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果果抬头望着纯桑,眼中闪过一丝由于,她信任爹,可她还是想听爹亲口说当年的事跟他无关。“爹,沐灵霜被那些乞丐……是你做的吗?”
“不是。”回答她的是龙小雨,纯桑没放山野次郎进京,他只是将山野次郎交给安叔叔处理,而自己却派人将安叔叔抓了起来,才让山野次郎有机可趁,说来说去,他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听了霜儿的一面之词,鑫的沉默,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
姑苏果果错愕的望着龙小雨,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安叔叔临死前说的话让她百口莫辩,她也怀疑过爹,可是那份了解跟信任让她深信爹是无辜的,可小雨不信,认定是爹毁了沐灵霜,他坚定不移的态度,让她寒透了心,接着冷面跟彦儿的死,让她绝望了,放弃坚守了十年的执着。
对上姑苏果果错愕的目光,龙小雨有些无地自容,曾经的他为了霜儿,伤她至深。他最不愿伤的人就是她,而他伤得最深的人也是她。龙小雨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笑容里染上悲痛。“是莫蔚潦。”
一切不言中,已深知肚明。
莫蔚潦,这世上除了他,还真找不出像他这般变态的人。姑苏果果嘴角含笑,眼内却是一片冰凉,误会真是杀人于无形,在这世上真有因果循环吗?上辈子冷面跟彦儿究竟欠了她什么,这世得用性命相抵。“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南宁国,你受伤的第三天。”龙小雨双眼一痛,冷面跟彦儿死的那一幕,她的绝望,眼睛里流血,再一次的浮现在眼前,神色剧痛,胸口堵得慌,看着姑苏果果,悲痛的目光夹着愧疚,龙小雨深深呼吸着,沉淀着心绪。“果果,对不起。”
事到如今,最没用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可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姑苏果果闭上双眸,深吸一口,平复着躁动的思绪,睁开眼之后,眼中已不见悲伤,这些年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双眸弯成月牙,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如三月里的阳光,掩去了眼底深处的哀恸。“娘,我想去看看香姨他们。”
“好,明天娘就带着你去。”蓝琳琅温柔一笑,那一笑如烈酒,酒香四溢,不饮则醉。
“谢谢娘,我想一个人去。”姑苏果果退出纯桑的怀抱,扑进蓝琳琅怀中,脸埋进她胸前,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
第二天,姑苏果果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独自来到香儿的坟前。环视一下四周,这儿的环境非常清幽。姑苏果果看着眼前的上百座坟墓,墓碑上刻的名字她很陌生,她却知道这些都是蓝家的人。而前面两座墓是她熟悉的,如她所料,香儿旁边的那座墓就是冷面的。
“香姨,我来看你了,真是很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姑苏果果放好祭品,跪在香儿坟前,磕着头。
来到冷面坟前,放下祭品,姑苏果果什么也没说,对他的愧疚岂是用言语可以表达出来的。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描绘着墓碑上刻着的字,一字一字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痛进她的心里。回味着跟冷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大多都是她在前面闯祸,他在后面收拾乱摊子。
夕阳西下,姑苏果果抬头望着天空,站起身,却因跪的时间太长,膝盖处麻木,好似不是自己的般。坐在地上,揉搓着双膝。“出来。”
姑苏果果突然身影飞掠过,素手翻飞,轰的一声,黑衣男子狼狈的从树上跌落下来。姑苏果果一把扣住他的喉咙,厉声道:“是死,还是说?”
黑衣男子咬破含在嘴里的毒药,大量的血从他嘴里漫延出,任务一旦失败就是死,与其落入敌人手中受尽折磨,还不如自行了断。
“姑苏果果,拿命来。”数道身影从四周的树上跃下,红衣男子双手握住长剑,冲向姑苏果果,身后还跟着几十个黑衣男子。
“山野次郎。”姑苏果果站起身,看着向自己急冲而来的人,一身红衣长衫随风飘飞,那柔如绸缎的黑发随风荡起,刺眼的大红衣,衬托着白皙的手,那握住黑剑的手骨节突出,尽是杀戮的气息散发,炯炯的黑眸隐着一股孤傲残酷的神情,黑眸一点一点的紧缩,掩饰着恨意,仿佛要将姑苏果果生吃活剥。“等你很久了。”
拔出佩剑,银光一闪,姑苏果果冲向山野次郎。锵,长剑相撞,泛起火花,银剑跟黑剑成对比。
“姑苏果果,吾妹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要你血债血还。”冰冷至极的嗓音,山野次郎黑瞳里点燃仇恨之火。杀姑苏果果的心更是义无反顾,手上的黑剑一翻,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姑苏果果身后,长剑灵光四射,挥洒出如澎湃的怒潮,破空呼啸而来,气宛若汹涌澎湃的巨浪。
一抹是红芒毕现挺拔的身姿,一抹是白如雪纤细的身姿,白与红,缤纷夺目。瞬间,两抹身影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纠缠起。
山野次郎蒙着面,虽然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从他墨黑的眼睛,斜飞的双眉,可让人觉得眼前的人一定英俊非凡。即使双手挥动着凌厉的剑刃,杀气冲天,举止却依旧优雅洒脱,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姑苏果果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侠客。
而然,山野次郎带来的黑衣人,双手紧握住剑,站在一旁看着缭乱纠缠的两人,完全插不上手。
姑苏果果原本白晰的肌肤,因激烈的交战而泛红,将她一张薄唇衬得艳若珠,让人好思设想,恨不得吻