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致远留下来的隐形衣却不见了。他的电脑摔得稀烂,被烧成焦黑一团,泡在马桶里。
看来,还是被人发现了。我终是小看了这些人。
我再也笑不出来。
但有什么关系呢?人都不在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就连工作时,也常常走神。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我遗忘了,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做。
可我却是那样的茫然。
我开始极度缺乏安全感,总觉得审讯室里的那面镜子,一直跟着我,在我身后泛着幽蓝森冷的光,像一双双冰冷潮湿的眼睛。
我常常莫名其妙地流泪,也会整夜整夜地失眠,需要靠大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可即便如此,常常睡到半夜,我就会惊醒。
我会条件反射地对着黑暗低声询问: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我总是容易产生各种幻觉。比如,幻觉身后有人对着我呵气。
有时候在梦里,我也总觉得有一双手,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抚摸我的脸,动作很轻、很柔,好像我下一刻就会碎掉。
我也常常听到,有人在低声唤我:净植、净植……
又或是听到从隔壁飘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如果不是这房间、这小小的花园里,一切都没有变,我会以为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这样恍恍惚惚过了大半年,我已经薄得像一片纸,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我想,飘走也好,也许就能飘到我爱的人身边了。
我爸妈曾强烈要求搬来照顾我,我坚决地拒绝了。
我隔壁的房间,只能属于他。
这间房子,任何人都不能入侵,这里有只属于我的,最甜蜜也最疼痛的秘密。
一天,皙敏来看我,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她说,我家小区门口的那间书报亭的老板娘,怪怪的。
总是卖过期杂志不说,还特别八卦,每次都爱打听我,说我看起来很古怪。还问她,我是有病,还是失恋了?
她当场就怒了,把那女人痛骂了一顿。
我愣了一下。忽然间,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