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小妾变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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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很好

听哥哥介绍后,千夏抬头,大胆地看向他,伸出纤细的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礼貌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顾宇轩。”

(五)

门里半天没有响动,顾宇轩知道这里是他们家的老宅,便说道:“伯母大概出去了,不如先去我家坐坐?”

刘如阳讶异地看向顾宇轩,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家也还没搬走,一直没听文静提起过。“跟你一样,老人家恋旧,所以老房子一直留着。”顾宇轩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对方想什么,看一眼就知道。

刘宅与顾宅就隔了一扇门,与刘宅的萧索相比,顾宅显得大气很多,门楣光洁,门上的油漆是新刷过的,门环闪着光亮,高高的门檐上挂着两个红灯笼,两旁的围墙上的瓦也光洁如新,不像刘宅已经长出青苔。

进去以后,顾母也不在,两人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落坐,叙起旧来。千夏坐在一旁听着。顾宇轩现任职于一家公司的经理,这次也是回来看望母亲的,不过他工作的地方倒离乌镇不远。

聊着聊着便谈到文静,顾宇轩看着刘如阳道:“你可别打文静的主意。当年的事我就当不知道。”虽然他们没有向家里公开过关系,但文静和刘如阳逛街时被顾宇轩撞见过几次。刘如阳突然离开后,文静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他这个做哥哥的看了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管刘如阳有什么苦衷,他发誓以后谁再让自己的妹妹受苦,他决不轻饶。自己都舍不得骂的妹妹,怎能容许别人随意伤害?

说到当年,刘如阳皱了皱眉头,叹一口气,也不解释什么,宇轩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倒是千夏忍不住了,“顾大哥,我哥当年是因为爸爸病危,不得已才离开的,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文静姐。”

顾宇轩并不看千夏,反而定定地看着刘如阳,眸光清冷,一字一句地警告:“我不希望文静受到伤害。”

“这一次,我绝不会。”刘如阳信誓旦旦。

想起那些报道和流言蜚语,顾宇轩不再说话,但他的心已经不信任刘如阳了。身为公众人物,文静和他在一起,不受伤是难免的,文静的性格怎会受得了那些流言蜚语?

见两人都闷闷的,千夏便问东问西,要他们讲这老房子的故事,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聊着聊着听到隔壁传来“吱呀”一声门响,猜想是自己的母亲回来了,便起身说改日再聚,顾宇轩也不多留他们,送他们出门,正好撞见刘如阳的母亲,便道了声:“伯母好。”

刘母朝他点点头,便自顾自进门去,刘如阳牵着千夏的手,跟随在后进去,让千夏惊讶的是,两家院子的格局一模一样,布置也一样,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树下有一个茶几和三个雅座,桂花树比顾家的更细一些,显然年纪没有顾家的那一棵大。

刘如阳轻轻触碰树干,那些往事涌上心头。他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和那个丫头吵起来的,没想到那一吵令他后来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知道她喜欢在桂花树下读小说,他也求着自己的母亲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桂花树,树下按她家的样子布置了茶几座位。他常常坐在树下,想文静在干什么,有时候特别想知道,便借故约宇轩出来,在宇轩出门的那一刻,从门缝里偷偷瞅几眼文静。

“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看着哥哥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坐在一旁的千夏打破沉默,“她是谁呀?不知道什么?”

刘如阳目光一荡,回过神来,笑而不语,千夏却缠着不放,“说嘛说嘛……是不是和文静姐有关,和我说说嘛!哥——”

千夏见他不答,便叫住了刘如阳的母亲,“妈妈,这棵树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呀?”刘母瞬间愣住了,她这一声称呼自然而亲呢,毫不做作,看着她兴奋得闪着光的大眼睛,便笑道:“哪里有什么故事?是你哥哥十四岁的时候非缠着我种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棵桂花树。”刘母说完,进去端了两杯茶出来,“你们聊着,我去做饭。”

坐在树下,一阵风来,桂花飘落,如春天的细雨,还夹杂着淡淡的香气,几片花瓣纷纷扬扬落进了搪瓷茶杯,千夏将杯子缓缓端着鼻前,深深一闻,花香混着茶香渗入心脾,情不自禁赞道:“好香啊!”

刘如阳也端起茶,悠悠喝一口,这在从前是他最大的乐趣了,年少的他多么希望将来老了,那个丫头也能陪他坐在这里谈他们的曾经。

这次带千夏过来,就是希望千夏将这里重新装修设计,等文静回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住在这里,其乐融融。母亲做好饭后,三人围着饭桌坐下,饭桌上刘如阳和母亲说明了一切,母亲也允许千夏进行装修,还乐呵呵地说,她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求,就等着抱孙子了。

看到饭后千夏和母亲坐在院子里聊天,母亲很耐心地给千夏讲这些老宅子的故事,见两人相处融洽,刘如阳也放心了,当天就赶回了K城。

泽远和文静说过母亲要请她去他们家吃饭的事,文静也没有拒绝,抽空买了一些营养品,她大概已经猜出了苏朝夕母亲的主治医生是泽远的父亲,后来也从泽远的口中得到证实。

一大早泽远的母亲就去买菜,说要让他们好好尝尝她的手艺。泽远陪文静去医院看望了苏朝夕的母亲后,就随泽远去他家,泽远家距离医院并不太远,听泽远说那是父亲的医院分的房子,住了几十年了,虽然有些嘈杂,房子也旧了,但父母都是念旧的人,舍不得搬。

文静进门后,伯母就迎了出来,笑容满面:“文静来了!来来来,进来坐……”一边说着一边将文静上下打量,文静将营养品递过去,伯母说了几句客气话,将东西放于桌上,又嘱咐他们,“你们坐着看电视,饭马上就好了!”又让泽远问问他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文静坐了一会儿,胡乱地调了一下电视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便走进厨房,“伯母,我来帮您的忙吧!”

看到文静主动来帮忙,泽远母亲自然很高兴,泽远提起文静时眼睛里的光亮她是看在眼里的,儿子这几年一直不肯回北京,也一直不肯交女朋友,她知道文静在儿子心中的分量,现在亲眼见到了她,确实符合自己心中儿媳妇的标准,文静主动来帮忙,让她心内的欢喜更添几分。

(六)

泽远的母亲看文静择菜还有几分样子,一边做饭一边念叨着儿子的好处,想探探文静的口气,文静说泽远的确很好,便把泽远往常如何照顾她的事讲了几件。说着泽远的父亲已经进了门,听到厨房里传来笑声,老远便问:“什么事那么高兴?”

泽远迎上去,接过父亲手里的包,答道:“文静在和妈聊天呢。”父亲看着儿子脸上啊、满足的笑,自己也禁不住笑容满面,拍拍儿子的肩,“小子,这回你该愿意回来了?”泽远愣住,一时没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却不知道,父母之前给他安排相亲他不愿意去,现在带着文静回来了,文静又肯来他们家做客,虽然没有明说,但父母都认为文静就是儿子给他们带回来的儿媳妇,就等着他们自己开口了。

没多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泽远母亲的声音:“开饭了!”泽远看得出来,父母都很喜欢文静,看到文静在帮忙,泽远也走进厨房,母亲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想起来帮忙来了?”泽远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刚才不是厨房里太小,我进来了怕搁不下嘛!”泽远妈妈打了一下他的手,笑道:“臭小子!快叫你爸来!”

餐桌上,泽远的妈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文静,你和我们阿远是——朋友?”她故意把朋友两个字强调了一下,泽远看出来了,怪不得总觉得父母看文静的眼神不对,他赶忙止住:“妈——”,母亲不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文静,等待她的回答,文静被盯着看,有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对,很好的朋友。”母亲还要问,泽远却拼命往她碗里夹菜,打断她的话。

他妈妈不理他,凑过去问身旁的文静,“孩子,愿意做我们家儿媳妇吗?”父亲听到这一问,原本低头吃饭的他也抬起头来看着文静,文静倒被这个问题给吓住了,她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面驳老人家的面子总不太好。他看了一眼泽远,见泽远也急得满脸通红,原本心内想责怪他的,倒是忍了下来,终于说道:“我想先把事业做好,暂时不考虑这些事情。伯母您费心了!”

文静的话虽然说得委婉得体,但还是破坏了原本融洽的气氛,伯父伯母仍然热情,她自己却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一吃完饭就借口回医院了。

后来在医院几次碰见老人家,文静总是尽量回避,却不想老人倒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仍然笑呵呵的,邀文静有空了常去他们家坐坐。

就在文静的生活开始恢复平静的时候,一则新闻又在她的生活里掀起轩然大波。

苏朝夕依照往日一样去给父母买早餐,在路边的一家书报亭再次看到关于刘如阳的新闻,原本她以为他们现在会在一起的,可是接连的几件事让她不敢确定了,她甚至也不相信刘如阳对文静的心依然没变。

苏朝夕本想隐瞒这件事,没想到文静同时间也在网站上看到了刘如阳和安然的绯闻。之前的传闻刘如阳没有出面澄清,也没有向她解释,她不是不介意,只是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卑微。直到她看到“安然是刘如阳的女友”那几个字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乎他的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才明白,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刘如阳回来,等他的一个解释,甚至等他的一个怀抱。

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关掉网页,网页的内容仍一直浮现于脑海中,刘如阳携时尚界新锐模特安然盛装出席《YOYOU》杂志社举办的晚会,两人举止亲密,安然更大胆爆出,她和刘总其实已经相恋多年。

有媒体追问,之前有报导说刘如阳相恋多年的女友是《时尚丽人》杂志社的林文静,为何现在变成了安然?据悉,安然做模特之前就任职于《时尚丽人》杂志社,这两者之间是否有某些联系?刘如阳轻描淡写的一句:此前都是传闻,就把记者所有的问题全都挡了回去。

如果说,之前文静还有怀疑的话,现在这句话无疑如一颗炮弹将她的心房彻底击碎,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他都亲口承认了。

苏朝夕回到病房时,见文静已在一旁和父母说笑,她以为文静还不知道,便没提这件事,打算随后向刘如阳问清楚。

医生进来说,泽远的母亲需要做检查,将母亲送去检查室后,文静竟主动对苏朝夕说:“夕,我们走走吧。”并不是商量的口气,看着文静极力克制哀伤的表情,苏朝夕猜到文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两人在大道上缓缓走着,时候尚早,出来走动的人很少,路上散落着稀疏的落叶,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头顶是高大葳蕤的榕树遮出一片阴凉,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

行至一处木长椅,文静拉苏朝夕坐下,她缓缓开口:“夕,放下你的包袱吧。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自责。你认为当年我和刘如阳的分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我想告诉你,你没有错。感情的事从来都不存在对错,我们不是输给时间,而是输给了缘分。”

苏朝夕听着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抓紧文静的手问道:“文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现在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自责,从今以后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你独自承受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文静越说越悲伤,脸上是凄凉无奈的笑。

苏朝夕越想越害怕,这样的文静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很显然那件事她已经知道了,“文静,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过的。我们大家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她看着文静苍白的脸颊,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神里得到回答。

可是什么都没有,文静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里一平如水,似看透一切的空灵苍茫,又似凝聚了无数悲喜的暗涌潮流之上的平静,没有一切却又渗透了一切。

生命的底色是一片纯白,在阅尽山长水阔、历尽人世沧桑的复杂之后,终会回归最初那抹纯白,不是纯白胜似纯白,没有一切又凝聚了一切,这才是生命最真实、最本质的回归。爱情也一样,山长水阔阻不断的情怀,看淡了也就在那么一瞬间。

“我很好啊,你不用担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苏朝夕还想说话,文静已经起身往回走,“走吧,出来这么久伯母该着急了。”

文静越是平静,苏朝夕越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有文静自己知道,她已经打算彻底放下,等了这么久,不知道是已经习惯还是麻木了,现在竟然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了,来北京前和母亲通话,母亲又劝她,赶紧找个好人家,带回家给她看看,别再让她这么操心了,有空常回家看看。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小就是最努力、最认真、最懂事的,从没做什么让父母操心的事,没想到到头来最让父母操心的还是她这个女儿,倒是哥哥从小惹事,现在却比她懂事多了,这些年一直是他在父母身边照顾他们,自己却以工作忙为借口,一年也不回几次家,越觉得对不起他们,越没脸回去。

这一次,她想要听母亲的话,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七)

一间顶级餐厅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斜靠在沙发上,白色衬衣的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正目光森冷地盯着他对面外表靓丽、身材高挑的女子,“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商量了,您还会让我这么做吗?”女子冷笑道。

看着男子眼里喷薄欲出的怒火,女子自问自答:“不会。很抱歉我利用了您。不过,您现在完全可以和媒体澄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您的自由。”说完,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安然,你不要得寸进尺。”刘如阳的声音一沉,冷冷地警告道。

“谢谢刘总提醒!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不劳您费心。相信我,您还会用到我的。”安然的脸上笑容缓缓绽放开来,在刘如阳看来却如一株邪恶的罂粟。见刘如阳无话可说,安然优雅地起身,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