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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植物童话(14)

他听了州官的话,相信州官能信守诺言,于是,便取出复活草,放入手心,两只手掌一合拢,哈哈气,再拿复活草到死者的身上去抹。不一会,小姐噌地站了起来,还向州官叫了声阿爸。

州官看到他的小姐果真死而复生,喜出望外,并指着腊强说:“小姐,你要记住,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一生一世忠于他。”小姐点头道是。说完,他当即把一半家财分给腊强,把小姐许配给他了。

腊强和小姐成婚后,他把复活草藏在箱子里,并用金锁把它锁住。一旦外出办事,他把小姐叫到面前,叮嘱道:“小姐,我外出后,你千万不要打开这箱子。”小姐当面点头道是,心里却猜着箱子里有什么东西。有一天,乘腊强外出,小姐打开了箱子看个究竟。正在这时,一道道耀眼的金光射入室内,把屋内照得明晃通亮,睁不开眼。跟随着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七个月神和九个太阳神争先闯进了屋里来抢复活草。月神和太阳神,经过一番争夺,最后,月神抢走了复活草。腊强回到家里一看,箱子被撬开了,复活草不见了,十分焦急。他急忙把小姐叫到跟前,问道:“你为什么撬开这个箱子?我的复活草到哪里去了?”

听了腊强的问话,小姐难为情起来,最后只好撒谎道:“不是我撬的,是七个月神和九个太阳神闯到家里撬开了箱子,月神把复活草抢走了。”

听了小姐的话,腊强气得眼前直冒火星。他急匆匆地走出屋外叫出心爱的黄狗与他一同去拾粗麻杆。他拾啊拾,拾了九十九天,拾到九十九捆麻秆。他用九十九捆粗麻杆搭天梯,一根又一根连接起来,一直接连到月亮上。天梯搭好以后,他把小姐叫到跟前,吩咐道:“现在我要带着黄狗上月亮上去追赶月神,把复活草要回来。你就留在这里,管好家,每天要给天梯下端浇一次清水,以免麻秆朽烂,倒塌。”

小姐温顺地答应说:“是。”

于是,腊强和黄狗沿着天梯向天空走去了。走呀走,走了九十九天,终于走到月亮边上。

腊强和黄狗顺天梯上天以后,小姐却忘记了给天梯的下端浇清水,而浇了脏水,结果使得天梯下端朽烂。因此,当黄狗刚上了月亮,腊强正要踏上月亮的时候,天梯塌了,腊强从高空坠落了下来,被摔死了。

黄狗在月亮上,很思念营救它的恩人——腊强。为寄托它对恩人的思念,每年出来咬一次月亮,使得月亮失去光泽。

由于月神抢走了腊强的复活草,尽管黄狗把月亮咬得支离破碎,月亮照旧能复圆,放射出银色的光芒。

长 白 灵 芝

很久很久以前,在东北长白山下住着一个勤劳的小伙子。他二十来岁,箭技高强,连山中之王老虎见了他也甘拜下风,天上的飞鸟见了他连翅膀都不敢张开。

初秋的一天晚上,小伙子睡得正香,突然耳边传来了“救命啊——”的女子呼救声。小伙子一惊,跳起身带上弓箭冲出门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失魂落魄似的跑来,她身后有个家伙挥动着寒气逼人的匕首追逐过来。那家伙长得像是被野火烧焦了的一段木桩,满脸的胡子好似一团乱麻,贼眉鼠眼,喷着凶光。

小伙子认定后面追来的那个家伙是个坏蛋。于是,他把姑娘隐在自己身后,拦住了那个家伙。那家伙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向小伙子吼道:“混蛋,你是什么人?你想抢走我的老婆吗?”躲在小伙子身后的姑娘慌忙否定道:“不,您千万别上他的当。这个坏蛋不择手段地干尽了坏事,是一条专门残害女子的黑龙,求求您快干掉他!”姑娘的话刚落,小伙子就张弓搭箭,朝黑龙的喉管射去。黑龙来不及躲开,“呜哇”大吼一声,倒地死去。姑娘对小伙子千恩万谢,告别而去。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长白山一带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天,二天,三天……大雪不止,厚厚的积雪压满了整个长白山林。小伙子被困在山里出不了门。到了晚上,他忧心忡忡地躺在炕上,突然发现屋外有个人影一闪。他立刻跳起身冲到门外,却发现来人已不见踪影,只有一些土豆和晒干的野菜放在门口。

“是谁送来的呢?”

小伙子又是感激又是惊讶,朝四周打量了好一阵子,可只见到一片白雪茫茫。

第二天,依然是大雪纷飞。小伙子越想越觉得昨晚上的事情离奇,就悄悄地躲在柴门后面。过了不多会儿,只听得呼的一声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姑娘。她把顶在头上的布袋放在门口,刚欲转身离去。小伙子猛地闪出,拦住姑娘的归路。姑娘一见小伙子,默默地低下了头。小伙子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照顾我?”

“您难道不认识我了?”

小伙子定睛看去,只见姑娘梳着长辫,两颊犹如粉桃一般,眼睛就像晶莹的晨星。原来是不久前自己救下的那位姑娘。小伙子这才恍然大悟:“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

对小伙子迫不及待的询问,姑娘嫣然一笑,答道:“我年方廿八,名叫灵芝,独自住在白头山那边的山脚下。”

姑娘告诉小伙子,为了避开混乱肮脏的世道,她从小就跟着父母隐居在这里。不久以前,父母先后去世了。自从黑龙死后,白龙要为它报仇,大施淫威,搅得天地间白雪茫茫大雪不止。她想,恩人一定断炊,这才把自己的口粮送来了。小伙子听了姑娘的叙述,感到她和自己一样苦命,又为她的善心而感动。

“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情意。那条白龙现在何处?”

“它和黑龙一样也是一个可怕的妖魔,轻易不露面,要除掉它得花一定的时间。”

“我一定要除掉它!”

翌年春天,在金达莱花怒放的季节里,小伙子和姑娘成了亲。从那以后小两口齐心合力干活,过日子,家里整天充满了欢笑声,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然而,不幸竟像他们身后的影子一样接踵而来。小伙子突然患了重病,卧床不起。灵芝不分昼夜觅来名贵药材,熬煎后喂丈夫吃下。尽管灵芝一片诚意,精心伺候,小伙子的病势还是日渐加重。灵芝的心里忧愁如焚。

一天,灵芝对丈夫说:

“郎君,您在家里忍上几天,我想出趟远门。”

小伙子虽然清楚妻子的本事,但对妻子孤身一人出远门感到十分担心:

“不行,你独自一人出门,要出了事情怎么是好?”

“您不用为我担心。用不了几天,我一定会找到好药回家的。”

她走后第三天的中午时分,小伙子突然看见灵芝浑身是血地走进院子。他挣扎起身子奔出门去。“你这是怎么了?”灵芝哭述着她的遭遇。

原来,灵芝离家之后,朝白头山深处走去。那儿有能治百病的不老草。可是谷深山险,难以弄到手。为了能治好丈夫的病,她想拼上命也要跳过深谷去。就在这个时候,白龙咂着舌头,挡住了灵芝的去路。白龙大吼着:“贱人,你要上哪儿去?为了我的黑龙兄弟,我今天要尽情地放纵放纵!”说着,它就朝着灵芝猛扑过来。她拼命逃跑,可白龙紧追不舍。灵芝想,与其遭它蹂躏,还不如以干净的身子一死了之。于是,她纵身跳下了百丈绝壁。“郎君,我心爱的人,您若是要来寻我,走出家门一直往东走,在一个山坡上有两棵红松相对而立,那就是我长眠的地方。”

灵芝把脸埋在丈夫胸前,悲痛地呜咽着。小伙子紧紧搂住妻子放声痛哭,突然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

“这仅仅是一场噩梦吗?”

小伙子挣起身子,走出家门,一直往东走去。走着走着,见眼前竖着一座高耸的绝壁。绝壁上长着两棵红松,绝壁前是一条深邃的沟谷。这里便是灵芝在梦中告诉他的地方。小伙子不顾一切跳下深谷。

“啊!”

小伙子悲呼一声,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原来谷底正安静地躺卧着浑身是血的灵芝。他紧紧拥抱着妻子的尸体,放声痛哭。

“灵芝,灵芝,你是为了我才死得这么惨啊!”

这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哈哈哈”的狂笑声。小伙子循声望去,只见在一棵历经千年的苍松顶上,盘坐着一条全身覆有银鳞的白龙,正在哈哈大笑。小伙子弯弓搭箭瞄准白龙,白龙抖起银鳞冲上前迎战,小伙子射出的箭连连命中白龙的顶门和心脏。白龙挣扎了半天,终于倒下亡命。

小伙子杀死白龙以后,又把灵芝埋在雪白的白桦树底下。

第二年五月,小伙子前去给灵芝祭墓。

“灵芝,灵芝,灵芝!”

小伙子哀伤地呼唤着妻子,痛哭流涕。不知哭了多久,正当他似睡非睡的时候,见灵芝出现在眼前,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鲜红鲜红的蘑菇。

“郎君,你把这个拿去吃了,就能治好你渗入骨髓的疾病。”

“灵芝,灵芝,这……”

“这是我赠给您的新药,它能治好百病。”

“灵芝,灵芝,灵芝!”

小伙子把灵芝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他定神一看,原来是紧抱着一棵长在灵芝墓前的树。树上长着许多从没见过的鲜红鲜红的蘑菇。

从那以后,长白山里又多长了一种名叫灵芝的名贵新药——长白山灵芝。

人 参 王 子

在八百多年以前,大金国出了一个残暴好战的皇帝,他就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孙子海陵王完颜亮。在他执政的十几年间,征战不息,遍地尸骨狼藉,百里村庄无人烟。大金国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金世宗完颜雍乘海陵王大举南进攻宋之际,在辽阳改元称帝,年号大定。他发布讨伐海陵王的诏令,并率众除去了这个暴君。之后,遣使与大宋修好,轻徭薄赋,奖励农耕,又把许多在战争中失去土地的汉人流民和女真人迁徙到白山黑水之间,开荒拓土,力求复兴女真当年龙兴之地。

很快大金国的物力民生有了好转。世宗皇帝却因为日夜操劳国事,得了心痛病,一发作便折腾得死去活来,请遍了名医诊治,也毫无效用。皇后、皇子、诸王、王子和大臣百姓们,都为他担心万分,可世宗皇帝却依旧是布衣素食,日理万机。

有一年秋天,金世宗依照旧例带领皇后、皇子和大臣们到完颜古城去祭奠祖先。他带领大队人马来到长白山下,斋戒沐浴,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之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驻地。

忽然,他一眼看见自己的御帐前有两堆像小山一样的人参和兽皮,忙问身旁的随从猛安:“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猛安是一个专会吹牛拍马、搜刮民财的贪官,他本想用这些贡物博取皇帝的欢心,升官晋爵,可一看世宗皇帝那恼怒的目光,顿时就吓得矮了半截。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说:“禀皇上,这、这些贡物都是长白山山民听圣驾到此,自愿送来的。”

金世宗冷笑一声,又问:“那么他们每户自愿献了多少呢?”

猛安更加惶恐不安,低下头小声答道:“女真,每户献出所获的一半;汉人,献、献出全部……”

金世宗听了怒不可遏,叫人拿下猛安,厉声喝道:“长白乃我族圣山,岂可让你这样的贪官污吏横行其间,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金世宗怒砍了猛安,另选贤臣接任,又指着贡物堆中那些不及小手指粗细的人参和只有巴掌大小的幼兽皮说:“蒙天神保佑,神山赐我等以参茸衣食,岂可如此暴殄天物?传我旨意,晓谕白山黑水,军民百姓,不论何人,今后三年之内,一律不得捕猎怀胎母兽、幼兽,也不准滥挖四品叶以下的人参,以养白山诸宝,为大金江山造福!”

金世宗说到这里,又威严地扫了在场的王公大臣们一眼,补充说道:“女真,汉人,皆朕之子民,以后不许两样对待,快把那些抢来的贡物还给两族人民!”众人连忙应了一个“嗻”字,遵旨而行去了。

处理完这件事后,金世宗忽然头晕目眩,心口阵阵疼痛,便斥退众人,独自向皇后住的帐篷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帐内传出一阵阵小孩的哭泣声。金世宗奇怪地止住脚步,侧耳细听,只听得一个小男孩忧伤地说:“等额娘从月宫串门回来,找不着我们几个宝贝疙瘩,准得难受得要命,她要是哭起来呀,眼泪就会化成冰川,呼声就会化成雷电,整个白山就会山口喷火,万物不生,方圆千里的百姓也甭想活了,到那时可怎么办哪!”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那四个娃娃见他哭也一起哭了起来。

金世宗一听心里明白了,敢情这帐篷里关着的是五个人参娃娃啊!他大步闯入帐中,哭声立刻停止了,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见皇后用来珍藏珍宝的金匣子的盖儿,微微错开了一条缝儿。

金世宗打开小匣子一看,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五棵又白又胖的千年大人参。珍珠般的泪水还在噼里啪啦地从人参疙瘩上往下掉呢!

金世宗不顾心口疼,忙脱下身上的金龙袍,把参匣子一包,抱在怀里转身出了御帐,骑上自己那匹追风赶月的神马一阵狂奔。不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长白山的百丈银瀑之下。这时,天色昏黄,百鸟归林。金世宗咬牙忍痛,翻身下马,把参匣子放在地上,解开龙袍,打开匣盖儿,小心翼翼地把参娃娃们一个个抱了出来,又给他们解开了系在脖子上的红绒线,慈爱地说:“快回家去吧!请转告你们的娘——高贵的白山神女,我完颜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请她赐福给我的百姓吧,让白山的鹿角像树枝那样茂密,让白山的人参像草叶那样旺盛,让白山的瀑布像银河一样闪光,让白山的清泉像蜂乳一样甜蜜。”

金世宗的话音未落,心疼病又发作了,昏死在银瀑边的草地上。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见身边百合盛开,杜鹃绽蕊,锦鸡飞舞,鹤啸鹿鸣,天上一轮银色的月亮照在百丈银瀑上,水滴映着月光,闪耀生辉,好似一条星星织成的银练,倒垂在天地之间。

忽然月亮里射出一缕耀眼的银光,转瞬间化作了一只银色的小船,船儿飘呀飘的飘到了白山瀑布上湍急的水流上,百尺银瀑发出了一声巨响好像打开了一扇珍珠编嵌的门帘,水流向两侧分开,从瀑布中一下子跳出来五个扎着朝天辫、围着红兜兜的小娃娃,他们叫着、笑着、喊着:“妈妈来接我们啦!”争着抢着爬上了月光船,瀑布又合拢了。五个小娃娃乘着月光船一下子飞到了金世宗的身边。他们每人从头顶上摘下一粒又大又红的人参籽儿,放到金世宗的嘴里,又用莲花瓣儿似的小手捧了一捧瀑布下的清泉水,递给金世宗喝。嘿!金世宗的病一下子全好了!

金世宗一骨碌爬起来,刚想谢谢这五个可爱的参娃娃,月光船已经又载着他们小哥五个向月宫飞去了。金世宗猛跑几步,这哪里能撵得上呢!他怔怔地望着月亮,半天也没回去,总觉得那五个娃娃在月亮上向他招手呢。

打那以后,长白山里的野兽多得像树籽儿,打也打不尽。百丈瀑布上夜夜都有宝石一样的星星在眨着眼,山涧瀑布下的清泉里流的都是蜂蜜一样的甜水。百姓们用人参貂皮鹿茸等宝物,换回了好多好多的盐、铁、粮食、绸缎,大家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人们都尊敬地称金世宗为“小尧舜”。

金世宗为了纪念五个人参王子的功德,就亲自设计了五子升月图,又请能工巧匠们御制了一面镜子——定名为大定五子镜。在镜子的背面既不雕龙,又不嵌凤,只刻了五个头扎冲天辫,身围红兜兜的光屁股胖娃娃。

洛 阳 牡 丹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小城,城的西侧有一座山,因为太阳每天落在这座山的后面,于是城里的人们给这座山起了个名字,叫“落阳山”。

落阳山下,住着唯一的一户人家,家中只有母子二人,老母年事已高,儿子二十出头,父亲早逝,家境贫寒,孤儿寡母,相依为命,靠儿子打柴,卖柴度日。他从小没有名字,城里常买柴的人们习惯地称他为“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