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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宝物童话(5)

歌声使“鹰王”收起了双翅;悲哀使娃发失去了狩猎的兴致。一天又一天,娃发拿回的猎物越来越少。于是,奴隶主又起了坏心,下令叫娃发把“鹰王”交出,让“鹰王”为主家看门守户。娃发听说奴隶主要抢去自己唯一的伴侣,气得几乎昏了过去。他又对着“鹰王”悲愤地唱道:

塔吉克的奴隶啊!

难道永远是天边将要坠落的寒星?

这时候,身边的“鹰王”忽然说话了:“娃发啊娃发,不要难过。你快把我杀了,用我翅膀上的骨头做一只笛。有了笛,你什么都能做到,就不会受苦了。”娃发听到“鹰王”说话,真是又惊又喜,可他舍不得杀自己心爱的兀鹰。

“鹰王”又说话了:“娃发啊娃发,你杀我吧。你不杀我,奴隶主就把我抢走了。”娃发无可奈何,只得含着眼泪杀了“鹰王”,抽出翅膀上最大的一根空心骨头,钻了三个眼,做成一只短笛,取名鹰笛。

娃发杀了“鹰王”的事情,奴隶主知道了,立即派人把娃发叫去。娃发一到,奴隶主就开口喊:“拖出去,给我打死他!”娃发心想自己反正不得活了,死之前再吹一吹“鹰笛”吧。于是便掏出笛子吹了起来。

谁知笛声一响,成群的兀鹰像是听了谁的召唤,黑压压的一大片,直往奴隶主的身上飞来,有的落在奴隶主头上,有的落在肩上,奴隶主眼看自己快没命了,便急忙向娃发求饶:“快把兀鹰叫开,你要啥给啥!”娃发看着奴隶主那副狼狈相真是高兴极了,便随口说道:“给达卜达尔的塔吉克人每家十只羊,十头牛,十峰骆驼!”奴隶主连忙点头:“行!行!要什么都行!”这时,娃发又吹起“鹰笛”,鹰群方才飞走了。

奴隶主忍痛交出的牛羊,使塔吉克人第一次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可是,奴隶主又起了坏心。他打听到娃发的“鹰笛”是用“鹰王”的骨头做的,便派人四下散布说:“大家杀了鹰做鹰笛吧,有了鹰笛要啥有啥!”有许多人听信了坏人的话,杀了鹰用来做成鹰笛。

家家户户都杀鹰做笛,兀鹰都害怕起来。它们以为主人变了心,都惊叫着飞向高山去了。从此,它们就住在偏僻的山涧里,再不回来了。

奴隶主再不害怕鹰笛了,又重新抢走了塔吉克人的牛羊和骆驼。塔吉克人这时才知道他们上了奴隶主的当。

塔吉克人从此有了“鹰笛”。塔吉克人从中也取得了深刻的教训。每当塔吉克人吹起鹰笛时,便常常想起这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

玛 瑙 烟 嘴

从前,草原上有一个大皮货商叫巴彦。他是个凶狠歹毒的家伙,整天耷拉着脑袋,盘算着发财的门路。他手腕子总是伸得长长的,到处勒索欺骗穷人,捞取了大量的皮货珠宝,成了草原上有名的百万富翁。

巴彦有一个穷奴仆叫满达呼,为人老实忠厚、勤劳善良,一年到头做着出大力的活。

巴彦叫他做繁重的劳役,每天挑水、劈柴、喂牛、挤奶。每次在外跑客商的时候,还让他赶骆驼驮子,整天累得他腰酸腿疼。他做梦都盼着自由,打心眼里憎恨巴彦。

有一天,他到遥远的山泉去给巴彦挑水,只见一个陌生的瘦弱老人也到泉边来打水,老人吃力地打满两桶水,跌跌撞撞地往山里走。满达呼可怜他,就赶上去问明老人的住址,要给他送回家去。老人怎么也不肯让他帮忙。他说:“好心人,不行啊,你回去晚了巴彦要打你的。”满达呼说:“打怕什么,等有一天,我还要收拾他呢!”说罢,挑起老人的水桶就走。

满达呼跟着老人穿林越野,爬山过涧,好不容易才来到一间茅草房前。老人微笑地说:“到了,好心人,你把水桶放下吧。”接着老人从烟袋上拔下一个火红的玛瑙烟嘴儿递到满达呼手里,感激地说:“好心人,你把它收下吧!它会帮你大忙的。”满达呼刚想推却,呼啦一下,老人和房舍都不见了。自己照旧站在那山泉边,再一看手里还真的攥着那个火红的玛瑙烟嘴儿。他仔细地端详着,发现烟嘴儿上雕着一个勇士,骑着一头凶猛的大狮子,可威武了。他越看越喜爱,小心地把它收藏了起来。

这天傍晚,巴彦从外地弄来了一百多驮兽皮绒毛之类的物品。可事也凑巧,骆驼驮子刚进村就雷鸣电闪的,眼瞅着就要下大雨。巴彦生怕伤财,赶忙叫满达呼把运回的皮货绒毛在大雨到来之前全搬进库房里去。要是雨前运不完,就打断他的两条腿。满达呼已经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乏、又饥又渴,再让他干这么重的活哪能受得了?搬不到十个驮子,他就累得两眼冒金花,跌跌撞撞昏倒在地了。

一会儿,一阵雷声把他震醒,抬眼一看,哎呀不好,暴风雨要来啦!他支撑着爬了几次,又摔倒下去。实在精疲力竭了。他不禁长叹一声:“老天爷呀!你怎么不开眼?下雨也不看个时辰?”正说着,眼前一黑,又昏倒过去。在昏迷中听到有个人在他耳边说话:“老朋友,不要着急,我来帮你忙。”他猛然惊醒,霍地坐起来,只见眼前有一位彪形大汉,牵着一只凶猛的大狮子正朝他微笑呢。他吃惊地问:“你是谁?”那大汉说:“我就是你的好朋友——黄金大力士。”满达呼惊恐地望着他,黄金大力士再没说什么,只微微地向他点点头,就牵着那只大狮子搬运货物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黄金大力士到底是谁呢?这么好心,来帮助我,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朋友,这么面熟我怎么就想不起他是谁呢?想啊,想啊,突然想起来了:“啊,莫非他就是玛瑙烟嘴儿上骑狮子的那个人?”想到这儿他急忙从怀里掏出那个烟嘴。说也奇怪,烟嘴上那个骑狮子的大力士果真不见了。他正纳闷儿,黄金大力士牵着大狮子已站在他面前,高兴地说:“好朋友,不用想了,货物搬运完了。”满达呼刚想躬身答谢,眼前亮光一闪,黄金大力士和狮子都不见了。就在这时大雨瓢泼而下,眨眼之间眼前一片汪洋。他再低头一看,嗬!黄金大力士骑着大狮子又神气十足地站在玛瑙烟嘴上了。从此,他对这个火红的玛瑙烟嘴更加珍惜了。

巴彦得知货物全搬进库房,大吃一惊:“啊!莫非他长了神手?再不就是有什么法宝?不然,他三天三夜也搬不完的。这事我得弄清楚。”

第二天,他就花言巧语地和满达呼套近乎,想套出他的真话。满达呼一口咬定,全凭自己胳膊粗力气大,一身虎劲搬运的,说啥也不交给他实底儿。巴彦急得直挠脑袋,想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琢磨着这个谜。后来终于想出一条诡计来。

一天早晨,他把满达呼喊到跟前,甜言蜜语地对他说:“老弟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有一件事非得求你帮忙去办不可。”

满达呼说:“我一个穷奴隶能帮了你什么忙!”

巴彦笑嘻嘻地说:“能帮,能帮!我的阿爸、阿哥都在戈壁滩上居住,他们也是有名的富翁。唉!一别就是十几年没见面了,昨晚我突然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阿爸和阿哥都死了,硬是把我哭醒了,不知是真是假,今早起来就心神不安。你一定要替我跑一趟,带一封我的亲笔信去,然后再让我阿爸或阿哥写一封亲笔信给我带回来,这我就放心了。你今天就起程,三天之内一定要赶回来,我重重地赏你。”停了停他又说:“如果你误了日期或者途中逃跑了,那时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我会把你抓回来!”

说着把事先写好的书信硬塞到他的手里,告诉了他阿爸的地址,就打发他去了。

满达呼又急又气,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家里。

满达呼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眼前光亮一闪,满屋金光,黄金大力士牵着大狮子又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了。黄金大力士说:“老朋友,不要怕!我会帮助你。”说着,就把满达呼扶到狮子背上,然后对他说:“你闭上眼睛,我不发话你不许睁开。”满达呼答应了。他刚闭上眼睛,只听黄金大力士喝了声:“走!”接着就腾云驾雾了。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约莫一袋烟工夫,黄金大力士说:“老朋友,把眼睛睁开吧,到了。”满达呼睁开眼睛一看:“嗬!好一所宫廷殿宇!”黄金大力士把他从狮子背上搀扶下来对他说:“这就是巴彦阿爸的住所,你赶快进去把书信递上去,然后让他写封回书。快去快来,我在门外等你。”

满达呼答应一声就进了宫殿,果真见到了巴彦的阿爸和阿哥。他递上了书信,讨了封回书,赶紧告别出来。走出殿门,黄金大力士牵着大狮子等着他呢。他们立即骑上大狮子,不一会儿工夫,就回到家了。

满达呼刚一落到地上,眼前光亮一闪,黄金大力士和大狮子又无影无踪了。他拿出烟嘴一瞧,禁不住惊喜地喊起来:“嗬!你们又回到烟嘴上来了。”他把烟嘴小心地收藏好,高高兴兴地给巴彦送回书去了。巴彦见了阿爸阿哥的亲笔回书,心里更加疑惑了,上万里路程限他三天返回,满达呼当天就返回来了,这可真是怪事儿。他一面假惺惺地置办酒肉招待满达呼,一面又暗暗找来心腹细问原因。

原来,满达呼一走,巴彦就派心腹探子跟踪上了。满达呼的一举一动都被探子看得真真切切。探子把满达呼有烟嘴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对巴彦说了。巴彦听了心里琢磨起来:“原来这小子得了宝贝烟嘴啊,这回,这宝贝可要到老爷的手里啦!”

酒还没等开饮,巴彦就把满达呼叫来,硬逼他交出那只烟嘴。满达呼一口咬定没有。巴彦凶相毕露,硬叫人从他怀里把玛瑙烟嘴搜了出来。满达呼冲上去拼命地抢夺烟嘴,被狗腿子打昏在地,拖到门外。等一阵寒风把他吹醒已是夜深人静了。他忍着剧烈疼痛,跌跌撞撞挪回家去。

巴彦抢去了宝贝烟嘴,喜得嘴都闭不上,两只小眼睛瞅着那个火红的玛瑙烟嘴出神。半夜,他非常困倦了,才把烟嘴放在身底下睡着了。他刚睡着就梦见一个怪物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边,一会儿那怪物又活了,抓他的心舔他的脸,只吓得他浑身冷汗。巴彦突然惊醒,惊叫起来:“来人啊!谁把怪物放在这了!”狗腿子们闻声赶来看时,只见一个怪物直挺挺地倒在巴彦身边。巴彦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吼叫着:“这,这准是满达呼搞的鬼,快,快把他抓来,叫他把这怪物给我背回去!我,我简直要吓死了!”

有两个狗腿子撒腿就跑到满达呼家。满达呼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拖拉到巴彦家里。一进门,就听巴彦声嘶力竭地喊:“满达呼!你搞的什么鬼?快把这个怪物背回你家去。可吓死我了!”满达呼正莫名其妙,两个狗腿子不由分说硬将怪物驮在他的身上。满达呼忍着气,背着怪物离开了巴彦家。

可两个狗腿子刚关上巴彦家大门,只见一头凶猛的大狮子,嘴里喷着红红的火舌,直奔大门扑来。他们俩来不及逃命,火狮子向他们猛扑过来,一会儿工夫便将他们烧成肉炭。巴彦大院成了一片火海,巴彦也被烧成了灰烬。

满达呼回到家里,放下背着的怪物,忽见黑屋子里金光四射。他们定睛看时,那怪物竟变成一个金人,腾一下站起来,笑呵呵地开口说话了:“哈哈,老朋友,我回来了!”

“啊!原来是黄金大力士!”满达呼又惊又喜。黄金大力士说:“老朋友,快跟我去接应咱的老伙伴吧。”

“老伙伴是谁呀?”

“唉!你咋就忘了,老伙伴就是那只大狮子呀。”

说完黄金大力士和满达呼跑出门去,没走几步,只见大狮子耀武扬威地跑回来了。两个人牵着大狮子高高兴兴走回家去,刚踏进屋门口,只见亮光一闪,黄金大力士和大狮子又都不见了。

满达呼一低头,地上放着火红的玛瑙烟嘴。他急忙捡起来,摸摸上面的黄金大力士和狮子,烟嘴比过去更红艳更漂亮了。

烟 灰 盒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住着一对孤寡老人。他们膝下无儿无女。

由于老奶奶曾得过一场大病,双眼失明,所以只靠老爷爷一人打柴糊口。白天老爷爷上山打柴,家里只剩下老奶奶一个人。老爷爷怕老奶奶寂寞,就养了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来和老奶奶做个伴。

有一天,老爷爷上山打柴回来,看见江边围着一帮孩子,又吵又嚷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老爷爷也凑了过去一瞧,呀!原来他们捉住了一条大鱼。老爷爷看看这条鱼,好像觉得是它在流眼泪。善良的老爷爷心软了,便急忙回家,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拿来,好说歹说才把这条鱼买了下来。当老爷爷把这条鱼放回江里时,这条鱼说话了:“老人家,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忘记的。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您到这儿来等我。”说完就消失了。

三天后,老爷爷半信半疑地来到江边。不一会儿,这条鱼果然露面了。只听它说:“老人家,你等急了吧?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来请你到我家做客,你不会拒绝吧?”听了此话,老爷爷暗自吓了一跳。心里说:到你家做客?还不等到地方,我就会被淹死呀!这条鱼好像看出了老爷爷的心思,便笑着说:“老人家,你不必担心,只要你骑到我的背上,闭上眼睛,保管你没事。”说完,就用自己的尾巴,把老爷爷稳稳当当地卷到自己的背上。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听这条鱼说:“老人家,到地方了,请睁开眼睛吧。”当老爷爷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如仙境的富丽堂皇的宫殿。

原来,这条鱼是龙王的三公子。

老爷爷在三公子的陪同下,向宫殿走去。当他们来到门口时,龙王就带领虾兵蟹将早已等候在这里。龙王见到了三公子的救命恩人,非常感激,龙王就把老爷爷留在宫里住了下来。老爷爷一日三餐,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舒适豪华的仙境,真是享尽了荣华富贵。

一晃三天过去了。老爷爷虽然身在宫里,可心里老是惦记着家里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所以想要回家。三公子听说老爷爷想要回家,便来到老爷爷面前说:“老人家,当您回去的时候,我父王一定不会让你空手走的。但是您千万别要什么金银财物,您就只要我父王身边的那只烟灰盒就行了。”

当老爷爷来向龙王告辞的时候,龙王果真赏给老爷爷许多钱财,但都被老爷爷一一谢绝了。龙王挺纳闷,说道:“您什么也不要,我是很过意不去的,就请您自己挑一件您最满意的东西作为纪念吧!”老爷爷说:“我就要你那只烟灰盒吧。这样,每当我抽烟的时候,也会想起您的。”

这一下可难住了龙王。烟灰盒可是举世无双的宝贝,用多少金银财宝也是换不来的。龙王正在犹豫的时候,三公子突然跪倒在龙王面前,说:“父王,即使您的烟灰盒价值连城,可与孩儿性命相比,哪头轻,哪头重呢?”经三公子这么一说,龙王也只好把烟灰盒送给了老爷爷。

三公子把老爷爷送回岸后,说:“老人家,你回去后一定要保管好这只烟灰盒,它可是举世无双的宝贝呀。每当您缺少什么的时候,只要向它一要,它就会给您的。”说完就回去了。

老爷爷双手捧着宝贝,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奶奶。老奶奶自然欢喜得不得了。老爷爷想试试宝贝灵不灵,就对烟灰盒说:“宝贝呀宝贝,我这间房子太破了,请你给我换换新的吧。”话刚说完,果真变出一幢新房。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就连那只小猫和小狗,也高兴得不得了。打这以后,老两口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