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点一点软下来,也许立辉不是一个体贴温存的情人,但我相信他会是名忠诚守信的老公。
欲望的火越发热烈,我同立辉纠缠着吻在一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喀砰!
门口忽然发出一声响,像一盆雪水迎头浇上来,我满腔欲火尽灭。
“你听!”我一把推开立辉,兴奋得甚至有些战栗,“听见了吗?”
“嗯……”立辉还没有清醒过来,继续缠上来吻我。
“出去看看啊。”我躲开立辉的唇,把他往外推,这一刻,情欲、性欲都没有我的好奇欲浓烈。
可立辉的欲望没有得到释放,他十分不情愿。我摇摇他的手,装可怜,“会不会是那个人在门外偷窥?”
立辉犹豫一下,推开门,我缩在他身后,牵着他衣角一步一步往外挪,客厅里黑洞洞的,仿佛藏着一个怪兽。
啪——立辉按亮顶灯。客厅被照得雪亮,一切都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异状。
“什么都没有。”立辉摊开手。
“可明明有声音。”我急忙分辩,“刚才你也听见了?”
“是!”
我的汗毛立即全副武装,“可是,你看房间里没有人。”
立辉抱起双臂,“也许——”
他话没说完,鞋柜又发出啪的一声响,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立辉快步走到鞋柜边,一把拉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立辉笑了,看着我,“这就是你说的奇怪声音啊?林大小姐,你真是科学白痴。”
我不解地看着立辉。
“由于昼夜温差,房间里的木质家具热胀冷缩,就会发出声音。我家里的家具,也常常发出奇怪的声响。这再正常不过了。没想到你居然联想丰富,连扭曲空间都虚构出来了。”
“不是——”我想辩解。
可是立辉已经不愿听下去了,“你总是大惊小怪。”
“但我真的觉得那个人在房间里。”我申辩,“我知道,他一定在这房间里。不然,你怎么解释冰箱门会自动打开?拖鞋会自己跑到花园里?”
立辉又习惯性皱起眉头,“也许,对方真的很厌恶你,不想见到你,刻意避开。”
“可他根本没见过我!从何讨厌我啊?”
“也许,他已经见过你,只是你不知道。”立辉耸耸肩,“又或许,对方故意装神弄鬼,只为了让你恐惧,然后自动搬出去,他就可以花半套房子的钱,霸占整套房子。”立辉不愧是律师,把平日工作中遇到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都联想进来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想一想说。
“你现在不觉得是时空错位了?”立辉白我一眼,对我丰富的想象力十分不屑。他转过身走开,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怏怏地跟着他回卧室,但是我们都没兴趣继续刚才的缠绵了。
我有点怨恨那只会发出怪声的柜子。
立辉看了一会儿卷宗便躺下了。
听着他均匀平缓的呼吸,我却无心睡眠,我想让他陪我说话,但他已经睡熟。
黑暗里,一切细微的响动都被放大,冷气机在嗡嗡地向外吐着粗气,隔了窗户,蛐蛐也在咕咕乱叫,我甚至还听见厨房里像有人在踮着脚走动。
我心烦意乱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只眼睛也在回望着我。
什么时候,为了一点点的温存,我开始委曲求全?立辉高兴,立辉不高兴,完全左右我的情绪。而我的情绪,他从来视而不见。我总是顺着他,而他总是不肯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