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双妖
“澈,他是食人妖,专吃人肉,长得格外妖媚。寻常人难以分辨他们的性别,眼前这个人是男的。这些花叫做安魂花,用死者的鲜血淋在这些树上,花开不败,死者的魂魄也被困在花中不得轮回。而且这些花一闻到血腥味便会缠住受伤之人,将其血吸干。所以要格外小心,千万别让他伤到”朱雀关心的对林澈嘱咐,一旁的角月忍不住翻白眼道:“我说二当家的,为什么以前出任务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们,原来你也重色轻友”。
林澈翻了翻眼,抬起脚就要往她踹去,角月却笑着指花林中的食人妖。食人妖卷而长的指甲己朝他们攻击而来,一身红衣的角月不知何时己消失在花林深处,林澈带着朱雀凌空而起踩着花树快速朝食人妖飞踏而去。朱雀的长枪势如黑龙破土而出,风劲卷起一片妖红,将食人妖包裹住。林澈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快速的从不同角度执行她最拿手的三连发,不同角度不同劲力不同时间的三连发同时射入那片妖红中,妖红爆开,食人妖消失在原来的地方,不知所踪。
那是一股妖香,让人易醉的妖香,林澈抱起朱雀凌空而起躲过食人妖突现的攻击,如果再晚一点,他们将被他的指甲穿胸而过。落地时她有些力不从心,那股妖香让她有些难受,犹其越靠近朱雀越明显。她知道食人妖想把他们分开,但是她越接近朱雀就会胡思乱想,手都有些不听使唤。
看着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的林澈,朱雀觉得她的眼神很怪异,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跑过去扶着她,她却用力的把他推开,痛苦的望着他。突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接着又闪起一丝亮光。
卷长锋利的指甲朝朱雀刺去,林澈的心里一片慌乱,但她又诡笑起来。她朝朱雀急速而去,抱起他朝食人妖飞去,在快接近食人妖时,抡起朱雀的长枪一脚踢射出去。看着长枪急速而来的食人妖本能的向后弯腰而下,一道红光闪过,他便被自己种的安魂花缠住,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不断向外流动,那是一种慢慢走向死亡的感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一天,他凄笑着瞪大了双眼。
?角月扛着被染红的长形弯刀插着腰笑着对林澈说:“怎么样?本小姐的刀法厉害吧!”看着她咧嘴笑的模样,林澈不禁想起圣哭螳螂的模样,她苦笑着拉着朱雀往府院的最后一格跑去。一到最后的锁院,她放开朱雀猛的捂着胸口单膝跪下,将嘴里的血猛的喷出后才慢慢站起来。因为憋得太久了,气血上涌闷在胸口了许久。为了不被安魂花纠缠,她在离开那以后才敢将这一口鲜血喷出。
擦干嘴角的血迹,她浅笑着握着朱雀的手说:“没事了!解决完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我们就可以回去钓鱼、养花了。”朱雀笑着轻抚她的发,喜欢疼爱的轻抚她的发成了一种习惯了呢!?“感情很好呢!”一个身穿青蓝衣衫的男人从小屋走了出来,林澈可以感觉到那股寒光和刚才的寒光一样,让人觉得脊梁发凉。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是死灰得没有光亮,似死了确又真实活着。
这是人和妖的结合体呀!如何掩饰都掩不住妖的妖性,嗜血而生的生物,为何而活?林澈邪笑着捂住她的左眼说:“是呀!寻觅久等才发现的爱人,不好好疼惜怎么行呢!”
“对呀!这是寻觅久等的,为什么不好好疼惜?”喃喃的反复说着,青蓝衣人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昂天长叫。那叫声尖锐似鸟叫,林澈伸出手捂住朱雀的耳朵冷冷的盯着离自己不远的青蓝衣人。
叫声停止,青蓝衣人冷笑着看着他们,那笑宛如表情僵硬的人偶般,林澈咧嘴笑如剑疤的站在朱雀前面。
看着头顶盘旋的罗鸟,角月扛着她的刀咧开嘴笑如圣哭螳螂的朝林澈走去,将手攀在她的肩上说:“真是难得的人妖结合体,正和我的味口。”林澈笑着拉下她的手说:“妈的,野兽和野兽才会对上味口。”角月则咧嘴奸笑不己,这话说得挺有道理。
青蓝衣人轻叫,角月己扛着她的刀凌空而起朝盘旋头顶的罗鸟劈去,她最喜欢这种在杀戮中释放的心情,连心都笑得加速跳动起来。畅快的沉在她的撕杀中,巨大的罗鸟遭受她的折磨在空中不断悲鸣,根根羽毛纷纷坠落。青蓝衣人从衣袖中取出一支青玉笛轻吹,罗鸟们便不再悲鸣,而是不畏死的朝角月冲去。
“这样才好玩嘛!”角月咧着嘴抖笑着朝罗鸟们狠狠砍去,如野兽般狂砍着。林澈不禁吹口凉气,妈的,这家伙比自己还变态。
靠蛮力敏捷盘旋俯冲的罗鸟在疯狂的角月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纷纷坠落变成无头巨鸟。挥刀而下的角月咧着嘴对林澈说:“那帮家伙太蛮了”。林澈苦笑着看她说:“******,你真够变态的。”
青蓝衣人放下青玉笛,轻闭上眼,一双黑蓝的翅膀舒展开来,轻扬而起的翅膀像老鹰张开翅膀猛冲的模样,苍劲有力。角月放下长刀对林澈说:“虽然我喜欢他,但是我的任务只是扫清障碍,剩下的留给你了。”
“那你就到一边凉快去吧!”林澈咧开嘴笑道。
林澈右手拉下朱雀的脖子,两指轻捏他的下巴轻吻他的唇说:“雀,记住了!我爱你!即使我死了你也要幸福的活着,因为我很爱你。”说完她快迅的飞上墙头,咬破手指,用鲜血洒在手臂的银龙上。
一阵巨痛传来,林澈可以感觉到背后的翅膀在生长,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身后银白的翅膀,耀眼夺目。她知道以她快而准的箭法是无法射中在空中敏捷飞行的青蓝衣人。为了不伤他,她想过了,自己死在他眼前他会伤心,但是有她爱他的理由他会很坚强的。桐影说过,只要动用银龙的力量长出翅膀的结果将会是死亡。第一个保护她的人,帮助她做个多情的人,虽然无法爱上你,但是我还是不忍心伤你,那就让我保护你。
挥动翅膀,林澈和青蓝衣人冷冷对峙,空中是他们散发出的窒息的戾气。林澈举起神弓,用力的拉了个满弓,狠狠的放开手,无数条银白色的龙怒吼着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去。无力的坠落,林澈看到银龙穿过朱雀的的身体,她不?知道神弓的威力那么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落,最后连保护他都做不到,那她有什么资格爱他。
林澈捂住胸口猛喷了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她终于体会到那种失去心爱的人的撕心裂肺。她以为自己不会爱,原来这一刻醒悟得太迟。一声怒吼,她觉得身上的翅膀开始燃烧,闭上眼再也不去想那揪心的痛。
刺眼的阳光,用手遮住,林澈可以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她撤开手猛的坐起来,一地的碎玻璃,落在墙角的青蛙公仔。拉起衣袖,银龙己消失不见,可是那人的温柔脸庞却印在了脑海深处。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消失不见,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随他而去,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吗?让她记着他的好痛苦的活下去,原来多情总是这样容易受伤。
“小澈,妈回来了!快开门呀!”林澈望着阳光灿烂的窗外,没有反应的坐在床上,像个失落的人偶再也没有表情。林母用钥匙打开门,看到女儿泪流满面的坐在床上,她心疼的抱住她,一向坚强的女儿呀!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抱住母亲,林澈放声大哭,哭得嗓子哑了,她还在不停的哭,直到累得倒睡了下去。
看着睡着了还在抽泣的女儿,林母不由得紧握她的双手。一向乖巧的女儿,一向不让人帮忙的女儿,这次回来才明白,原来她是如此脆弱。
再次醒来,看到守在床边的母亲,林澈轻轻走出房间,骑着脚踏车往老街而去,古董店己经消失了。她失落的坐在长椅,忘了时间,忘了一切。直到母亲焦急的出现在眼前,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美丽的、疯狂的、痛苦的、难忘的梦,那就让她永远爱他一个人吧!就算是梦也罢!
抽着烟,轻轻吐得房间烟雾缭绕,林澈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英俊的男生冲了进来,双手不停的扇着烟雾。林澈轻咬着烟站了起来,走到书桌旁倒了杯茶说:“有事?”
林翔径直窗口打开窗户说:“姐,你怎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林澈拿着茶杯,咬着烟拍打他的头说:“小鬼,回来干嘛!国外住腻了回来教训我,小心你脑袋”。
“哇,这么暴力呀!多年不见,老姐你变了许多!”
“是吗?”林澈放下茶杯,揉揉额际。抽了一个月,老妈害怕自己想不开,每次想开口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是呀!以前你就是我的好榜样,学习好,又很强,那时妈总说我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那你是说我现在不强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为什么总不快乐,从小到现在你都在拒绝别人的帮助,把自己围得浑身是刺。”
“回来干嘛?”林澈熄掉手中的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始转移话题。
“回来玩一阵,顺便带个学长给你认识。老姐,你可老大不小了哦!”看一眼林翔,林澈发现他长大了。
拉着老姐的手,林翔心急的想把自己最敬昂的学长介绍给老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下楼看到人那一刹那,林澈想逃,但她却走上前拉下他的脖子,两指轻托他的下巴说:“雀,我爱你!很想爱你!”朱雀一愣,觉得眼前的女孩真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自己,不过她长得真俊。
愣了好久,林澈才觉得自己失礼了,放下手,她失落的走出房门,坐在自家的柚子树下静静抽着烟。那时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柚花香,总是疼爱的抚着她的发。呛了一口烟,她的心又开始疼痛。
“澈,你不遵守诺言,你答应过我不再抽烟的。”林澈抬头看到朱雀站在她的前面,笑得温暖如春。“你是朱雀还是翔的学长?”林澈手中夹着的烟有些抖动起来,她不希望幻觉醒来是一场空。
朱雀轻抚她的头,她果然没有再骗他,“我说两个都是呢?”
“我只要你。”
“一个月不见,你好像变得更傻了”他低头亲吻她的手背,这是她最标致的邪笑动作让他学会了。林澈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来,哭得他背后湿成了一片才停下来。他则轻拍着她的背,像拍着婴儿般。
桐影执着桃花扇,笑掩住左脸隐入他的世界。那天他救下了朱雀,他知道她迟早会爱上他,拥有降魔者之血的他又什么会经意死去呢!他让他带着另一个人的身份来找她,林翔就是他的开始。
幽幽老街,堆满杂物的古董店,透明的玻璃架上置放着一只环形腾飞的银龙。一个一米七八的男孩走进店内,双眼闪着锐利的光芒紧盯着银龙邪笑,它是他的了。
老人拿着一本破烂的书,一手推托着眼镜慈祥的说:“喜欢吗?它可是属于你了,希望它跟你比较长久一些。”男孩转头盯着老人,平静的褐色眼眸看不出任何异常,他拾起银龙向老板问价钱,没想到老人竟送给了他。
环视了一下小店,他昂头又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黑色长枪,闭上眼想象着黑色长枪舞动的样子,应该如破势而出的黑龙。
轻放书本,老人对他说:“它也属于你了,不过现在它不会跟着你,不久你会再次见到它。孩子,回去吧!祝你有个好梦!”男孩看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怪异老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店铺,似乎从不在意过。
桐影望着离去的背影,轻轻的浅笑,他也许合适角月的味口。也许更适合软剑的主人,也许会有许多种。人生之路漫长,前面的路有着什么在等待,谁也无法预知。只是两把神器竟同时显在异界,选了同一主人,确实很领桐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