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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物童话(15)

原来鲐巴逃走以后,就投奔了鲨鱼精。它献了美人计做见面礼。一门夸耀起龙王的五个女儿来了。鲐巴精说:“龙王的五个女儿个个像天仙,大女儿黄龙公主最漂亮,天姿国色,文武双全。大王要娶她做王后还能得到红宝石的嫁妆。”鲨鱼精一听,浑身直痒痒,它哈哈大笑道:“既然黄龙公主最漂亮,我就要她做老婆,剩下那四个,统统抓来当妃子!”说着,由鲐巴带路,一直打到了水晶宫。把龙王急得团团转,紧闭宫不迎战。

五个女儿沉不住气了,急忙披挂停当,佩刀挺枪来见父王。进了大殿,一齐跪下说:“父王,大敌当前,孩儿们愿拼一腔热血,与鲨鱼决一死战,为除害,乞望恩准!”

龙王说:“孩子们啊,俺不是不准,俺是怕白白丢掉几条性命呀!”

老龙王正愁着,只见鲤鱼将军浑身是血,闯进宫来。身后两把飞刀呜呜叫着追了上来。五姐妹见势不妙,举起刀剑拔开飞刀。腾空而起,蹿出宫门,和鲨鱼精拼上了刀子,五龙斗一鲨,从海底打到天空,又从天空打到海底,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鲨鱼精见黄龙公主杀得凶追得紧,就口吐飞刀“刷刷”刺中了公主。黄龙中刀倒下了,口吐鲜血而死。白龙公主见势不妙,急忙口吐云雾,罩住了海面;黑龙公主也放出黑云,布满了天空。霎时间,天上地下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鲨鱼精急忙收回飞刀,正要逃走,青龙公主执宝剑杀奔而来。双方又战了九九八十一个回合。青龙公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支持不住了,就回身从锦囊里掏出镇海国宝红宝石。托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说声:“着!”一道红光划破了天空,朝鲨鱼精扑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鲨鱼精“嗷”的一声惨叫,一头扎到海里,把脑袋深深地扎进了烂泥里。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拔出来。原来青龙公主现了本相,紧紧盘着鲨鱼精,压得他动弹不得。剩下的残兵败将见势不妙,东奔西逃,溃不成军。白龙、黑龙和赤龙哪肯罢休,姐妹三人东拼西杀,转眼之间,杀得敌人片甲无存。

姐妹三个收拾完战场,一同来看小妹青龙公主。只见她死死压住鲨鱼精,那鲨鱼精不住地甩着尾巴。白龙公主拔出宝剑,狠狠地刺了一剑,只见火花一闪“当啷”一声,宝剑落了地。原来这鲨鱼精修炼了十年,已成了气候,枪刀不入,只要心不死,休想结果他。

正在犯愁的时候,龙王扶着哭哭啼啼的龙母来到阵前,见鲨鱼如此刁顽,长长地喘了口粗气说:“好孩子,回宫去吧,别在这里死缠了。”

青龙公主说:“回宫去?鲨鱼精咋办啊?”

龙王说:“孩子,你不知道,你这样缠着不放,九九八十一天头上,鲨鱼精会变成硬石头,你也回不去了,俺和你妈怎么舍得呀!”

妈妈死拖硬拉,哭着叫着要拖女儿回龙宫。公主慢慢抬起头,流着眼泪说:“父王啊!好妈妈,女儿回龙宫,恶鲨还要作乱的。为了一方生灵,为了父老兄弟姐妹永远过上宁安的日子,俺宁愿和仇敌同归于尽,死也瞑目了。父王啊,好妈妈,回去吧,别劝啦,女儿铁了心,不会更改了……”

青龙公主的一番话,把人们感动得直淌泪,龙王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说:“好孩子,依了你,爹妈会经常来看你的。你有什么话就对爹妈说吧。”

公主说:“俺求父王把那镇海的红宝石留在身边,好为受苦受难的渔家人引路寻航。再求父王把那吃里扒外的鲐巴剁了,留给女儿好充饥。”龙王一一点头答应。立刻撒开人马捉拿鲐巴精。不到一个时辰,鲐巴被押到龙王面前。龙王下令,把他的鳞片全部锉掉,然后大卸十八块,扔在女儿身边,不久变成了一大片乱礁石,这就是如今海洋岛南海坡马蹄沟当中的错鱼石。

龙王两口子想念女儿,天天跑来看望青龙公主。他们每次都搬来一些垫脚石,站在上面看女儿。石头越垫越高,最后堆成了一座高山,站在山顶,望一阵青龙公主,哭一阵黄龙公主。哭得老天都低头,海鸟放悲声。

青龙公主卧在那里,不住地抬头向南望,她不忍父母伤心,就亮开嗓门劝双亲:“爹爹呀,妈妈啊!你们若疼爱自己的女儿,就别哭了,您一哭,女儿的心就碎了。俺要用自己的身子,给这里造个太平湾,挡住风浪泊渔船。”

龙王说:“好孩子,你的心太善了,只是这刮风的事俺却管不了,你有啥法子呢?”

青龙说:“俺向您要的红宝石,正是为这太平湾,等俺变成石头的前一天,您来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第九九八十一天的头半晌,龙王龙母带着三个女儿都来了。只见青龙摆动着已经发硬的身子,盘成一个马蹄形的圆圈,果然围成了一个避风避浪的太平湾。她用力把口中的红宝石吐在港湾口,龙尾向红宝石挪了挪,然后腾出一只手,向站在南洋山顶的父母姐妹们摇了摇,昂起头,翘起尾,瞪大了双眼,渐渐化成了一条石龙。

从此,这大洋深处,多了一座翡翠般的小岛,它的形状像一条青龙盘在那里,日夜守在长山群岛最前方。因为地处大洋深处,人们给它取个名字叫海洋岛,并依照山峰港湾的形状,依次叫做青龙山、龙头山、龙口屯、老龙尾。把龙王两口子哭姑娘的那座高山叫哭姑娘顶,后来叫成了哭娘顶。把青龙抬头向哭姑娘顶眺望的山峰叫南望山;把青龙伸出一只手向亲人告别变成的五个砣子叫南砣子;说那五个砣子是青龙的五个手指头。至于青龙围成的太平湾,出口处那闪闪发光的红宝石,至今还矗立在那里,人们管它叫红石。那红石每到夜晚放红光,夜航的渔船见到它,就像见了导航灯。

化成石头的青龙公主并不寂寞,二姐白龙公主用白雾给她披上了一层轻纱,三姐黑龙公主从身上剥下一把龙片撒在她身上,长出一片黑油油的松林。每当日出日落,四姐赤龙公主又给她披上了红艳艳的彩霞。栖息在她身上的千万只海鸟,叼来花草树种,在她的鳞缝里生根开花。父王及时行云播雨,使花草树木越长越旺,一片繁荣景象。渔家人从四面八方投到她的怀里,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好日子。那大姐黄龙公主也精灵不灭,为了造福于大海,变成了一条条大黄鱼,长年在太平湾和小妹作伴。

老龙王为了纪念大女儿黄龙公主,给这片大海取了个名字叫黄海。对于小女儿青龙公主,更是念念不忘,逢人就夸。岛上的渔民自豪地说:“我们是龙的岛子,龙的家乡,有青龙公主保护咱,日子一天比一天强。”

黄果树瀑布

世界闻名的黄果树瀑布,最早叫白水河瀑布。从前,有个名叫黄葛的大财主,看到白河这个地方风景壮丽,就霸占了白水河,并在这里修了一座漂亮的别墅,叫黄葛墅。

不久,黄葛发现这里有一坡黄果树林,便也归为己有。并叫老长工王老棒帮他看守。王老棒在闲暇时,又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种植了一百多棵黄果树。每年,黄果树结了许多果,王老棒将黄果卖钱买些粮食吃,买些棉花来让他的独生女儿妹兰纺纱织布做衣穿。父女俩勤磨苦奔,过着困苦的生活。

这一年,王老棒的一百多棵黄果树开的花特别多,花香飘遍周围十多里远,人们都说:“今年王老棒的黄果要大丰收了。”王老棒父女俩也很高兴,盘算着今年卖黄果后买这买那。谁知,在黄果树花盛开的时节,下了一场雷雨,把花全打落了,一个黄果都没有结。父女俩只好认倒霉了。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妹兰忽然发现一棵黄果树上结了一个金黄色的大黄果,虽然还不到成熟时间,就已经有大碗那样大了。妹兰忙喊老父亲来看。王老棒正在薅黄果树苗,听到妹兰喊他,赶快过来一看,果然这个黄果特别大,父女俩都很喜欢。这个大黄果闪闪发光,光焰射得很远,由黄葛墅寨子直射到长江下游。

一天,来了一个识宝客商,人们都叫他“下江识宝客”。他在长江下游看到了大黄果的光亮后,晓得是宝光,便赶到黄葛墅来,要买这个大黄果。王老棒却说:“这么多黄果树,只结一个果,我自己尚未尝新,怎能卖呢!”识宝商没有办法,就去找黄葛,并言定拿一千两银子买这个大黄果,先交一百两作定钱。黄葛不管王老棒同意不同意,从一百两银子中拿出十两给老王棒,硬逼着他把黄果卖了。王老棒得到十两银子,比往年全部黄果卖的钱还多哩,但他不晓得这个下江人为什么拿十两银子买一个黄果。

下江识宝客买了黄果后对黄葛说:“这个黄果还不成熟,要一个童男和童女在树下看守一百天,等黄果成熟后我来摘。”说完他就走了。黄葛想来想去,就叫长工阿勇和丫头妹兰去看守黄果。这对布依族青年原来都是很要好的,叫他们在一起看果树当然好啰!但是,这个地方岩山大,树林深,经常有老虎、猴子等出没,不但损害庄稼,而且还伤人害命,是很危险的,王老棒怕两个年轻人受害,就叫阿勇带上岩桑扁和斧头,妹兰拿着镰刀、剪刀去防野兽。

阿勇和妹兰到沟里后,砍树割草搭了两小间草房,王老棒也搬来同他们住在一起。除了每天看守大黄果外,阿勇还到林中打兔射鸟,向王老棒学习拳术和射箭。妹兰织布纺纱,学认字,生活过得很好。

有一天,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王老棒是有经验的老人,他对阿勇和妹兰说:“娃崽们呀!云从龙、风从虎,今天这股狂风很怪,老虎可能要来,我们要做好准备。”他叫妹兰拿了个斗篷挂在黄果树上遮住大黄果,挡住风沙,免得被吹落。他又叫阿勇带着箭、岩桑扁担和斧头,他自己也带上箭和锄头,来到一堵大岩石下躲藏起来。随着一声大吼,两只白额大虎向王老棒和阿勇躲的大岩石前飞扑过来。他们俩早做好了准备,弓开满月,箭在弦上。当猛虎向他们扑来的时候,本来王老棒的箭是对准老虎咽喉的,但阿勇年轻,有点耐不住性,就先向一只老虎的头部射去一箭。老虎是钢头铁尾豆腐腰呀,阿勇这一箭虽然力大,射到老虎头上,但老虎只受了点轻伤。老虎受伤后,更加猛烈地扑来,还是王老棒有经验,正当老虎前脚刚提起来,他就一箭射去,正中老虎的左眼,老虎负了重伤,大吼一声,掉头朝森林中跑去了,另一只老虎见同伴受了伤,就前脚一提,后脚一蹬,猛扑过来。但它用力过猛,扑翻了岩,从王老棒和阿勇的头上飞过。老虎刚一落地,阿勇将岩桑扁担抡起来,朝老虎腰狠狠打两扁担,王老棒又补了一箭,这只虎也负伤奔回了老林中。从此,这两只老虎再也不敢出来危害人畜和庄稼了。

又有一天,黑压压一大群猴子,一个跟一个地跑来。这时正是包谷快要成熟的时候,往年这些猴子下山到了包谷地里,整块整块的包谷地被它们掰得乱七八糟。今年,这些猴子又来了。王老棒把阿勇和妹兰喊到身边,吩咐妹兰拿着锄头、剪刀守住大黄果,他自己同阿勇拿了弓箭、岩桑扁担和斧头去对付猴子。猴子来了,王老棒同阿勇就用箭射。虽然射死了几个,但猴子多,满山遍野的猴子向他们站的山口围拢来,王老棒和阿勇只好同猴子们赤手搏斗了。这时,两个领头的大猴子,来到黄果树边,要去掏大黄果。机智勇敢的妹兰奔上去,用剪刀朝猴子尾巴剪去,只听嚓、嚓两声,两个大猴子的尾巴被剪下来了。大猴子痛得一溜烟逃跑了,小猴子们见大猴子逃跑了,也跟着逃跑了。这次猴子下山,不但没有危害庄稼,还被打死了几十个,以后再也不敢下山损害百姓的庄稼了。

太阳升,月亮落,一晃阿勇和妹兰看守黄果九十九天了。他们与野兽斗,苦磨苦拼,熬更守夜,实在太累了。阿勇虽然还能勉强支持,妹兰坐下就打瞌睡了,王老棒更是累得病了。阿勇煮了一碗稀粥端给王老棒说:“王老爹,你吃点吧!”王老棒摇了摇头说:“阿勇,我看你们也累了,反正只差一天了,你同妹兰把黄果摘回来,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是一百天了,把黄果交给下江识宝客就行了。”阿勇忙说:“我们就去摘。”阿勇和妹兰来到黄果树下,一人伸出一只手,慢慢把大黄果摘下来。妹兰捧着像缸钵一样大、闪闪发光的黄果,同阿勇一起回到王老棒床边,只见王老棒只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妹兰急喊:“阿爹。”阿勇也喊:“王老爹。”可是,再也喊不应了,两人痛哭一场,连夜把王老棒安埋在黄果树下。

第二天,黄葛带着下江识宝客来取大黄果了,妹兰捧着大黄果很舍不得,但这是已卖给别人的东西,不得不交给识宝客。

下江识宝客拿到了大黄果,对黄葛说:“这个黄果是宝物,它可以吸干犀牛潭水。这样,我们就可将潭里的金银财宝拿上来。”并叫黄葛带领家丁,拿着箩筐扁担去犀牛潭挑金银。黄葛对潭里的金银早已垂涎三尺,听到下江识宝客一说,忙去叫家丁。

人们听到识宝客要捞取犀牛潭里的金银,都纷纷前来观看,人山人海,好不热闹。黄葛命家丁四处把守,不准人们接近犀牛潭,只让人们站在四山观看。

下江识宝客叫阿勇和妹兰站到犀牛潭边,一人伸出一只手托住大黄果,轻轻放入犀牛潭中。真是奇怪,这大黄果漂在水面,好像张开大嘴一样,把潭水吸了进去。不到一顿饭工夫,整个潭水都被吸干了。潭底的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等宝物都呈现出来。黄葛除了叫家丁赶快下潭捞金银外,并亲自下到潭底,尽拣夜明珠、猫儿眼、绿宝石等无价之宝。不想,这大黄果提早一天被摘下来,元气不足。正当黄葛及家丁等高兴地大捞金银珠宝时,只听“轰”的一声,如打炸雷一样,大黄果爆开了一条口,水从黄果中哗哗流出来,黄葛及家丁等,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一声,全被淹死在潭中。很快潭水又恢复了原样,大黄果爆开的口子又密合了。

阿勇和妹兰站在潭边,看见黄葛死在水中,心里很是高兴。当水涨起来后,阿勇一把拉着妹兰,跳到瀑布中的两条五彩缤纷的彩虹上。阿勇扛着岩桑扁担,妹兰抱着闪闪发光的大黄果,随着彩虹冉冉升上天空,并频频向四山的人们点头招手致意。

从此,人们就把黄葛墅瀑布改称为黄果树瀑布。

鳌 花 台

很久很久以前,长江边有一个村庄。村中住着一个贫穷的打鱼人,名叫王全。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是一个英俊、勤劳而又勇敢的小伙子。因为家穷,二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

一年夏天,王全的妈妈生病了,过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地好起来。有一天,清晨早起,她对王全说,想要喝鱼汤。王全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听妈妈想喝鱼汤就说:“妈妈要喝鱼汤还不容易嘛,咱们长江里,鲤鱼、鲫鱼、鳊鱼、鳌花,各种味道鲜美的鱼多着哪!妈,我这就到江里去给你抓鱼,您在家里,把灶坑架上火,锅里添上水,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拎起渔网就上江边了。没想到,从太阳出打到晌午歪,从晌午歪又打到太阳落山,连一条小鱼星也没打上来。他抬头看看,已是日近黄昏了。心里想:每天下江,多多少少,总能打上几斤鱼来,今天真是怪事,一个鱼影也没看见。难道,妈的命就这样的苦吗?喝口鱼汤的口福也没有?唉,眼看天晚了,再撒一网,打不着,只好往回走了。当他收紧网缰,把网拎上船的时候,只见网里有一条三寸多长的小鳌花鱼。他顺手摘下来,扔在小船里。不由得高兴起来。不管这鱼大小,总算可以给妈熬汤了。他操起桨片,把小船向江边划去,嘴里哼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