿舍,我看着门上贴着的名字,猜测着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高中就开始住宿,对于住宿生活也早已习惯,但是有比较才会有落差,妈妈看到宿舍的时候就问我,“你后悔到这里来吗?”我轻笑了一下说,“不后悔,这里比民工宿舍好不是吗?”“我刚刚拿钥匙的时候问过宿管老师,这个宿舍还有一个上海的,你们可以互相照应一点。”上海的的孩子身上有着典型的独生子女特质,所以很多上海的孩子都不会选择去外地读大学,可是我觉得一个人不应该一辈子在一个地方永久得呆着,每个人都是一只井底之蛙,不同之处在于那口井的平方不同,总该出去走走看看一个你不了解的地方。将上大学当作一次漫长的旅行也挺有意思的。其实我知道自己在逞强,虽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可是这和理想中的条件相距胜远,如果在妈妈面前抱怨,就会被嘲笑,当初妈妈不同意我填外地的学校,我一意孤行才到了这里,就算心里郁闷也只能忍着。

我们没有自己的写字桌,只有一个大桌子,每个人一个小柜子,上下铺的结构。

小白楼是一栋旧楼,在环境条件上比其他楼差一些,后来我们才知道之所以把学前系的人安排在小白楼是因为整个二楼建成了琴房方便学前系的学生练琴。只有脑子被抢打过的人才会在睡觉的下面建造琴房。

在整理好床铺以后,宿舍里的人一个个陆续而来,有的是爸爸妈妈陪着,有的是姐姐陪着,我终于见到了和我一样来自上海的女生,我们的爸爸妈妈一见如故,聊着来北京的路上的辛苦和感慨,而我们聊了一些什么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我见到的第一个室友是北京人,她特热情的把水果给我和爸爸妈妈吃,爸爸在我面前夸着,“你看人家小姑娘懂事伐,看着就比你成熟。”

事实证明,我老爹没有看人的能力,因为人会装,装懂事乖巧谁不会,只是想不想装的问题,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毫不了解的人客气,那样不是显得很虚伪。所以我对那种第一面就表示友好的人都没什么好感。结果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所以,后来我特别相信我的直觉,这个在爸爸口中的懂事的人成为了系里有名的奇葩,后来我知道了,上帝让你遇到一些奇葩是要让你长点见识。

在傍晚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到齐了,一共六个女生,两个上海的,一个安徽的,一个湖南的,一个北京的,一个辽宁的,爸爸妈妈和我们一起吃好晚饭离开了学校回酒店,我们在第二天要去八达岭军训,而他们就趁着来北京的机会在北京旅游。

对面两个上海的女生来我们宿舍做客,这天晚上,我们洗好了澡围在一起讲鬼故事,不认识的一群人,在这一天在同一个地方,经历同样的事情,有类似的感受,这个就是相遇,然后合得来的,成为了朋友。

那一晚,我们和家人说了再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我们大学的生活,那一晚,我听见了谁在哭泣。毕竟只有十八岁,经历的太少,分离的伤感总归会有。而我在那一刻突然感激高中的那段住宿生活,如果没有那段生活,我想现在在被子里哭泣的那个会是我。

所以,那一晚,我明白了,人生没有白白浪费的经历。

在来北京第二天,在我还来不及了解我室友的时候,我们乘着车来到了八达岭一个部队开始了为期十五天的军训的生活,然后体会到了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那十五天也许是很多女生经历过最辛苦的十五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女校的学生就要给女生特别的磨练来突出女校的特色,难道女校的老师们不知道如果女人太厉害,会嫁不出吗,还是女校就是要培养女权主义者的地方。

当我们拿着行李看到了真正的民工宿舍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到小白楼的条件其实很好,所以说,有比较才有落差。

我们一群女生穿着难看的军训服装匆忙整理着行李,如果要我形容当时的感觉,就是在你还没有接受自己在地狱一层的时候,你就被推到了地狱二层。当后来的两年,我们看着那些学妹可以在自己的学校军训,只能感慨一句生不逢时,我们二十多号人被安排在一个宿舍,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行李堆在一起放在床底,在还没有来得及喝水的时候就被催促着集合到训练场开大会。阳光曝晒在我们的脸上,因为太过刺目以至于我看不清周遭人的表情,我猜想大都都是想哭的表情吧。

对于这样的场景,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光好像倒退到2004年,那一年我进了寄宿制的高中,高一新生被安排在二工大军训,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阳光刺目,我眯着眼听不清台上的人说了些什么,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的主人就这样倒在我的边上,我才看清楚是站在我边上的胖胖的女生昏倒了,连带着我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后来是怎么样的混乱我几乎忘记了,只记得那个女生苍白而难受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么一拉,拉出了后来的我们,很多年后的现在,我依然觉得有所谓的宿命存在。而我们之所以变成了后来的我们,是因为遇到了重要的人,只是分开的时候太匆忙,连再见都没说。

在八达岭军训的第一天我们见到了自己排的教官,一个又黑又瘦说着一口安徽话的小男人。我一开始以为军训无非就是那点破事,在烈日下站军姿,反复喊着口号踏步走,刺激点开开机关枪,第一天无非也就是这样,练队形,站军姿,听教官吹牛。被折磨到开饭的时候,大家几乎都饿了,当在进入食堂的那一刻,我想大家的反应是一样的,你在没有座位的食堂吃过饭吗?我们连续十五天,是站着吃饭的,用站这个词还不够恰当,是站着挤在一起,然后八人一桌,四盆菜,没有饭。北方人习惯吃馒头,所以你要吃,就要跑到前面去拿馒头,而且速度必须快,否则你就拿不到,因为没有规定一个人拿一个馒头,所以速度快的就会多拿几个,速度慢的就拿不到,而我们的地理位置明显不好,在那么后面,速度再快,也跑不过前面的人。所以在教官说“开饭”的那一刻,我就放弃去拿馒头,那四盆菜的颜色和猪食差不多,饥不择食,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吃不死人,吃了两口准备去洗碗,看了一下周边的女生,各种吃相,惨不忍睹,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世界上也许没有真正的淑女。

晚上依旧是训练,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宿舍的时候,辅导员有一大堆废话说,她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我听不懂的事情,辅导员说话的特点就是要将一件五分钟可以讲完的事情,分成半个小时讲,并且细分为好几点,在好几点下面有好几小点。

在放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要熄灯了,这一天,我们都没有时间洗漱,穿着军训的衣服,躺在床上,因为太累没有时间去抱怨就睡着了。

经历了第一天的匆忙,我们开始尝试接受这样的环境,开始认识身边的人,宿舍里的人是上海和四川的一起,上海的有十几个,后来才知道,整个系最多的是上海人,

所以很快我们这些来自上海的女生就聊到了一起,天南地北废话开始多了起来。同是天涯上海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其实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聊,我们宿舍里有一个叫媛媛的四川女生,看上去瘦小而文静,唱英文歌的时候震慑所有人,在后面闷热的午后,我们喜欢蜷坐在一起听着她唱歌,那一刻世界就会一片安静。

我们的环境比其他人糟糕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厕所,这个厕所是没有水的,只有早上才会有人来清理,而我们的宿舍没有窗,如果想要透气只能开门,如果开门恶臭就会传进来,如果不开门只有闷死,所以大家能做的就是开着门,在宿舍里喷花露水缓解这种味道。

在来八达岭的第二天我们才开始发现这里的温差大的离奇,六点多出操的时候特别冷,而我们很多人只带了夏天的衣服,于是只好忍着,到了十点我们站军姿的时候,又是夏天的温度,在太阳底下曝晒,有几个扛不住的昏倒当场,然后教官就英雄救美,抱着女生去了医务室。休息的时候,睡在我床边的小美问,“为什么要十点站军姿,不能六点站吗?太阳那么大。”

边上的小梦回答,“这你就不懂了吧,十点站才有人昏倒,否则你让教官抱谁去。”

“去去去,你怎么那么下流。”小美做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小美说,“也许她说的是事实。”我回身看着后面的女生们建议着,“要不,我们每过五分钟昏倒一个,这样大家都可以解放。”

然后周遭传来一阵笑声。站军姿是我们最讨厌的事情,在烈日下一站就两个小时而且还不能动,这个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军事训练要站军姿不能动,要是真的敌人打了过来,当然要动起来才能保家卫国,你光站在那边只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