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爱的城堡
19399100000042

第42章 爱情,离不开烧饼

大卫

自从男人和女人金风玉露一相逢,爱情的种子,植入圣洁的心灵之后,两人世界也就愈发变得温柔甜蜜了,这时,爱情也就凸显出了它的特征——强烈的排他性。

但是,不管怎么说,世界上光有两个谈情说爱的人是不够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言:除这两个人之外,还须有个卖烧饼的。

鲁迅先生的这句话,含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不能饿着肚子,喝着西北风,去头晕目眩地空谈爱情;二是所有爱情都要从幻想的天堂落进现实生活,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难地久,也难天长。针对后一种情况,林语堂老先生来了个总结性发言:所有的婚姻,都是缔约于天上,进行于地上,完成于离开圣坛之后。

刚谈恋爱的时候,爱情令我们如痴如醉,如傻如狂。真希望天天是情人节,天天给心上人送一枝或者两枝红玫瑰。这时候,可以把泪水当成咖啡,可以把失眠当成假寐,可以把日记当成诗歌练习册。手与手相握,握成山盟;心与心相碰,碰成海誓。

然而,一旦你将那匹名叫爱情的布料,裁成衣裳,穿在身上,也许你会发觉,由于裁剪的关系,或者机工的关系,这件衣服竟有些不合身,虽不是十分的别扭,但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自在。清泉、雨露、鸟鸣,甚至残枝、败叶、灰尘、腐土,汇成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涌向大海。

这是一条有生命的河流,透过那略显混浊但绝对真实的水面,我们可以看到爱情的影子,就像一条鱼,在深水,或者浅水,自如地游来游去,感受水流的变化,感受生活的气息。就像婚后的两个人,要住房,要家具,要工作,要吵架,要交朋友,要喝稀饭,要吃烧饼……也许,所有的爱情最终都要经历这样一个令人悲哀,但也令人无奈的过程:婚前的玫瑰,一律都要转化成婚后的烧饼。

如果谁不相信这个规律,谁就必定吃亏无疑,因为爱情是一株长势良好的庄稼,它的果子再甜,它的根系也始终是在土里的。那些喝一口白开水,咬一口烧饼,就能咀嚼出丝丝甜意的爱情,才是健康而又真实的爱情。那些试图用玫瑰的馥郁来充饥,以玉露的甜润来解渴的情男怨女,在爱情饿得面黄肌瘦的时候,才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烧饼上的粒粒芝麻,原来竟是点点哲理。

邱吉尔曾经说过:人生有两难,一是去爬一堵倒向你这边的墙,一是去吻倒向另一边的女友。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涉凡尘的爱情是很难体会这两个难处的,我的解释是:吃足了烧饼,憋足了劲,不仅可以重新扶起那堵倒下的墙,而且还可以继续去追那位倒向另一边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